第41章第四十一章
夕阳的余晖从破庙的裂缝间洒进来,像是给满地的灰烬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小野优那倚着神龛的残垣喘息着,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她揉着酸痛的手腕,目光落在真孤微微颤抖却依旧握紧刀柄的手指上,忍不住轻声道:“你刚才那一刀,真是帅得让人想鼓掌。”
真孤闻言一愣,转过头来,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掩不住的笑意。她将日轮刀收回鞘中,语气却带了几分揶揄:“别贫嘴了,你那句比烟花还耀眼喊得我耳朵都快聋了。"她顿了顿,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野优那沾满灰尘的肩膀:“不过,干得不错。”睛兔从庙门处走来,羽织上的海浪纹被夕阳染成暖橘色,他手里还拎着那把刚擦净血迹的日轮刀,刀鞘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向瘫坐在地的小野优那,眉宇间带着几分审视:“你的能量爆发比昨天强了至少三成。"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平稳:“但你喊那些话的时候,真的不觉得………别扭?”
小野优那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平静却藏着探究的眼睛,嘴角抽了抽,干脆一摊手,语气里满是自暴自弃的坦然:“别扭?早就麻木了!为了活命,我连′你是我的东南西北′这种台词都喊过,这算什么?"她说着,撑着神龛的边角站起身,排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嘀咕道:“再说,效果好就行,管它羞不羞耻。”真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掩住唇角,她侧头看向睛兔,语气揶揄:“听见没?人家这是实战派,你还在这儿挑剔文风。”睛兔闻言,眼角微微一弯,似笑非笑地瞥了真热一眼,随后又看向小野优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实战派也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他顿了顿,将日轮刀横在膝头,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不过,你的能量似乎和紫藤花有某种联系,刚才最后那一击,花瓣的净化力明显增强了。”小野优那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道细长的灼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她皱起眉,回想着刚才战斗中紫藤花瓣融入光流的那一刻,心中隐约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她抬起头,正想开口,却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你们几个!没事吧?“村民的声音夹着风声传来,中年男子踉跄着跑进庙门,满脸的惊惶还未散去。他身后跟着几个村民,手里还攥着锄头和木棍,显象是鼓足勇气赶来查看情况。男子一眼看到小野优那三人,松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颤抖:“那鬼东西…死了?”
睛兔站起身,点了点头,语气沉稳:“解决了,暂时不会有危险。“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真孤:“去检查下周围,别有漏网之鱼。”真孤应了一声,提刀走向庙宇后方,脚步轻快却带着警惕。小野优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阴影中,转头对睛兔道:“你这师妹,真是靠谱得让人感动。“她顿了顿,咧嘴一笑:“不像我,刚才差点被触手拖走,还得靠她救场。”睛兔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她从小就这样,嘴硬心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野优那满是尘土的脸上:“你也不差,刚才那一下要是慢半拍,我们三个都得被缠成粽子。”中年男子听着两人的对话,愣了愣,随即连声道谢,眼眶都有些发红:“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村子……“他哽咽了一下,摆摆手:“我回去就让人准备些吃的,几位今晚一定得留下歇歇!!”
小野优那摆了摆手,刚想说不用,却被睛兔一个眼神制止。他低声道:“别拒绝,他们需要这种方式来安心。“说完,他转头对男子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男子忙不迭地应下,转身招呼其他村民回去准备。小野优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尽头,忍不住嘀咕:“这地方的人,还挺淳朴。”“比你原来那个世界如何?“睛兔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小野优那一愣,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低头擦拭刀刃,动作缓慢而专注,似乎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问。她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闪过学园都市的喧闹街头、咒术高专的樱花树下,还有五条悟那张欠揍的笑脸。她抿了抿唇,低声道:“那几…挺吵的,但也挺暖。"她顿了顿,抬起头,冲睛兔笑了笑:“不过这儿也不赖,至少没人拿甜品砸我。”
睛兔闻言,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听起来,你那儿的朋友挺特别。”
“特别?"小野优那哼了一声,脑海中浮现五条悟把喜久福塞进夏油杰课本的画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何止特别,简直是变态级别的好吗?”两人正说着,真孤从庙后走了回来,手里提着半截断裂的触手,皱着眉道:“后院有几道抓痕,像是那东西留下的,不过没发现其他鬼的痕迹。“她顿了顿,将触手扔到一边,拍了拍手:“应该安全了。”睛兔点点头,收刀入鞘,站起身道:“那就回去吧,天快黑了。”三人沿着竹林小道返回村子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夜色如墨般铺开。小野优那走在最后,脚下的石子路格得她鞋底隐隐发疼,她低头踢开一块小石子,耳边忽然传来真孤低声的嘀咕:“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怎么样了,今天的鬼比往常棘手。”
“担心他?"睛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揶揄。真孤哼了一声,转头瞪了他一眼:“我那是关心团队战力好吗?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小野优那听着两人的拌嘴,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像是无数细碎的灯火。她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也没那么冷冰冰大
村子里,篝火已经燃起,火光映得村民们的脸庞泛着暖意。木桌上摆满了简单的饭食一一烤得焦香的鱼、热气腾腾的麦饭,还有一小碟腌制的山野菜。小野优那盘腿坐在草席上,手里捧着一碗热汤,汤面上漂着几片紫苏叶,香气扑鼻。她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忍不住眯起眼睛:“这汤……比自动贩卖机的关东煮还好喝。”
真热坐在她旁边,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揶揄:“自动贩卖机?你们那儿连饭都用机器做?”
“差不多吧。"小野优那放下碗,撑着下巴回忆道:“不过那玩意儿老吞硬币,有时候还得踹两脚才肯吐东西出来。“她顿了顿,脑海中浮现春日葵站在贩卖机前让她喊情话的画面,嘴角抽了抽:“我有个朋友非说对它说情话能让它把钱吐出来,结果我喊了半天,它还是死机了。”睛兔坐在篝火另一边,手里拿着一串烤鱼,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你还真喊了?”
“废话!"小野优那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为了那五十田,我连′你是我的小星星'都喊了,结果那破机器连个气泡都没冒!"她说着,自己先笑了出来,笑声清脆。
真孤笑得差点把筷子掉进火堆里,她捂着肚子,喘着气道:“你这朋友……脑子绝对不正常!”
“何止不正常,简直是天才级别的神经病。"小野优那哼了一声,脑海中闪过五条悟拿喜久福砸人的画面,语气里满是无奈:“不过,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活到现在。”
睛兔闻言,手指顿了顿,低头咬了一口烤鱼,掩住唇角那一抹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他嚼了几下,抬头看向小野优那,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听起来,你挺想回去。”
小野优那一愣,目光落在跳动的火苗上,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想啊,谁不想家呢?"她顿了顿,抬起头,冲睛兔挤出一个笑:“不过在这儿也不错,至少没人逼我抄《霸道社长爱上我》。”“啥玩意儿?"真荪皱着眉,满脸疑惑地看向她。“一种…很羞耻的书。“小野优那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嫌弃:“里面全是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这种台词,比我刚才喊的还肉麻。”真孤愣了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连手里的烤鱼都差点掉进火里。她喘着气道:“那你喊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参考了那本书?”“才没有!"小野优那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辩解:“我那是原创好吗?纯天然无添加的羞耻能量!”
睛兔听着两人的拌嘴,低头默默啃着烤鱼,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他咽下最后一口鱼肉,抬头看向小野优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揶揄:“原创也好,抄袭也好,你的能量确实管用。”
“听见没?"小野优那冲真孤扬了扬下巴,语气得意:“连你师兄都夸我了!真孤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却没再反驳,只是低头咬了一口饭团,嘴角微微上扬。
篝火噼啪作响,村民们围坐一旁,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投来感激的目光。小野优那靠着木桩,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耳边是真孤和睛兔偶尔传来的低语。她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正在一点点变得熟悉。夜深了,村民们陆续散去,只剩三人围着渐渐暗淡的篝火。小野优那裹着村民送来的粗麻毯子,半靠在木桩上,眼皮有些沉重。她打了个哈欠,低声道:“你们这儿晚上真安静,连虫子叫声都比我那儿温柔。”真孤盘腿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揶揄:“温柔?那是你没听过鬼嚎,半夜能把人吓醒的那种。”“别吓我啊!"小野优那瞪了她一眼,裹紧了毯子:“我胆子小得很,刚才那鬼已经够我消化半个月了。”
睛兔坐在两人对面,低头用刀柄在地上画着什么,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你胆子不小,刚才还敢跳到那东西面前喊台词。”“那是为了活命好吗!"小野优那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要是不喊,你们俩估计还得跟那堆触手缠斗半小时。”真孤噗嗤一笑,转头看向睛兔,揶揄道:“听见没?她这是自封救场英雄了。”
睛兔闻言,唇角微微一弯,低头继续在地上画着,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笑意:“英雄不英雄不知道,至少喊得挺大声。”“喂!"小野优那瞪了他一眼,刚想反驳,却被真孤一把搂住肩膀。她笑眯眯地道:“行了行了,别跟师兄抬杠,他嘴上毒,心里可稀罕你这救场英雄呢。”睛兔闻言,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了真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别瞎说。”
“谁瞎说了?"真孤冲他吐了吐舌头,转头看向小野优那,语气揶揄:“你没看见他刚才看你那眼神,跟看稀世珍宝似的。”小野优那愣了愣,转头看向睛兔,发现他正低头专注地擦拭刀刃,耳尖却隐隐泛红。她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哟,睛兔,你这是害羞了?”“没有。“睛兔头也不抬,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别听她胡说。”
真孤笑得更欢了,干脆靠在小野优那肩上,喘着气道:“你看,他急了!”小野优那看着睛兔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她裹紧毯子,低声道:“行了,别逗他了,再逗下去,他估计得拿刀砍我俩了。”睛兔闻言,终于抬头看了她一限,眼底的无奈藏都藏不住。他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嫌弃:“砍你们还脏了我的刀。”真孤笑得直拍大腿,小野优那也忍不住乐了。她靠着木桩,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久违的温暖。这个陌生的世界,或许真的没那么精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着村子,紫藤花的香气混着草木的清新扑鼻而来。小野优那站在庭院里,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正小口喝着。真疯从木廊上走来,手里提着一篮刚洗好的水果,语气轻快:“睡得好吗?昨晚没被鬼嚎吓醒吧?”
“没有。"小野优那放下碗,伸了个懒腰:“不过梦里全是触手,醒来还以为自己被绑了。”
真孤噗嗤一笑,将水果篮子放在一边,靠着木柱坐下:“那你可得习惯,这儿的鬼比你那儿那些什么竞技场的家伙可阴险多了。”“别提竞技场了。"小野优那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嫌弃:“那儿有个变态,天天拿扑克牌威胁我,说要把我做成标本。”“标本?“真荪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她:“你们那儿的人都这么……奇葩?”“差不多吧。"小野优那叹了口气,脑海中闪过西索舔扑克牌的诡异笑容,嘴角抽了抽:“不过比起这儿,他们至少不会吃人。”真孤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她拍了拍小野优那的肩膀,语气揶揄:“那你在这儿可得小心,别被哪个鬼看上,拖回去当媳妇。”“别咒我!"小野优那瞪了她一眼,刚想反驳,却听见睛兔的脚步声从木廊尽头传来。他手里拿着一封泛黄的信纸,眉头微皱,显然是有什么事。“师父来信了。“睛兔停下脚步,将信纸递给真孤:“村子北边的山里又出事了,昨晚有猎户失踪,尸体今早被发现,脖子上有抓痕。”真孤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抬头看向睛兔,低声道:“又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