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蝶(1 / 1)

装周梦蝶 苏芙妮 6450 字 2天前

第62章女郎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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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声和蝉鸣同时铺满夏天的校园。

少年的脚步渐渐离开。

如同以往一样,从不回头。

一一他绝不会惯着她。

这是迟泽周头颈笔直的背影,留给云蝶之唯一的信息。等迟泽周的身形完全消失后,云蝶之才从震惊中回过头来。只有茉妍留在原地陪她。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蝶蝶突然要刁难她哥,又或许是她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茉妍乖乖捡起地上的空瓶子,往旁边的垃圾桶扔去,然后走回来,轻轻地晃了晃云蝶之的手臂,温婉道:“蝶蝶,别愣着了。快上课了。我们走吧。”云蝶之回过神,原本想放任自己的不开心继续蔓延。但看着茉妍乖巧的脸,她想,没必要让茉妍承受自己无端端不好的情绪。于是很快的,云蝶之强打起精神,对着茉妍笑着说:“茉妍,手弄脏没?我给你擦擦吧。”

云蝶之从包里拿出纸,仔仔细细的给茉妍擦干净。然后挽着茉妍朝着教室走去。

尽管她是笑着的,但茉妍总觉得她在强颜欢笑。一天很快过去。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和茉妍说完再见,再回到家,关上门,少女挺直了一天的背,突然就垮了下去。

光线漫漫,灰尘飞舞,一室寂静。

迟泽周还没回来。

云蝶之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自己卧室走去。扑通一声,她趴上床,然后渐渐蜷缩。

伤心一一为他的拒绝,为他的无情。

迟泽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云蝶之已经懂事的把饭提前煲上了。

就是没见她人。

难得。

可能是在楼上写作业吧。

迟泽周放下书包,打开电视。

倒也不是看,而且为了给一楼增添些声闹,总不至于整个屋子空空荡荡。七点,新闻联播的开头音乐响起。

迟建民回来了。

迟泽周在厨房熟练打蛋。

迟建民脱掉外套,在换鞋,抬头问儿子:“泽周,蝶蝶呢?”迟泽周浅浅抬眸:“在楼上写作业。”

油开了,蛋液倒进去,蛋饼煎得外酥里嫩。迟建民换鞋,左看右看,没看到女儿的身影。随后笑着打趣道:“今天没蝶蝶出来迎接我这个老家伙,还怪不适应的。”换了鞋,迟建民先去鱼缸旁边,喂了鱼。

再洗了手,过来帮着儿子切菜。

七点半。

“蝶蝶,下来吃饭啦。"迟建民两手端着菜,身前围着hello Kitty的围裙在楼梯口召唤。

楼梯是实木地板。

门开,脚步声,下楼。

换上漂亮家居裙子的云蝶之终于下了来。

“爸爸。”

“诶,蝶蝶啊。怎么不开心呀?“迟建民抬头只看了一眼,就看出女儿的不对劲,随口关心道。

云蝶之拍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有啊,爸爸,你看错了吧。”

她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

“哇,爸爸!你做的糖醋鱼卖相好好。”

“这条鱼好漂亮。”

她凑近闻了闻,像小猫嗅食,心心满意足:“今晚我肯定能吃两碗饭。”迟建民在厨房收尾。

迟泽周在面无表情的洗手。

迟建民听了,心花怒放,但也绝不抢工代劳。慈爱的父亲道:“这鱼,是你哥哥做的。那两盘清炒凤尾,还有凉拌折耳根,才是爸爸做的。”

云蝶之”

彩虹屁还有一大堆在肚子里的云蝶之,瞬间闭嘴。怎么会是他。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拍马屁拍错了更尴尬的事情。她闭嘴了,埋头跑过去,拿了碗筷过来摆好。一家三口坐下。

絮絮叨叨说了些话。

中途云蝶之没有看旁边坐下的迟泽周一眼,都是在和爸爸搭腔,把爸爸哄得很开心。

迟泽周也无所谓被冷落,他话本来也不多。少年吃相优雅,清瘦修长的手指,夹着筷子使用。每一次夹菜,骨节转合,清晰可见。

云蝶之尽量不去看旁边的人,也不去看他夹菜的手。然而越不让自己去看,她的心,就越是被动。餐桌不大。

几乎是他一伸手,云蝶之的心绪都被牵动。糖醋鱼摆在面前。

她都避让了。

可迟泽周夹菜的时候,手总是会无可避免的进入自己的视线。他的腕骨削瘦,右侧下方还有颗淡淡的灰色小痣。云蝶之以前常常看着这颗灰色小痣发呆。

配上迟泽周冷白的肌肤,和青蓝色的微鼓血管蔓延分布。她觉得如果他手上要根红绳就好了,会为迟泽周平添几分禁欲的性感。要是那根红绳,还是她亲自绑上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云蝶之看得口干舌燥,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然而下一秒一一

“蝶蝶,你喝你哥的饮料干什么?”

噗!

偏头,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被爸爸一提醒,云蝶之错愕一看,才发觉自己竟然拿错了杯子。此刻被爸爸和哥哥齐齐盯着。

云蝶之,想死的心心都有。

窘迫的少女,想借着吃菜来掩饰自己突兀的尴尬。“嘶!”

好辣!

她竟然吃了一个辣椒。

迟泽周从始至终的在用眼尾围观,像平湖,堪比波澜不惊。甚至在她一番骚操作之后,少年无声的把筷子放下,就静静凝眉看着,她到底要闹哪样。

云蝶之被看得兵荒马乱。

“爸爸,我不吃了!不吃了!”

说了这句话,她脸色涨红,蹭的一下站起来,拼了命的往楼上逃去。留迟建民站起身,在少女身后忙喊:“诶,蝶蝶,蝶蝶?你这孩子,今晚到底怎么了?”

迟建民捉摸不透,于是折身问儿子:“泽周,给爸爸说说,你妹妹在学校里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不然怎么这么反常。迟泽周重新拿起筷子,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抹暗色,冷静道:“不是。”迟建民背手思索三秒,踱步:“不对。那就是在学校里,被臭男生给骚扰了?”

“等着,我这就给她班主任打个电话问问去。”说罢,爱女心切的迟建民,就要作势起身去拿电话,问个明白。迟泽周这时缓缓掀起慵懒眼帘,打断父亲道:“爸”迟建民停住。

迟泽周站起来,语气淡淡:“我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你别管了。”云蝶之坐在被子里。

床上被搭出一个金字塔。

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丢脸。

迟泽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她就已经溃不成军。叩,叩。

有人敲门。

云蝶之把头埋得更深,捂住耳朵。

她现在谁都不想搭理。

只想藏在自己的茧里。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门开。

再然后,被子被人用一股温柔的力道想要掀开。云蝶之不想露头,于是在被子里抓牢反抗。迟泽周试了两下,没掀开。

想说这姑娘哪儿来的倔劲,把自己盖的那么严丝合缝,憋死了怎么办。他扯。

她抓。

扯了三下之后,迟泽周也失去了耐心。

她哥认真起来,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大力。

哗啦一声。

被子直接被掀开往旁边甩。

云蝶之手还抓着被子,身体就这么以一道优美的弧线,被掀得直接仰摔在了被面上。

力道是相互的。

一拉一扯,迟泽周被云蝶之紧攥不放的反作用力,也拉得趣趄了一下。为了稳住重心,不往前摔去,迟泽周只好眼疾手快的拿手撑住自己。结果这么一撑,就撑在了云蝶之仰面的上方。四目相对,时间静止。

上一秒,云蝶之恼怒迟泽周的无情掀被。

下一秒,待睁开眼,就发觉迟泽周怎么还投怀送抱的,突然就手撑在自己上方,和自己来了个一一被咚?

这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甚至能看到她哥浓密的睫毛有几根,略重的呼吸,红润的薄唇,以及迟泽周上下滚动的硕大喉结。

云蝶之后知后觉,从没发觉她哥的肩这么宽过。宽到能为她挡住一方天地,容许她在此之间,肆意放纵。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可惜一一

她缩在她哥的身下,看着上方迟泽周漆黑的眼神,从冷若冰霜,到些许慌乱,再到皱眉警惕后退。

仿佛身下的她是什么晦气之物,避讳不急。迟泽周急忙站起来。

云蝶之慢半拍。

等她在床上僵硬的坐直,少女低落紧张的喃喃:“你.你来干什么?”迟泽周理了下衣服下摆,恢复一本正经,厉声道:“爸爸担心心你是怎么回事,差点要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

“云蝶之。"他语调忽低。

“你能不让家里人担心你吗。”

他垂睨眼前不懂事的人。

吃饭就该好好吃,跑什么。

云蝶之拳头捏紧,觉得委屈:“那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小情绪吗?”迟泽周呼吸粗了点:“小情绪,不是你对家里人爱搭不理的理由。从小到大,我怎么教你的,永远不要伤害你最亲近的人。”云蝶之:“我没忘!"她冲他吼。

少女仰头用破碎的星眸看着他,固执坚强又令人心碎。迟泽周紧紧盯着她,咬肌鼓了下:“那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别老是让我操.你的心。”

云蝶之想,你还好意思问我?

她顶嘴:“我没让你操.我的心。”

两人对峙,都在气头上。

于是气话脱口,变得更加丝滑。

迟泽周严肃:“那你想让我操.你的什么?”“我.……….”

云蝶之下意识地说我不想让你操.我的什么。结果等两人都反应过来,刚吵了什么的时候,目光相接的那一霎那,跟火山口发烫一样,立刻错开。

迟泽周下颚线肉眼即可的紧绷,甚至绷出锋利的角,垂在身侧的手,更是无声无息地掐进掌心。

云蝶之心如跳崖。

等会儿。

他刚刚说了啥?

还有,她又回了啥?

那句停留的主语,刚好把一场上头的对话变成了一一你想我操.你什么。

一一我。

云蝶之咬唇戚戚。

她想,现在开口把′我不需要你操.我什么′这句话补完,会不会场面没这么难看。

结果慎重考虑后,发觉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哪个都不行。一个比一个更污。

踌躇,慌张。

是迟泽周先板着脸开口,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然后几乎是强装镇定的夺门而逃。

看着他飞快消失的挺直背影,原来一向成熟稳重的人,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云蝶之渐渐乌云见日的豁然开朗。

让我反思?

我反思什么?

难道我该反思一下,妹妹日日夜夜想让哥哥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卧室禁令解除。

云蝶之现在可以随意进出迟泽周的卧室。

当然,前提是她哥在的前提上。

迟泽周的卧室面对门口小院子。

虽说平日巷子里的街坊邻里吵了点,但是春去冬来,院子里花团锦簇,偶尔鸟语停歇,也不失为一个美景之处。

当然,比美景更好看的,是一一活生生的美人。迟泽周这会儿刚洗完澡出来。

头皮湿漉漉,黑色额发往头型饱满的脑后顺,露出锋锐的眉骨,以及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线。

迟泽周注重礼仪,在家不管什么时候,衣服都穿的好好的。白色短T恤,黑色休闲裤,少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以前他的居家裤子都是偏浅色,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统统都换成了深色。

云蝶之这会儿在他桌前写作业。

就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快速收回,不给迟泽周起疑心的机会。边抄着公式,云蝶之又忍不住想,裹那么严实干什么。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对你做什么吗?

真是三从四德周。

一点给人瞎想的空间都不留。

“你去洗吗?"迟泽周姿态悠闲地擦着湿漉漉黑发问桌前的妹妹。“不了。我一会儿写完作业,去楼下洗。”“嗯。”

说完,迟泽周去了床上,慵懒地靠着床头柜,两条长腿相交,优哉游哉的地翻看起科学周刊来。

云蝶之等了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忍不住了。

她转过身来,手搭在椅背上:“哥哥,你今天不写作业吗?”迟泽周垂着眼皮,淡定地翻了一页周刊:“我写完了。”云蝶之:“卞老头布置的两张卷子,你都写完了?”迟泽周:“嗯。”

云蝶之:"?“你是什么学习怪人,这都能搞定?云蝶之气馁。

好吧。

还说跟她哥一张桌子上写作业,吸吸她哥的阳气。她继续埋头写。

卞老头这方法还挺有效。

她和茉妍之间,肯定是云蝶之帮茉妍多一些。不过虽然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没搞这个活动,但其实,云蝶之在英语和语文方面,还得靠茉妍多一些。

这就叫互补。

云蝶之自己写完了,还得做下辅导笔记。

她得了解茉妍的薄弱处,才能想着怎么帮她提升。举一反三,相辅相成,在这过程中,云蝶之也能自查自漏,相当于给自己的基础打补丁了。

画爱心,写暖言,用什么颜色好呢?蓝色吧,茉妍喜欢蓝色。这个提取题干用什么画,用绿色,绿色益眼。下面这个小提示用哪个颜色?粉红色,这个好。哼哧哼哧,鼓捣鼓捣。

少年手中的第23页已经停留了超过五分钟。迟泽周掀起薄薄眼帘,静静看着匍匐前方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人。知道的,是她在做笔记。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装修。

彩色马克笔,那盖子是盖了又扯,扯了又盖。波’和′邦'的声音来回切换。

迟泽周好脾气的凝眉揉了揉耳朵。想开口提醒,觉得她但凡出去在公众场合做这事儿,怕是要被别人说。

也就自家的,自己人容忍,不然谁还能忍。沉默,无语。

嘴皮子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随她吧。

隔了好久。

“哥,对了。我忘了问你件事儿。”

云蝶之觉得脸上痒,边说边转过来擦了下脸。迟泽周如黑曜石般的瞳孔看过来,淡淡:“讲。”云蝶之手在椅背上搓了搓:“你和你同桌怎么合作的?”“你看一一"她举起五彩斑斓笔记本,几分炫耀,“这是我给茉妍做的计划本。”

“你呢?“她眼眸清亮,好奇地盯着他看。迟泽周把周刊合上。

他起身,单手插兜,走过来,垂睨,扫了眼她的本子。“这是计划本?"少年打量。

“对啊对啊。”

“你这是儿童绘画本吧。”

云蝶之:““想骂我幼稚你就直说。

不管了,重点不是这个。

她往椅背上趴了趴,像小猫伸懒腰,边伸,边说话:“哥,你还没说呢。你和你同桌怎么合作的。”

小小的手往空中一举,指头上更是沾满了五颜六色。迟泽周看见了,无声蹙眉,很是嫌弃。

他转身,朝落地书柜风度翩翩地走去:“我不扶贫。”“扶贫?”

云蝶之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思索两秒。

爸爸以前其实也让迟泽周辅导过自己,不过就是,迟泽周有条件。犹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迟正太一本正经的和爸爸谈条件:“她连60分都没考到,那是纯懒,不动脑筋。等她上了60分,再来让我给她辅导。”云蝶之当时觉得迟泽周对自己这个继妹有偏见,什么纯懒,不就是不想教我!谁稀罕。

但是没办法,云母工作三班倒,迟父那会儿在参与一个重大项目设计,也是很忙。

所以,除了让家中的哥哥帮忙看管,也别无他法。云母曾耳提面命,让云蝶之少看些漫画,上课端正态度,还和老师联合罚她站。

严是严了点,但也有效果。

被父母严厉管教了半学期,她考试上了60分,迟泽周才愿意接手。没做到之前,云蝶之有误解。

做到了,云蝶之才知道,迟泽周说的是箴言。不过,用扶贫两个字,来形容他的同桌,会不会,有些偏颇?上次办公室一遇,云蝶之亲耳听到的,那个女生再怎么也有120多分的料。这也不愿意吗?

你就这么两手空空,赤手空拳?

一点准备都没有,看来是真的要明目张胆的违背卞老怪的命令啊。可以。

迟泽周,你真的很拽啊。

不过,转念一想。

这么守夫道的话,我也不介意你拽点好。毕竟洁身自好,毕竞束身自爱。云蝶之暗喜的扬了扬嘴角。

突然吧唧一声。

少女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

迟泽周把书刊放回书柜里面了。

他站姿挺拔,寻声偏头看过来,微抬眉骨,眼神示意她又在发什么疯。云蝶之啧一声,埋怨:“哥,你这儿有蚊子。”迟泽周下巴冲着窗户门口挂的驱蚊香囊扬了扬。爸爸亲自弄的,怎么会没效果。

云蝶之:……那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么。"她嘟囔。仰头看了一圈,没蚊子,但就是,越来越痒。抠抠,挠挠。

迟泽周察觉不对:“你是不是过敏了?”

她小时候过敏源挺多的。大了鲜少复发。但也不是完全杜绝的程度。“我看看。”

云蝶之坐位子上,看她哥朝自己大步走过来。不能碰,不能碰。

他是猫薄荷。

碰了,她这只狡猾的小狸花猫,就会失心疯,到时候忍不住疯狂蹭他。所以,杜绝源头。

云蝶之装严肃,好坚决:“你不能碰我。”迟泽周停住:?”

语气太硬了?

那换一个语气。

云蝶之若无其事,为了贴合人设,还忒傲慢的晃了晃腿:“我的意思是,我这么美若天仙的脸,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的人能碰的。”“呵。”

好不屑的一声轻哧。

感觉这声轻哧都能引起蝴蝶效应了,比人家一个喷嚏都管用。迟泽周敛住神情,澄清:“嗯。我不碰,我只看看。不然免得你借题发挥,又去爸爸那里告状。”

云蝶之反驳:“你瞎说。我这么大了,才不玩告状这种小间谍游戏。”他哪儿管她的装腔作势,没耐心继续听她在那儿无用的逼逼叨叨。迟泽周抬手就要颁住她的小下巴看起红疹没。“诶!”

云蝶之警惕的后仰后退,指了指她哥悬在空中的大掌:“看也不可以。看也不行。”

她紧绷,脊背略拱。

像炸毛的猫。

迟泽周狭长单薄的眼,呼吸浅浅均匀,打量,分辨,她到底是真炸,还是假炸。

云蝶之知道自己以前太不懂得收敛,所以让迟泽周多有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