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1 / 1)

月亮走向月亮 北芝 5626 字 1个月前

第29章好色

晚上十点,靳佑快速瞄了眼手机上的消息一一程徽差不多再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手机撂下,赶忙又去照照镜子。

黑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隐约还能看见上面的齿痕。低头看了看,他还是又解开了第三颗扣子。

多解开一颗扣子,也好方便程徽动手动脚。在确定了发型、衣服、香水都没问题以后,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只等着程徽回来。

无意间看见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二十几瓶酒,又喃喃自语:“要不先开瓶酒?”

就是不知道程徽今夜喝的有几分醉。

思来想去还是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至少也要等程徽回来再决定是否要开一瓶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觉得每一秒都在煎熬,体内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在啃食他的骨头。

手机不停地打开、关上,反复循环。

直到公寓的指纹锁发出窕案窣窣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开门声响起,靳佑倏地起身,但才刚站起来又突然坐下,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装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问:“今天晚上红酒怎么样?还满意吗?”说完才又一次站起身,佯装随意的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过去。但走到一半忽地察觉不对劲一一

怎么一点酒味都没有?!

“我没喝酒,不过我爸妈说那酒喝着不错。”程徽看都没看他一眼,放下包就往卧室去,“明天一早要飞福东市,大概去一周左右,公寓的钥匙也已经给你了,你想来这边住也可以。”“只要别让我姐姐发现就好。”

靳佑已经石化在原地。

她竟然没喝酒!

好歹喝个微醺,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副冷淡模样!眼见程徽进了卧室,靳佑也一起跟过去,却只是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她收拾行李。

行李箱打开,一股脑的把需要带的东西都塞进去,站着想了片刻,又拿出一个行李箱,开始塞剩下还没能装起来的东西。“这个季节岳海这边要穿大衣和针织衫,福东那边还热着呢,我回来的路上看了一下那边的天气,要穿短袖和裙子。相当于夏天和冬天的衣服都要带上,估计是要带两个行李箱。”

“哦,对了,还有防晒霜!防晒霜可不能忘记带!”幸好程家的公司也生产防晒霜,她这小小的公寓里倒是放了些。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几瓶,“去一周,应该是够用了。“说完直接把防晒霜扔进行李箱。靳佑造型都摆累了,她都没看一眼。

“不喝酒果然对我爱答不理。”

一怒之下,阔步走近,蹲下帮她整理行李箱,“去洗漱,我给你整理行李。”

有点冲的口气,怎么听都像是生气了?

程徽直至此时才低头看他,却也只是看到了他的后背,“你怎么那么大火气?谁惹你生气了?”

怎么可能会没火气?

接连两天,冷水澡都冲六次了,火气大着呢!“你惹我了!快点去洗漱!”

一边生气,一边快速把两个行李箱内的衣服叠好,摆的紧凑而又整齐。程徽看着那些衣服被一点点整理好,索性不再追问,拿着换洗衣服直接去了洗手间。

只剩下靳佑一个人生气的整理着行李,嘴里还念叨着:“穿给瞎子看。”等程徽出来时,两个行李箱的东西都已经被摆的整整齐齐,而且行李箱也换成了一大一小一一

大箱子内装着所有外穿的衣服,每一件都被叠的整齐规律,同类型的衣服放一排,便于她找衣服。鞋子都用旅游专用透明鞋袋装好。化妆品与所有贴身衣物,也都用旅游透明收纳袋装起来,但都放在小行李箱内。里面还塞了一身休闲装,以及一把伞,和各种毛巾浴巾之类的。他甚至连零食也帮她带了些。

程徽坐在床沿上,毛巾擦过湿漉漉的发丝,扫过两个行李箱时,脑子里就剩下四个字一一赏心悦目。

“要是有收拾行李的比赛,你去了肯定能拿冠军。”靳佑抬头,许是因为蹲着的缘故,衬衫衣领也敞开的更明显。程徽看着他锁骨上的痕迹,眸光下移一寸,看见了若隐若现的胸肌。摸过,才更清楚手感。

指尖发痒,细白的手指一点点蜷起。

下一秒,偏过头,不再多看一眼。

可耳根还是没出息的发烫。

“多谢程二小姐夸奖,不过我最多也就是给你收拾行李。"他自己的行李都懒得收拾,到程徽这,却不得不伸手帮忙。见程徽扭着头看别处,靳佑更觉得生气。

好歹也看看他吧!

但凡看一眼,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察觉吧?

靳佑简直要气炸了,但还是继续低头收拾行李。余光瞟见靳佑不再看她,程徽反倒又垂眼看他,留意到靳佑身上的黑色衬衫,心里直犯嘀咕:他去靳家的时候明明是穿的黑色高领毛衣,回来以后就算是洗漱换衣服,也该换上睡衣才对,怎么穿着衬衫呢?难道是回来以后又出门去见别人了?

可他喉结上还有齿痕呢,穿衬衫怎么见人?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是靳佑之前曾用过的木质香水,后调的味道,她很喜欢。

处处都透着不对劲,程徽来来回回将靳佑看了几遍,也没能想明白究竞是怎么回事,反倒是耳根更觉得蹭蹭冒火,索性不再看。靳佑却突然说:“福东市有几座寺庙倒是挺出名,你这次去,可以去庙里上柱香。”

程徽豁然眼前一亮:“有道理,去求个财运和事业运!”此话一出,靳佑又抬头看她,衣领半敞着,看得人心跳加速。程徽眨眨眼,又补上一句:“顺便去问问佛祖,能不能让我戒色……免得以后又对你动手动脚,还咬你。”

靳佑:“?”

都还没开始色呢,这就要戒了?!

她但凡有点色的念头,就不可能会到现在都没发现他今天是在勾她!“我迟早是要被你气死。”

靳佑气哼哼的把两个行李箱合上,又黑着脸叮嘱:“大行李箱托运,小行李箱自己拿着,证件那些都放包里。”

说完转身就出去。

洗手间的门“砰”的一下关上,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沉思一一

到底是他没魅力,还是程徽没看见?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靳佑小声嘀咕:“她不喜欢这种?难道喜欢禁欲的?”

是要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最好是打上领带的那种吗?要疯了!

靳佑都觉得自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从三个小时前就开始准备,到现在,她竞然没有发现。

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吗?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靳佑清楚的判断出程徽是从卧室走了出来,大抵是去了客厅或是厨房。

下一秒就听她轻声喊:“阿佑……”

靳佑一秒都没犹豫,打开门,走出去。

程徽盯着桌上那些见都没见过的红酒,“这些酒哪儿来的?”“特意从靳家给你拿来的。”

“……这酒多少钱?”

“不清楚,都是珍藏款,可能二三十万一瓶,或者五六十万一瓶?"靳佑算不上喜欢喝酒,除非是迫不得已的应酬才会喝些。亦或是极度难过时,才会借酒消愁。

对于酒的价格他不清楚,只知道能被靳总珍藏起来的,价格一定不低。见程徽惊讶的模样,他倒是淡然:“别管价格,你只管喝,喝完我去靳家拿。”

反正靳家还有珍藏的酒。

多拿点,靳总觉得肉疼,他才高兴呢!

程徽平时零花钱也不少,卡里再怎么着也有个几十万,但对于这种几十万一瓶的酒,她还真没喝过。

看着面前这些酒,更是不知所措。

可是更令她震惊的是今天的那套首饰一一

“阿佑,你今天送去的那套首饰,多少钱?”“多少钱重要吗?”

重要的事情她看不见,不重要的事情反倒都在意。靳佑刻意站在她面前,就差把“我在勾你”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可程徽依旧没察觉,靳佑气笑了,干脆直接问:“你就没发现我今天哪里不一样?”

衬衫领口开的低,身上的香味也好闻,但似乎格外暴躁。程徽认真想了想,“你好像有点不高兴。”也算回答了,就是回答的不太对而已。

近乎是被逼到了极点,气的靳佑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我是一一很、不、高、兴!”

“从程家回来,我就开始洗漱、换衣服、喷香水。这香水后调你说过好闻的,还有这领口,我是为了方便你亲我…你!你就没看出来我在勾你?”“色.诱你懂吗?”

看程徽一脸惊讶的模样,靳佑就知道,她不懂。果然,色.诱瞎子,真是难为他了!

但惊讶过后,程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会懂?我又没遇到过这种事。”

第一次恋爱,哪里会想到靳佑是在色.诱她?靳佑也被她的回答逗笑,仅仅是看着她脸上的笑,满肚子的火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摁着她的手却还没松手,他低声问:“现在知道了,怎么办?要亲我吗?”他像是莫名的期待。

可程徽却一脸为难。

靳佑肉眼可见他的热情,这状态,怎么看都像是不容易被敷衍过去!“我、我明天要赶飞机,等回来再说吧。"她试图将手抽回,却被他死死地摁着,分毫未动。

靳佑面露委屈,“不做,只是接吻,接吻也不行吗?”大不了就是冲冷水澡,也好过她什么都不做。见程徽不开口,他又委屈抱怨:“你要去一周,我们一周都不见面,你都不会觉得舍不得我吗?”

“又不是没分开过。"程徽没心没肺的嘟囔。哪怕是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也曾经分开过十天。这次仅仅是分开一周而已,至于吗?

即便心中有那么一点不舍,可似乎也远不如靳佑不舍,见他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程徽低低的说了句:“而且我今天有点累…每次回程家吃饭,都要消耗很多精力。

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仅仅是吃顿饭都还是会让她觉得疲惫。强势的母亲,不怒自威的父亲,饭桌上她始终沉默,只是在提起红酒和首饰的时候,程父才问她和靳佑现在是什么关系。即便是在程父面前,程徽也还是嘴硬没承认。一顿饭下来,精力殆尽。

程徽靠在他胸膛上,“阿佑,你不应该送那么贵的首饰,太贵了,他们好像都觉得很奇怪。”

所以也都在问她和靳佑的关系。

仅仅是首饰,似乎就已经让二人的关系暴露了。“阿姨值得那么好的首饰。“薄唇贴了下她的额头,他说:“因为她生了你。说话间他抬着头,强逼着自己不看她,可拇指却轻轻拂过她的红唇,像是在描摹她的唇形。开口说话时声线低沉而又无助,更显得勾人,“还是好想和你接吻,怎么办?”

程徽掀起眼皮看他一一

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在一脸委屈的时候,却又难掩欲色,仿佛在他这,欲色与委屈是共生关系。

越委屈,就越勾人。

默默地吞咽了下,程徽没什么底气的开始翻旧账:“你今天可是说了让我有本事晚上就别碰你,我也说了不碰你。”“……我以为你会喝酒。”

与其说那两瓶酒是给程父带的,倒不如是给程徽带的,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没喝。

下午放狠话的时候有多傲娇,此刻就有多卑微。靳佑颇有些委屈的抱怨:“你怎么能还真不碰我呢?”

程徽被他逗笑,但看他这样,倒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真要是没点接触,他怕是睡觉都会不老实。

“抱我去沙发上,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就被托抱起,屋子小,只两步就被他抱坐在了沙发上,转瞬间,她已经跨坐在他腿上一一

双手捧着他的脸,程徽故意叹气,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扬起,嘟囔一句:“你肯定对接吻有瘾,算了,就吻一次!就一次!”随着靳佑嗯了声,她低头吻下去。

双人座的沙发上,她一身杏色吊带睡裙,跨坐时,缎面睡裙裙摆一点点往上滑。被压在沙发靠背上的靳佑,享受着她赐予的吻,大掌抚上她细白紧实的腿,随之一点点上移。

直到程徽摁住了他不老实的手,却又反被他牵住,强拉着她的手,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摁在了胸肌上。

两人的气息早就已经乱的一塌糊涂,程徽被他吻的近乎喘不上气,才不得不推开他,结束了这个吻,大口的喘着气,像只搁浅的鱼。“接吻、也是需要力气的。“程徽给出结论。靳佑却只是低喘着,不像是累了,更像是欲.火难压,每一次喘息都格外灼热。低头吻上她肩头,声线勾魂诱人:“徽徽,等你生日那天,我们做,好不好?”

他说:“我会轻轻的。”

等她从福东回来,约莫过个一周就是她的生日了。近三年靳佑都没回来,这次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为她过生日,两人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自然是与以往不同。

“到时候我们去园林岛的别墅住几天,我会提前定好别墅,会找人打扫干净。”

他仰起头看她,灯光下,那双生的极为好看的眼睛里,是她与欲色。程徽看着他的眼睛,也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同样也是满脸的欲色。“我们在园林岛的别墅做,在你生日那天,就我们两个人去,好不好?“他又一次问。

一一其实,现在做,她也能接受。

但这想法程徽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竞真要是今夜做,明天怕是起来赶飞机都艰难。

“徽徽……

他轻声的喊着她,似乎已经濒临某种难以言喻的边缘。蹙起的眉心,看起来似乎是痛苦的。程徽食指轻轻拂过他眉心,又沿着鼻梁下滑,越过鼻尖后,指腹一跃而下,到了薄唇。他微张着薄唇,像是已经准备好要迎接她。可程徽却刻意避开,食指贴在被她咬破的地方。她灿然笑道:“阿佑,你好色。”

色的直白又坦率,那点小心思全都说出来,却又莫名不让人生厌,反倒觉得可爱。

食指还在一路下滑,从下巴到喉结,又轻轻拂过锁骨。靳佑靠在沙发靠背上,任由她抚摸,一脸享受时,眉眼舒展,整张脸都是好看的。看的程徽都忍不住低头亲亲他的下巴,由衷说:“阿佑你长的真好看。”“好看吗?”

“嗯,很好看。"程徽好奇:“你是像阿姨吗?”她没见过靳母,只看得出来靳承似乎更像靳父,长相周正,单单是看脸,就觉得透着股温润。

可靳佑和靳承又不一样。

靳佑的好看,是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见的程度,凌厉的五官,恰到好处的下颌线,仿佛是冬日严寒之地开出的一枝野花一一绚烂好看,透着股势不可挡的肆意。

尤其是眉眼,更是勾人的要命。

但就是不太像靳父…或许是像靳母。

靳佑也不太清楚,“我五岁过后就没见过她,家里也没有她的照片,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像谁。”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徽喜欢他的长相。“别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先回答我好不好?”挑生日那天做,他更像是一份礼物。

程徽也不再犹豫,答应的爽快:“好,到时候你要轻一点,我们先试试。”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事,神色忽地严肃,一本正经的来了句:“我是不是要上网搜一下女性在床上怎么演戏?到时候好衬得你很厉害。”难得的气氛,被她这句话彻底彻底打破,碎成了渣。靳佑压着火,“用不着!”

薄唇贴着她耳根轻吻,引的程徽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牢牢困在怀里,只得往他怀里缩。

他低声说:“到时候我会伺候好程二小姐。”伺候这两个字听起来,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程徽突然有点后悔答应了这件事。

她使坏似的掐着他脸颊,气声说:“好色之徒。”靳佑直勾勾的看着她,大掌又不老实的抚上她的腿,一寸寸的挪动,“只对你好色。”

摁着她的后腰,将人扣在怀里。

“再吻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