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流氓
“哪来的戒指啊?”
程徽高举着右手,盯着那枚戒指看,刚睡醒脑子都还迷迷糊糊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也看得出来这戒指不是二三百万的货色。偏头看向还闭着眼装睡的靳佑,“你给的是不是?”靳佑嗯了声,一张脸埋在她肩窝处蹭了蹭,极尽贪恋的嗅着她身上水蜜桃的味道“喜欢吗?”
“不喜欢。"取下戒指,拉起他的手塞到他手心里,“我不要这个生日礼物。”意料之外的举动也让靳佑彻底清醒,掌心里的戒指格得慌,但也远不如程徽这一举动令他难受。
送个生日礼物,竞然还被退回来了!
这种事可不常见。
拉起她的手,要强行将戒指给她带上。
可程徽就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不肯伸出手指,靳佑睁开眼,看着怀里这个牛脾气上来的混蛋,耐着性子说:“戒指是几年前在拍卖会上买的,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不收,我就只能扔了。”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程徽手指依旧紧紧地攥着拳头,不肯让他将戒指戴上。
这玩意儿至少也得几千万呢,他们现在还只是男女朋友,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程徽猛地用力将手抽回,口气坚定:“我不要!”就因为太贵重,她才不要的!
气的靳佑笑了出来,故意口气玩味的逗她:“用不着你礼尚往来,等我生日那天,把你自己给我就行。”
说完又凑到她耳边低语:“到时候我们多试几种姿势。”程徽的脸连带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最后直接缩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喊着:“你个变态,我不跟你尝试别的姿势,你找别人尝试去!”
这种事还能找别人尝试?!
靳佑笑不出来了,脸色铁青,咬牙问:“程徽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人话吗?”“是!“程徽回答的理不直气也壮。
她犯浑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但却都是气人的话。靳佑看着手里的戒指,只犹豫了一秒,就掀开被子下床,“行,这戒指你不要,我就扔了。”
说着就下了床,大阔步朝窗户走去。
听动静不对,程徽赶忙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抬头就见靳佑已经到窗户前了,急的她说话都结巴:“你、你等等!我我”她吞吞吐吐也没给出个回答,靳佑也不急,站在窗户前回头看她,那副样子倒像是她要是敢说不要,他就会打开窗户毫不犹豫的把戒指扔出去。“太贵重了,我也不敢收啊。"程徽都哝。几千万的戒指,还是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说不准是要过亿的,她怎么敢收呢?
闻言靳佑竞然真的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吓得程徽急忙大喊:“我、我收还不行吗?我收,拿来吧!”
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神幽怨的望着他步步走近,小声抱怨:“哪有这样逼着人家收礼物的,真是过分。”窗户关上,靳佑眼底含着笑再次回到床上,单膝跪在她面前勾了勾手指,“右手。”
程徽犹犹豫豫的伸出手,“你怎么会有钱买这么贵的戒指?靳伯父知道吗?”
“我在国外的时候,钱的方面要多少给多少。”靳佑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起伏,低着头将戒指戴在她右手中指上,虔诚如信徒般吻上她的手背,“我还买了别的珠宝。以后我们的订婚戒指,结婚戒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订婚、结婚,听起来就十分遥远的字眼。
靳佑连戒指都准备好了,可程徽还没想过这些。“阿佑……其实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程徽声音小的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
靳佑抬起头,见程徽一脸愧疚的模样,勾唇浅笑,“是挺好,除了……昨天晚上没能做个痛快,别的都挺好。”
说话时双膝不着痕迹的往前挪动。
程徽双耳泛红,张口才刚说了个“变态”,靳佑就趁其不备吻了上去。猝不及防的吻更像是挑动了某根神经,顺势将其压在身下。原想着今天她生日,一切都听她的,可靳佑还是忍不住央求:“徽徽……做一次好不好?把你昨天想做的做了,好不好?”
“用领带绑住我的手,你在上面…”
程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羞的只想躲起来,至少她还没有胆量在上面。可在靳佑炙热的目光下,也只得找个理由拒绝:“不行,等会儿会有电话打过来,我们不能做别的事,会、会被打断。”过生日,会有人给她打电话。
不止是沈妩和宋齐晏,程家的人也会打来电话。靳佑恍然想起此事,难受的趴在她肩窝委屈抱怨,“徽徽,我好像很馋你,馋的都快要疯了…怎么办?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馋你了。”程徽一张脸红了个彻底,只想把被子拉起来,将自己整个盖起来。也好隔绝了这人的浑话!
只可惜靳佑压在她身上,连带着被子也一起被他压着,拉都拉不动。“你怎么跟个流氓一样?“程徽睫毛一颤,慢慢垂下,好巧不巧正好透过靳佑的领口看见他的胸肌。
练得真好,手感也好。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程徽唰的一下红了脸。她怎么也跟这流氓一样了?!
“我自从开荤就只拉着你做了两天。”
靳佑委屈极了,“某人还躲到岳晖华庭去住了一夜,这几天晚上都没做,全是趁着早上做的,我怎么可能不馋?”
说的有理有据,程徽甚至无话反驳。
正不知道怎么应付时,手机铃声简直像救命稻草一样响了。她食指戳了戳他的肩头,“你下去,我要去接电话。”靳佑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瞄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沈妩"两个字。
又是沈妩,坏他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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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徽生日,沈妩和宋齐晏陆续打来电话说了生日快乐,又说回岳海的时候再给生日礼物。程徽披着外套在客厅接听,等靳佑冲过冷水澡出来时,她正接听着程母打来的电话。
“您现在后悔让我离职也已经晚了,反正我已经离职了。您现在可管不了我了。“程徽盘腿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手机随意的扔在桌上,和程母说话时更是肆无忌惮。
像是脱离了笼子的鸟。
靳佑站在二楼卧室门口,看着她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给程母的备注:母后。毛巾擦了擦头发,正要往楼下去,身后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回头看去,即便还没看见来电显示,可脸色却已经阴沉下来。给他打电话的人不多,不出意外就是靳承或者靳总。但无论是谁,他都不想接听。
毕竟给他打电话,多数是没好事。
垂眼看向楼下的程徽,见她没有往楼上看,靳佑才回屋内,顺手将卧室的门关上。拿到手机时,看着上面显示的“靳总"两个字,犹豫两秒才接通电话。“靳总突然打来电话,又有什么指教?"口气中带着股散漫,慢慢坐在沙发上,目光却警惕的盯着门口。
靳父似乎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宋齐晏不可能查到任何消息,我奉劝你一句,趁早停手。”
靳佑早就料到寇向毅的事情大抵也瞒不住他,但他也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也没指望他能查出点什么事。不过,他要是查不出来,我可以找靳承出手。”父子二人最不愿意让靳承知道的事情,等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让靳承知道了。
尽管他也并不想把靳承牵扯进来,可也别无他选了。提及靳承,靳父怒声质问:“靳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大你才高兴?”
靳佑不说话,似笑非笑的勾着唇。
对方越是生气,就越是证明他的威胁是奏效的,他又何必着急呢?父子二人之间安静足有半分钟。
靳佑不说话,靳父又一次开口:“你老老实实的,至少一年之内别给我惹事,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提出和程家商量联姻的事情。程家提什么条件,我者都答应,怎么样?”
听起来还真是开出了一个令人心动的条件。可靳佑还是拒绝的干脆利落:“用不着,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靳总还是想想你还有哪些丑闻吧,真要是爆出来了,到时候你这些年辛辛苦苦维持的儒雅慈善家的形象,就彻底毁了。”说完就要挂断电话,但电话那头的靳父却突然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纪修……
他怎么会知道纪修?
靳佑倏地拧眉,手机斜抵在耳边,却也没急着问个清楚,只静静地听他说。“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个人吗?”
靳父尾音微扬,慢悠悠的说:“据我所知,程太太前几天刚给纪修投了一笔钱。她不懂投资方面的事情,但还是给纪修投了钱,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知道了纪修这个人。不过你也可以猜猜,程太太为什么会给纪修投钱?”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程徽!
难道她也知道纪修分手了,想要撮合程徽和纪修在一起?靳佑双眸死死的盯着门口,一想到现在程母正在跟程徽打电话,心心都悬了起来。
也不知道程母现在有没有和程徽说纪修已经分手的事……靳佑不说话,靳父就知道这件事足以用来威胁他,“我可以跟程总提联姻的事,趁着年前让你们两个订婚,作为交换条件,你至少一年内别给我惹祸,也别再想着去调查那些事。”
一年时间,足够他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到时候靳佑再想调查,也不可能查到任何证据了。靳佑抬手摁着眉心,犹豫不决。
脑子里全是程母给纪修投资的事情。
“到底是先解决了我这边,还是先和程徽订婚,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只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要是拿不定主意,我也不介意亲自告诉程徽关于纪修的事情。”
靳父的话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关键时候不想着帮他,却只想着要算计他!靳佑冷声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她,我也可以跟你鱼死网破了。就算我手上没有证据,但我还能跟媒体亲口说出你做的那些事,相信应该有不少媒体会把靳总做的那些事报道出去。”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靳父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种事!
又是不欢而散,父子二人谁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电话挂断后,靳佑靠在沙发上,依稀能听见楼下程徽的声音,似乎是在和程禧打电话。他仰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几分钟后,程徽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靳佑正靠在沙发上,一副丢了魂似的模样。
“我好饿,出门找点东西吃吧。“说着就开始翻找着自己的衣服,又抬眼看看外面的天气。
阴天,大风,比昨天冷多了。
特意翻找出毛衣和大衣,程徽不禁感叹:“幸好带了厚衣服,要不然这天气还真不方便出门,就只能在屋子里待着了。”她搭配好自己出门要穿的衣服,拿着就要去浴室换上,一扭头就见靳佑还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倒像是不急着出门。难道还在为刚刚她拒绝做.爱的事情难受?程徽提脚走过去,绕到沙发靠背后面,弯下腰,吻了下他的额头,“我看这附近有一家茶馆还不错,等会儿我们去喝茶,顺便在附近的手工店转一圈。三希镇好像有一家木雕手工店还不错,我们去看看。”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靳佑竭力保持平静的问:“阿姨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程徽一脸认真的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后悔答应让我辞职,还说应该让我留在公司,总比开工作室要强。”见她一脸坦坦荡荡的模样,靳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程母应该没有跟她提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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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降温,让三希镇愿意出门的客人更少了。街上只有零星几人,个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程徽也不例外,帽子、围脖一样没落下,全都用上了。两人就近找了家饭店填饱肚子,饭后先去了附近的木雕手工室。
两人都没经验,手工室内的空调温度也不够暖和,从开始雕刻,手指就不听使唤,僵硬的像是刚换了一双新手,还没能学会如何掌控。雕的乱七八糟的木雕,最终也被两人拿走。去茶馆的路上,程徽抱怨,“怎么会这么冷?昨天还好好的。”“昨天夜里刮风,冷空气来了,看天气预报明天可能会下雪。"靳佑拉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暖着,又一本正经的劝说:“明天就别出门了,在屋子里待着吧。”
“下雪天怎么能不出门呢?出门淋雪多有意思啊!"程徽说话时望向远处穿着演出服的几十个人。
几十个人正穿着演出服在露天环境下排练舞蹈,程徽说话都不利索,可那些人却热的脱掉了外套,一遍又一遍的排练舞蹈。周围有几个前去凑热闹的游客,但也都因为天冷,站了几分钟就走了。进了茶馆,特意挑个二楼的雅间,透过玻璃正好能看见楼下那些演出人员。茶艺师前来为二人泡茶时,程徽好奇询问:“这两天是有什么大型演出吗?”
闻言茶艺师抬眼看向她,留意到她的目光后才回答:“最近几天倒是没有大型演出,楼下那些人是在为过段时间的圣诞节和元旦跨年做准备呢。到时候来三希镇跨年的人多,他们需要提前做准备。”“二位要是晚半个月再来,就正好能看到他们的演出。”今天是十二月十日,算日子是该准备圣诞节和元旦跨年的演出了。尤其是三希镇这种旅游胜地,更是会早早的开始准备。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在一起排练舞蹈。
眼见楼下那些人暂停排练原地休息了,程徽也缓步去到靳佑面前落座,却也阴差阳错的没能看见楼下一个熟悉身影走过……大
程徽和靳佑喝过茶,见时间差不多了才买票去听相声。下午六点,相声演出开始,淡季人少,更能沉浸于演员的表演之中。一场演出下来,笑声与掌声不断,程徽笑的脸都僵了,坐在她身边的靳佑却鲜少有笑容。双目定定地盯着台上的相声演员,所想却全是程母给纪修投资的事情。直到演出结束,两人从演出厅出来的路上,程徽都还在回忆着那两位相声演员的演出,与靳佑说个不停。
可出了演出厅,声音忽地戛然而止,看着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愣了。“天气预报不是说明天下雪吗?这怎么今天就下了?“程徽伸出手,已经不下了。
还以为能有场大雪呢,结果就只是一层薄薄的雪,实在大失所望。整个露天广场的雪凑一起,都未必能滚出来一个比脸大的雪球。“你想看雪,我带你去北方看雪。“说话间靳佑掏出手机,本想瞄一眼时间,却没想到意外的发现手机上竞然多了几个未接电话,还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对方还发来一条短信:【靳先生,由于您没能及时接听电话,我只能先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