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金元宝

不愧是她创造出来的东西，比那些像大蚊子一样的食魂浮蟒好看多了。越飞光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说明书--咦？还有特殊灯效？在脑海里默念让食魂呼蟒改变灯效。几秒钟后，它身上的蓝色变得更淡、更淡，那光芒简直摇摇欲坠。

几秒钟后，淡蓝色转化为一种烛火般的金色。食魂蟀蟒听从她的命令，在屋子里来回飞舞着，身上金色的光还像是彩灯一样一闪一闪。

再看看说明书，上面说灯效也可以关闭，方便夜间行动。不过越飞光觉得暂时还是不关了吧。

她一点也不喜欢灰扑扑的大蚊子。

又按照说明书熟悉了一下食魂呼蟒的功能。除了灯效以外，她这只小宠物保留了食魂蛏蟒的一切能力，包括侦查和咬人。她不仅可以远程操控，还能将视角切换到食魂浮蟒身上，借着它的视角观察不过，它同样保留了食魂呼蟒怕风、怕驱神花、容易被火焰吸引等缺点，还不能离越飞光太远。

并且由于越飞光还不太熟练，最多只能同时创造出两三只食魂呼游。这两只食魂蟀蟒虽然能咬人，但没什么战斗力，不小心些容易被人一巴掌拍死。

“还不错。”

虽然限制颇多，但越飞光还是挺满意的。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从模拟器那里搞来奖励。越飞光召唤出三只蟀蟒，让它们表演简陋的灯光秀，自娱自乐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又是打着哈欠出门。

“越飞光，你整晚究竞是在干什么啊。"庞星二疑惑了，“你不睡觉的吗？”越飞光咳了一声：“秘密，秘密。”

庞星二道：“你该不会又想了什么坏主意吧。”越飞光不干了：“大少爷，你怎么恶意揣测我？我生气了！除非你给我一百两黄金,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庞星二道：“我不！”

他快走几步，走到前面去。

越飞光困意全无,快步跟上。转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一排树。因为降温，光秃秃的枝条上挂了雾凇。阳光落下，白色的雾凇上闪烁着凛凛光芒，像是涂上了一层金粉。

见庞星二垂着头从树下经过，一片脖颈毫无防备地裸露在外，越飞光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快走几步，突然伸出手，像是拉长皮筋一样扯低树枝，又猛地一松手一-那金光烁烁的霜顿时如天女散花般簌簌落下，落了庞星二满身。越飞光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庞星二被凉得一个激灵，又听见她在身后大笑，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越飞光，果然是你！”

他也伸手去拉树枝，然而越飞光眼疾脚快，飞速闪到没有树的一侧。那些霜根本没碰到她，反而又落了他满头。

越飞光道：“哈哈！大少爷，这就是惹我生气的下场！”说着，生怕庞星二想到别的办法报复一般，脚底抹油溜到最前面，若无其事地跟着李悬仙一起走。

李悬仙瞥她一眼，默默离远了点：“你别想拿我当挡箭牌。”越飞光挽住她手臂：“没有的事，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走。”一边说着，一边亲亲热热拉着她走。快走到大门口时，隐约见到祁无诗带人站在那里。

她今天还是穿着青色长衫，身形显得分外单薄。见了越飞光，她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越飞光道：“你等我吗？”

祁无诗点点头：“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越飞光爽快地答应了：“行啊。”

两人走远了一点，才停下来。

祁无诗道：“此去路途遥远，中途要经过不少险恶地带。有些地方，山高水险，连朝廷都管治不了，隐神司也鞭长莫及。你要小心。”越飞光道：“我会小心的。”

在她心心里，最重要的是钱，比钱还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祁无诗点头。又补充道：“进了方生陵府，更要小心。”越飞光道：“为什么？”

不是说，进了方生陵府，幕后之人就投鼠忌器，不会对她轻易出手了吗？祁无诗却没有回答，只是含糊道：“反正，记得小心。”停顿两秒：“进了丹都，不要说你与我有过太多交流。”越飞光：“本来也没太大交流吧。除了你拉我打白工。”当然，这话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说出来。

“好了，你该走了。“把想说的都说完，祁无诗呼出一口气，“如果运气好的话，你我以后还能再见面。”

好吧。她希望下次见到的时候，祁无诗能把她那晚当临时工的工钱结一下。越飞光对祁无诗挥挥手，重新回到门口。

郡府的人把马牵了出来。阳光中，几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排排站着，鬃毛隐隐折射出五彩的光泽。

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比刚穿来的时候不知道流畅了多少倍。

最后冲着郡府摆了摆手，越飞光抓紧缰绳，当先朝着城门方向走去。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街道上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街边二层小楼的门窗也大多紧闭着。

一路向前，远远地，便看到高耸在远处的青灰色城门。越飞光道：“这就离开同阳郡……

话音未落，只听锣鼓声汹汹如急雨落下，惊起城中飞鸟；人声阵阵似潮水奔涌，一浪高过一浪。

喧闹嘈杂的乐声与人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郡城。街道两侧小楼的窗户忽地齐齐打开，一道道彩色从空中滑过，目标明确地落在越飞光身上。

越飞光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骗子的事被曝光，有人要砸她菜叶子和臭鸡蛋呢。

慌乱地接住那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有彩布缝成的布花。鲜艳的布花从四面八方飞来，连身旁的庞星二和李悬仙也被波及。遥遥看去，郡城好像下了一场五彩斑斓的雨。

好一会儿，这场雨才停了。

越飞光又听街道两侧有人齐声叫着自己的名字，还有人站在楼上，向她挥手致意。鼓声和人声震天响，将同阳城都吵了个天翻地覆。一直出了城门，走了几百米，还隐约能听到城内传来的声音。越飞光回头看看，又拿下一团落在她肩上的布花：“这是什么？”李悬仙道：“这是同阳郡的旧俗。传说这种布花能祛除晦气，当有人出远门时，和他关系近的亲朋好友就会拿布花丢他，希望他一帆风顺。”抬眼看了看越飞光，又轻笑一声：“我们两个，也算是沾了你的光。”“这样啊……”

越飞光回望同阳城。这座伫立在边境之地的城市，在阳光中缓缓浓缩成一个小小的墨点。

庞星二凑到她身边：“你好像很难过？”

“对啊。“越飞光丢下布花，痛苦地捂住脸，“如果他们用金银珠宝砸我……该有多好……”

她还没来得及鱼肉百姓，养好的韭菜也没割，怎么就走了呢？都怪那道破圣旨！

庞星二：……我就知道。”

越飞光这家伙，怎么可能因为钱以外的事伤春悲秋？悲伤了一会儿，越飞光想通了。

只要适宜植物生长的土壤还在，韭菜就会源源不断地长出来。谁说丹都就没有好韭菜了呢？

想到这里，她又振作起来。

离开同阳城，顺着官道一路向南，翻过一座山，就进入了陇山郡的范围。快马加鞭赶了好几日的路，白天啃大饼，晚上找临近的村镇投宿。一连过了好几日，终于来到陇山城。

再向前走，就离开肃州，到达彰州地界。

“天色不太好。”

越飞光抬头看了看天色。明明是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天色却灰蒙蒙好像傍晚一般，浓密的阴云堆叠成山。

“明天说不定会下雪呢。“她想了想，“反正时间充足，要不我们在陇山城休息一天吧。”

庞星二道：“我赞成。”

李悬仙拧着眉头，看着天边的阴云，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就先进城吧。”没什么波折地进了城，准备找间客栈投宿，再购买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为进入彰州做准备。

比起同阳郡，陇山郡的经济条件要好上不少。加上位于肃州、彰州、宜州交界之处，交通发达，行商旅人众多，客栈也就多。在街上转了一圈，随便找了家客栈，走进去。“不好意思客官，咱们这儿已经客满了。”“客满了？“越飞光挑起眉头，换了一家。“对不起啊，住满了，您找别家去吧。”

“对不住，没空房间了。”

原本以为能快点找个地方休息，没想到一连找了三家客栈，都是客满，甚至连一间房也匀不出来。

“怎么？"庞星二牵着马过来。

越飞光道：“没有房间。”

庞星二疑惑：“不应该啊。”

他扫视一圈，找了家越飞光没问过的，进去问了问。还是没房间，只能面色灰败地走出来。

“奇怪，我去同阳郡的时候，还在陇山郡住过，那时候房间挺多，也没有那么多人啊。”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到答案，只能又重复了一句。“奇怪。”

的确奇怪。

现在已是十一月，肃州有些地方已经断断续续飘起了小雪。一年最冷的月份马上就要到了，大雪封路，加上年关将近，很少有行商选择在这段时间活动。

可以说，这个时节应该是客栈生意最惨淡的时候，怎么还会客满呢？庞星二道：“会不会因为食魂浮游？”

“可是食魂蟀蟒的事过去半个月了。“越飞光道，“灾民已经安排妥当。而且陇山城距离同阳城比较远，应该不会被波及到。”侧头又见李悬仙一脸深思，便道：“悬仙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李悬仙回过神：“我们还是先找个住处吧，不然就要流落街头了。”在马上下雪的夜晚露宿街头，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三人带了营帐，但悍匪一样的冷风总是那么喜欢私闯民宅。

越飞光道：“也是。”

幸好时间还早，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客栈。

越飞光牵着马走在街上，遇到客栈就过去询问一番，可惜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全是否定。

折腾了许久，肚子也饿了。索性坐到一个面摊前，要了三碗面。面摊是两个妇人开的。一个负责削面，一个负责煮面。锅就架在摊子里，热水在圆圆的锅中绽开水花。负责煮面的妇人把面叶扔进锅里，面叶顿时如银鱼似地上下翻滚着，腾腾的蒸汽从锅里冒出来，被风吹了老远。

“太怪了。“越飞光捧着脸，坐在凳子上，“怎么就没有房间呢？”庞星二安慰她：“没事，再找找说不定就有了。”李悬仙道：“还有一条街我们没找过。”

正说着，削面妇人似乎听见了三人的对话，停下手中的动作，搭腔道：“你们是外地来的？”

越飞光道：“我们是同阳郡来的。”

“哦，同阳郡啊。“妇人点点头，“我知道，那边不是出了挺大的事儿吗？”煮面妇人闻言回过头：“你可别瞎问，得罪了人家。”削面妇人赶紧道歉。越飞光道：“没事。”又问：“你们也听说了同阳郡的事？”

“当然听说了，闹那么大呢。“削面妇人见她感兴趣，也兴致勃勃，“而且那个什么什么什么……越师！对吧？我听说皇帝还派人嘉奖她呢。”越飞光咳了一声：“是有这么回事。”

“听说她解决了那什么食魂蛏蟒。哦对，还把陈孟伯给赶出肃州了。”煮面妇人探头：“这可算是大功德一件。”“谁说不是呢。”

越飞光道：“怎么？陈孟伯在这儿风评不好？”“哪是风评不好的问题！”

削面妇人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震得桌子都抖了抖。“他以前就是个要饭的，以前老娘还给过他一碗面！结果人家飞黄腾达了，哼，开始威风了，聚了群狗腿子打秋风。他那群狗腿子都是什么人？今儿个西家白吃白喝，明儿个又去东家借钱！”

好吧，看得出来她对陈孟伯那帮人的怨气真的很大。煮面妇人叹气：“好了，他那群人都散了，你又气什么。”看了眼越飞光，又道：“其实，如果只是打打秋风就算了，但他还出一些害人的主意。”

“什么害人的主意？”

“就是前段时间说是算到今年闹雪灾，找什么童男童女当祭品，人都选好了。要不是被那个越师赶跑了，现在那些小孩早都没了。”庞星二道：“还有这事儿？”

三人都知道陈孟伯不是什么好货，却没想到他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都干得出来。

“可不是，幸亏这个祸害被赶走了，他那群人也散了一一面好了。”三碗面被端上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热气与香气同时扑面而来。越飞光拿起筷子，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最近陇山郡是有什么节日吗？为什么人这么多？”

“节日？“妇人想了想，“没有吧。那些人几天前就过来了，一个个怪里怪气，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见她不知道，越飞光也不多问，用筷子搅了搅自己的面，面叶随着筷子轻轻摇晃，几颗豆子在面汤中沉沉浮浮。

吃过面，又要牵着马去找客栈。

可惜的是，三人运气很明显在同阳郡的时候用完了。一直到天色渐暗，天上缓缓飘落雪花，都没找到住的地方。

最后一条街也找完了，只剩最后一家有些偏僻的客栈。伙计打着哈欠要打烊，越飞光一个箭步冲上去。

伙计看着她：“姑娘，咱们没地方了。”

越飞光伸出一根手指：“一间房间！一间就行了！”伙计为难道：“一间都没有了呀。”

越飞光道：“什么房间都行！”

她反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庞星二：“你看到那位了没？他是京城来的大少爷。你给他雪中送炭，他一定会报答你的。”伙计叹了口气：“姑娘，我…”

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正经房间没有，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柴房倒有一间。”

越飞光道：“不嫌弃不嫌弃。”

她倒是能屈能伸。

伙计道：“那就跟我来吧。马我帮你们牵到马棚里。”越飞光赶紧招呼他们两个：“我找到房间了。”两人加快脚步走进来。李悬仙接受良好，毕竞她也常年在外风餐露宿；庞星二有点兴奋。

三人跟在伙计的身后，进了侧门。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鞋底踩在雪上，留下两排齐齐整整的脚印，越飞光看到上面除了人的脚印，还有一些小小的爪印，好像是小动物的。再一看身边的庞星二，有些无语：“你高兴什么？这么想住柴房啊。”庞星二道：“我还没住过柴房呢，不知道住起来什么感觉。”“大少爷癖好真特殊。”

想了想，越飞光又露出笑容：“柴房有很多大蟑螂哦。它们平时躲在看不见的地方，看到大少爷你这么白白嫩嫩，肯定就会钻出来。”她伸出两根手指，假装是蟑螂在爬。

“然后……你就听到密恋窣窣的东西……再然后，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晃·。再再然后………

庞星二盯着她的手指，脸色微白。

李悬仙看了一眼，就扯扯她的袖子：“好了，你别吓唬他。这么冷的天，哪有什么蟑螂。”

庞星二反应过来：“你又吓我。“只是脸还是白的。越飞光赶紧认输：“好吧好吧，我错了嘛。再也不吓唬你了。”庞星二冷哼一声，没和她计较。

说话间，三人已经跟着伙计来到柴房门口。柴房没有上锁。伙计侧身推门，只听“吱呀"一声，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就被推开了。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借着仅剩的那一点暗蓝色天光，勉强能看清柴房内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没有窗户，没有床铺，只有整齐码在地上的一堆堆柴禾，在夜晚中显露出古怪的轮廓。

幸运的是，里面还算干净。

“几位今天就住这儿吧。"伙计道，“房钱就不必了。”又叮嘱了几句，如不能点火以免走水云云，就打着哈欠先走了。三人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飞光让开一步：“大少爷不是喜欢柴房吗，你先进去吧。”

庞星二道：“进去就进去。”

他站在门口，顿了一顿，疑神疑鬼地扫了眼柴房内部，见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蟑螂，才当先走了进去。

越飞光跟在他身后。李悬仙最后进，进来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房门。又是"吱呀"一声。三人被封锁在黑暗的小小空间中。越飞光用手肘捅了捅庞星二：“选个你喜欢的地方当床位吧。”庞星二指着靠近门，没堆太多柴火的地方：“我就睡那里了。”越飞光道：“那里晚上肯定很冷……好吧好吧。”她转了一圈，选了个感觉不错的地方。那里还有根散落的柴禾，可以用来当枕头。

李悬仙在她不远处找了个位置，默默坐下。越飞光躺进自己临时选择的爱窝，看向李悬仙。黑暗勾勒出她静坐的轮廓。“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李悬仙平常虽然也算不上话多，但每次被她缠着，都会和她聊一会儿。一路上，她总拿出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想骗越飞光的钱。当然，越飞光一次都没上当，那些东西都被庞星二买下来了。但这两天李悬仙不知怎的，总是十分沉默，偶尔还会发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两秒，李悬仙才意识到她在叫自己：“没什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无力，静了两秒，她又补充道：“只是赶了一天路，有点累。”

越飞光眯起眼睛：“是吗？”

李悬仙露出笑脸。但意识到天太黑，越飞光看不见，她又把笑容收了回去。“是啊，就是累了而已。”

“好吧好吧。“越飞光仰头看着由木板拼凑而成的天花板，“我也好累，腰又酸，腿又痛，手也抽能……

她细数着自己哪里痛，从四肢七窍说到五脏六腑，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盘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便醒了。时间还是夜晚。

不过柴房里没有那么暗了。越飞光揉了揉眼，这才发现是雪停了，月亮出来了。

天花板是由木头胡乱钉成的，木头与木头之间，有着宽窄不一的缝隙。明亮的月光顺着缝隙倾泻而下，在她身上透下道道光芒。还能感觉袖子被拉扯着。

越飞光抬头一看，发现庞星二不知何时坐了过来，背对着她，靠在旁边一捆柴上。

他的一只手正好按在她的袖子上。

“大少爷。“越飞光用气音道，“高抬一下贵手？”庞星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回头一看，发现是她醒了，又感觉有些尴尬。

越飞光看看他原来选的地方：“你怎么不睡门口，来我旁边干什么？”眯了眯眼，又警惕道：“你该不会想抢我的地盘吧？！”庞星二道：“谁要抢你地盘？我来这里是因为……支支吾吾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道：“我那边，有蟑螂。”“不是吧？“越飞光又看一眼门口，“大少爷，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是给冻傻了？李悬仙不是说了吗？这么冷的天，没有蟑螂。”她摊摊手。

“而且我说有蟑螂都是吓你的。”

庞星二道："可是，我真的听到了恋案窣窣的声音。”“可能是风喽，或者是雪。”

越飞光躺回原处：“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庞星二急了。

不过他不想吵醒李悬仙，还是压低声音，用气音急促道：“越飞光你信我，真的有蟑螂，而且我还看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他把越飞光烦得不行。

“好吧好吧。"她爬起来，“你说说，哪里有蟑螂？要是没有蟑螂的话，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哦。”

庞星二道："这里，我在这里听到的。”

越飞光“嗯”了一声，走到门口，凝神细听。微风从关不严的门缝里吹进来，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哪有声音？”

庞星二道：“真的有！你贴到门边上听！”越飞光趴在地上，把耳朵贴上门缝。冷风吹得她耳尖冰冰凉凉的。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什么。她转头看庞星二，正想让他赔精神损失费，忽又一阵寤寇窣窣的声音伴着冷风刮过耳尖。那绝不是风的声音。

声音很弱，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到，却又带着某种规律，真的像什么东西在雪中爬行。

听起来，还真的有点像蟑螂。

越飞光心里纳闷。

这鬼天气，真的有蟑螂吗？这么顽强啊？

见她表情有些疑惑，庞星二像是比赛胜利一般：“你听见了没？你听见了吧！”

越飞光收回视线，嘴硬：“没听见。赔我钱。”“你听见了！”

“没听见，就是没听见。大少爷让让，不给钱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着，不顾气急败坏的庞星二，自己站起身。正打算回去睡觉，却正巧有泠泠月光落下，一道金灿灿的光透过门缝。越飞光随意一瞥，那金光顿时映入她的眼帘，照得她眼睛发亮。金子？

越飞光顿住脚步，擦了擦眼睛。

庞星二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你听见了是不是？”“嘘，嘘。”

越飞光赶紧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地一瞥门缝，那金光还停留在那里。

这时，庞星二也注意到了那道金光，也跟着屏住呼吸。越飞光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调整身形，试图透过门缝，看看门外到底是什么。

调整上半身--眯起眼一-好，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儿了。好像……好像是一个金元宝，静静地站在雪地上。在金元宝后边，好像还有一道灰色的影子。

越飞光想着要不要用食魂浮蟒去探听一下情况。然而这个念头一起，一阵碍事的风就吹了过来。讨厌的木门被风吹动，“吱呀”一声。那金元宝后面的小东西警觉起来，猛地朝着门缝的方向看来，正好与越飞光四目相对。越飞光看到一双属于鼠类的、明亮的眼睛。抱着金元宝的，是只老鼠！

那老鼠猝不及防与门后窥视的人类对视，怔忪一瞬后，“噌"地朝着前面跑去。

越飞光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门，直抒胸臆：“金子给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