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04.18/是二更

“嗯？“黎雾听清了，但这几个字组合起来，意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片刻后,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不是天天这样跟你讲话…“是吗？"程清觉思考了一下,之后淡淡点头“嗯，可能吧。”黎雾瞥他一眼：“可能？明明就是每天都这样跟你讲话…”男人似乎笑了一声：“黎雾？”

他又用那种很温和的语气叫她。

黎雾还沉浸在他刚刚的质疑里：“嗯？”

他半垂眼，还在看桌面上摊着的曲谱，慢慢的：“段非说你性格很可爱，我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说得很认真，语气又轻又缓，像是一句寻常的夸奖。黎雾眼神扫过他的脸,再扫过他衣领前微微敞开的两颗纽扣，她很疑惑，他真的不是在刻意勾引她吗。

但程清觉勾/引她.…天呐，这句话的主谓宾，特别是那个动词非常奇怪。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正打算起身，又听程清觉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重新坐回来：“什么问题？”“之前不是说聊聊恋爱的事，我不是要写歌么。"他右手的笔轻敲了一下谱子。

黎雾扫过他的表情，抬手把旺财从桌面抱下来：“嗯。”“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我？”

“嗯，没有熟悉的女生，也没有跟别人聊过这种事，"他顿了顿，“想了解一下女生的想法。”

黎雾右手顺着旺财后颈的毛，坐得太近，没抬头去看他，总感觉呼吸间的氛围都是朦胧暧昧的。

两秒后，她抬手撑着脑袋，嗓音紧紧的：“温柔的，礼貌周到的.…有才华，长相清冷一点的吧。”

程清觉：“什么叫温柔礼貌？”

“就是说话和气，性格不要……不要太难相处，”黎雾还是觉得……程清觉在撩她，但她没有证据，不好一杆子把人锤死，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呼吸收紧，又转回来，“反正性格好一点。”

黎雾：“女生都喜欢这样的吧。”

她说完，下巴点点程清觉面前的谱子：“你找到感觉了吗，快写吧，或者我给你找点偶像剧看看。”

程清觉默了默，像是对刚刚那个问题执着：“那不喜欢什么样子的？”黎雾思索了一下：“表里不一？太强势………嗯，不喜欢太强势的吧。”这次程清觉沉默得有点久，良久之后右手捡起刚放下的笔：“知道了。”“嗯？“黎雾下意识疑问。

程清觉轻叩了两下桌子：“知道你说的了，准备写歌。”黎雾觉得他情绪不太对，思考了两秒：“怎么了？”程清觉扫过来一眼，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强势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明显。

她都说不喜欢了，再问，就几乎是向她坦白了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停了两秒，他内心轻叹气：“没事，谢谢你。”黎雾：“没关系。”

语落两秒后，黎雾实在是受不了：“程清觉？”男人温声：“怎么？”

…你能不能把你的扣子系上。”

“哦，抱歉，太热了。”

“那算了，就这样吧。"黎雾放弃。

程清觉：“谢谢。”

两天后黄铭过来了一趟，跟着过来的还有张扬。程清觉的腿伤已经好了不少，月初有新专辑的宣发活动，其它不重要的商务都被黄铭退了，但专辑的宣发不行，这关乎程清觉的整个事业生涯。宣发推广活动，黄铭提前筛选过一遍，最后确定了几项内容，这次过来就是要给程清觉看一下，结合他的意思，最后敲定。黄铭上午到的，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他本来说订餐，但黎雾说就是多炒两个菜的事情，她来做，黄铭最后就也没谦让。和程清觉聊了半个小时，他起身接电话，再回来发现沙发上的人不见了。黄铭抬脚踢踢一旁的张扬：“程清觉呢。”张扬正在吃零食，闻声把果脯放下，回头指：“去跟黎雾一起做饭了。”黄铭：“他做什么饭？？？他煎鸡蛋都不会，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想把我死？？”

“不知道啊，"张扬摸着后脑，“清觉哥说他坐久了不舒服，想站起来活动活动。”

张扬说完，看向一直盯着厨房的黄铭：“怎么了，老大？”厨房里，程清觉隔了半米站在黎雾身边，旺财趴在厨房门口望着两人，场景很温馨。

黄铭眼神紧了紧：“我怎么觉得程清觉不对劲？”“啊？“张扬再次回头看。

黄铭抬手：“他在家里给我穿这么花里胡哨，想干什么？？”张扬望着那处喃喃：“也没吧，不就是衬衣吗，品牌方送的，料子很软，是那种休闲的.……….”

黄铭提声：“你以前见过他在家里穿衬衣？？他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穿他那个黑短袖，要不是红毯不让穿T恤，他能把他那黑短袖穿红毯上，他能在家里穿衬衣？？？″

黄铭声音确实有点高，黎雾在厨房都听到了，但因为实在隔得太远，只听到声音，没听到他说什么。

她刚把高压锅的盖子打开，往后看了下：“黄铭哥在说什么？”程清觉淡淡扫过去一眼：“不知道，应该没什么。”“真的吗，我怎么听到他提了你的名字。”“是吗？”

黎雾绕开他，准备去冰箱拿东西：“你快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帮我做饭。”“嗯，只是正好有空，想体验一下情侣做饭是什么感觉。”.“黎雾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他最近几天总用这种理由和她呆在一起，而且说话越来越直白。

她如果再感觉不出来不正常，就是傻子了。她隐隐约约觉得程清觉确实有些喜欢她。

但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说呢，黎雾的脑子要乱了。她没有接触过感情的事情，所以不懂别人是怎样的，但在她这里，可能要对方亲口讲出“喜欢"两个字，她才能确定对方是认真的，而不是玩玩而已。而且现在程清觉这种，只撩不说的态度，总感觉有点“渣渣”的……唉，她实在是感情小白，可能需要个军师。她沉浸在琢磨的事情里，拿着西红柿折回去，还是低声催促：“你回去吧。”

程清觉：“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也不是.…黄铭哥叫你呢。“黄铭和张扬都在，他们两个呆在厨房不太好。程清觉垂眼看了她两秒，想起她前两天晚上说的话，想了想，没敢逼得太紧。

右手的东西放下：“有事叫我。”

“知道了，谢谢你。"黎雾点头。

半小时后，所有菜都准备好，黄铭和张扬一起从客厅过来吃饭。十分钟前就结束了谈话，但程清觉没再去厨房，而是蹲在餐厅东侧，给旺财倒猫粮。

他左臂伸直搭在膝盖上，右手抓了抓旺财后背的毛，眼皮微微塌着，神情寡淡。

看到黎雾端着餐盘走出来，才站起身，迎过去，帮她拿东西。“给我吧。"他走近。

黎雾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目光扫到几米外的黄铭，稍稍叹了下气：“谢谢。”

程清觉看到她刚刚的犹豫，右手拿着餐盘，没走，堵在厨房门口，垂眸看着她：“你刚想说什么。”

“程清觉。"黄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黎雾瞄了眼黄铭的方向，还是叹气：……等有时间吧，我想想。”就算她真的要开口问程清觉，肯定也不是现在，张扬和黄铭还在。程清觉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在黄铭的声音第二次传来时：“嗯。”一顿饭吃得有点沉默，有外人在，黎雾本来话就不多，程清觉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往外蹦。

黄铭说了几句，再就是张扬一个劲儿地夸菜好吃。黎雾先吃完，去厨房收拾东西，再出来把旺财抱走，去浴室给它洗爪子。黎雾一走，黄铭手机又响，他最近非常忙，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他站起身，接了电话，往阳台处走去。

他一走，张扬看了眼程清觉的脸色：“哥，你心情不好？”程清觉筷子停住：“什么？”

张扬比划了一下：“你虽然平常脸就冷，但今天尤其冷。”程清觉反应了两秒，筷子放下，没再夹菜。他抽了纸巾，稍稍后靠。

张扬直觉程清觉有心事，他也停了筷，八卦地看过去：“怎么了哥，什么事？”

程清觉顿了三秒，微微坐直：“我有一个朋.….”张扬：“哥，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哪儿来的朋友？”程清觉叩了叩桌面，沉思片刻，没再找开场白：“如果一个女生，你觉得她有点喜欢你，但最近跟你说话又有点冷…”“哥，你要谈恋爱？？？？？？？”

程清觉掀了眼皮看过去，还没等他再说话，张扬扯着嗓子冲阳台喊：“老大！！清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