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04.24/是二更

黎雾回头,正撞上程清觉的眼睛。

他身旁还跟的有人，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没办法交流，她只能隔了几米看着他，两人短暂对视几秒。

片刻后,程清觉从她和张扬身边走过去。

黎雾弯腰帮张扬捡起要用的东西,想起来问他：“刚刚怎么了？”张扬食指竖起，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再往前面指，压着声音：“我怕你跟我说话，清觉哥骂我。”

黎雾不明白：“什么？”

张扬又往前看了眼，两手比划着：“你没感..清觉哥他占有欲特别强吗，昨天我跟你说两句话就让我走，你跟我道谢，他也说不用跟我说，他跟我说就行了。”

“反正那什么，"张扬语气夸张,“感觉跟你多说两句，他会拿眼神杀死我。”黎雾虽然也意识到点不对劲：“哪里有这么夸张.…"”“还不夸张？"张扬两指比作剪刀，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是没看到他的眼神，他本来长得就冷，刚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他看我那眼睛，连温度都没有。”

说到这里，张扬赶紧往前面一瞟，朝旁边跳开：“不行，咱们两个还是少说点，我怕等会儿被看见，他扣我工资。”

黎雾抓抓发尾，还是不忍心地说：“没有那么夸张。”半小时后，到录制的地方。

下午进行以“音乐剧"为主题的剧本杀活动，个人PD现在正跟着每一位艺人，介绍剧本并帮助熟悉环境。

黎雾和张扬作为助理，坐在距离程清觉活动区域不远的休息区。黎雾左手有翻开的便签本，随时随地记录突然涌现的漫画灵感，此时正右手支着下巴，看向不远处。

已经坐好妆造，程清觉穿了很有设计感的浅灰色衬衣，头发精心打理过，是很自然有层次的造型，他坐在道具旁的高脚椅上，微垂头，听PD讲解道具的用法。

黎雾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是男PD。略有奇怪，随口问身边的张扬：“怎么只有他是男PD？”张扬瞧了眼：“清觉哥自己选的，节目录制之前，让所有艺人选人，只有一个男PD，被清觉哥选走了。”

黎雾抱了抱腿，目光落向不远处。

灰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右侧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他脸色平静，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的气质和昨晚在他房间时完全不一样。昨天晚上，在他套房的沙发上，他微微仰头看她，敞着睡袍领口，眼睛湿漉漉的，又涩又欲，修长的手指掐在她的腰上，掌控欲极强，却又很礼貌地问她“能不能再亲一下”。

然后在她还没有开口答应，他低头，又亲在她手腕内侧敏感的肌肤。只是想想那画面，黎雾又开始脸颊发烫，他真的有种正经又欲的涩感。黎雾叹了口气，低头琢磨自己的画稿，之后本子拉过去，问张扬：“你觉得这个画…”

“嘘，"张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低着头往前面瞄，“等会儿再问我，清觉哥已经往这边瞟第四回了。”

黎雾看过去，她刚刚就发现了，只是下意识不想把这个行为和“不想让她和张扬说话"联系在一起。

她总要和别人正常交流呀，即使是他看她，她也要和其他人正常说话的。黎雾吐了口气，撑着下巴看过去，发现程清觉还在看她。两分钟后，程清觉跟个人PD打了个手势，之后他不知道跟PD说了什么起身走过来。

须臾，他走到休息区，站在两人身前：“黎雾，你想和我过去帮我熟悉环境吗？″

“我？“黎雾指了下自己的鼻子。

程清觉点头：“PD已经把重要的东西讲完了，可以由我自己的工作人员带我熟悉环境。”

张扬低着头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但百忙之中还是抽空瞄了下其它几个艺人的区域。

骗鬼呢，别人都是节目组的人带着看。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黎雾好像也发现了，温柔的嗓音：“但我看别人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带着。”

程清觉的声音也温和：“但我跟PD讲我的性格孤僻一点，希望跟自己团队的人呆在一起，他同意了。”

张扬埋着头，耳观鼻鼻观心听着两人对话。几秒后，黎雾似乎是同意了，但温柔却有原则的语气，跟他约法三章：“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过去，但别人都是节目组的人陪着，所以过去了我们也要时刻保持距离，好吗？”

黎雾：“不可以现在同意了，但等我过去又哄骗我和你一起做别的。”张扬听得在心里连连赞叹，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和程清觉讲条件，而且程清觉那个侵占欲他看在眼里。

片刻后，他听到程清觉说了声：“好。”

黎雾好像是怕他反悔，重申：“如果我觉得我们距离太近，就会找机会回来，我们说好了？”

程清觉："嗯。”

等两人走了，张扬深深吐了口气，还在心里感叹，他实在没想到程清觉会答应，而且貌似答应得还很认真。

但他深深看着程清觉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他总感觉程清觉忍不住。黎雾跟着程清觉走到场地内。

一开始还很正常，两人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黎雾走在他的斜前方，在他需要查看一些道具时，尽心心尽责地坐着一个助理的工作，或蹲下，或站着，帮他展示道具的用途。

但没过多久，程清觉忍不住了。

“雾雾。"他突然在她身后叫。

黎雾看了眼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也不能这样叫我，万一被拍到会有些麻烦。”

程清觉：“那你能把手里的东西拿近一点吗，我看不清。”黎雾扫了眼右手的图画，柔声：“不可以，你不要想着用这种方式让我离你近一点。”

黎雾：“我们刚刚说好的，这是在外面，我们要遵守规则。”身后的男人沉默了。

黎雾往后看他一眼，手中的东西并没有放下，但也没有往他身前走的想法。男人缓声：“没关系，你只是拿东西给我看，别人不会注意，这个行为很正常。”

黎雾：“不可以，刚刚说了，你不可以哄骗我，不然我就要走了。”几秒后，程清觉：嗯。”

图画相框刚放下。

右侧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脖子挂牌的工作人员，男生，高高瘦瘦，穿了白色T恤。

他是道具组的人，先看了眼程清觉，再看黎雾。他年纪小，刚过来实习，在直接跟艺人交流和跟其工作人员沟通，两者中选了后者。

“你好，美女。“他往黎雾身前走。

程清觉坐在黎雾往后两米的椅子上，眼神淡淡扫过去。实习生看黎雾没听到，又叫了一声：“美女？”程清觉出声提醒：“我助理叫黎雾。”

“哦哦，不好意思，"白T恤的男生赶紧抱拳致歉，“我不知道。”因为程清觉这声，黎雾也看到了男生，扫到他胸前戴的工作牌，刚放在桌面的相框摆好，准备迎上去。

程清觉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在她身前：“没事，你要说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讲。”

黎雾扫了眼程清觉的背影。

能跟顶流直接对话，顶流还这么有礼貌，对他这么客气，白T恤的男生简直受宠若惊，结巴着连声说了两句：“好的好的。”之后一边在心里感叹程清觉人真的很好，一边绕过他，从他身后的桌子上拿相框，演示着讲解：“我是来跟您说这个，这个是有机关的，应该是这·.”几分钟后，男生详细讲解完道具的用法，相框放下，接连点了两下头，对程清觉表示感谢。

再是看向黎雾：“您好，您是程老师的助理吗？我这边还有一些道具方面的拓展资料，您是否有工作微信，我发给您一份？”白T恤的男生：“后续您有看不懂的也可以问我，辅助程老师熟悉所有的道具和环境。”

黎雾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自从当了程清觉的助理，就专门又申请了一个工作号，一方面用来接收雨与的信息，另一方面也作为漫画师的账号，处理一些约稿商务。

她当即掏出手机，朝男生点头：“可以的。”程清觉站在一旁的道具桌前，扫过来一眼。她熟练地调出二维码，示意男生扫码，两人加过微信。彩排算是片场的活动时间，工作人员私下没有那么正式，而且两人站的地方距离程清觉有两三米。

男生加上黎雾的微信，看到她的头像，小声夸了句：“你的头像是自己画的吗，很好看。”

黎雾的头像是自己很喜欢的动漫人物：“是吗？谢谢，是我自己画的，我很喜欢这个。”

“哇，你好厉害，真的画得很好。”

“谢谢。”

“加上了，“男生摇了下手机示意，“道具很多，有些都有机关，之后你有问题都可以联系我，我是专门负责程老师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