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1 / 1)

第32章融雪

“我当然知道是干净的……”

姜茉有点说不下去。

酒吧服务员跟她要身份证,靳行简说她已经成年,再联想到他想让她穿这套衣服,姜茉羞窘难当,咬牙骂他:“靳行简你是不是变态?!”那双深沉的眉眼看着她,五官凌厉而立体,直到她微微蹙眉,靳行简才低眉笑答:“对你是有点儿。”

他必须承认,她不在他面前晃时还好,在他面前时,他会想操控她的一切。姜茉颤了颤眼睫,抿紧唇瓣,就听见靳行简抬起头,问她:“真不想穿啊?”“你想穿你穿!”

靳行简微愣,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地再次笑出声,“原来宝宝爱这口啊,他将护踝收起来,也将那薄如蝉翼的蕾丝文胸拿走,起身后捏了下她脸颊,“有合适的,我不介意。”

“等等……

洗完澡后,姜茉站了好一会儿,脑袋晕晕乎乎的,回忆起刚刚答应的过程,仍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猎奇心理。

她怎么在靳行简说出不介意后就答应下来了?还是说被靳行简迷惑了?

他最近和她说话时拖腔带调的总是意味不明的尾音,让她有种被他托在掌心呵护的眩晕感。

心尖总是发颤。

拍了拍脸颊,姜茉将衣服拿起,薄薄的布料裹紧年轻紧致的身体。睡衣是系扣长裙款式,蕾丝花边袖口,裙摆堆叠,很像可以外出的款式。姜茉低着头,一颗一颗系着纽扣,尽管已经和靳行简亲密过不止一次,每每想到他说的新婚夜,身体仍像根绷紧的弦。而自己做的这一切,似乎都是新婚夜的倒计时。慢吞吞系好扣子,她没喊靳行简,自己挪到浴室门边,拉开门。男人正坐在沙发边,腿面上摊开笔记本电脑,闻声抬起头,深而沉的目光久久定在她脸上。

姜茉有一瞬的不自在,指尖紧张地捏住裙边,咽下嗓子正要出声,靳行简那边传来一道呼唤。

“靳总?”

姜茉忙闭上嘴巴。

“嗯,"靳行简目光稍离开姜茉,低应一声,“可以,去做预案,明天发我。说完扣上笔电,随手放在沙发边的桌上,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他腿极长,步子却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像踏在她心上,咚,咚,心跳跟着同频颤动。

“没吹头发吗?”高大的身影覆落在她身上,靳行简低下头说。姜茉没说自己刚才满脑子被新婚夜这三个字充斥完全忘记吹头发的事,只得故作若无其事:“屋里温度高,一会儿就干了。”靳行简没再说什么,轻松抄起她腿弯,湿润的头发隔着质地极好的布料贴在他手臂上,很快湿润一片。

他将姜茉放在床上,原本扔在桌上的手机恰巧响了两声,怀里一空,姜茉轻巧地翻出他怀抱,凑眼去看。

靳行简指尖动了下,干脆拿过递给她,“响了有一会儿。”姜茉接过。

中午她让夏楠帮忙查一些资料,夏楠发了几张图片给她。她低着头翻看图片,一行一行地看过去,内容却一点没进眼,身旁的高大身影一直在,这让她心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你快去洗……”

靳行简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却没急着去看,打趣地看向她,姜茉忙刹车改口:“快去忙吧。”

一直到靳行简去一旁拿过手机,姜茉才轻呼一口气。靳行简在那边静声处理完工作去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姜茉闷着头翻看图片,夏楠似乎漏发了几张,内容前后不连贯,打字沟通太慢,她干脆拨过去一通语音电话。

国内正在清明小长假,夏楠大概在家里,家里猫咪喵喵叫的背景音和她的声音一起传过来,姜茉将问题说了,夏楠一边再去查,一边问起她在国外的情况“怎么样,滑雪有意思吗?”

“有意思,只是还没滑几次我的脚就崴到了。”“怎么回事啊?伤得一一"夏楠忙问。

“姜茉!"夏楠话音还没说完,忽地被一道男声打断,听声音像是夏隽佑的。与此同时,浴室门推开,靳行简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毛巾揉着湿发。“去过医院了吗?"夏隽佑问。

靳行简目光落过来一眼,站到两张床中间的空隙,俯身,从桌上拿起一瓶水拧开。

他仰起脖颈,喉结一下一下滚动,高大的身影落了半片在姜茉身上。姜茉垂眼去看自己脚踝,原本纤细的脚腕处肿起一圈,能见淡淡一层淤青。“在街边时被小朋友撞了一下。去看过了,没有大碍,就是要养一段时间,雪也没办法滑了。”

想起夏隽佑曾提起他3月时在南半球,姜茉顺嘴问了句,夏隽佑极开心地回应说那边玩着没意思,提前回来了。

似乎是夏楠在和他争抢手机,夏隽佑声音断断续续地问她:“那有人照顾你吗?”

哒的一声,瓶底落在桌面上,靳行简微垂着眉眼,“还没讲完吗?”“谁啊?你朋友吗?"没等姜茉回答,夏隽佑马上问。“是我……“隐隐的催促意味让姜茉心里有片刻惊慌,而靳行简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想对外人讲。

“是茉茉哥哥啦!”夏楠在电话那段替她回答。……对。”姜茉顺着应下来。

一抬头,就对上靳行简意味不明的笑。

姜茉飞快地眨下眼睫,移开目光。

“我将漏掉的几张发你了茉茉。”

电话被夏楠接过去,隔空和靳行简聊了几句,等靳行简说要回房间,话题又绕回到姜茉这。

“你哥专门跑来照顾你呀?"夏楠问。

说是要回房间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不远处,背对姜茉,俯身从袋子里拿着什么。

一个谎言说出去,就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姜茉有些头痛地继续应下。“他好疼你,实名羡慕住了。“夏楠感慨,“对妹妹都这么疼,对女朋友得多疼啊!″

原本背对她的男人也听到这句,回过身后目光与她相接,极小弧度地扯下唇角,姜茉迅速低下头,目光落到他手上的东西,一个方盒,和一个手提袋上。手提袋有些眼熟。

姜茉回忆,在洛杉矶和他分开时,这袋子就在他手边。是他送给黎冬的礼物。

秀气的眉头蹙起,姜茉心不在焉听夏楠夸起靳行简,正在被夸奖的高大男人走过来,坐在她身侧,身上沐浴液的淡淡香气扑入她鼻息。手提袋被他放在一边,长指挟住方盒,拆开,从里面取出四枚安全套。空盒子被他丢进垃圾桶,安全套随手放在桌面上。姜茉心跳猛地加快,抬眼去看靳行简,他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拿过手提袋,打开里面盒子,取出一条手链。

和他曾经让林源拿给她的那条HW手链相同,这一条也是以勿忘我花朵为形状串联,不同的是,这一条手链的勿忘我花朵中镶满大小不一的白钻,灯光下的光晕细碎动人。

靳行简托起她没受伤的那只脚,拇指指腹摩挲过凸起的踝骨,姜茉极轻地颤了下,腿往回缩,被他轻轻扣住脚腕。

皮肤上一凉,那条白钻手链被扣在上面,他托起她小腿,细细打量。小姑娘身量足够,骨架却纤细,走起路时格外轻盈,脚腕处冷白伶仃,还不如他手腕粗。

原本的手链戴在这儿,格外漂亮,合适。

房间里的大灯还开着,光线明亮,空气湿度经过系统精密计算,保持得刚好,姜茉却生出了一股闷燥感,这种感觉在男人带着温度的吻和满是潮气的呼吸落到她小腿上时达到顶峰。

靳行简耐心似乎已经告罄,他不直接说,只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该挂断电话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蹿往头皮。

姜茉拧眉,伸腿去瑞,被他一手轻松固定住,指腹浅浅陷进腿上软肉。电话那端夏楠正问她是不是有一份作业没交,节前老师提起时说还差两份。夏隽佑隔空问她几号回来。

落在腿上的吻忽地停住,姜茉一手努力摁住裙摆底部,迷茫地抬头去看靳行简,脑袋里晕晕乎乎地回想,她前段时间忙得连轴转,忘记是不是有些作业没有发给老师。

靳行简松开她腿,隔着一个身位将床头枕头摆好,一声不吭地勾住她腰,把她抱过去。

姜茉后背陷入绵软的床面,脑子里还没转过来是怎么回事,靳行简已经跪在她身侧,低下头,掐着她的下巴和她接吻。他吻得又凶又急,舌头直接探进来勾缠她的,吮得她舌根发麻,大脑更加懵然,只还记得把手机举得更远些,别让别人听到羞人的痴缠声。静谧的室内空调极小的送风声下,他翻搅着她口腔,不消片刻,唇角已经被涎水打湿。

模模糊糊中,夏隽佑好像在喊她,问她怎么不说话了,又说他这几天都有空,可以和夏楠一起去机场接她。

唇被短暂放开,唇角被人极重地揉了下,姜茉睁开一双潮湿的眼眸,靳行简极近距离地俯视她,一双眼睛沉满yu望,声音又混又哑。“告诉他,你现在正在和你哥接吻。”

男人带着她手腕,将手机贴回她耳边。

之后直起身,一颗一颗去解领口扣子,手背上青筋暴起,露出的胸膛上一层薄而韧的肌肉。

他勾起唇角笑,薄唇一开一合。

姜茉眼睛盯着他,迅速读懂他口型。

一会儿还要上床。

姜茉心脏滚跳,脸上热烫得不像话,压着喘.息跟夏楠说了句信号不好,挂断电话后忙往后缩,想要坐起。

靳行简挑下眉梢,俯身压住她手臂,一手探下去轻车熟路地去做准备工作。“怎么不说实话?"他问。

姜茉眼眸中迅速沁满泪珠,扭着腰想躲,怎么也躲不开,声音里带上隐泣,嘴硬顶他:“你又不是我哥。”

“在你同学面前不是应得挺顺吗?"靳行简沉着嗓音笑,两根手指并到一起,看她逐渐汗湿的额头,压下身来亲她。“放松点,宝宝。”

“你别叫我宝宝。”

姜茉伸出手臂搭在眼睛上,借此挡住他嘴唇,负气道:“我不是你宝宝。又带着哭腔嘟囔:“哪有这样对宝宝的。”小姑娘衣衫完整,袖子往上褪了些,原本雪白的手腕皮肤染上一层淡粉,嘴唇被他吻得红艳,盖住眼睛不肯看他,指缝里那个殷红小痣又露出来。可爱得不像话。

心里闷的那点气轻松就散了。

一声低笑闷出男人胸膛,靳行简停下动作,握住她手指。腹肌上积了一层汗,睡袍内闷潮。

碰到时,他哼了声,显然也不好受,额角逼出汗,难耐地滚动喉结,“怕你一会儿太辛苦。”

姜茉眼睛又露出来,眼睫上湿漉漉一片,手指上也黏糊糊的湿,隔着一层布料手心的东西依旧滚烫,她眼神瑟缩,一触即惊慌地收回,嘴唇开合几次,“上次是这样吗?”

“不是,"靳行简哑下声音笑,“它气量比较小。”“??”

他低头吻她汗湿的颈窝,手去够桌上的包装。嘶啦的声响后。

男人热烫的体温暂离。

姜茉眯起眼睛,头顶的灯光大开,明亮的光线下,男人的青筋一览无余,他低着头,肩头汗涔涔一片,手上动作着,准备好后又俯身下来,找好位置后低头吻她。

“吃醋生气的时候就会。"后面的话淹没在齿缝中,却不难猜。胡说。

姜茉混混沌沌地想。

身体在本能排斥与吸引间徘徊。

她全身紧绷地颤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眼角的泪落下来时张口咬住他臂肌。

靳行简"哼"了声,再次逼近她,姜茉唇角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吟,酸软从腰窝处绽开,推着他的胸膛,还不忘断断续续地问他:“你在吃谁的醋呢。这让靳行简想起他跟她的第一次求婚,如果那算求婚的话。小姑娘睁着一双圆润清亮的眸子,拒绝他结婚的提议,却不忘问他,她哪里可以帮到她。

不给他,还想反套。

靳行简揉她唇角,“你说呢?”

“夏隽佑吗?”汗水打湿了姜茉头发,湿乎乎地贴在脖颈上,裙子里的皮肤也闷出一层汗,全身热烘烘的,“他只找我修过画。”靳行简帮她把汗湿的头发扒开,解开衣扣。纯白色长裙如花瓣绽放开,露出核心最美丽最纯洁的红色花蕊。小姑娘水盈盈的皮肤上一层淡粉,蕾丝边险险包裹住的圆润弧度轻晃。喉结滚了几滚,靳行简低下头去照顾,手臂压上她的,齿尖磨过时语调漫不经心,“你和苏迈认识多久了?”

“苏迈?”姜茉气息支离破碎地跟着他念出名字,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苏迈,在混沌的脑海中去搜索许久,老实地回他,“转学过来的第二年。”“记得这么清楚啊宝宝,"男人沉下腰,动作汹涌,“青梅竹马?”“你在吃苏迈的醋啊,"反应过来的姜茉睁大眼眸,破碎的声音有几丝轻快,像终于抓到了他的小尾巴,旋即又不高兴地蹙起眉,“那你和黎冬不也是?”想到脚腕上的东西,她更生气,蹬着腿去瑞他,被轻松握住脚踝,“朋友和宝宝要送不同的礼物知道吗?!”

原本的醋意被她自称宝宝的模样冲淡,靳行简将她腿折过来,让她自己看到那条链子。

“是原本想送你的手链,"他解释,“后来想到,它在你的脚腕上晃起来会更好看。”

语意和当下重叠,姜茉看着脚腕上白钻细碎的光晕一阵浓浓的眩晕感兜头袭来。

多日的误会解开,也让她心扉敞开,心脏火热一片,她叫了声靳行简,朝他张开手臂,“我想抱抱你。”

靳行简沉腰,汗湿的脖颈上缠上一双柔软手臂。不远处的酒吧到了打烊时间,街上多了几丝动静,不多时,楼道里响起脚步声。

室内春色漫延,靳行简吻住姜茉,将唇齿间动人的音调吞没掉。心脏和身体像被装入封住出口的蒸笼,热意聚拢,满满涨涨,背上的汗不知道是谁的,顺着肌理纹路往下流。

浑身酥软得不像话,腰上被摁出两道指痕,头顶的吸顶灯光晕乱晃,破不开漫长夜色,姜茉无力地闭上眼眸,很轻的嗓音喊声“靳行简”。靳行简沉声应下,吻她嫣红的眼尾,“困了?”姜茉抱住他,很轻的"嗯"了声,软软的嘴唇去裹他滑动着的汗湿的喉结,颤着尾音叫人:“好困啊,老公。”

男人“哼”了声,动作陡然停下,粗重的呼吸喷吐而出,身体压着她颤,去低头寻她嘴唇时晃见她极轻地眨了下眼眸。姜茉胸口起伏,功成名就地闭上限,等待他抱她去清洗。太累了。

她不得不耍些小手段。

却听见“啪"的打结声。

不久后,又是嘶啦一声。

腰被揽住。

她被靳行简抱到身上,湿潮混凝的腿心紧贴他,热而韧的唇吻过来,细瘦的蝴蝶骨被粗粝的指腹磨过带起一片轻抖,男人声音里满是沉欲的混哑。“这么坏啊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