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鳞片

“我受够你的女秘书了！"小小的矮团子跳脚，像皮球一样蹦跳，冲着高大英俊的男子一顿输出。

能不能不要每个都来套近乎，开始是打听某人喜好，美其名曰更好服务、完成工作,很快就过渡到试探他的女儿能接受什么样的女人做后妈。还非常热衷于在某人面前表现自己有多么温暖、慈爱，把你当做展示母爱的工具人。

甜腻的笑容，浓烈的香水味。

用尽手段发出暗示、明示。

业务干的一般般,满脑子上位。

全都同一套，她们不烦你都烦了。

你的时间非常宝贵，有这空当睡觉发呆不香吗。你不介意布鲁斯发展第二春，毕竟开场CG就说了你妈妈回自己的世界，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布鲁斯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他只需要一个能干的秘书，让他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撒手不管集团事务。很单纯的字面意思。

又不是招生活助理。

布鲁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

他皱了皱眉，蹲下来安抚地环住你，“很抱歉，宝贝。我现在就开除她。“你扁扁嘴，一脸不信任，昂着头提出："下个秘书我来选。”绝对不要再来个无心工作、只会烦人的家伙了。年轻帅气的亿万富豪微笑着摸摸犹有怒气的女儿的脸，脸颊气的鼓鼓的。眼睛还冒着火星子，好像一只炸毛的小花猫。他满口答应："好啊,你说了算。”

于是董事长秘书面试终选那天，布鲁斯抱着你去了现场。你进门环顾一圈，无视了所有暗自整理着装的风姿各异的美人们，果断指向了唯一一个男性。

“就他了。”

原本略低着头的清瘦高个男青年猛地抬头，隽秀的脸上唯有诧异。场面一时哗然，精心打扮的高学历美女们怎么也没想到以花花公子著称的布鲁斯·韦恩会由着孩子任性,选一个男秘书。你叉腰,得意地抬头示意布鲁斯。

男的总不会还想上位吧？！

要是你魅力大到男女通吃，那算我输。

旁边的HR也很意外，询问董事长：“您确定吗？”布鲁斯顺了顺你的头发，语气平淡：“薇薇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HR立马反应过来，笑容满面地对你道歉，然后引导落选者离开。被选中的男子走过来，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你们两人视线转向他，才开口：“韦恩董事长，韦恩小姐，你们好，我是诺亚·森斯。”声音轻而有力，姿态不卑不亢。

他看起来有种东方的婉约内敛，这分独特的气韵让他显得尤为不同。扫过他略显柔和的五官，你好奇地问他：“你是东西方混血儿吗？”他迟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什么难题，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承认。这个不重要，你上前一步，扯扯他的裤腿，严肃叮嘱他：“要好好干，知道吗？”

别打我脸呐。

不要给布鲁斯看笑话的机会。

立如青竹的年轻男子点头，语气郑重，细长的瑞凤眼清湛，像在许诺。“我会的，薇薇安小姐。”

大

回忆结束，你觉得从你结束时间快进后的首次见面开始，诺亚对你生疏了不少，特别是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紧绷绷的。奇了怪了。

年纪轻轻的，更年期到了？

算了，不管他。

你上楼回卧室准备洗个澡再吃晚餐，突然发现少了一枚戒指。诶？去哪儿了？

你翻翻小包，没有。

【衣橱）和【背包】查找，也没有。

想了想，应该是洗手的时候随便放台面上，因为有人经过，没有直接收纳进【衣橱】。

你给诺亚发了个短信，让他记得帮你找找。这枚戒指你是在品牌新送来的那一堆里随手拿来戴上的，还没有放进【衣橱】过，没法一键寻回。

另一边，收到短信的诺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雏菊宝石戒指，可爱的一小朵，纯洁，闪耀。2

沉默片刻，小心放回口袋，回复：[好。」大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下午阳光洒满了整个韦恩庄园。“阿福，我们来游泳吧，你教我~"你两眼放光，对着管家撒娇。凉不凉快的不是重点，玩水才是。

反正泳池前几天已经找人清洗过了。

“好的。"阿尔弗雷德满口答应。

于是午睡过后，你迫不及待地关掉闹钟起床，开始挑选泳衣。衣柜和【衣橱】里泳衣不少，适合小孩子的也有那么些。实在没有合适的还可以在游戏商店里买。

你挑了一圈，选中一款分体式泳衣，薄荷绿白色波点，吊带上衣下缘和裙裤边缘织了圈荷叶边。

反正在自己家里，主打一个清爽，凉快。

头发扎成高丸子头，跛拉着凉鞋就往楼下跑。“阿福阿福，我准备好了！”

人未到，声先至。

阿福已经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清清爽爽在泳池边等你了。旁边白色方桌上有预先准备了些凉爽的果汁和冷泡茶，椅子上放着救生圈和浮板。

阿福背着手，一本正经，很专业的样子，“好的，那我们先从基础开始。”“首先，泳帽、泳镜和耳塞需要吗。”

你也背手站好，摇摇头。

普通小孩可能需要后两者来减轻初次入水的不适，但你完全用不着。阿福会意地点点头，孩子身体好、体质强，很多环节可以省去。先热身，再练习呼吸，然后就可以下水了。干净的池水一片蔚蓝，倒印着白云，与蓝天交相辉映，水面上飘着小黄鸭等玩具。

你几乎是瞬间适应了浮力，无需浮板也可以自在漂浮水面。阿福给你示范了几个泳姿，你一一学会。

看着你来回流畅地划了两圈，他放心心地上岸，在岸上看护，把充分的空间留给你玩。

如鱼得水，这是你的唯一想法。

你在水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自在。

一开始你是憋气的，你可以轻松地憋很久，足够你在水下数清所有地砖。但渐渐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等你呼吸自如地在水下来回游了好一会儿，阿福有些着急地在岸上呼喊你的名字时，你才恍然发现，你在水中呼吸和在岸上没有任何不同。

既不会呛水，也没有任何不适。

“刷拉！"你钻出水面，笑嘻嘻地安抚阿福，“别担心，我没事，我想我起码能憋1小时。”

随即又钻入水中。

你还要再试验一下，确认自己的猜测。

你试着控制呼吸，却没有憋气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两腮有些痒痒。继续游，速度越来越快，水流仿佛从阻力叛变成助推力，它们亲密地贴近你，又留恋不舍地送你离开。

水流温柔地缠绕、轻抚，你似乎天生就该生活在水里。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烁，倏然，眉心一点刺痛，好似有颗种子破土而出，你下意识伸手去摸。

触手温润，像一小块玉石，似乎是椭圆形的。两腮也越来越痒，你再摸，摸到两条略微凸起的纹路。你：“！”

“阿福！”

在躺椅坐着的阿尔弗雷德一下起身，跨步来到岸边，连忙关心道：“怎么了，小姐？”

只见女孩如芙蓉出水，表情有些慌乱，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哭唧唧地：“我好像变成鱼了！”

“？“阿尔弗雷德赶紧凑近，定睛一看，待看清之后，心脏不由重重一跳。小孩原本洁白无瑕的腮边，靠近耳朵的地方，不知为何多出两条弯月般的弧形纹路。

像毛笔蘸取朱砂轻轻划过，殷红如血。

眉间往上些许，多了一块小小的片状物，下方是扇面般的椭圆，上方略尖，整体比水滴形宽一点。

小心翼翼地触碰，冰凉，坚硬。

像是……鱼鳞！

阿尔弗雷德久久凝视那看起来薄薄的一片，金红色，灼灼逼人。一向镇定自若的他也难免头脑混乱，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那位还有鱼的血统啊？！

“怎么样啊？"小奶音催促他。

“是有些变化，薇薇安小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阿尔弗雷德尽量缓和表情。

“没有诶，"女孩摸摸自己额头上的鳞片，“温温凉凉，还挺舒服的。”可我摸着却是冰冷刺骨，像极地寒冰。阿尔弗雷德默默地想。大

于是布鲁斯·韦恩被紧急召回家中。

从会议中脱身，他内心担忧，不停加速，一路飙车疾驰。“薇薇安！"他脚步匆匆而入，皮鞋底在地砖上敲打出急促的声响。女孩闻声回头，表情淡定，嘴边还沾着奶油。“嗨爹地。”

他被女孩细白如雪的眉间那一点惹眼至极的红，攫取了全部注意力。布鲁斯三两下大步走进，捧起女儿的脸，仔细观察。耀目的金红色，随光线的轻微变动，也变换着粼粼的光彩，是任何宝石都无法比拟的璀璨、华丽，还有神秘。

轻柔地碰了碰那一小片，确实如阿福所说，坚硬，冰寒，如同一块深海之冰。

那一点冷气瞬间上浮，仿佛冰刀，手指感受到凛冽的刺痛。再把两旁披散的头发略到耳后，露出两条殷红的细长弧线。摸上去略微凸起，像刚完成的文身。

“爸爸，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也摸了摸额头，别说，像上好的玉石，还挺舒服的。

“妈妈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咱们韦恩家往上数，代代都是普通人，到自己就叛变了。MOSS，我只让你给我安排个天生白发的母亲，你为什么戏这么多。普通人就那么让你看不上吗？

又是魔力，又是魅惑天赋，现在又来变鱼，还有多少幺蛾子等着。现在这样估计是血脉返祖了，你可是看过很多奇幻小说的，套路很熟。希望血脉是鲛人或者人鱼，甚至龙，而不是什么杂鱼。“……“布鲁斯好似碰到难题，久久不语。良久，开口道：“你的母亲，确实不是人类。”哈，我就知道。

你抄起胳膊，镇定自若，表示早有预料。

MOSS这小妖精，拼命给你加戏，看来是很想推动玩家搞事了。方方面面都在引导。

见不得你闲着一丁点儿。

你是不会屈服的！

“但她的原型没有鳞片。”

布鲁斯皱着眉，眉间一点阴郁，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