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塔利亚失策

镜头结束好一会儿，怅然若失的人们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安静不少。短暂的安静后，连绵的赞叹声打破沉默,声音逐渐变大，热烈的讨论声爆发。人们纷纷和同伴交流起来。

“好漂亮的小孩,怎么以前都没见过,是新模特吗？”“天呐,好完美，好可爱，好想生一个，虽然我刚和前任分手。”“太精致了，睫毛比我命还长，好像芭比娃娃。”听到这话的人非常赞同：“别出珠宝了，出联名定制娃娃吧，我买！”“白色头发，好少见啊，看起来好高贵！”“小模特是叫薇薇安·韦恩吗？好大牌,居然和品牌名字并列。”这时有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发现了要点：“韦恩？那不是和韦恩集团的老板一个姓吗，该不会是他的女儿？”

她的朋友倒是很冷静，闻言恍然大悟：“哦，那就不奇怪了，洛奇就是韦恩旗下的品牌，自家公主当然待遇拉满。”

没有回应,她疑惑侧头，发现女孩十指翻飞,快速操作手机。“你在干嘛？”

“我在定洛奇的新产品啊！”

对时尚打扮无感的朋友大呼震撼，不能理解，“你有看清广告推的产品长什么样吗？”

不都看模特去了吗？

这样的广告是不合格的，因为模特夺走了全部的光彩，本该作为正主的产品反倒无人注意。

可是看自己朋友和周围其他人、特别是女人的反应，好像不是这…多少带点兴奋和狂热。

更疑惑了。

这时完成操作的女孩收起手机，对朋友晃晃食指，笑嘻嘻地指点迷津：“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忘了产品长什么样，但是逼格起来了呀。”“看着就很值钱。”

朋友还是很无语，她指出：“模特还是小孩子，万一洛奇这次卖的是儿童限定款呢。”

小心戴都戴不上。

“反正也不贵，买来摆着看也开心。"女孩理直气壮地说。钱多烧得慌，朋友无奈地摇摇头。

“还不走？“还站这儿干嘛呢，“电影快开场了。”“我看看它会不会回播。”

“……你当看电视呢？走啦，看完电影去门店看吧，我记得他们店里有屏幕的，没有大不了晚上看电视，肯定也有投的。“朋友实在受不了这个魔怔人了，拖起人就走。

托尼·斯塔克一边吃着喷香的芝士汉堡，一边见证了全过程，从广告本身到观众的反应。

一开始看到薇薇安出现在大屏幕上，他是相当吃惊的：韦恩这是要倒闭了，让集团大小姐亲自上阵？

还是布鲁斯太吝啬，零花钱都不给够，逼得孩子自己打工挣？不过转念一想，薇薇安那个性子，怕是自己觉得有趣，想要尝试一下。这种麻烦事情，估计过一次瘾就没有下次了。毕竟是能坐就绝不站着的小懒猫。

经常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孩子真可爱，荧幕首秀，必须收藏一下。

（J，储存刚才那段广告。】①

【已储存到薇薇安小姐目录下，先生。】

托尼·斯塔克满意点头，重新覆盖装甲，冲天而起。【再帮我发段短信给布鲁斯，就说…，）

全世界各国主要商业城市的繁华地段都在当地时间5点开始播放这一则广告，效果反应和纽约时代广场大同小异。

哥谭。

做完作业和预习，杰森从学校出来在附近边溜达边思考跳级的事，在庞杂的惊呼声中看完了广告。

“大小姐还有这闲情逸致呢？"小孩双手插兜，酷酷地挑眉。倒是拍的挺好看的。

看看周围女孩子的反应，促销效果应该会非常不错。挺好的，多赚点钱，这样大小姐才能继续保持奢侈生活。他想到被双面人手下认证的玩偶眼睛是真宝石，不是很意外。败家子啊，这样的念头飘过，眼前又浮现那天的雪娃娃神奇十足的模样，精致，奢侈，很搭。

她就该是那样的。

想象不到她紧巴巴生活的样子。

比如站在橱窗前眼馋得流口水，可怜兮兮数钢铺……杰森噗嗤一声笑出来。哎，还是回去图书馆看书吧。

大

【监测到关键词[薇薇安·韦恩]讨论度急剧上升，是否查看。】德雷克庄园，提姆·德雷克正在自己改造后的私人书房查阅资料，身前是书桌，身后是一整面墙的电子屏幕以及操作台。小小的男孩被众多电子器械包围，安之若素。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电子音提示。

心里一惊，薇薇安？怎么回事？

转身，脚一蹬地面，滚轮座椅来到操作台前。他十指翻飞，操作灵活，打开捕捉到大规模提及【薇薇安·韦恩】地区的监控。

手指虽短，定制键盘也勉强够他发挥。

挨个查看过去，松了口气。

原来是看过广告的人在讨论模特啊。

薇薇安去拍广告了？他好奇地打开视频。

30秒后，观看完毕。

特效做的不错，突出了薇薇安独一无二的容貌与气质。珠宝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也很符合她的喜好。他在手腕上的天蓝色触屏手表上点了几下，发了条短信。然后拉回进度条看了一遍，收藏进了专属文件夹。转身又继续忙碌起来。

继上次有惊无险的事件后，深刻认识到未雨绸缪重要性的他将哥谭现有全部电子监控连成网络，录入关键词，当这些关键词被提及达到一定程度及具备遇辑相关性，就会发出警告。

这可以用来识别未来可能发生犯罪的罪犯。这套系统还在研发中，受限于监控数量有限，他还“借助"了一些卫星，公家的私人的都有，咳，没打招呼那种。

还有很多方面都达不到预想，比如AI不够智能，算法不够准确，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在犯罪发生前制止，而不是在伤亡造成后弥补，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大

“明天就要离开哥谭了，还有什么想买的吗，罗宾？”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儿子来商业区采购物资。

深邃轮廓已显的英俊少年紧紧跟在父母身边，想了想，摇头。他默默后脑勺，笑得爽朗：“没有了。”

这时商业街对面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他好奇地张望，然后在对面商场外墙挂着的LED广告屏上看到了记忆深刻的身影。“好精致的小女孩，这样淡定高贵的样子，真像个皇室公主。“玛丽·格雷森欣赏地夸奖完，觉得女孩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表演开场前来找过罗宾的两个孩子之一吗？"约翰·格雷森一下就想起来了，不过提到那天晚上……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还心有余悸。

这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练习状态。

每当面临荡、抛接动作，都会下意识退缩：绳子，会不会断掉。作为哈利马戏团的顶梁柱，他们很想摆脱困扰，坚强一点，但阴影却如附骨之疽。

好在得知并非是绳子本身出了问题，而是有人故意谋害，案件也有了进展，马戏团的伙伴们也积极地提供帮助，这种情况有所好转。倒是罗宾，12岁的半大孩子，有成为节目主力的趋势，他好像没有受到影响，训练时动作毫不迟疑。

连笑容也一如往昔般灿烂。

但他们知道不是的，孩子只是太懂事了，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鼓励他们。折断翅膀的鸟儿即使食水无忧，也会因怀念天空的悲伤而逝去。飞翔是格雷森的执着与宿命。

他们会好起来的。

迪克·格雷森看完广告，明媚的矢车菊蓝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次不是小天使，而是冰雪的王储吗？

冬日寂寥，冰雪虽然冷冽，春日到来却会化作水流滋润土地，注入生机。她的温柔，不必高声。

他要随父母和马戏团的大家离开哥谭，在蝙蝠侠和警察的建议下暂避锋芒。但这只是暂时的，他迟早会回来。

这一天不会太久。

“再见，薇薇安，祝福你一切都好。"少年嘴角噙着笑意，轻声告别。大

大都会。

刚把一只调皮小猫从树上抱下来的超人，听到了大片惊叹声。有情况？他瞬间赶到，然后松了口气。

咦，这不是薇薇安吗？

他一眼认出了小女孩是友人的孩子。

都长这么大了，超人一边欣赏一边感慨，然后默默在心里悲伤哭泣。我也想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啊。

露易丝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求婚呢，之前拒绝时，表达的意思是：“事业未成，何以家为。”

普利策奖还不算吗？感觉遥遥无期呢。

大

莱克斯集团总部顶楼，董事长办公室，面容俊美但面无表情、略显阴郁的男子收回斜向对面左前方大屏幕上的目光，双眼微眯。韦恩么？

娇滴滴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本事。

我会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孩子。

…不过，那个实验还没有进展。

一群废物。

他决定去实验室再次督促那群拿钱不办事的蠢货，给他们上紧发条。随着转身的动作，几缕发丝轻飘飘落下。

“…“莱克斯·卢瑟死死盯着地上的头发，那是他逝去的美颜。哼，这是必要的代价。

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氪石辐射因此脱发的莱克斯捏紧拳头，如此想。大

星城。

风流潇洒的金发男人指着广告屏幕，拉着身穿黑色紧身裙勾勒出美好线条的金发美人，愤愤不平。

“黛娜，布鲁斯那家伙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不能输。”“我们的女儿一定也会非常漂亮的。走，我们回去生！”“又说傻话。"黛娜·兰斯睨他一眼，眉眼间风情万种，优雅地踩着高跟鞋转身自顾自走掉。

“黛娜！“星城首富奥利弗·奎恩毫无形象地大呼小叫，追了上去。被留在原地的罗伊·哈珀翡翠色的绿眼睛里闪过笑意，十指交叉托在脑后，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最近，奥利弗·奎恩将他从纳瓦霍保留地带走，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大城市的一切都很新奇，他还在适应。

奥利弗不是个细心周到的人，但没关系，这样的开始已经足够美好。大

哥谭，不引人瞩目的阴影处，一名黑衣女子也恰好看到了这则广告。她黑发如瀑，披散着，身姿颀长，褐色皮肤，浑身肌肉高度凝练，只是静静站着，便给人猎豹的既视感，具有蓄势待发的猛烈爆发力。她碧绿的眼睛微挑，宛如幽暗丛林里的森蚺般致命，又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就是这个小女孩？”低声的话语像吐出的蛇信，“她会是阻碍吗？”大

夜晚，威斯汀酒店一套高级房间内。

玻璃窗边的小桌上摆着美酒佳肴，两把椅子静待客人。一声极轻微的风吹动声音，房间内等待的深肤女子瞬间捕捉到了这一动静，微笑着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你还是这么准时。”“布鲁斯。”

漆黑的高大身影微顿，声音沉冷：“你该称呼我BATMAN。”“塔利亚。”

“刺客联盟出现在哥谭，要做什么？”

不待对方回答，也没有寒暄的欲望，他开门见山。这是他今晚赴约的原因。

刺客联盟在哥谭屡次制造动乱，令他不断加深警惕。也对面前这个有些旧缘的女子防范多过其他。虽然这次来的人寥寥无几，也暂时没有行动，但他不会放松，反而加深怀疑。

是有什么大计划，仅在前期就需要继承人亲自坐镇？塔利亚翡翠色的眼睛微眯，嘴角意味不明地勾起。“没有计划，只是叙叙旧。”

她向前两步，脚步像猫一样轻悄，贴近了穿紧身甲衣的男人，妖娆的身段近在咫尺，美艳的脸庞充满中东的异域风情，和隐隐危险的特殊张力。她是一个集危险与美丽于一身的女子。

美人就要紧贴，面对这样极致的诱惑，男人却脚尖一旋，避开了。““被有过暖昧的男人这样拒绝，塔利亚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她略微垂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丝绸般黑亮光泽的秀发也滑落胸前，“这么防备，真是令人伤心啊。”

这可对我的计划不利。

带着颗粒感的沙哑嗓音夹杂着笑意，说着伤心，男人不为所动。也许曾经在刺客联盟总部接受训练时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悸动与情动，但那都是过去了。

现在对他而言，刺客联盟首领之女的身份更值得关注。见状，塔利亚勾起的嘴角放平，她端起桌上一只倒好红酒的高脚杯，挑起细长的眉毛，发出挑衅的邀请。

“既然不愿意叙旧，那么就喝下这杯酒。”正要拒绝，女人紧跟着接了一句，“你喝完，我就告诉你刺客联盟在哥谭的最新计划。”

男人停顿了片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当然知道酒大概率有问题，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中毒相关可能性，提前服下缓释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以他的了解，塔利亚至少还算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目的达到一半，塔利亚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闲情逸致坐下来品饮。她在等下在酒里的药效发作，按照预计，会很快。蝙蝠侠看她这副模样，内心更加提防。

“你该兑现承诺了。"他站在原地，深沉的嗓音透露着耐心减少的威胁。塔利亚举杯动作一顿，抬头仔细观察，却发现男人毫无应有的反应。怎么会！

她内心大为震惊，这可是刺客联盟最好的药剂师按她要求专门针对布鲁斯体质研制的，为了保险起见甚至把剂量增加到三倍。用了最新生物配方，什么解药都不管用。

就算是布鲁斯这段时间体质变强了，也不可能数倍超越人体极限！如果符合预想，他现在应该浑身发热，欲望难抑才对。塔利亚原本成竹在胸的笑容消融了，变得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男人连头盔都不肯取下，浑身散发警惕意味的拒绝姿态。“说出你们的计划。"面对刺客联盟潜在的威胁，蝙蝠侠明显耐心心有限，语气更加压抑。

……“塔利亚僵硬地动了动嘴角。

说什么，说我想要和你春风一度取得你的J液，用世界上最优秀男人的基因做实验，为刺客联盟创造更优秀的下一代继承人？这种触及底线的话只会令男人勃然大怒。

如果说点其他转移话题……她知道男人不会再信她的说辞，只好选择暴露两个重要性不高的情报据点。

看着男人目的达成立刻转身离去，毫不留情的背影，将刺客联盟的事业与权力放在首位、向来游刃有余，感情与生理欲望只是作为调剂的女人也不禁气的牙痒痒。

她很想就用武力把对方留下来，但念头很快被理智压下。今天的计划不适合带手下，她是孤身在此等待，单打独斗，不一定能胜。而且哥谭是对方的地盘，从他中了药却毫无反应的情况看，谁知道还准备了多少手段呢。

说不定自己反而折在哥谭。

刺客讲究一击必中，没有把握的事情无需再试。塔利亚遗憾地做回窗边，仰头将自己那杯没有加料的美酒一饮而尽。看来只能采取备用方案了。

刺客联盟出于某种目的，还保存有布鲁斯·韦恩当年遗留的血液、毛发，由于保存得当，没有失活。

只能放弃用人造子宫培育胚胎的首选计划，转而选择基因工程。这方面，刺客联盟的技术还不太成熟。

塔利亚脑中思绪飞快，想起手下情报人员的汇报一一看来得走一趟莱克斯集团了。

那个男人可不好打交道，少不得要大出血。“砰！"想到因为计划被迫变更可能造成的损失，塔利亚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美丽的翠色眼眸怒火更炽。

该死的布鲁斯，不解风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