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是谁

溶洞入口,漆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短暂停顿后，逐渐走进。他脚步淡定从容，走到中央，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具上的镜片扫描环境。

眼前这个人的特征和前天小混混所说的一致，看来就是提供艾德曼合金匕首来刺探的幕后黑手。

浑身散发着野兽气息的肌肉男热情地打招呼：“你好，蝙蝠侠，我是贝恩。”粗粝的笑声难掩恶意，喷出的气息仿佛从地底深渊攀爬而来。“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会彻底摧毁你，取代你，掌握整个哥谭。”对这种挑衅司空见惯，黑沉的身影不语,打量着眼前之人。贝恩哼笑一声，狰狞的嘴角扯动，“或许我该叫你…”“布鲁斯·韦恩？”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蝙蝠侠面具下的表情骤变。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计划中有这一项可能。

他当然不认为自己的掩藏手段天衣无缝,况且世上聪明人很多。贝恩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虽然不知对方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看对方笃定的神色，否认争辩毫无意义。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抓握拳头，脚步微移,做好了准备。

“哦对了，"看蝙蝠侠的反应，贝恩大致猜到了他怎么想，只觉得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对手，如此老练沉稳，使他更加兴奋起来。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甩到黑色战术靴的脚尖，他谨慎地低头一瞥，心中顿时燃起惊怒的火焰。

“我邀请了一位淑女做观众，重要的比赛当然要家人在场不是吗？”狂妄张扬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猩红的眼睛里游动着残虐的光，“多么可爱的小女孩，总该让她见见父亲的最后一面。”蝙蝠侠马上联络庄园，没有反应，只得到信号中断的提醒。他内心有一丝焦躁，沉声道：“你想做什么？”贝恩轻松地摊手，随意笑笑，“我只是希望公平些，你脱掉那些特殊的高科技装备，像我一样，坦坦荡荡地来一场，生死之战。”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只背着个用途不明的仪器，把自己赤裸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

虽然以人质相要挟，却丝毫不以为耻。

一身漆黑衣甲，从头武装到脚的蝙蝠侠低哼一声，发出辛辣的讽刺，“那么你背上的液体又是什么？应该不是你脑子里多出来的水吧？”那些幽绿的液体和下水道出口的雾气颇为相似，也许也是导致杀手鳄发狂的元凶。

既然敢直接连通大脑，那么这种毒液对贝恩来说也许反而是增强剂。就像小丑笑气的精神污染只会使小丑更加疯狂危险。贝恩毫不意外蝙蝠侠会猜到毒液对自己有增益效果，但他有恃无恐。“那又如何，你还是得听我的。”

他假模假样地看了眼时间，“稍待片刻，我的手下快回来了。”蝙蝠侠岿然不动，均匀呼吸，恢复体力。

奇异的是，他的心心中并不如何慌乱。

也许是近来薇薇安的变化太多太神奇，让他有了一种信心：那孩子会有办法的。

再说，阿福也不是吃素的。

溶洞恢复安静，唯有水声滴答，对峙的二人都在等待。5分钟。

10分钟。

贝恩微不可查的皱眉：那两个废物还带着枪，不会连老人小孩都对付不了吧？

蝙蝠侠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15分钟。

蝙蝠侠身形微动，鞋底与地面砂石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面具也挡不住虎视眈眈的锁定目光。

他放下担心，不准备再等。

趁早拿下对方再回去确认情况才是正解。

“……“贝恩也放弃侥幸。

不过没关系，他活动拳头和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虽然首选计划被打乱了，但他还有备用招。“我在哥谭地下23个下水道口都布置了联动毒气炸弹，只要按下开关，整个地下毒气弥漫，很快也会蔓延到地上……”贝恩慢悠悠地举起一个方形扁盒，上面的按钮红得鲜明、刺眼。

“会死很多人的，就像你进来的入口那样。你应该不想看到那种场面吧？他嘴角扯动出狰狞的弧度，威胁的话拿捏住了蝙蝠侠的死脉。蝙蝠侠冷静地分析了眼前之人的性格特点，得出侧写：凶残，狂妄，自傲却不自负，小心谨慎，不失理智。

五大三粗的外表下隐藏着细腻的思维。

是个难缠的角色。

好在…信息不对等。

打定主意后，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决定如对方所愿。贝恩肆意转动着手中按钮，像在玩一个小玩具，游刃有余的姿态笃定对方会妥协。

果不其然，蝙蝠侠沉默片刻后，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拳头，利落地卸下装备。披风，腰带，硬甲，上半身紧身衣，最后是有两个尖耳的面具。露出的面容，头发凌乱，钴蓝色眼睛凌厉深邃，赫然正是哥谭首富，知名花花公子一一布鲁斯·韦恩。

袒露的上身肌肉结实饱满，分布凌乱的伤痕，只肉眼就能看出蓬勃的力量感。

此刻他褪下了防护，表情凝重，却并不慌乱。得偿所愿，贝恩满意地大笑几声，站起身，将毒气放在石台上，左脚碾了碾地面，摆出冲刺的姿态，单腿一蹬，像火箭推进器一样迅速，猛然冲向毫无队护的男子。

早有准备的蝙蝠侠悍然接招，即使没有装备，他也是世界顶尖的武道家。两个顶级的体术大师缠斗在一起，各种流派的招式频出，速度快得眼花缭乱，空旷的溶洞只有身体碰撞的闷响。

贝恩本以为有毒液加成的自己，对上被杀手鳄消耗过体能又没有防护的蝙蝠侠，肯定能占上风，然而现实却令他瞠目结舌一一结实的拳头明明落在了对方身上，触感反馈没有任何阻碍，但就是无法对对手造成伤害。

他逐渐反应过来：这兴许是一种魔法加持。过往情报从没有提及蝙蝠侠会使用魔法侧的力量。按照分析，他明明应该对这种无法亲身了解、掌控的力量非常警惕才对！他就不怕被反制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贝恩百思不得其解，本来勉强势均力敌也因为分神而落入下风。蝙蝠侠赤手伸向他脑后，俨然想要扯断毒液供给。这种毒液对别人是剧毒，对贝恩却能使他获得强大的肌肉和力量。他迅速下蹲躲过，眼神发狠，毫不犹疑地转身奔向石台。控制器拿到手，还有获胜的希望！

身后，蝙蝠侠状态没有丝毫下滑，用力一蹬跃向空中，伸长手臂，猛地扯下贝恩脑后的管道，并顺势将对方压到在地。砰的一声，敌人倒地，断掉的管子流出绿色的液体，散发刺鼻的味道。蝙蝠侠犹然不惧，死死按住挣扎的人。

失去毒液充能，很快会变得萎靡，深知这一点的贝恩咬紧牙关，脑袋向后用力猛撞，同时大掌拍地，借力弹起，扑向控制器。因为身份暴露而差点祸及家人的愤怒今晚一直萦绕心头，比往日少了些耐心的蝙蝠侠面容凛然，一把擒住对方手脚，膝盖弓起，将对方背脊遽然摁下！咔嚓，清脆的一声，是脊柱被截断的声响。“呵啊啊啊！！！”

痛呼声紧随其后，贝恩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身形也诡异地萎缩，变成一个瘦的皮包骨的长条，和原本肌肉虬结的巨人模样判若两人。蝙蝠侠穿回装备，从腰带摸出一根试管，收集好贝恩背上的毒液。这时，通讯器响起，来电显示阿福，他迅速接起，“喂阿福！你们还好吗？”

“别担心，布鲁斯老爷，我们一切都好，入侵者已经控制住了，你那边呢？”

蝙蝠侠松了口气，回答：“我这边也没问题……好，我知道了。”挂断通讯，他俯身审视着地上昏迷的人，这种麻烦人物，警察局恐怕关不住，还是先送到阿卡姆更为妥当。

大

深夜，平时早已沉睡的韦恩庄园灯火通明，一辆警车闪着灯，停在正门口。“……基本情况我们都记录好了，请您明天来GCPD再做补录。"女警官芮妮·蒙托亚写完最后一笔，阖上笔帽，把记录本收起。即使刚刚经历了入侵，老管家依然保持着泰然自若的绅士风范，礼貌地点头回应，“好，我会按时到的。”

蒙托亚视线下移，对上管家身边两个小孩纯真的眼睛，他们表情茫然中带一点怯意，似乎不太明白状况但又被吓到了。她柔和面部，正要安慰两句……

“魔鬼，这里有魔鬼！”

“不要吃我，啊啊啊妈妈，救命！”

“狗！狗吃人了！”

胡乱的呓语打断了她，女警官没好气地扭头，“怀特！你怎么回事，能不能按住那两个疯子。”

狗吃人？她看看脚下乖乖坐好的小奶狗，又乜了眼毫发无损的两个绑架未遂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真够离谱的。

哇哦，脾气真大，好酷，我喜欢。你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这位女警官。名叫怀特的男警官无奈地摸了摸头，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都拷上了还在这里发癫，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的。

他一边说着"好的好的"一边利落地把两人塞进警车后排。这时，强劲的汽车轰鸣声迅速接近，一辆宝蓝色兰博基尼疾驰而来，毫不减速的仓促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转瞬间就停在警车旁边。“薇薇安，阿福，提姆！“布鲁斯·韦恩跳下车，急急地奔跑过来，头发凌乱，平时风流潇洒的样子此刻显得很狼狈。在确认无碍后，他长舒一口气，漂亮的蓝眼睛充满感激，看向蒙托亚，伸手，“警官，谢谢你们赶来。”

这家伙看起来还挺在乎家人的，看来那些流传他爱女如命、找女朋友需要先经过女儿同意的传言可能是真的啰?

女警官不着痕迹地打量，收回视线，笑着握住手，“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大

警察很快离去，他们初步认可的说辞是：两个陌生人带着精密先进的屏蔽器，意图闯入韦恩庄园实施绑架，目的也许是勒索财物，但不知为何中途突然减狂，被闻声而来的老管家敲晕。

这背后兴许还有幕后主使，警察准备将人带回审讯。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送走警车后，你们回到客厅。蛋糕上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蜡油滴到蛋糕上，金黄的奶油麦浪被污染了。你蹙眉，有些不好意思，“提姆，我再给你做一个吧？”这事是冲着韦恩家来的，好好的生日会就这样没能圆满落幕，你有点愧疚。提姆轻轻摇头，温柔地捏了捏你的手，“没关系，这不是问题。”他用刮刀撇去沾上蜡烛的部分，将蛋糕一分为四，有小狐狸的那半分给你，有小白猫的那半留给自己。

“来吃蛋糕吧。“分好后，他抬头，若无其事地微笑。……看他的表现，你内心啧啧称奇：真淡定啊，明明是在正常家庭长大的。不愧是卧龙凤雏。

蛋糕不大，分食完后，阿福负责收拾，布鲁斯提出送提姆回家。“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他歉意地轻拍男孩肩膀，声音非常温和。

“这也算种难得的体验？“提姆再次摇头表示不在意，微笑着开了个玩笑。“那么晚安，薇薇安。“他转身向你。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会一直记得。“他明亮的眼底泛起认真的光。虽然看着还很稚嫩，却意外地有说服力，让人想要相信他的话呢。他今天的表现也赢得了你的认可，要是真咋咋呼呼吓个半死，你可受不了这样的朋友。

“下次见，提姆~"你露出大大的笑容，摆摆手。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小狗，你跟上他们。”谁知道还有没有潜伏的后手呢。

大

两家距离不远不近，步行约莫800米。

一路无言，两人似乎各自思索着什么，保持了安静的默契。直到抵到德雷克庄园大门口，铁门打开，提姆抱着礼物站在门口，彬彬有礼地道谢、告别。

“布鲁斯，谢谢你送我回家，祝你好梦。”布鲁斯·韦恩仿佛才回过神，眼神聚焦在男孩脸上，低下头，“别客气。”“不过一一”

男孩脚步停下，转回身，静静地等待后语。“有些事情不该小孩子来做。“他唇边的微笑很淡，眼神不复温和，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意有所指，“那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危险。”晶莹透亮的眼睛直直对上深邃沉郁的眼睛，没有让步。即使被暗示发现了私下的行为，男孩脸上仍然出乎意料地镇定，甚至反问道：

“那么您呢，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薇薇安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