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1)

金缕衣 糯团子 6804 字 4天前

第41章第41章

十月下旬,皇家秋猎。

今年秋猎的规模比往年要大些,因为添进去不少朝官,其中包括秋闱一部分举人。

众人心知肚明,秋猎过后,就要指官了,其实按规制来说,举人原是不能直接任官,但今年朝廷有极大的空缺,不得不权时制宜。猎场在秋雾山,围猎时间为两天两夜。

魏家一早便开始准备马车,收拾行囊,寅时随陛下圣驾出城。此次人数较多,一家不能占太多马车,自然就不能一个主子一辆车。魏文鸿与乔氏一辆,魏恒与魏程一辆,家中姑娘则是另一辆。对此,魏凝很有些不满。

马车本就不大,还要挤三个人,且要行驶两个时辰,想也知道有多难熬。不止魏凝一人不愿,魏婢也很烦。

挤一挤便罢,要连续演上两个时辰的姐妹情深,真是想想都觉恶心。只有魏婉面色平静。

好像不论怎么安排她,她都是文文静静的接受,不做任何反驳。或是性子使然,又或者这只是大多数庶女在府中的常态,不争不抢,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但不管魏凝魏姆如何不满,二人都没有表现出来,上马车时一人和善温婉,一人笑颜纯真无瑕。

像极亲密无间的亲姊妹。

两个时辰很难熬,魏妳本不晕车,都被晃的有些想作呕,趁着路上歇息的空档,她悄悄问风十八要了一颗药,服了后舒舒服服睡到了秋雾山。她舒服了,便有人不舒服了。

马车就那么大,醒着谁也不挨谁,睡着就不受控制了。魏凝为了凸显二人亲密无间是挨着魏姆坐的,魏姆睡着睡着就靠在了她的身上,魏凝心中无比烦躁,但有魏婉看着,她不仅不能露出不满,还得小心翼翼护着靠在她身上的魏姆。

到了秋雾山,魏凝腿已经麻木的快没有知觉了。魏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魏凝腿上,心中恶心,面上却内疚而感激:“真是辛苦三妹妹了。”

魏凝勉强掀起唇角:“无妨,二姐姐睡的好就行。”她这么一说,魏婢更愧疚了:“回去时,三妹妹靠着我睡吧。”想都别想!

到时她再问风十八要一颗药,一觉睡回京城去。这时,外头有人唤她们下车,几人便依次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魏凝腿麻,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最后下来。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前头都已开始搭帐,魏家寻着自己的地方,也开始搭建。

依旧是按照乘马车的顺序,主子们共三个帐,下人男女分帐,共搭了四个。搭完帐,各家都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在帐前点一堆火围绕而食。期间,自是免不了拜见圣上,君臣共饮等。四周有侍卫把守,夜间不许入林,除此都可自由活动。魏姆很不想与魏家人周旋,可白日睡的太多,此时又全无困意,于是,便找了个如厕的借口离开魏家的帐子。

乔氏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拉了魏凝到帐中说话。“盛安郡主与郡马也在,若是碰见了,不知可会出岔子。”魏凝镇定的安抚乔氏:“不会的。”

“之前在齐家,她与顾公子打过照面,顾公子并无任何异常。”乔氏松了口气:“所幸生的并不十分相像。”“此处人多眼杂,母亲莫再提此事,以防被人听去。"魏凝道。她与他已经商议好今日的计划。

这一次断然不会再出意外!

但这件事她并未与父亲母亲哥哥说,父亲心思已有动摇,想靠魏姆搭上东宫,母亲也想魏妳在太子面前替哥哥美言,而哥哥对魏姆的心思本就不纯;她一刻也不想多留齐云涵与魏姆了,未免生变,不如待事成之后再提不迟。母女二人出了帐子,魏凝便找由头离开了。他们的计划自然不会在今日,她只是去见见齐云涵。她早早与齐云涵约过相见,是以她走过去时,齐云涵也正往这边来,远远看着贵气逼人,无忧无虑的女孩子,魏凝心头的不甘,恨意就愈浓。其实,比起只是对魏姆的利用,她更想要齐云涵死。她活着一天,她就得不到解脱。

“凝儿。”

齐云涵全然不知她引为好友的人是怎样的蛇蝎心肠,又有多想置她于死地,高高兴兴的朝魏凝招手。

魏凝回之以笑,朝她走去。

只需一日,她就不用再忍了。

只需再等一日,这世上便再无齐云涵。

“阿云。”

魏凝迎向齐云涵,笑着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上次听阿云说这附近有片竹林?我们去走走可好?”

齐云涵自是应下“好啊,就在那边。”

说罢,二人便欢欢喜喜携手往竹林而去。

另一边,魏姆与风十八已走至林间边缘。

虽然远离火光,只挂着灯笼要黑很多,但隔几步就有侍卫把守,且身边还跟着风十八,魏姆也没什么好怕的。反倒觉得这里甚是清静,离开魏家那些人,她觉得神清气爽。

“姑娘,那个消息真的有用吗?”

风十八还对没有追到那天见魏凝的人是谁而耿耿于怀。虽然太子对身边人宽容,但只要任务下达,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刻在暗卫血肉中的规则。

魏姆见她心中仍难平,便停下脚步认真道:“对,很有用。”“这几日还要辛苦十八护我安危。”

风十八眼睛一亮:“那便好,姑娘放心,这几日我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保管没人能伤得了姑娘。”

魏姆笑了笑:“那就多谢.…唔!”

一道人影快速掠来,在魏姆话还未落时,就被来人捂住了唇,紧跟着身子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

魏姆眼神惊恐的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风十八。风十八察觉到有人靠近时眼中就已蓄满杀气,蓄势待发,但看清来人后顷刻间杀意尽褪,再之后就缓缓放下摸暗器的手,转而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她保管的人里头可不包括某位殿下。

而后,她看向附近已经目瞪口呆的几个侍卫。几目相对,各自凌乱。

风十八:殿下怎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将姑娘掳走了,所以现在,她作为姑娘的丫鬟,应该是什么反应?

侍卫一:刚刚好像是太子殿下!

侍卫二:不是好像,就是!

侍卫三:殿下何时冒出来的?掳人家姑娘作甚?这是哪家姑娘?人家丫鬟还在现在该怎么办?

侍卫二:要是丫鬟闹起来该怎么收场?要是传出去殿下将人姑娘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定要引起轩然大波!

侍卫一:不如先将丫鬟打晕,免得闹大了,等殿下回来再处置。风十八看着几个侍卫蠢蠢欲动,她默默地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亮了亮。就这几个弱鸡崽子还想动她?

罢了,未免闹大影响姑娘的声誉,不同他们计较。至于殿下的声誉不太重要,殿下早没什么名声可言了。侍卫是宫中侍卫司的,自然不认得太子暗卫,但认得东宫腰牌,看见在昏暗中亮锂铿的牌子,几人立刻歇了动手的心思,颔首示意后各自收回目光。而后,他们自认隐晦的不约而同望向林间。侍卫一:谁说殿下不近女色,这不玩的挺花?侍卫二:那是谁家姑娘啊?

侍卫三: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前段时间的传闻?风十八揉了揉眉心,走近几人低声道:“眼睛不想要了?”侍卫立刻平视前方。

仿若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

魏姆脚才落地,人就被按在树身,紧接着便是来势汹汹,堪称暴虐的亲吻。掐着她腰间的那双手掌,灼的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晕,她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余地,只能任由这个人为所欲为的夺取。当然,她也没有抵抗过。

因为在她被捂住唇时,她就闻到了那熟悉的龙涎香。敢当着侍卫的面,肆无忌惮做如此癫狂之事的人,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且风十八从头到尾都没有动。

魏姆暗嗤了声。

不是说保管没人伤得了她?

“专心点。”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带着香醇的酒气。魏姆不由腹诽,反正都是任他肆意掠夺,她专不专心有什么区别。唇上传来一阵刺痛,魏妳轻轻痛呼了声。

他是狗吗!怎还咬人啊!

“你不想孤?"男人短暂的放开她。

魏姆….”

她最近没什么要利用他的,想他作甚?

“回答!”

魏姆被逼在黑暗中点头。

“那为何不回应?”

魏姆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为什么要回应?

再说他一来就气势汹汹,给她回应的机会了吗?周围陷入一股死寂。

林间实在太黑,魏姆看不清他的神色,心底也就没那么害怕,便倔强的使着小性子不说话。

几息后,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快些。”魏姆…”

她在跟他较劲,他却在等她亲他。

她绷着的气势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麻木。眼见在她唇上辗转的手指愈发放肆,魏妳只得垫起脚尖凑了过去。可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凭着感觉迎上去,所以在碰触到那温热凸出时,她不由愣了愣。

她能感觉那一刻拥着她的人身子也僵住了。一阵难言的安静后,那处轻微动了动。

魏姆惊的想要后退,却被他紧紧按住。

“你挺会?”

魏姆…”

她不是故意的!

她什么也看不见啊!

“继续。"男人的声音愈发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魏姆浑身划过一丝酥麻,那一刻,本能战胜了理智,她轻轻在他的滚动的喉结上吻了吻,然后碰触到他的下颌,再往上,才是温热的唇瓣。唇碰上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气息都重了些。后头便顺理成章的有些失控了。

等魏姆有片刻的清明时,她的衣襟已经褪下了肩,然夜风带来的微凉,却并没有赶走那不算陌生的欲念。

那一瞬,魏姆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她从来没有排斥过这个人,甚至,每每在他怀中,她都有着本能的渴望。

为什么呢?

魏姆不由开始想。

因为他那张无与伦比的脸?还是因为他身材很不错?亦或是,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奸婢。”

耳垂被咬住,湿润的热气顿时延伸至全身,魏妳短暂的清醒轻而易举的又被湮没。

她下意识偏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然后便又是一轮更加热切的缠绵。

林间空旷,却空无一人,也无一丝亮光,不时传来的轻吟声就显得格外诱人。

褚燕本没有打算做更多。

他近日被朝务缠身,不得空来见她,心中便愈发难耐。若非碍于她的声誉,早在半路他就将人劫到了他的銮驾上。好不容易捱到了这里,又被父皇留住与臣子共饮了好些酒,就在他快要忍耐不住心中的暴躁时,父皇才放他离开,他遂寻了处寂静的地方吹冷风,散散酒气。

可谁曾想他酒气还没散,她就撞进了他的视野。看着牵挂了多日的人近在眼前,他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将人掳了进来。他真的没想做更多的。

他只是想拥着她好生亲一亲,可此情此景,着实让人难以把持。但好在,他理智尚存,不会真的在野间不明不白的要了她。这太委屈她了。

不过,待成婚后,倒也不是不可以来试一试。反正眼下不是时候。

褚燕好不容易忍下冲动,试图结束这磨人的亲吻,可她却主动凑了上来。他再强的自控力也招架不住。

直到手掌下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褚燕才找回一丝理智。他拥着人平稳片刻气息后,轻轻将她的衣裳拉上,无声地替她系好。女子好像羞的没脸见人,不肯从他怀里出来。褚燕低笑脸了声,干脆搂着她靠着树坐下。感觉到地上粗糙又冰凉,褚燕便将人揽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魏姆仍旧紧紧埋在他的胸膛。

她确实有些羞于见人。

他却还笑她。

若放在前世,别说与男子夜间在深林亲吻,便是与外男碰触一下她怕是都要羞的闭门不出,而今,她却依偎在男人怀里,仿若亲密无间。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意愿,但不可否认,她没有拒绝。确切的来说,是她拒绝不了,不止因为对方的身份,还因为,她好像拒绝不了这个人。

每一次,他都能将她撩拨的理智全无!

魏姆闻着熟悉的龙涎香,暗暗想,一年赶快过去吧。这样,她就不用再见他了,也就不会失控。微风拂面,带着青草木香。

魏婢缓缓睁开眼。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贴在耳边的强有力的心跳,双颊上的滚烫迟迟不散。

“你方才不怕?”

头顶上落下一只手掌,轻轻抚着。

魏姆未加思索的摇头:“知道是殿下。”

所以怕也没用。

而落在褚燕耳中却是,知道是殿下,所以不怕。他唇角缓缓上扬,动作愈发轻柔,像在给一只猫儿顺毛似的。“如何知道的?”

魏姆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儿:殿下熏了香。”那么浓郁的龙涎香谁闻不到。

褚燕哦了声,搂着人闭上眼。

寂静的夜色中,温香软玉在怀,让人不由生出一些堕落与懒散。“明日围猎,你要去吗?”

魏姆想了想,答:“臣女不太会。”

她的骑射就学过那么一天,虽说那一天所学或许能抵许多天,但她还是有些胆怯。

那就是想了。

褚曦五指张开,插在她的发间轻缓的抚下来。“明天将小风给你。”

魏姆一愣,微微抬起头:“那殿下呢?”

褚燕淡声道:“没有马敢给孤使性子。”

魏婢默默地低回头。

“除了孤的人,没人认得它。“褚燕又道:“至于猎物..你就当练手,射不中不打紧,届时孤给你送几头。”

魏姆再次忍不住抬起头。

她怎么感觉,今日的太子好像格外.…温和?“怎么?”

许是感受到魏姆的视线,褚燕睁开眼微微低头,声音懒散道。魏姆面颊一热,忙低下头:“没事。”

她越来越没出息了,不就是声音好听点?有什么值得脸红心跳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二人相处最融洽的一次,甚至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与温情。

虫鸣声伴随着清风一道拂过耳畔,心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之后许久二人都没再开口。

魏姆也一直依偎在他的胸膛,闭上眼享受难得的静谧。不知过了多久,褚燕才突然道:“你弟弟入翰林,你长兄顶礼部的缺。”魏姆睁眼,一时有些怔愣。

他同她提朝政作甚。

“孤听闻,你对五公子比嫡兄上心?”

身边有个明探,魏姆自然知道他是从何处听闻。她想了想,没否认,轻声道:“长兄偏心,弟弟待臣女诚心。”褚燕哦了声,又是一阵死寂。

魏姆抿了抿唇,眼眸闪过一丝异光,半响后她动了动,伸手揽住太子的腰身,抬起头低声道:“殿下,长兄偏疼三妹妹。”褚燕睁眼:″嗯?”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魏姆委屈巴巴道:“长兄看似在意臣女,但只要与三妹妹有冲突,他都会弃臣女。”

魏文鸿与乔氏不就是希望她吹吹枕边风?那她试试呗。虽然现在好像也算不得枕边风。

褚燕眼底浮现一丝笑:“所以,你想魅惑孤给你长兄降职,还是给你弟弟升职?″

魏妳被他说破,脸皮一红,但她仗着在黑夜中看不见,继续道:“五弟现在年纪小,但过几年肯定比长兄厉害。”

褚燕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妹妹都争不过?”

不知怎地,魏妳感觉他这话虽看似是嘲讽,但听起来却带了几分宠溺,她心思一转,大着胆子将脸靠在褚燕脖颈处,轻声道:“所以臣女这不是来寻求殿下庇护么?”

褚嗛很享受她的示好,低低笑了声却没开口。魏姆咬咬牙,委屈道:“长兄看臣女的眼神,臣女很不喜欢。”褚燕面上的笑容一滞,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什么眼神。”原来这种方式管用啊。

魏姆无声笑了笑,低声道:“和殿下有些像,但又不太像。”话刚落,她就感觉腰间那只手骤然收进。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忙道:“但殿下的眼神臣女是喜欢的。”褚曦并非在意的这个,不过听她补充这一句倒也很受用。他自己很清楚他看她的眼神是不清白的,那是男女之间的情|欲,若魏恒看她的眼神与他相似,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嫡亲妹妹动了心思,与畜生何异?

“从何时开始的?”

要论从何时开始的魏姆记不清了,或许是从知道她的身份时候起,魏恒就动了别的心思。

“臣女不记得了,感觉有许久了。"魏姆有些苦恼道:“他是臣女一母同胞的长兄,对臣女亲近些也正常,可是有时候他靠近臣女时臣女总觉得很不自在,臣女也不知道为什么。”

褚曦搂紧她,很久后意味不明的嗯了声:“孤知道了。”魏妳不太明白他所说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若是以往她绝不敢再得寸进尺,可大约是现在的气氛太好,她便忍不住问他:“臣女魅惑成功了吗?”褚燕面上的阴沉散了些,又捏了把她的脸,才道:“朝廷缺人,眼下不能调动,但若是真的.…他的官位也就到现在的位置了。”就算不是真的,她都来同他告状了,便是徇私,他也不会再重用魏恒。“至于你五弟,若他真有本事.“褚燕抬起魏姆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孤惜才,自有他一席之地。”

魏姆对这个结果太满意了!

她忍不住回吻了他:“谢殿下。”

她突然觉得,他好像还挺好哄。

褚燕有些不满的将人按回来:“还不够。”又是一番亲昵后,褚燕才意犹未尽的放人:“明日此时孤再来找你。”魏姆…”

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怎么还来!

不过很显然,太子语气坦然,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她只能无奈的应了声。

时辰不早了,褚燕将她衣衫整理妥当,才将人送出林间。有太子在,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看乱看。但魏姆自己羞的厉害,垂着头飞快的领着风十八走了。待人影消失后,褚燕才看向几个侍卫,漫不经心道:“你们看见什么了?”“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褚燕满意的甩了甩衣袖离开。

回到帐子,褚燕让人去宣宋淮。

侍卫却道:“宋大人还未归。”

褚燕闻言一愣,这种场合他作为侍卫统领不原地待命,跑到哪里去了!“可要属下去寻?”

侍卫见他面色不虞,遂问道。

褚燕摆摆手:“不必,待他回来让他来见孤。”宋淮是在半个时辰后回来的。

“殿下。”

褚燕盯着他看了许久,瞥见他脚底沾上的竹叶后,心头就已经有了答案,没再问询,只道:“派人查查魏恒。”

宋淮一怔后,很快从记忆中翻到这个名字:“魏侍郎嫡长子?”“嗯。”

关于魏恒,宋淮了解的属实不多。

他们最大的交集就是那一次他到香山别院,他将人打了出去。“臣明白了。”

褚燕:“重查私德。”

宋淮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应下。

就在宋淮告退要离开时,褚燕叫住他,几番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摆摆手:“去吧。”

宋淮垂眸,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