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一想，沈乾冷静了下来。

慌个屁啊，他现在可能早就不是那种“以灵根数量论英雄”的传统修士了。

他回想起韩临渊那天的震撼反应——当场顿悟，水火双灵完美融合。

可他呢？

自从获得系统之后，他体内那些灵力平静得出奇，火木水土金剑雷冰全有，互不冲突，想融谁融谁，宛如一潭死水的镜面，乖巧的可怕。

系统称它‘仙灵根’，总不可能是在搞恶趣味。

想到这，沈乾嘴角微翘，反倒放松了些。

蓬月的目标自然是炼丹堂，沈乾对内门也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赚灵石就是修行，什么技法之类的都不重要，他直接力大飞砖！

沈乾嘴角那抹笑意越拉越深，站在人群里倒像是个旁观的老油条，和那些紧张兮兮的小修士格格不入。

他站在那儿，心里盘着的不是怎么拜入宗门、得哪位前辈青睐，而是：

“这丹药堂的利润到底谁在控？原材料被谁垄断？成品渠道能不能切进去？云玄宗自给自足是吧，那我要是打进去他们的内链...啧，岂不是坐地收租？”

灵根？仙途？道心？

灵石到账才是大道可期。

可惜沈乾身上的灵石就剩下两万多了，进入宗门后要第一时间积累灵石，想到这不由把眼神看向蓬月，亲切的可怕，掌握蓬莱筑基丹的她现在可是人形印钞机啊。

蓬月察觉到他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沈公子，我感觉你有些不怀好意！”

“没事，看你气色不错。”沈乾立刻换上一副温和关切的模样，“入宗之后记得好好发挥，千万别藏私，你那手炼丹术，咱们要发扬光大。”

蓬月眉毛一挑，总觉得他语气不对劲：“你不是说自己对炼丹不感兴趣吗？”

“对啊，我不炼丹。”沈乾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对灵石感兴趣。”

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蓬月也没再说话。

一刻钟之后，人群开始慢慢稀疏下来。

有些人经过短暂的犹豫后，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他们中有些是三灵根、四灵根的散修，也有自知底细不行、不愿丢脸的家族弟子。

而余下的还有上百余人，则在两名蓝衣女子的带领下分为两批离开。

沈乾他们步入了右侧一条通往山门内侧的玉阶小道，前往正式的灵根测试区。

那是一处开阔的青石广场，中央立着一块三丈高通体墨黑，却流转着淡淡的银芒的灵纹石柱。

蓝衣女子走到灵纹石旁，轻声道：“大家排好队，依次上前，将手按在灵纹石柱上。”

“注意：不需主动注入灵力，自然放松即可。”

“灵根不合者，原路返回即可。”

人群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有人下意识握紧拳头，也有人面色苍白，额头见汗。

沈乾倒是格外放松，甚至还有空给蓬月打趣道：“你说我现在要是点个‘剑雷冰’上去，会不会直接被拐去内门？”

蓬月：“...沈公子，有时候你一点正经也没有，哪有人拥有三种异灵根的？”

他正想再调侃一句，前方第一名弟子已经将手放上了灵纹石。

“嗡——”

灵光浮现，水木双色缓缓亮起，蓝中带绿，平稳自然。

“水木双灵根，资质良好，推荐前往种植堂或灵兽堂。”

随后不断有人相继上前，有的三灵根、四灵根直接淘汰，有的两灵根中气紊乱，被判定为灵力不稳，也被请离队列。

轮到沈乾时，他步履悠闲地走到灵纹石前，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反倒是他那副“闲庭信步、我看你们测”的气场，在这一众神色忐忑的候选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蓝衣女子倒微微一愣，竟然是筑基期，不过她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接着只见沈乾把手往那灵纹石柱上一放，哪知道那柱子毫无反应。

场面瞬间安静了。

不是那种期待中的惊艳静默，而是——彻底无声，无光，无波动。

灵纹石柱，毫无反应。

就像沈乾不是修士，而是一块木头拍上去了。

就连原本还有些走神的几个候选人也都被这一幕吸引，纷纷转头看了过来，表情微妙。

“...不会吧，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无灵根？”

“可他是筑基期啊，怎么可能没灵根？”

蓝衣女子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抬头再次看向沈乾，语气多了几分审慎：

“请自然放松，不要压制灵力，也不必主动灌注。”

“我没有压。”

沈乾一脸无辜地回了一句，嘴角还带着点笑，“可能是它今天心情不好。”

蓝衣女子眼神一凝。

她修为不算高，但也不是新手。

这灵纹石乃宗门专制，不会出错，只要是修士，哪怕三灵根、四灵根，哪怕灵力极淡，都会有反应。

除非...根本没有灵根。

可她刚刚明明感知到沈乾是筑基期。

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他在遮掩。

要么是他体质太古怪，连灵纹石都识别不了。

就在这凝滞的气氛中，沈乾忽然轻声向后问道：“蓬月姑娘，你喜欢什么灵根？”

这一句问得猝不及防。

蓬月怔了一下，还没回话，周围一群人已经一脸“这人脑子坏了”的表情看着他。

你他喵这是什么意思？

测灵根怎么测出来正在追求女孩子的那种羞涩感的？

就好比你领上爱慕的姑娘去吃山珍海味，店员都等着你点菜了，结果你不慌不忙转头问她一句，喜欢吃什么菜一样？！

那一刻，所有人集体懵逼。

你是来测灵根的，还是来相亲的？

而蓬月本人，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弄得一时间语塞。

她从没听过有人在云玄宗这等严肃场合，还能摆出一副“来度假的气质”，甚至还附带轻佻的态度。

可偏偏，这家伙一脸认真，仿佛真的是想认真配合你喜好，给你“定制灵根”一样。

鬼使神差似的，蓬月回答他道，“冰灵根”。

说完她就后悔了，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刚刚也脑子进水了？

沈乾眼睛一亮，像是被点燃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好眼光。”

下一秒。

“轰——”

灵纹石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激活，一股澄澈至极的蓝白寒芒自柱身腾起，冰属性灵光如雪线回旋，在石柱之上缠绕三圈，凝成一道异常纯粹、锐利、几乎罕见的冰灵光纹。

“冰...冰灵根？”

蓝衣女子脸都白了一瞬，哪怕是她，见过的冰灵根都不超过三人，而且全是宗门内门重点培养对象。

而周围人已经忍不住小声炸锅：

“这是演出来的吧？”

“测个灵根，你怎么不去演个仙王传？冰灵根了不起啊？”

至于蓬月，直接傻眼了，沈乾可从未与她约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