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六十一章

杨戬是受不了一直在那做无用功，蹲在碧水河边静静地观察些什么，哪吒砸屏障的背景音一直在他身后响。

墨绿色的河水缓缓地流动着，拧成一股旋涡在水面上，距离有些远，杨戬推断大概是在水最深的地方。

旋涡不停地卷走碧色的河水，汇入地下。

杨戬心有猜测，左不过也没有最坏的打算，看哪吒那个样子，他们要是找不到奚莲言，他怕是难逃一劫。

“哪吒，哪吒,别砸了，你快看河中央！”杨戬站着碧水边呼喊他过来：“你这样一直砸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观察了下，这河水环山，形成了个圆，我没看到这水的源头，想必应该是从这山里流出来的。”

哪吒听他这么一说，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走来：“所以？”“这山奇怪，这水也诡异，它没有源头也没有流域分支，就像是一个环形死水潭，但居然还能形成湍流旋涡，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旋涡应该能通到里面，里面有暗河。”

“山里大概还有它的支流,这样一来，水就被盘活了。”杨戬一通分析，给哪吒说的一愣一愣的，真给人给绕进去了。哪吒：“所以？要下水是吧。”

杨戬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死马当活马医，你姐姐还等着我们二人去救她呢！”

哪吒：“……不是姐姐。”

杨戬不在意这破小孩莫须有的自尊心，撸起自己的衣袖就准备开干：“先别争论姐弟之事了，救人才是第一位！下水！进旋涡！”奚莲言被带进洞穴里，总感觉很冷，抱紧了一直赖在她怀中的小狐狸，毛绒绒的东西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小七也很喜欢奚莲言的怀抱，姐姐身上香香软软的，好舒服～奚莲言心里想着外面不知道该怎么焦急地哪吒，试探的问被她抚摸成一滩狐饼的小七。

“那个，你叫……？”

小狐狸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姐姐，我叫小七。”奚莲言抚摸她毛的手一顿，接着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给她顺毛：“你为什么叫小七？是按家中的排序吗？”

“嗯，我是我们这辈中第七个出生的，哥哥是老大！”小七从奚莲言的膝盖上站起，扬起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我们狐族只有能活到成年时才会有名字，我们的名字是自己选的哦！”小狐狸蹲坐在她的膝盖上，抬起左手舔舔毛。“哥哥很喜欢树，所以他给自己起名叫阿树，姐姐，我很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色的小毛团眨巴着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我叫莲，莲花的莲。”

小狐狸没察觉不对，她的意识里，哥哥和母亲也是单一个字的。“那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叫莲！”

奚莲言噎了下：“呃…不如我给你起个字？”“什么什么？”

小狐狸眼睛闪闪的，整个狐都忍不住往前探，小爪子踩到奚莲言的肚子上，白棉花脑袋都要顶到她的下巴上了。

“你栖息在这里，又排第七，栖又带有木，和你哥哥的字相像，等你成年了，叫这个可好？”

奚莲言在地上写出这个字。

小狐狸她不识字，从奚莲言身上跳下，趴在她手边看她比划，愁眉苦脸。“姐姐，我不识字。”

奚莲言揉揉她昂起的脑袋：“一木一西，组成栖，你也可以不用，我只是建议罢了。”

套完近乎，奚莲言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小七，你实话告诉我，这里真的没别的出口了吗？”

她来时观察过地形，很奇怪，水环山却没有源头和尽头，她猜想会不会有……地下暗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她也召唤过自己的坐骑，没有反应，也只能归结于磁场原因。

这个山洞她进来时也小心的观察了下四周，没有水源，可这是不正常的。一般来说动物都会隐居在靠近水源或者离水源不远的地方，尤其小七说这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她既然能这样说，这里大概是没有狐狸的天敌，很隐蔽安全的地方。

山洞越往深处走越发的湿冷，她身体本就受不了太寒冷的环境，一下子便感觉到了不适，加上里面绒毛泪的毯子，褥子那么多，她猜想，会不会…地下暗河就流经这座山洞下面呢？

虽然坑骗小动物是很让她于心不安的，但是……哪吒在外面也会很焦急吧，他本来就缺乏安全感，这下不知道又该怎么发疯了。“姐姐，没有的，没有的，河水很危险的，唔！"小狐狸眼珠转溜一圈，心虚的用两只小爪子捂住她一不小心就说漏嘴的秘密。“所以是有的是吧。”

奚莲言笃定的看着她。

小狐狸心急地用爪子刨地：“姐姐，姐姐，那样太危险了，你还是等明天，明天母亲说会送你走的！”

奚莲言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你确定吗？你哥哥好像看上我了。”小白狐心虚的低下头：“哥哥，哥哥他，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找哥哥来的。”

奚莲言没说话，她能看出，那母子俩的态度，他们估计压根都不会放自己离开。

男狐不好说，女人她的眼神里尽是漠然，说实话，她估计还要感谢那个叫阿树的男狐狸看上自己了。

狐族一直生活在这隐蔽的地方，没有天敌还设有阵法不让外人误入，人妖势不两立，怎么想她都是没办法出去的吧！要不是男狐看上自己了，她恐怕早就成他们的盘中餐了吧，真是搞笑，妖怪竟然会爱上食物。

奚莲言不清楚这支狐族到底食人否，但，她可不敢赌。奚莲言眼神严肃盯着心虚的趴在地上的小狐狸：“所以，请再救我一次吧，小七。”

水流声哗哗，水中的二人犹如两个孤苦伶仃的浮萍，飘在碧色的水面上。“杨戬！你这方法到底靠谱吗！”

哪吒大声的呼喊被水流冲远的男子。

“不知道啊！我就是猜的嘛，不行的话我们还是先游上去，谁知道这地下湍流这么急啊！啊，呸，水怎么这么难喝！”杨戬在岸上观察的很好，等下了水才发现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玄机，水流太湍急了，让他游都游不到方向。

哪吒本体是莲花，回水里跟回老家一样，虽然也是被湍流给打的四处乱跑，可到底还是游到旋涡边上了。

“不要，我少等一秒，莲莲就危险一秒。”说完就一头扎进旋涡中，消失不见。

杨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哪吒的人影就不见了，他无奈的仰头叹气，随后奋力的往旋涡中心游去，深吸一口气，猛地往水了一扎，也消失不见。碧水吞噬了两个打扰它的人，水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过往的行人要是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到水中央竞然会有一团巨大的旋涡，就算看见了，正常人也不会涉险。

“姐姐、姐姐，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嘛？”

小狐狸紧跟着摸索着石壁前进的奚莲言，紧追不舍的问。“不能，再问我就不喜欢你了哦。”

奚莲言凭着自己的感觉和石壁上愈来愈湿润的触感，一路向前进。小狐狸几乎要跟不上奚莲言前进的步伐了，她焦急的说：“姐姐，从暗河出去要经过湍急的河水的，很危险的，根本没人能走的出去的！”奚莲言听闻，停顿了下说道：“那我也要试试，我不能坐以待毙啊！”大不了就是被逮回去。

“小七，要是我被逮了，你可要替我求求情啊。”奚莲言温柔的对小七笑了下，收回目光，板起脸，严肃又认真的摸索着往山洞的深处走。

水气已经很重了，奚莲言已经感觉到了温热潮湿的空气包裹着她，山洞里的气温低，水气会凝结成白雾，散发热能。小七身上的白毛都已经被打湿了，黏在她的身上，成为一络一络的。“小七，你先回去吧，前面的路我一个人走就好，你现在应该很难受吧。”小七摇摇脑袋：“不行，我要送姐姐你出去。”奚莲言劝不过她，只能无奈的让她跟着。

“姑娘，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

有苏树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打听到了那位姑娘现在在小妹这里，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敲响妹妹的洞门。

无事发生。

有苏树很是纳闷，是…不想理他吗，可妹妹应该会给自己开门啊？他为了能让姑娘对他倾心，特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他原先一直认为自己的长相太过妩媚随了母亲，一直觉得是个麻烦的样貌，特地学来易容术把自己变得普通一点，少一点儿爱慕者的目光。

现在，他觉得这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要是姑娘直接看见自己的脸，说不定就答应自己的求婚了呢！都说人类姑娘是嫁人的，但是他不介意，让他嫁给姑娘也是好的，反正他们狐族都是男嫁女其实他就算易容了也十分的美，像是一片害羞的雪花，精伶动人。可世上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哪吒的容颜呢？奚莲言习惯了哪吒的美貌暴击，早就拉高了上限。

“姑娘？姑娘？”

白狐叫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应答，迫不得已，加上对二人的担忧，他变成原型，用犬类灵敏的嗅觉嗅了嗅。

“这气味……没有，人不在里面！”

白狐仔细嗅了嗅山洞附近，蓦然抬起头：“糟糕，她们往地下暗河去了！奚莲言发现撑着墙的手沾染了一手的水滴，她知道，就在附近了。微小的水流声也随之传来，若隐若现，根本辨别不出方向，山洞也到了尽头，没有了出路。

奚莲言只好摸索着周围湿漉漉的墙壁，寻找上面可能暗存的机关，她身上带有太乙送给的法器，能保她一命。

小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狠心从地上跳起，对着墙上一块小小凸起的石头道：“就是那个，你摁吧，姐姐！”

奚莲言回头说了声谢谢，刚想摁下去就被突然变大的水声吓的一激灵。但她还是决定狠下心赌一把，反正左右都是赌！开门前，她还特地让小七退出山洞，怕波及到她，小七也挺话的退出去。奚莲言心一横，深吸一口气，在小七担忧的目光下狠狠摁下墙面上的凸起。轰隆一声，尽头的石墙突然打开，暗流疯狂涌入，只是一瞬间，奚莲言便感到自己被温热的地下水给团团包围住了，窒息的水流不断地抢夺她口中的空气，让她不敢睁眼。

模糊中一直听到岸上的小七不断地大喊姐姐！但她根本就回应不了，她知道地下暗河湍急，没想到这么急，让她想探出水面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断地在水中挣扎，口中的氧气快要耗尽，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濒死之感。

大意了，早知道再等等了，可是心中一直有道声音说，让她来，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但是她一向相信她的第六感，所以，她来了。一直温热的手牢牢地攥住她的手腕，死死的，用力的将女孩往自己的身边拉扯。

奚莲言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带有莲花香气的唇贴到她的唇上，源源不断的还有莲花香气的氧气从那人的口中渡过来，充实着她的肺部。奚莲言微启红唇：“哪吒……

打开的唇腔像是紧闭后开启的大门，有湿滑的东西一下便钻了进来，边输送着氧气，边掠夺着她的涎液，与她的舌尖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