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一口气释放了四十多木盾,沈相宜用特殊的法诀,包裹所有木盾,防止灵力泄露,按照特定的秩序,悬浮在三月瘴的上空。
“娘娘,”王川气吁吁坐在地上,“这么多木盾有什么作用?”
沈相宜打出一道法诀,王川顿感精神十足,“你的根基不扎实,干这点活,就气喘吁吁,灵力的质量,堪堪达到九层的底线。”
王川再次郁闷,又被发现了,大佬,灵力多少,不是我说了算。
沈相宜挥手,面前出现墨石方桌,桌面显现一块靛蓝色方格棋盘,棋盘中躺着五个布偶小人,她对着布偶吹口气,王川看过去,觉得其中一个,怎么那么像自己?其余四个,和自己描述的云雾四煞怎么那么相似?
“刚才听了你的描述,那也叫战斗?”沈相宜挥手,五个布偶身绕霹雳,活灵活现,站了起来,“趁着闲暇,来玩局霹雳布偶戏。”
霹雳布偶戏,是青木宗和其他九大门派弟子们复盘战斗过程,反复推敲战斗经验的重要法宝。
既然是法宝,必然是收集了瘴蜃,打造而成。
由精通炼器的九炼宗打造而成,各宗派自己的炼器部门也可以打造,但效果不同,王川眼前的这部霹雳布偶戏,就是九炼宗太上长老打造,代价不菲。
想要拥有自己的霹雳布偶戏,单说棋盘,就不是一般弟子能够承受,每具精妙绝伦,能够变化万千的布偶,更是一偶难求。
王川很快就学会了使用方法。
两人交战。
第一回合,王川持云雾四煞,被沈相宜先释放青木盾,一招秒杀。
第二回合,王川换成自己,学沈相宜的方法,又被云雾四煞一回合围攻致死。
第三回合,王川再次换成云雾四煞,横练金刚当先防御,老大居左侧影,老二居右攻击,神谋鬼断在后远程攻击。结果,依然被沈相宜青木盾,联合落叶针,一招毙命。
第四回合,第五回合,王川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沈相宜使用自己的布偶,起手必然青木盾,然后,才是后面的各种眼花缭乱的技巧。
二十回合之后,王川不再被沈相宜一招秒杀,也发现了青木盾的特点,可以抑制灵力。
沈相宜停手,“发现了?”
“可是这抑制灵力和瘴有什么关系?”王川还是不解。
“对修士灵力压制,和修士的修为成正比,比例一比一,”沈相宜挥手,霹雳布偶戏消失,一套精致的茶具显现,茶壶自动沏茶,茶杯自动清洗,一套功夫茶,赏心悦目,“面对瘴诡,青木盾可以达到一比二,甚至更高。”
“那为什么人们都说青木盾,是最没用的法诀,根本没有人修炼。”王川问道。
“总有愚人,相信美化后的谎言。”沈相宜端起茶杯,呷一口,轻轻道,“早早休息,明天我给你讲个故事。”
王川翻来覆去,睡不着,什么故事呢?
情仇?爱恨?
三角恋?
夺妻之恨?
杀父之仇?
灭门惨案?
弑君主?
换天地?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王川起来了,用灵气逼退熊猫眼,乖乖来到三月瘴,沈相宜正在品茶,“年轻人,太懒,居然起这么迟。”
昨天四十多青木盾,已经消失。
王川按照要求,又释放了四十多青木盾。这次,却东边放一堆,西边放一堆,看起来杂乱无章,仔细观察,奥妙无穷。
“青木盾能抑制瘴的原理,是我丈夫,三强他们的师父,青木宗第三代宗主张万泽发现的,”沈相宜开口就惊呆了王川。
六十年前,青木宗联合九大宗派,发现了一处刚刚形成的瘴。
在探索瘴的过程中,张万泽发现了青木盾的异常状态,探索结束后,张万泽在九大宗派会议上公布了自己的发现,没有引起重视。
张万泽没有放弃,干脆和妻子带着徒弟们自行研究,经过研究改良,完善修改了青木盾行功路线,重新改良的青木盾,能提高修士瘴蜃中的存活率。
可惜,在一次兽潮中,张万泽力争,由邓三强和姜馆主带队,亲自统领大量修炼《青木盾》弟子奔赴前线。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要是修炼过《青木盾》的弟子,纷纷被刺破防御,全部横死,青木宗事后询查,所有死亡都是自然死亡。
唯一原因就是因为青木盾破裂,导致被灵兽突破防御,重伤死亡。
此战,莲花峰精英尽丧。
事件震惊九大宗派,自此后,严禁修士修炼修改后的《青木盾》,同时各地传出《青木盾》致死青木宗弟子的真相。
张万泽引咎辞职,留下书信,他觉得兽潮事件颇多疑点,要出去寻找真相点。
看过张万泽书信的沈相宜,对张万泽的四大弟子颇多怨恨,尤其是邓三强和姜馆主,因为是他两人带队覆灭了莲花峰的精英。
邓馆主和姜馆主被沈相宜赶出莲花峰,沈相宜关闭莲花峰。
邓三强和姜馆主,两人羞愧难当,流浪大晋。
五十年后,沈相宜觉得丈夫说的疑点也许和那几位弟子无关,而是另有隐情。
联系了邓三强和姜馆主,如果二人能够找到《青木盾》的修炼者,她愿意答应两人一件事,除了回莲花峰。
随着时间的推移,邓三强和姜馆主毫无进展,《青木盾》没有人愿意修炼,几十年后,邓三强流浪到青木镇,收养了邓琪,建立了天心武馆,遇到了六岁杂役王川。
王川听完故事,手中的茶水都凉了,“障蜃,很难消失?”
沈相宜道,“瘴诡,是近百年才出现的,而且出现频率越来越高。那都是远古合体境界以上修士,如果醒来,就是天下的劫难,而他们不苏醒,接二连三出现的瘴诡,也在慢慢吞噬世界的灵气。
双子扣曾预言,天下修士不清除瘴,瘴最后会清除世界,把所有修士拉进瘴中,整个世界都变成瘴的世界,那个世界叫蜃界。”
王川呼吸沉重,“这么说来,学会了《青木盾》的我,好像有成为世界救世主的趋势?”
“某种程度来说,是的,”沈相宜点点头,“不过,这几十年,我一直在研究青木盾,现在有了你的标本数据,我相信,很快,我就能推演出克制瘴的新型法诀法术。”
“娘娘,很快是多久?”
“三五年,或者三五十年,也许三百五年。”沈相宜自语道。
晚上,沈相宜和王川对战霹雳布偶戏。
第三天,王川寅时走进三月瘴,沈相宜还在那里饮茶,“少年,太懒。”
第四天,王川丑时走进三月瘴,沈相宜还在那里饮茶,“少年,太懒。”
第五天,王川子时就到了,过了半个时辰,沈相宜走出来,“少年,不错。继续保持。”
十五天后,王川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沈相宜笑道,“发现了?
你以为你每天出洞入瘴,其实一直在三月瘴中,三月瘴,三月瘴,待够九十天,才算三月瘴。
你问洞外的时间,也就过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