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2章 诅咒

行走中，马甲乌丸堇和马甲鬼王之子的目光对上，这种我杀我自己的新奇体验让皮下的本体群青饶有兴趣地在工作中摸了会儿鱼。所谓鬼王之子，连鬼王杀了乌丸家这件事都是群青扣的黑锅，小婴儿的马甲自然也不可能是无惨的孩子了。

这只是写在马甲卡上的设定而已，想必鬼舞过无惨也不介意群青拿他的名义来忽悠家教众人的。

毕竟是白得一个好大儿呢。

好大儿·新马甲·鬼王之子表情天真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mama～”

不为所动的乌丸堇用力刺下，眼见卖萌无用的鬼王之子脸色狰狞起来，青筋毕露，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宝石匕首上。

刺耳的嘎吱声从相互接触摩擦的匕首上传来，乌丸堇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力量，松开手，匕首分开成七块宝石，重重地打在鬼王之子的四肢和躯干上。小婴儿吃痛，还没等他挥舞双手将宝石扔开，乌丸堇又手一勾，宝石再次融合成匕首，这一次他便来不及抵挡了。

看着乌丸堇面无表情的凶残模样，汉田纲吉身体一抖。“怎么，要去帮忙吗?"reborn坏心眼地问道。棕发的少年疯狂地摇头，不忍直视地转过身，悄悄地站在了因为穿衣风格所以能挡住最大面积的朝利雨月身后。

“乌丸他发起飙来还真是可怕啊。”山本武挠挠头。“切，这有什么的。"因为有个杀手姐姐，也是对这种事情见多了的狱寺隼人鄙视地看了一眼没见识的山本武。

钩川了平没有出声，有个妹妹的他可是知道平时越温柔的人在生气后越恐怖的道理。

三个金盆洗手的黑.道大佬比起少年们经历的险恶事件多了去了，所以对乌丸堇的动作也并无太大的意外。

只有和她从小长大的朝利雨月有些感慨，记忆中一向好脾气的人能被逼到这种地步，鬼王无惨真是罪大恶极。

等回去后一定要把他扬了。

不仅是朝利雨月，Giotto和G也是这样想的。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让反人类的食人鬼全部去死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更何况虽然三人当了黑手党，但退休后的现在姑且都是好人了。围观者的动静没有引起乌丸堇的注意，她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插进鬼王之子的心脏处，就像是鬼舞过无惨当初做的那样。鬼之子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却没有引起匕首主人的一丝情绪。

鬼血塑造的身躯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鬼之子看起来还很精神，正张牙舞爪地想要将把他钉在地上的匕首给弄出来。乌丸堇没让他得逞，于是鬼之子挣扎着抓起身下的核心碎片，手指动作间，重新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被聚集起来。

似乎他也知道，只要两个时间点的“乌丸堇”触碰到，面前的这个就会泯灭。然而这点不成型的黑气被旁边的reborn打出的火炎子弹给熄灭了。乌丸堇看过去，reborn吹了吹小手枪上的白烟，说到：“不用谢。”对他点点头，乌丸堇继续自己的行动。

匕首的全部刀刃触底，乌丸堇将鬼之子身下的核心碎片聚集到一起放到一边，随后她站起身，有彩色的光从匕首中扩散。接触到这些光芒后，鬼之子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他表情痛苦地翻滚，却因为身体里的匕首像楔子那样将他控制住了，所以无法远离。突然，黑色的血液扎破了鬼之子的皮肤，像针刺一样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随着小婴儿分贝透顶的尖叫，黑血朝着乌丸堇冲刺。这一点吓不到早有准备的少女，透明的空间将鬼之子围困在其中，黑血一头撞上空间壁，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

小空间外，看着无法突破禁锢的黑色，乌丸堇打了一个响指。黄色的晴火炎透过缝隙呈现在众人眼前，那是刚刚大人reborn投掷宝石匕首时遗留在里面的一些火炎。

这些火炎不多，但黑血却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在接触过后融化了，剩下的也避之唯恐不及地缩在了角落。

看到这一幕，Giotto对因为要离开小空间的范围所以走到他身边的乌丸革问道：“这是？”

黑血像怨灵一般视火炎为天敌，但Giotto直觉这俩不是一个东西。乌丸堇回答：“这些是他体内属于鬼舞过无惨的血液。”听到被百年前的三人纳入心中黑名单头号待扬对象的名字，Giotto、朝利雨月和G都把放在小空间里的目光转移到了乌丸革身上。乌丸堇继续说道：“被鬼血改造的恶鬼之所以会吃人，就是因为属于无惨的血液会驱使他们去摄入营养供给自身，而比起动物，人类更有营养。”被这个原因恶心到的几个人全都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我将他的血从鬼之子的体内逼出，就是为了消灭它们。”乌丸堇动作间，小空间内的面积逐渐缩小，躲在边角处的黑血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避免被晴火炎烧掉的后果。

“食人鬼最怕的是太阳，无惨也不例外，如果说弱鬼还能用一种特殊打造的武器日轮刀进行斩首来消灭它们，那么无惨也就只有将其拉到太阳底下才能彻底杀死他。”

“这个空间里没有太阳。“乌丸堇说，“但是，属于晴属性的火炎却拥有着类似太阳的作用。”

“看。"少女终于露出了可以说是开心的表情，“无惨的血液都被消灭了。”的确如乌丸堇所说，所有能被他们看到的黑血都消失无踪，不过少女却没有将小空间撤掉。

乌丸堇说：“还不能掉以轻心，还需要消下毒。”“消毒？"Giotto疑惑。

乌丸堇看向周围的几个人，说到：“这就需要大家的帮助了，请再给我一些你们的火炎吧。”

经过刚才的消耗，宝石中留存的火炎全都用光了。随后乌丸堇说出了为什么要消毒的原因：“这也是以防万一。”少女的脸上少见地挂上一言难尽的样子：“据说，在几百年前的日本战国时代，曾有一位天赋卓绝，名为继国缘一的人类剑士遇到了无惨，并差点杀了他。”

从之前乌丸堇凶残的模样下平复好心情的识田纲吉好奇地问她。“既然鬼王活到了primo那个时代，那位剑士是因为没有打过吗？”“不，对于剑士来说，无惨很弱。"乌丸堇否定了他的猜想。哈？能把鬼王说成很弱的人类，那个剑士到底有多强啊。沪田纲吉更好奇了。

乌丸堇将剑士没能杀掉无惨的原因告诉众人：“在和剑士面对面的时候，无惨差点被对方一刀砍死，所以他害怕地逃跑了，并将自己的血肉分裂成了一千八百多份。”

“剑士一时不查，虽然那一刀消灭了一千五百多片的无惨，但最终还是没能将他彻底杀掉。”

“而剑士再强也是一个人类，人类是有寿命的，为了不被他找到，无惨一直苟到了剑士死后的许多年后才敢出来活动。”乌丸革的话成功将众人对无惨怪物鬼王的形象转换成了怕死的胆小鬼，一时间所有人都无语极了。

G：“这个家伙，还真是贪生怕死啊。”

众人肯定了G的评价。

“呵。“乌丸堇用一个字表达了自己对无惨的鄙视。“所以消毒就是为了防止鬼王的血液像本尊一样苟命吧。“狱寺隼人说。“所以需要大家的火炎？"符川了平握拳，他记得自己的火炎颜色也和刚刚烧掉鬼血的一样，可是，“现在的我极限地不会弄啊。”无法自主点燃火炎的他们之前用的都是宝石的辅助，可是现在的它们变成了宝石匕首正插在鬼之子的身上呢。

乌丸堇拿出了核心的碎片。

“你们可以用这个。”

reborn意识到了什么，他在核心碎片和宝石匕首之间看了看，眼神和乌丸堇对上了。

少女对他笑了笑，而没注意到这一点的几位少年一人从乌丸堇的手中接过了一块比较大的核心碎片。

不仅是无法自己点燃火炎的少年们，初代三人也收到了乌丸堇给与他们的碎片之一。

还没等他们疑惑，“开始吧。"乌丸堇轻声说到。迟田纲吉将碎片握在手中，像使用宝石一样，感受着自己与碎片的联系，恍惚间，他的精神似乎沉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星星点点的斑斓光芒在黑色的幕布中闪烁，混杂着各种场景的气泡一一浮现，模糊的人影来而又去，眼前全是大片大片的暗沉色块。“这是哪儿？”

找回自我的识田纲吉喃喃地说道。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的橙色散发出微光，这样的情景让他想到了之前看到乌丸堇记忆的时候。

又是一样的情形吗？

沪田纲吉想，核心心碎片中也会将小堇的记忆给呈现出来吗？少年漫无目的地在空间中搜寻，身边的场景气泡慢悠悠地飘过，迟田纲吉试图去看，却始终无法看清里面的画面。

脚下传来黏腻的触感，少年大着胆子摸了摸，只感觉手中流淌着厚重的流体。

流体从皮肤上滴落，透过身上的橙色光芒，迟田纲吉瞥见了猩红的颜色。被吓了一跳的少年连忙甩脱手上的东西，脚步不稳中，他向下跌落。有什么在说话。

沪田纲吉下沉着歪过头去看。

红色和服上，乌鸦的纹路展翅欲飞。

是小堇！

沪田纲吉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传过去，那个熟悉的背影隐隐绰绰着，似乎随时都会虚化。

她转过了身，神色迷茫，似乎不明白少年的出现。汉田纲吉讶异地睁大眼睛。

是乌丸堇，但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转过身来的是比迟田纲吉看到的小堇要大几岁的青年女性。

是过去的小堇。

沪田纲吉明白了，他是来到了核心中属于过去的小堇灵魂的面前。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但少年还是伸出了手，因为乌丸堇的灵魂看起来虚幻极了，迟田纲吉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拉过来。青年乌丸堇看着迟田纲吉的手，她怔了怔，缓缓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没有皮肤相贴的感触，但迟田纲吉却真的牵住了乌丸堇的手，他止住下坠的趋势，拉着乌丸堇奋力向上，在上面，有光。现实空间中，沪田纲吉的头上在握住碎片的下一秒点燃了橙色的大空火炎。不仅如此，除了没拿碎片的reborn外，其余六个人的身上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各自属性的火炎。

核心碎片闪烁着光芒悬浮在空中，细碎的其他碎片被吸引，在七个人的身前逐渐聚集。

不规则的碎片在最近之人火炎的灼烧下被压实，渐渐地，七彩被分割，七块崭新的宝石各自呈现出彩虹的一色。

与此同时，一道属于青年女性的身影呈半透明浮现，赫然就是来自过去的乌丸堇的灵魂。

青年乌丸革在火炎与宝石的包围下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的面前，少女时代的自己正看着她。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过去与未来，青年与少女，不同时间点的同一个人时隔百年在此相遇了。点燃火炎后，陷入极致冷静状态下的汉田纲吉注视着隔着一段距离的两个乌丸堇，手一挥，燃烧着火炎的新宝石来到了旁边的小空间外。少女乌丸堇的手指动了动，新宝石沁入小空间的壁垒，属于死气之炎的火光照耀着内部。

拥有着苍白皮肤的鬼之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哪儿，被鬼血刺破的身体千疮百孔，他蜷缩着身体，似乎已经死去。

青年乌丸堇看着另一个自己的动作，有些疑惑地观察了下四周的陌生人。“你们？是谁？”

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话的对象，青年乌丸堇的语气飘忽不定，几个字的落音也不准，但还是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看向朝利雨月，显然对唯一认识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表示不解。“雨月哥？”

青年乌丸堇说，她惊讶地看向这个记忆里多年未回来日本的熟人。“小革……”

朝利雨月愣住了，他看向只在搜寻到的照片上看过的青年乌丸革，又往少女乌丸堇那边看了看。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一个词语。

“时间。”

新出现的小堇是他们那个时间点的乌丸堇，在怨灵被净化后，属于小革的灵魂才能清醒地出现。

而将她带回人间的人……

朝利雨月看向额头摇曳着橙色大空火炎的识田纲吉，他是最先通过核心碎片点燃火炎的，而青年乌丸堇也随之在后面出现。因为认识的朝利雨月看向了别人，青年乌丸堇也往那边看去，然后她作出了一个怔然的神色。

“是你。"显然，青年乌丸堇还记得刚才的情景，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将她从黑暗中带了出来。

只不过冷静下来的迟田纲吉和常态下的他气质有些变化，所以青年乌丸堇在粗略观察陌生人的时候首先被认识的朝利雨月给吸引了注意力。她的表现证实了朝利雨月的猜想，然后一旁的Giotto开口了：“时间闭环，看来，这件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金发的大空看向原本漂浮在青年乌丸革身后，后来被迟田纲吉送到小空间那边的新宝石，这句话是对身旁的少女乌丸堇说的。望着过去的自己，她正在被朝利雨月科普现状，少女乌丸堇的身旁，从弟子头上跳下来的reborn来到了她的身边。阿尔克巴雷诺在青年乌丸堇和新宝石一起出现的瞬间明白了许多，他与少女乌丸堇对视，饶有兴致地说。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来到阿纲身边的你就知晓了所有，是故意将我们引导过来的。”

然而对于reborn的猜想，少女乌丸堇却摇了摇头。“你猜错了，reborn先生，在最开始遇见你们的时候，我的确是在失忆的状态中。”

她看着鬼之子的所在，七颗新宝石上火炎的光芒和宝石匕首交相辉映，随着距离的拉近和时间的加长，鬼之子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蠕动。少女乌丸堇对reborn说：“白天和你们的相处很愉快，那也是成为灵体之后我最快乐的日子。”

“在回到那个神社后，恢复记忆的我才想起了一切，我想，会失去记忆这件事，也是我后面的选择吧。”

鬼之子虚弱地睁开眼，然而此时的他却失去了小婴儿的可爱模样，头部往下的位置变成了一团扭曲的血肉，只有原本双臂的位置还依稀看得出原本的模栏“还没死吗?"reborn对食人鬼这种生物顽强的生命力表示惊叹。他看向少女乌丸堇，对方的表情完全是意料当中。少女乌丸堇走向小空间的另一边，她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对过去的乌丸堇讲述事情经过的朝利雨月结束了最后的讲述，青年乌丸堇和未来的自己一人一边站在小空间中鬼之子的左右两方。青年乌丸堇看着少女乌丸堇，她对她说到：“你好，来自未来的我。”少女乌丸堇同样和她说：“你好，来自过去的我。”其他人静静地看着两人。

打完招呼的青年乌丸堇低下头，看着小空间里鬼之子，神色凛冽极了。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的青年乌丸堇控制着燃烧火炎的宝石笼罩在鬼之子的身上，他那扭曲的肉.体立刻被点燃。然而鬼之子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他用尽力气睁大眼睛，泪水流尽的双眼缓缓转动着，眸中映入了两个不同时期的乌丸革的模样。鬼之子伸出已经不能被称为手掌的血肉触手，带着燃烧的火炎往最近的宝石处探去。

他没能触碰到。

血肉触手的尖端因为比较细被火炎率先燃尽，较粗的主干啪地落下。鬼之子闭上了眼。

火炎蔓延上他的头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不属于婴儿，看起来更像是有着散乱扭曲的长发和野兽般红色竖瞳的男人的影子不甘地咆哮着。“我怎么可能会死一一”

令识田纲吉熟悉的男性声音在火炎的燃烧中化为了模糊的尾音。“鬼舞过无惨?"他说出了鬼王的名字。

比起在记忆中听到的，作为亲自近距离接触过鬼王的两个乌丸堇点了点头。“是他。”

擦，还真是他。

“这家伙怎么像蟑螂一样无孔不入啊，打死一只还有一窝。“狱寺隼人心直口快地说道。

“嘛嘛，别说得那么恶心啊狱寺。”山本武接过话，“明明更像是老鼠。”“昼伏夜出，身上都是病毒还会到处传播细菌。”“可是老鼠极限的不怕阳光啊。"涟川了平加入了讨论，“蟑螂也是”“那就是怕阳光的老鼠就是了。”山本武再说。“自然界没有怕阳光的老鼠。“狱寺隼人抬杠，“像你这样说的话，我还能说他是怕阳光的蟑螂呢。”

“蟑螂也是通常躲在家里暗处的见光死，身上的病毒细菌也不少。”山本武不接：“那就是蟑螂和老鼠的结合体好了，嗯，蟑螂鼠？”“阿纲，你怎么看？”

还没熄灭火炎所以依旧处在冷静状态下的沪田纲吉：“就叫蟑螂鼠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论是蟑螂还是老鼠，在沪田纲吉小的时候都被它们吓哭过。当然，这种黑历史他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少年们讨论得热火朝天，话题从鬼舞过无惨像什么歪楼到蟑螂和老鼠哪个更讨厌。

成年人则观察着依旧在燃烧的小空间，新宝石在旋转，几个人共同的火炎下，属于少女乌丸堇的宝石匕首屹立不倒。很快，属于同一个人的青年乌丸堇发现了端倪。她控制着新宝石想要加大火炎的输出能力，却被未来的自己给制止了。青年乌丸堇不解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你…为什么？”宝石匕首散发出光芒，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压制鬼之子的身体，而是将剩余的火炎给吸收了。

火炎消失后，之前的扭曲血肉化为灰烬，属于鬼之子的头部安详地躺在那里，竞然没有被一起烧掉。

仔细地看去，属于宝石匕首的七彩流光在他剩余的部分上闪烁，少女乌丸堇用自己的能力护住了鬼之子的剩余身躯，这是一件连乌丸堇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

青年乌丸堇拧眉："“你尔…”

“我的确很想杀掉他。"少女乌丸堇将小空间撤离，走到鬼之子的头部处蹲下，“可是比起就在这里杀掉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是需要他去做的。“鬼舞过无惨，身为罪魁祸首的他还生活在过去，在你、在你和雨月哥他们的过去。”

被点名的初代三人组和青年乌丸革怔住了。少女乌丸堇捡起自己的宝石匕首，另一只手捧起鬼之子的头颅，他的伤口处是一片被火燎过的痕迹。

宝石匕首被倒拿着按到鬼之子的额头，光芒闪过，已经没有呼吸的他竞然睁开了空洞的双眼。

红色的眼睛瞳仁圆润而又茫然，如果忽略脖子以下，现在的鬼之子倒真像是个柔弱的真婴儿。

七彩的色泽流转，它们为鬼之子编织出了一个虚幻的身体，四肢蜷缩着挤在一起，由于视角的原因，倒像是被少女乌丸革抱在了怀里。少女乌丸堇神色冷静地看着Giotto和reborn：“两位也感受过吧，他曾经利用和你们火炎的联系建立了交流的对话通道。”“的确如此。”

Giotto作为彭格列的初代首领，尽管现在的reborn比他年龄大，但身为隶属彭格列的人员，在正事上reborn为了对Giotto表示尊重，所以这一次和少女乌丸堇之间的交流便以他为主。

“而他，身为曾经流淌着无惨血液，却并不是被其转化的鬼王之子。“乌丸堇低头，“是不会受到无惨的控制的。”

“并且，他的天赋还能让其反过来追踪鬼王的下落。”想到无惨为了逃命自爆一千八百份，并把能杀掉他的剑士熬死的光辉事迹，Giotto明白了少女乌丸堇的想法。“你是说，我们可以利用鬼之子达成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鬼王的目标？”“对。"少女乌丸堇将匕首放下，鬼之子红色的眼睛看着她，却并没有聚焦。“不过要想达成反向追踪无惨的目的，你们需要先隐瞒他的存在，毕竞其他所有的鬼都是被无惨转化的，体内的血也都是无惨的。”“鬼之子的天赋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异于大海捞针，要趁无惨察觉之前，使鬼之子将他标记。”

“当然，在没有标记到鬼王之前，你们也可以利用鬼之子的能力让他做个活点地图，在感应周围是否有其他鬼存在的情况下，鬼之子的能力会很好用。”众人惊讶于少女乌丸堇说出的事实，不过来自过去的青年乌丸堇提出了疑问。

“可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驱使鬼之子呢？万一他提供错误的情报给我们怎么办？”

少女乌丸堇看着对面的自己，说到：“虽然很不想承认。”她用宝石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明明是个幽灵，伤口处却流下了影子一般的“血液”。

“他姑且算是我的子嗣。”

少女乌丸堇的“血液”融入了鬼之子虚幻的身体，逐渐凝实的小小身体上，他胸口的位置非常非常慢地跳动了一下。

鬼之子本就睁大的眼睛亮起了光芒，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却在看到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女乌丸堇时僵硬了下来。

他的身体在止不住颤抖。

“现在，他的骨由宝石生成，灵和肉的组成都已经变成了我的。“少女乌丸堇对青年乌丸堇说到，“也就是说，他是我们的。”手臂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乌丸堇将活过来的鬼之子、不、现在应该说他是从属于乌丸堇的单独的子嗣分支。

少女幽灵将乌丸之子放到地上，在他恐惧的神色中说出来自于曾经是怨灵的母亲的诅咒。

“回到过去后，你将致力于消灭世间的一切恶鬼，包括你自己。”“而我。"另一个乌丸堇同样来到乌丸之子的身边，“将一直看着你，直到你斩杀掉那万恶的起源，鬼舞过无惨。”

“至此方休。”

“至此方休。”

一模一样的声音从两个乌丸堇的嘴中说出来，乌丸之子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苍白而又慌乱。

属于过去的乌丸堇招来自己的宝石们，七块宝石悬浮在乌丸之子的上方，之前被砸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宝石落下，然而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苦，小婴儿悄悄睁开眼，发现自己重新回来的身体上爬满了虹色的纹路。

其他的人看得真切，青年乌丸堇将自己的宝石融入了乌丸之子的体内，之后在表面形成了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纹路，而做了这件事情后，她对所有人点了点头。

在红眼睛小婴儿的注视下，青年乌丸堇的身体化作一道阴影，阴影爬上他的身体，然后消失在了那些纹路中。

乌丸之子小小的手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虹色纹路，在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很像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怨灵母亲的气息，而现在，这个气息更浓厚了。没过多久，纹路消失了，小婴儿被少女乌丸堇掐着胳肢窝拎了起来，一动不动的他就像块石头一样僵着身体，乌丸堇也不在意，继续用这种令小婴儿不舒服的姿势拿着他。

最后是汉田纲吉解救了乌丸之子，倒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咳、在这种情况下，拗不过重力的小婴儿直上直下的姿势很容易就暴露出某些重要器官。乌丸堇无所谓地从怀里掏出块大点的手帕准备做个简易肚兜给小婴儿穿。你要问皮下的群青怎么想的，那就是没什么想法。毕竟在局里培训的时候他们这些实习生就事先体验过这种情况了，她的心已经像医院里专治男科疾病的女医生一样毫无波澜。最重要的是，使用小婴儿的马甲时，群青只在某些需要演技爆发的时候上号，现在的小婴儿体内是辅助系统在托管而已。看着乖乖地被乌丸堇翻过去系手帕对角的乌丸之子，因新宝石已经融入他体内的原因，熄灭火炎恢复常态的迟田纲吉面露纠结。既然过去的宝石被过去的乌丸堇塞进了小婴儿的身体里，那么现在的乌丸堇和宝石是怎么出来的呢？

像是知道了迟田纲吉的想法，做好手帕肚兜的乌丸堇背对着小婴儿，转过头看向少年的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是秘密。

原本表情冷漠的乌丸堇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