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情况(1 / 1)

旧时婚书 一枚柚 6751 字 26天前

第22章突然情况

一片沉默中,冯意柠大致理解了下这段话的结果,是要她拽着这个男人的领带,然后直直坐在他的身上。

完全可以入选年度惊悚场景top。

“怕了就睡。”

冯意柠缓缓眨了下眼眸,这个恶劣性子的男人又在故意逗她,她好像可以顺着这话下坡。

可转念一想,他们不是平等的合作伙伴吗?怎么总是她处在下风,那她今天只是退一小步,今后还指不定要怎么处处受制。“怎么可能怕。"冯意柠伸手挪开男人挡住眼眸的手,缓缓起身,“请您现在起来。”

隔着一层淡淡的夜灯光芒,裴时叙微掀眼眸,视线自下而上,眸中少有几分情绪,却饱含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人越是倨傲冷淡,就越能激起隐隐的那股征服欲,冯意柠微弯眼眸:“裴总,说我怕,该不会其实是你怕了吧。”

裴时叙唇角极淡地微掀,起身。

“等会别哭。”

壁灯被打开的瞬间,变亮了些,冯意柠有过一瞬的退缩,坐在床头,怀里抱着大熊玩偶。

纤细指腹撑在床边,迎上男人视线,佯装镇定地支使他,指尖却微蜷:“那条的颜色太浅了,还是选纯黑。”

裴时叙转身。

纯黑领带被随意抛到面前,冯意柠伸手拿了起来,触感微凉。裴时叙坐回床头,微掀眼眸,朝她轻勾了勾手指。冯意柠回视过去,心中默默用好友的那三句话给自己做心心理建设一一搞定他。

玩腻他。

然后踹了他。

然后一股作气地跨坐上去,柔滑睡裙衣料很轻散开,薄薄的一层,不堪紧贴着的灼.意,很明显能感知到包裹着的劲实分明肌.肉曲线。深色领带被攥在手心,冯意柠跟男人对视的瞬间,却卡在了接下来的一步。想法很简单,执行起来却很困难。

过了会,冯意柠稍稍倾身,淡淡茉莉香气轻扑,额头半垂下,几缕乌黑发丝松松垂了下来。

而作为辅助、用来虚张声势的道具,此时松松半缠在白皙的腕间,半抵不抵在男人的颈侧。

额头和肩膀离了些距离,几缕发丝轻挠过,闷闷的嗓音传了出来。“我觉得,我不行。”

这句话到底怎么能说得出口,真的不会被当成黑历史,用来取笑她一辈子吗?

裴时叙淡瞥了眼,怀里姑娘小动物似地蜷在一处,纤薄后背被柔.滑睡裙微裹,撑起微凸的蝴蝶骨弧度。

“下去。”

身上小姑娘没动。

过了会,怀里小姑娘总算动了动,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地抬起头。“周树人先生说了,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现在把我打包扔出去,配合你独裁的控制欲,我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现在让我下去,我想想愿意调和,就愿意下来了。"裴时叙垂眸淡瞥着她。

面对这副无动于衷、不近人情的神情,冯意柠轻扯了扯男人衣袖:“至少给我透露些讯息。”

总不能让她白忙活一场,那她的面子该往哪放。没得到回应。

冯意柠说:“我努力了。”

裴时叙薄唇微启:“难不成还要给你颁个努力奖么。”“…“好毒的一张嘴,冯意柠说,“不然鼓励奖?”身前传来低沉冷感的嗓音。

“下去。”

冯意柠仗着坐在身前,也不可能把他掀下去,轻声控诉:“你每次除了说下去。”

“还会说什么。”

裴时叙说:“不想下去也行。”

什么不想下去,冯意柠觉得这个男人明显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明明她是在很恳切地来请求,怎么说得她故意来占他的便宜,好像很愿意黏着他坐似的。虽然坐起来确实很舒服,偏偏主人是这个倨傲冷漠的男人,不是她有多喜欢,只是身体带给自己的错觉而已。

冯意柠试探性地问:“那怎么才行?”

裴时叙稍稍后仰,好整以暇地说:“三步计划,不试试?”这是执意要看她的笑话了,冯意柠在逃走和坚持的艰难抉择中,选择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老公一一”

裴时叙口吻冷淡:"捏着嗓音。”

真的不是上天故意派这个男人,来折磨自己的吗?冯意柠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突然被中断,半上不下的,缓缓眨了下眼眸。

自己说出来的要求,自己含泪带怨也只能照做。“老公,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的嗓音柔,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语调微颤,淹没进微弱的尾音里。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裴时叙抬眸,目光淡淡逡巡坐在怀里的小姑娘,眼睫半垂着,几缕乌黑发丝松松地垂下,白皙脸颊、脖颈泛着一层红,就连耳尖也完全红透。过了会,冯意柠轻扯了扯男人袖口:“现在可以说了吗?”“明儿就会知道。”

“?〃

冯意柠不可置信地抬头。

那她刚刚做的算什么,白努力一场?瞬间有种大脑空白的茫然感。裴时叙被这道幽幽的目光控诉,活像是只温温柔柔又炸不起毛的兔子。对视中,冯意柠微咬下唇:“裴时叙。”

“你知道在我心里,你现在的形象是什么样的吗?”裴时叙口吻不甚在意:“请讲。”

冯意柠说:“无良严苛的甲方。”

“控制欲强的独裁暴君。”

说完,冯意柠也不顾男人的反应,直直从他的身前起身,睡回到自己床的那侧,在身前盖上薄被。

纯黑领带被修长指骨捻起,随意地搭在床头柜上。裴时叙侧眸,薄薄真丝被微隆起轮廓,乌黑发丝随意松散在枕侧,只留下一个倔强又脆弱的后脑勺。

“睡了?”

小姑娘没动。

“明天去公司么。”

小姑娘极轻幅度地动了动,一缕发丝从耳尖垂落,明明是想听,又还在强撑着赌气的模样。

闷闷的嗓音传出来:“要去公司。”

“可是现在,你的老婆拒绝跟你谈话。”

裴时叙说:"下班我去接你。”

“做咩?”

冯意柠下意识说了从母亲那沾上点的广府话,她的嗓音偏柔,赌气的话,反倒说得像是撒娇似的。

“跟我去见个人。”

那就是那件一直藏着掖着不说的事情,冯意柠稍稍扭头,下巴尖抵在被沿,几分孩子气:“我有必要很认真告诉你。”“我没有这么好哄的。”

“那便通知取消。"裴时叙说,"顺手的事儿。”?

到底这个男人嘴里,怎么说出这种冷漠绝情的话。可冯意柠转念一想。

虽然这个男人性子恶劣,喜欢逗她、气她,空手套白狼显然不是他的作风。“不能取消。”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不然她今晚被折腾半天,就真的算白搭。裴时叙瞥她:“觉得我欺负了你?”

冯意柠从善如流地说:“没有,您最好,最善解人意,最大方无私。”这小姑娘说得没几分真心实意,裴时叙说:“扯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冯意柠心想这男人好难伺候,对着干不准,夸他也不行:“谁让你天天气我。”

裴时叙说:“就装不下去了?”

冯意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回生二回熟,再开口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阿叙,资方爸爸,老公。”

“请问您,明天还取消吗?”

嘴上叫得有多甜,心里却在想,等利用完你,再找时间慢慢“报复”回来。这小姑娘又在装乖,裴时叙说:“有待考虑。”“睡吧。”

过了会,冯意柠转身,隔着淡淡昏暗的光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依稀的轮廓背影。

真就……睡了?

“老公,求你。”

没有回应。

“老公,真的求求你了。”

“老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老公……”

“听你的。”

身侧传来男人的嗓音:“满意了?”

“还可以。”

冯意柠微翘起唇角,心想你有张良计,我还有过墙梯呢。终于心满意足地抱着今晚精挑细选的大垂耳兔玩偶闭眼睡觉。翌日,冯意柠照常起来,亲自下厨做了两份早餐,吃完之后去阳台打了通电话。

回来的时候,裴时叙正要走,冯意柠看了餐碟都被收拾干净。“我还以为会不合你的胃口。”

裴时叙说:“太太不必看轻自己。”

就当这话是夸了,冯意柠说:“不枉我之前特意学了很久。”她从前不会做饭,后面留学,实在是吃不惯,家里特意请了大厨给她教学,虽说不是很有天赋,可也胜过大部分人的厨艺了。“我还有学一阵子的爱心早餐,传说直男斩,你下次要不要试试?”裴时叙微掀眼眸:“犯不着。”

冷漠、不近人情的男人,冯意柠大概也能猜到是这个回答,走上前,从男人手边接过深色领带。

“大早上就卖乖。”

冯意柠微弯眼眸:“我昨晚仔细想了件事情,资方爸爸的心情很重要。”纤细手指交绕过,系了个标准端正的温莎结。裴时叙垂眸瞥着。

“你很熟练?”

冯意柠手指微顿,抬眼,有意揶揄:“老公,你刚刚那话,特别像个成天疑心妻子出轨的妒夫。”

裴时叙口吻淡淡:“妒夫?”

指尖轻点了点领带尾稍,冯意柠说:“如果是别的男人这样问,我都以为是故意来试探我了。”

裴时叙说:“看来熟练的不止系领带。”

虽然感情完全空白,冯意柠还是回视过去:“如果我过去有很多感情经历,你会很在意?”

“过去有几段感情经历,现在有多少追求者。“裴时叙口吻冷淡,“是你的自由。”

不算意料外的答案,冯意柠从善如流地接道:“我知道,婚姻期间禁止出轨,这是我们双方合作的前提条件。”

裴时叙淡瞥她眼:“不过有一点。”

冯意柠问:“什么?”

裴时叙说:"追求者要报备。”

冯意柠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是我的自由吗?”“是你的自由。"裴时叙稍稍俯身,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唇微启,“防止男狐狸精排队勾.引我名义上的老婆,维持一段健康的婚姻合作关系,也是我的自由。”

哪有排队那么夸张,冯意柠脸颊微热。

“有问题么。”

………没有。”

很合情合理的行为,她甚至找不到反驳和拒绝的理由。冯意柠说:“你今天的安排…”

“查岗?”

“…?“她是想问昨晚承诺她的事。

“回头让群安发你一份行程安排。”

“…??“她又什么时候要行程了?

“太太还有什么问题?”

“我……”

裴时叙垂眸,慢条斯理地戴上腕表:“大可放心,你老公身家清白,没有感情经历,没有白月光。”

“??”

冯意柠眼睁睁看着男人施施然走开的背影,脸颊兀自红透。恶劣的男人,都不给她说一句话的空。

她根本就没这种意思。

冯意柠悠哉度过了半天假期后,下午睡醒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去公司,直直走进孟思栀的办公室。

孟小姐正站在落地窗前,叉着腰,脸上带着笑,把电话那头怼得完全说不出话。

冯意柠就坐在休息沙发上,给自己沏了杯醇厚的红茶,一边看着文件报告,一边默默欣赏好友的妙语连珠。

半小时后,孟思栀打完烦人的电话,转眼看到沙发上的姑娘:“你来了。”“就你这一上午不在而已,就各有各的表演大法,真是巨大的草班台子。”冯意柠把报告放回茶几上,也给她砌了杯:“詹总监呢?”孟思栀说:“她啊,最沉得住气。”

“着急忙慌,反倒不像她。"冯意柠笑了笑,“你们那边怎么样?”“很顺利。"孟思栀说,“老聊斋碰上你这个小狐狸,有得好戏看了。”冯意柠垂眸看了眼手机,拿起拎包。

孟思栀瞧见:"刚来就走?”

冯意柠说:“点卵,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很符合我现在无用又硬逞威风的人设。”

孟思栀看着她回了消息:“看来是有人来接。”冯意柠说:“老公来接。”

孟思栀打趣道:“要不是我了解你,肯定要觉得你现在是个被甜蜜冲昏的恋爱脑。”

“罪加一等。"冯意柠说,“看来比我预期中还要好。”孟思栀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下楼后,冯意柠认出公司楼下那辆迈巴赫,停在很显眼的位置。冯意柠稍稍躬身,敲了敲车窗。

却发现驾驶座处的车窗半摇下,裴时叙朝她瞥来:“上车。”冯意柠这才发现李叔不在,走上前,从副驾驶这侧上车。“资方爸爸来监督情况?”

“小冯总瞧着很从容,看来是想好解决的办法了。”公事场合,他有时这样叫她。

事态到这时已经极度恶化,外界名声已经岌岌可危,冯意柠说:“想了,看时机。”

修长指骨轻叩了下方向盘,裴时叙口吻淡淡:“当初谈合作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

“现在和当初一样。"冯意柠说,“我不会退步的。”裴时叙说:“大话别说太早。”

冯意柠微弯眼眸:“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更是说不得。”伶牙俐齿。裴时叙说:“跟我放话,可没多大用处。”迈巴赫驶进处别墅群,不显山不露水,冯意柠知道这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被佣人迎进去,冯意柠才知道这里是瞿四爷的私人住处。要知道这位大佬隐世已久,隐私保护得密不透风。瞿太太坐在沙发上,看到来人,露出微笑:"正在等着你下棋。”又朝着冯意柠招了招手:“柠柠,来。”

后背被轻拍了拍,冯意柠稍稍侧头,男人俯身附在耳侧,嗓音冷感:“去吧。”

冯意柠按耐心下的惊讶,坐在沙发边,微抿了口茶水。瞿太太很和善:“柠柠,来,吃些蜜饯,味道很不错。”冯意柠说了声“谢谢",瞿太太注意到她的目光:“阿叙带你来,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些惊讶。"冯意柠如实说,“从前没听阿叙讲过。”“他们不爱往外面说这层关系。"瞿太太说,“别担心,阿叙来之前,都讲好了。”

“公关团队这事儿不难,尽管拿去用,不顺手随时来换。”冯意柠这回是真的很惊讶了,别人趋之若鹜的,轻而易举就砸到她身上。怪不得之前港城那回,在场唯独是她搭上话,要到联系方式,还以为是运气好。

“本不用你来一趟,实在是我想再见你一面。"瞿太太眉眼慈和,“还是第一次见阿叙对谁的事儿上心。”

冯意柠按耐心下泛起的波澜。

瞿太太瞧着她的神情:“阿叙平日里是不是很不好相处?”冯意柠说:“不会。”

“不会,就不像他了。“瞿太太说,“我家那位,想单方面当干爹,他不肯。还真的像是裴时叙能做出的事儿,冯意柠微抿唇角笑意。瞿太太越看这姑娘越喜欢:“你要是不嫌弃,叫我声干妈,今后凡事为你做主。”

“干妈。“冯意柠微弯眼眸,跟走来的男人对视上,“阿叙天天在家气我,都不怎么给我面子。”

瞿太太笑道:“买个榴莲跪会,什么男人都老实了。”裴时叙懒撩眼眸:“看来我这会不该来。”“他不乐意听。"瞿太太起身,“跟我来,给柠柠包点蜜饯,她爱吃。”包蜜饯的时候,瞿太太说:“温柔些。”

“小心老婆跑了。”

裴时叙唇角微扯。

瞿太太知晓他的性子,也不多说:“回去吧。”“借到了箭,就该发挥作用。”

晚些时候,瞿太太推开书房的门,微倚在门边:“又输啦?”瞿四爷从棋局边起身:“这小子真是有恃无恐惯了。”“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让让小的。"瞿太太说,“再说人家小辈特意来给你演场戏,花时间费功夫,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这话太倒反天罡,净是歪理了,可自己老婆只能纵着,说不得半句重的。半响,瞿四爷叹了口气:“你太溺爱。”

“不是我溺爱。“瞿太太说,“你们这些男人啊,自以为是,看不清,要是一点都不在意的人,肯废时间功夫么。”

“我瞧着未必有这闲心。”

这话也有道理,瞿四爷思量片刻:“你是说…能成?”“这事儿谁说得准。"瞿太太看向窗外随风的影影绰绰,“看因缘造化吧。”直到冯意柠坐上副驾驶座,迈巴赫一路行驶向公司,才说:“我没想到瞿四爷是你干爹。”

裴时叙口吻淡淡:“你既认了干妈,以后便是你干爹。”传闻瞿四爷久居幕后,不理世事,可商场上的事儿波云诡谲,瞬息万变,势力在整个临北盘根错节,旗下集团这么些年更是有迫近鼎盛时期的架势,自象跟幕后稳坐高台的这位不无关系。

能跟他老人家攀上关系,冯意柠明白,今后相当于背后能多一层有力屏障,也多一条罗马大道。

毕竟是裴时叙私人的关系,冯意柠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大份惊喜,又想到婚前男人说想要的那片爱心心湖泊。

“不过你想要的那块地,自家人的事儿,那不是很好说?”说完,冯意柠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瞿四爷也催你婚啊?”“一直闹着想见干儿媳,拦不住。"裴时叙说,“那便让没有的事儿成真。”怪不得,冯意柠心想。

原来是借机催这个“注孤生"的婚。

一直到公司楼下,冯意柠还有些出神,路上公关团队的主负责人已经跟她联系上,在工作室随时就位。

直到男人俯身,冯意柠才回过神,下意识稍稍后仰。脑海里冒过瞿太太说的那句"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谁的事儿上心”,清冽的冷调气息迫近,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地闭上双眼。

“怕什么?”

冯意柠缓缓睁开眼,对上漆黑眼眸里的几分意味不明。“这不是怕你要吻上来?”

说完,冯意柠就后悔了,比鬼使神差地会错意,还要更尴尬的是,她怎么就能胡言乱语出口了。

“咔哒”一声,修长指骨解开安全带,裴时叙微掀眼眸。“很抱歉,不想。”

冯意柠脸颊红透,这时手机屏幕亮起,垂眸看了眼:“我要去工作了。”她绝对是脑袋不清醒,才会生出刚刚那种荒谬的想法。说完,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推门出去。

裴时叙唇角微扯,刚刚被一缕发丝轻挠的指腹,留下淡淡的茉莉清香。就这么会,就沾上小姑娘身上那味。

指腹摩挲了下。

不过一会,车窗突然被敲了敲。

车窗摇下后,冯意柠稍稍躬身,嗓音温温柔柔地说:“裴先生,多谢。”对视中,她口吻异常认真地说:“还有,我也不想吻你。”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小姑娘,裴时叙唇角极淡地轻扯,手臂伸出,揽过她的后颈。

“柠柠,你是想让全体公司员工,围观我们吵架么。”被揽住的小姑娘因这动作,微微受惊,一时侧过脸。柔.软的唇蹭过男人侧脸。

这突然的变故,冯意柠意识到的时候,眼眸微微睁大。她刚刚是……亲了他吗?

握住后颈的修长手指,隐隐加重几分力度。裴时叙眸底沉下,口吻意味不明:“不过是小事儿,老婆就算太过感动。”“倒不用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