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1)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你要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

姜嫄不甚在意地说道。

随后在徐砚寒的注视下,又继续躺回了床上。徐砚寒狐狸眸眯起,忽然低笑一声,“姜嫄,知道你为什么月薪三千吗?当皇帝都能当成这样,你以为凭着什么所谓爱情,就能永永远远让那些男人为你卖命瓷盏擦着他的耳畔砸在了屏风上,碎了一地碎瓷片。姜嫄拳头硬了,睡意全无,只想打人。

徐砚寒物理叫醒不成,改用精神伤害。

这招确实对她有用。

“徐砚寒!"姜嫄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她猛然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这种资本家吸血鬼,你懂个屁。”

徐砚寒纹丝不动,甚至悠闲地理了理袖扣,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讥诮,“怎么了?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你怎么生气了?”他微微俯身,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耳廓,“你不会真信什么可笑的爱情吧?言情小说看多了?”

徐砚寒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手腕,力道却极重,“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从来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力。”

她的手被他强硬地推开,徐砚寒语气森寒,“生杀予夺,自然有人会爱你。”徐砚寒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轻笑一声,“想杀我?别白费力气了,我从小学习散打,上次被你骗过一次……“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徐砚寒注视着她抖动的肩膀,轻叹了一声,“这就受不住了?“他语气近乎怜悯,“你这副怨天尤人的样子,跟那些底层油腻男如出一辙,怪完x国怪资本,怪完资本怪女人…”

他傲慢地看着她,俊美的面容不近人情,语气近乎刻薄,“怎么就不肯承认,是自己太过无能。”

姜嫄突然抬腿,膝盖狠狠撞向他的口口,“因为我是底层油腻女行了吧……徐砚寒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泛出冷汗,修长的身形微微晃动。他咬着牙,声音压抑着痛苦,镜片后的眸光依然锐利,“虽然你自我认知清晰,但我说的话…嘶………也是为你好。”姜嫄突然伸手,掌心重重地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吧,爹味男!“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他的脸颊,“我都玩乙游了,你在这跟我讲现实,叫我别相信爱情?”她声音忽然拔高,“你是不是有病?”

徐砚寒的呼吸喷在她的掌心,温热而急促。他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虎口。姜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被烫到般猛然缩回手,十分嫌恶地在裙摆上使劲擦了擦,“变态!”

她咬牙切齿骂道。

“彼此彼此。“徐砚寒直起身,慢条斯理整理着领带,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姜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喜欢你,我只是想让你尝试一下…我上回被你骚扰的滋味。”

姜嫄上次拿银簪子捅了他后,在他脖颈舔了一下,徐砚寒也是记仇到现在。“我什么时候骚扰过你,少在这自作多情。"姜嫄冷笑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跟徐砚寒在一块,除了生气就是生气,才不会骚扰这种人。徐砚寒镜片后眸光一闪,修长的手指抚过颈间,“姜小姐似乎记性不太好。”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需要我帮你回忆吗?”“闭嘴!”

姜嫄被徐砚寒搅和一通,彻底没了睡意。

青霭提着桶热水推开门,率先瞥见地砖上的碎瓷片,“元娘?”他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姜嫄泛着薄红的脸上。今日她格外鲜活,桃花眸燃着他从未见过的火光,连发梢都带着蓬勃的怒意,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死气沉沉。

姜嫄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怒意,“刚刚不小心摔碎了。”“元娘,我伺候你沐浴更衣。“青霭压下心头疑惑,温柔小意地说道。姜嫄点了点头,趁着青霭背过身,恶狠狠瞪了眼徐砚寒。她被徐砚寒气得半死。

从前只有她阴魂不散缠着别人,现在被徐砚寒缠着,倒是不觉得兴奋了,只觉得恼火。

回宫自然是不可能回宫的。

她气鼓鼓沐浴完,又用了早饭,等日头彻底升起,就又去了南风茶楼。青霭依依不舍送她出了门。

徐砚寒依然像个男鬼一样跟在她身后。

姜嫄很想找个大师把他收了。

昨夜刮了场风,南风茶楼前的海棠落了满地,花期应是快要尽了。李晔在二楼雅间执卷独坐,白发流泻在肩头,眼角泪痣殷红,在晨光中更显妖冶。

三娘已然查过这元禾身份,说她父母本是药商,遭遇山匪双双殒命。元禾身为孤女,变卖家产来神都成投亲,不料亲戚早已搬离,她索性就独居在甜水巷,家世清白,并无可疑之处。

李晔目光扫过誉抄的房契,黄册副本,摩挲着纸页边缘,“元禾"名下朱笔批注的儋州商籍格外显眼。

他只看着画像上的女子浅笑的模样,冷硬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路引呢?“在此。"三娘连忙捧着盖有儋州府关防的文书递给李晔,“去岁发的路引,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元娘子身份确无可疑之处。”李晔心思多疑,还未来得及仔细询问,就听见杏云轻轻叩了叩门扉。“主子,元娘子来了。”

姜嫄极力忽略徐砚寒,她跨过门槛,就看到了在厅堂里坐着的李十三。她本来还不太确定,经过昨晚一事,外加他大清早就坐在南风馆。姜嫄现下彻底笃定他是新来的清倌,还未彻底调教好接客。因着知晓他是青霭的兄长,姜嫄对他兴趣更甚,“李公子在此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游船如何?”

李晔抬眸,目光掠过她发间海棠,“元娘子相邀,不敢怠慢。”春阳融融,李晔望着身侧少女的容颜,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抗拒这份心动。

春风拂过她鬓边海棠,甜香似有若无,李晔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不可避免想起昨夜在青霭住处撞见的那一幕,眉头不自觉拧紧。

元禾心性单纯天真,不谙世事,这样的女子,合该被人捧在手里娇养着。以后该嘱咐着三娘,看照着元禾,别让外头那些女子教坏了她。杏云站在柜台后,攥着抹布的手微微发颤,怔愣地盯着姜嫄的离去背影。她知道姜嫄的身份后,尚且有些没缓和过来,不过待姜嫄态度倒是一如往常,没露出什么破绽。

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再将一切告知于她。

画舫搅乱一池春水,湖面浩渺,波光粼粼,岸边杨柳依依,繁花似锦。姜嫄今日穿着赵粉衣衫,鬓边依旧只簪了朵海棠,不着首饰,看起来十分素净。

她倚在船头,慢条斯理地撕扯着柳叶,一片片抛入水中。徐砚寒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这幼稚行径,镜片后的眼神阴沉。“公子总瞧着我看做什么?我生得很丑吗?”姜嫄突然抬眸看向李晔,手中柳条故意扫过李晔手背。李十三看着面冷,但意外好约,待她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柔情。她看不到好感进度条。

若是能看到好感进度条,她猜李十三对她的好感度怎么着也能有个60%。李晔呼吸微滞,堪堪回过神。

他生平见过太多美人,却从未有人能像元禾这般,素净得只剩鬓边海棠,就叫他根本移不开眼。

就好像给他下了什么蛊。

“元娘子一颦一笑皆是动人。"李晔这般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个檀木匣子,“只是觉得元娘子理应配上更好的……”

随着机关锁打开。

匣中金丝累成的海棠花映入眼帘,花蕊由一颗罕见的明珠镶嵌其中,只光瞧着就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

姜嫄指尖悬在珠花上方,却没有伸手触碰,垂眸道:“我怎么配呢。”李晔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却无比轻柔,好像生怕伤到了她,“我只怕元娘嫌弃这珠花简陋,其实我并非大昭之人,待到……我会给元娘更好的。”李晔声音低沉,白发垂落几缕扫过她的手背。他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给那个人。待要进一步解释,暴雨骤然而至,豆粒大的雨点砸在船蓬上,伴随着隐隐雷声震耳欲聋。

两人仓皇间躲入了船舱中,湿透的衣袍交叠在一起。姜嫄骤然缩回了手,低着头演着良家少女的羞涩模样,“公子这话何意,我们这才见第二面。”

徐砚寒不知姜嫄心思,他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姜嫄羞怯的样子,莫名觉得碍眼。

他阴阳怪气道:“不过小小珠花而已,你不会就上赶着爱上了吧。他无非想用点蝇头小利拿捏住你,再哄骗着你敞开腿,再给他生儿育女罢了。”姜嫄心底恨毒了徐砚寒,但又碍于李晔在场,面上不显分毫,只能极力忽略着徐砚寒那个下头男。

她望着李晔被雨水打湿的白发,美得宛若妖魅,忽然想起昨夜青霭在她颈间喘息的模样。

这对兄弟真是有意思。

徐砚寒说的一点都不对。

到底谁给谁生儿育女还不一定呢。

雨水如织,船舱在湖泊风浪中摇晃,李晔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臂膀撑出一方天地。

“公子…“姜嫄眼眸潮湿,柔弱如柳,指尖故意划过他的胸膛,“我不怕的。”

她嘴上这般说着,身体却如柔软的蛇,随着这风浪栽倒入了李晔怀中。李晔垂眸看向栽入怀里的姑娘,她那双桃花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将最柔软的姿态展露在他面前,无意识地撩拨着他,引诱着他。就好像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他呼吸骤沉,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规矩地推开了姜嫄。李晔为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坐稳,“元娘子,待雨停之后,我送你回家。”姜嫄却身子一软趴在了李晔怀中,她听见了自己甜得发腻的声音,“公子……你待我可真好.……”

船外惊雷炸响,照亮徐砚寒阴沉的脸色。

徐砚寒默默看着姜嫄"不经意"搭在李晔腰间的手,并且她试图去解开男人的腰带,抹了唇脂的嘴唇擦过男人的耳垂,略微轻喘着凝视着李晔。姜嫄的一举一动,都在引诱着抱着她的男人。徐砚寒面色沉沉地盯着姜嫄。

不过是刚见两面的人,什么都不了解,她怎敢如此?也不怕染了病。

他这般想着,突然伸手去拽她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