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甜甜圈
拳头收回,郑非左右晃头放松肌肉。
“(泰)谢谢。”
他甩甩双臂,双手随意合十。
郑非冲老师点了一下头,他转身离开拳台。脚步走去拳台边缘,坐在下方的杰森立即起身,他掀起围栏,郑非弯身钻出拳台。
手接过杰森递来的水瓶,郑非仰头喝了一口。水瓶扔去杰森坐过的椅子上,他抬步向冷疗室走去。汗水浸透了拳击绷带,湿漉漉的指尖撕扯开手腕上的粘扣。红色拳击绷带掉落地面,杰森拿在手中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跟在郑非的身后,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先生。“杰森把手机递给郑非,“是莉莉。”莉莉·布莱迪,他的哥哥卡梅伦的妻子。
郑非停下了脚步。
接通来电的第一秒,听筒中传来的就是莉莉·布莱迪在那头的哽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莉莉在哽咽的间隙猛吸了一口气。“马克。“莉莉哭了起来,“我找不到卡梅伦。他原本答应今天陪我一起去医院产检的,可他从前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回家。”她的情绪激动,语速飞快。
在流泪与呼吸之间还伴随着绝望的吸气。
耳边女人的哭声简直是世界上最折磨大脑的声音,对于莉莉,郑非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
“哦。“他点点头,“所以?”
“去找找你哥哥,行吗?"莉莉低下头。
手抹开脸上的眼泪,她闭上眼睛。
“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她说,“我没有告诉爸爸或者爷爷。”眼睛看着拳室边缘的健身器具,郑非又是态度不明地“哦一一"了一声。原本懒得多管闲事,但莫名其妙的,他想起了罗心蓓。她怀孕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谁去和她一起产检的。
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
思绪飘走的时候,不知道多听了多少句莉莉的哭诉。郑非收回了视线。
他点头。
“可以。”
手机拿离耳边,终于结束了那阵哭声。
郑非挂断了莉莉的来电。
“去找找卡梅伦。"郑非对杰森说。
他抬起脚步继续冲着冷疗室方向走去。
“别太兴师动众,他保准又去鬼混了。”
-【大卫】:【她带着女儿去东村买披萨了。】-【大卫):【她不肯去第五大道,也不肯去麦迪逊大道。顺便,她也不用那张黑卡。】
相机镜头凑去窗帘缝隙,慢慢放大了焦距。别墅内,似乎在开着一场派对。
男人,女人。
烟雾缭绕,左拥右抱。
放纵享乐。
镜头在一道缝隙中悄然且清晰地捕捉着在场的每一个男人的脸,他们之间每一个人,都足够霸占新闻的头条了。
借助身后四周那些嘹亮的蝉鸣,镜头咔嚓咔嚓地按下了快门。指间夹着的烟卷,吸进鼻尖的粉末,还有摊开在桌子上的箱子。凭借一些边角,也能发现装在箱子中的是绿油油的美元。各个肤色还有发色的女人们成排跪在沙发上,她们撅起臀部,身后接连流连过几个背对着窗户的身影。
仰头大笑时涨红的脖子,还有浑身上下只剩脖子上松松垮垮挂着一根领结的男人们。
手指几乎粘在了快门按键,镜头飞速闪动着,生怕会遗漏任何一张照片。阳光静静穿过茂密的树冠,投射在这个趴在窗户上的绿色身影。他一门心思地扑在这座位于汉普顿的别墅窗户上,每拍下一张照片都会让他的嘴角咧得更加疯狂。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皮鞋的脚步声,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声音,男人立刻转头看去。
“嘿!"杰森大声喝止这个趴在别墅窗户上的狗仔。他带着手下飞速冲了过去。
镜头猛地收回怀里,狗仔嗖的一下就跳下了脚下叠放的石块。他甩头就跑,凭借瘦高轻盈的身体像一只蚂蚱一样窜进了别墅后的密林。皮鞋踹了一脚木门,门锁应声破损。卧房内紧闭的双开木门弹开了一条细缝,那阵尖叫与笑声混乱交织的声音立刻在门缝中飘了出来。手指抵开木门,郑非站在卧房的门口。
他一身西装,与房内野兽世界一样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瑞门的声音只让在场的几个人向郑非看去,他们只看了一秒,立马继续着自己的玩乐。
视线穿过酸臭的烟雾,郑非看向了沙发方向。莉莉嘴中恐有失踪嫌疑的卡梅伦正和一个女人靠在一起分享同一只烟卷,他光着身子,吞云吐雾。
身下还有一个金发女人坐在他的腿上。
她卖力甩动着金发,让他翻倍快乐。
视线扭去别处,一个男人正对着趴在钢琴上的一个金发女人卖力。他是DEM的议员埃文·汉特。
这群两个对家政党的人们聚在这里,他们私底下看起来混得可比在议会里看到的要熟络多了。
视线扫视过在场的六名议员,手抄进西装长裤的口袋,郑非慢悠悠地踱步走进了房间。
他又伸出手,关上了木门。
木门门锁已经坏了,它被手按着合闭,在手离开的时候,又颤颤巍魏地敞开了一条细缝。
“哦,马克一一"卡梅伦终于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人。他的眼睛已经迷离了,语气也慢吞吞的。
在身边那个棕色肤色的女人连续亲吻他脸颊的间隙中,卡梅伦口齿不清地问:“你要一起玩吗?”
他说完,依旧是慢吞吞地哈哈大笑。
“去,玛姬。"卡梅伦对坐在他腿上的那个女人说,“去给他吹一下,让他见识见识你的一一拿手好菜。”
“好的先生!”
名叫玛姬的女人说停就停,她高高兴兴地跳下沙发,甩着脑后的金发和身体一切可以甩起的部位冲郑非跑去。
“先生。"玛姬站在郑非的面前。
她的眼睛翻动着职业化的充满挑逗的眼神,语气也是像她的眼神一样甜腻腻。
手快要碰去长裤的扣子,一条手臂挡开她。越过玛姬,郑非向前走了几步。
眼睛讽刺地瞥了一眼卡梅伦,他看去了其他人的方向。“女士们先生们,打断一下。“郑非微微一笑,“狗仔刚刚从这里跑了出去。“什么!”
还在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一个男人对“狗仔”这个词条件反射地爬了起来。他带着一道在腿边扬起的水渍,在沙发边找来找去。“操!操!"他晕头转向的,四处捡起他的衣物。“天啊,狗仔。“另外一个男人也爬了起来,他晕乎乎地,扶着女人的肩膀站稳。
“卡梅伦一-”他慢吞吞地抱怨着,“你说这里一-没人的一一”卡梅伦呵呵笑着躺回了沙发上。
“随便吧一一"他甚至打算开始睡觉了。
但是那两个女人没有因为他闭上眼睛就停止为他服务,她们围绕着他,玩得比卡梅伦还要开心。
皮鞋在沙发边停下,郑非矗立在卡梅伦的面前。他垂眼打量了几眼卡梅伦。
玛姬垫脚跑回了卡梅伦的身边,她重新坐下。一只手在她上下晃动的肩头伸出,一把抓住了卡梅伦头顶乱糟糟的金发。像拎出一个死尸一样,郑非把卡梅伦拖下沙发。玛姬顿时被郑非的力气与卡梅伦一起向下滑去。
手挑开金色水龙头,水流喷涌而出。
凉水哗啦啦地放满了整个白色瓷盆,五指攥紧金发,一张人脸被猛然按进水中。
金发在激荡的水面飘动着,手用力向下按去,水浸过手背双羽。心中默数5秒,郑非把卡梅伦的脑袋提出水面。他冷眼打量着卡梅伦的脸庞。
他还是不太清醒,整张脸像番茄一样红。呛着水,闭着眼睛像猴子一样咳嗽着。
“老板。“身后杰森打开了洗手间的一条门缝,“狗仔抓回来了。”手攥着卡梅伦的金发,郑非把卡梅伦扔去了一旁。皮鞋越过杰森,郑非回到了房间。
应召女郎们全都缩在钢琴四周,那些议员们已经离开了这里。有一个瘦高的男人正被保镖按在地板上。
手掌残余着湿漉漉的水迹,手用力甩了一下,接而抬起抹了一把头发。郑非叹了一口气,他在沙发上坐下。
眼睛打量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还有那个已经砸坏的相机。郑非招招手。
“交出来。”
即使被按在地上,狗仔仍然大胆地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他还在装傻。
“你要多少钱。"郑非心平气和地问。
“一百万。"他买定离手般的果断。
狗仔嘿嘿笑。
他摇摇头:“抱歉,先生,民众需要真相。”“两百万。”
“哇一一"狗仔笑着吸了一口气,“看起来你们在意这些。”他把下巴磕在地板上,眉毛上被树枝刮破的血迹正顺着流进他的眼角。“谁让你来的?"郑非问,“说客组织?”“我为自己工作。"狗仔很骄傲地舔了一口嘴角。郑非笑了一声。
手肘撑在右膝上,郑非托起下巴。
“是吗?”
“是的。”
“五百万。"手垂下,郑非向后靠去,“相机,和备份。”眼睛散漫瞥过杰森,杰森掏出了手枪。
手枪上膛,顶在狗仔的脑门上。
他原本还嚣张提价的态度顿时有所转变。
“好好好。我同意。“狗仔大声叫起,“五百万,就五百万!”杰森握着枪,他询问似的看向了郑非。
郑非点了一下头,杰森收起了枪。
条件谈妥,高大的保镖抓着狗仔的袖子把他拎出了别墅。坐在沙发上,郑非玩着手中的记忆卡。
视线中卡片像筹码一样,在手指之间翻滚。手指捏起卡片两头,微微用力,啪嗒一下,卡片横腰折断。杰森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就这样放他走吗?“杰森认为这似乎不太稳妥。破碎的卡片塞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郑非起身。“跟着。”他向洗手间走去,“去看看他住在哪儿。”推开洗手间那扇雕花玻璃门时,卡梅伦还躺在那里。身下是一滩刚刚脑袋被塞进水中时带出的水迹,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也在向下流淌着水珠。
水慢慢在瓷砖地板上蔓延着,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水声。郑非在卡梅伦的身边站定。
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爸爸看重的兄长。或许就是因为他擅长说谎,像他的祖父一家一样,简直就是天生的政治家。狡猾,多面。
皮鞋抬起,踹在了卡梅伦的脸上。
踩住那张吸嗨后只剩呵呵傻笑的脸,鞋底微微用力。“这该死的。"郑非冷笑,“你他妈在白天就敢这么玩。”皮鞋收回,重新踩在瓷砖地板上。
卡梅伦的鼻尖缓缓冒出了一股鲜血。
郑非转身:“送他去布莱迪医院。”
像死尸一样,卡梅伦光溜溜地躺在地板上。洗手间内瓷砖地板上连续一串交错的几个人的皮鞋踏水哒哒的脚步声,随后四只手把他抬了起来。回到房间时,郑非这才瞧见了钢琴边的那群应召女郎们。她们蹲在一起,怯怯地看着守在身边的保镖们。她们现在倒是知道不穿衣服会令人尴尬了,死死用手护着胸前。郑非挥挥手:“让她们签保密协议。”
-【大卫】:【她正在东村,碰到了一个男人,他们看起来似乎是认识的因为她有些不想理会那个男人。】
在甜甜圈店门前碰到苏东哲时,罗心蓓就该想到既然苏东哲在纽约大学,那么他们早晚都会见面。
只不过,他们遇见的速度也太快了!
点单之后,她转头就撞上了和一个女生一起来甜甜圈店的苏东哲。三年未见,再碰到前任,还是一样就能认出他的脸。那个长着一张好人脸的狗样。
身上挂着一堆链子,可能是因为狗的天性。“哎哟。心心。"苏东哲瞬间就放开了身边女孩的手。关于应该待在洛杉矶的前任,苏东哲对罗心蓓出现在纽约有些诧异。她当初就是因为死活不肯申纽约的大学,苦苦坚持洛杉矶至纽约的一年异地恋之后,他们才不得不分手了。
苏东哲看了一眼罗心蓓,那瞪大的眼睛,落去了罗心蓓手里牵着的小女孩。黑发,看着也就一两岁。
“听说你休学了。"苏东哲盯着艾莎,他的嘴角心不在焉地扯起一个笑,“生孩子去了?”
罗心蓓转头。
她看着甜甜圈店的点单牌。
“关你什么事。”
“问问呀,还生气了。"苏东哲笑着说。
前任总是容易没有边界感,也容易忘了不管对方再漂亮,也都和他没关系了。
苏东哲背起双手,冲罗心蓓靠去。
他原本想离罗心蓓近一点,顺便再伸手逗逗那个小女孩。但是下一秒,他就发现站在前女友身边的那个日耳曼男人不像是陌生人。他瞪了他一眼。
那赶上1.9的个头,还有巨石强森一样的体格。穿着西装,看起来一-也不像老公。
巴黎世家鞋与棕色罗马绑带凉鞋隔了几步距离,就此停下。“现在住纽约了?"苏东哲押着脖子看去罗心蓓的侧脸,“住哪儿啊?”想起他和他那个前女友一起恶心她的事,即使过了孕期,罗心蓓还是一阵想吐。
她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
视线看去中城中密集的摩天大楼。
“可以啊,混的不错嘛。“苏东哲笑着转头。他看了一眼艾莎,借着艾莎的黑发,他猜着她爸爸像是华人。但是那小女孩有点混血的长相,他又有点拿不准。
“找了个华裔?"苏东哲问。
罗心蓓终于转头看向了苏东哲。
“你还没毕业啊?”
“害。“苏东哲歪头笑,“延毕了呗。”
“呵呵一一"罗心蓓哼出了一个嘲讽的笑。“草莓甜甜圈。”
取餐窗口后店员拿着一个纸盒叫了一声,她趴在柜台口,啪啪猛按取餐按铃。
“来了!"曼迪收回了视线,她转头跑去取餐窗囗。连声再见也没有,取了甜甜圈,罗心蓓抱起艾莎就走。黑发甩去身后,身上那条暗紫色的法式碎花短裙随风飘动着轻飘飘的裙摆。小白花是有点韵味啊一一
生了孩子,有点肉乎了,看起来更有味儿了。苏东哲早就忘了自己还带着暖昧对象,他热情地冲罗心蓓挥挥手。“改天约着现任弟一起吃个饭啊。"苏东哲笑着说。手左右挥动着,苏东哲看着罗心蓓抱着孩子上了一台迈巴赫。迈巴赫62s,一千来万的车。
住在中城,还有保姆和保镖。
手放下,苏东哲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女生。“我前女友。“苏东哲用大拇指指指身后。他“啧”了一声,“真是一日不见刮目相看,长得挺纯,还让人包了。”-【大卫】:【她带着女儿去了大都会博物馆,现在正准备回家去。】借着短暂在纽约停留的时间,罗心心蓓的确像来旅游似的尽可能地带着艾莎四处走走。
逛逛各大博物馆,或许改天她们还可以去看看百老汇。虽然艾莎年纪太小,还不太懂那些艺术。
电梯开启,罗心蓓推着已经睡着的艾莎走出了电梯。“夫人。"留在家中的戴安娜已经闻声跑来了门口。她轻手轻脚地抱起睡着的艾莎,准备带着她回到房间的小床上去。拎着还剩一半的甜甜圈,罗心蓓冲客厅走去。饱受夏日乏累而慢吞吞的罗马凉鞋,在客厅中戛然而止了步伐。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郑非懒洋洋地扭头看去。脑袋仰靠去椅背,他笑眯眯地,用食指点了点嘴唇。他怎么一一
又来了!
他在这一点上,倒也是说到做到。
罗心蓓无语地吸了一口气。
脚步抬起,她不动声色地绕着沙发区域走。“等下吧一一"她现在没力气和他周旋。
冰箱打开,罗心蓓把甜甜圈放进了那一大堆的水果与新鲜蔬菜之间。手落在膝盖上,郑非起身。
他又慢又轻地,走去站在冰箱前的那抹紫色身影。视线飘下,看着贴身的衣裙恰好显露的身体的曲线。大手隔空在女孩纤细的腰侧向下滑去,它迟疑着在空气中停滞了几秒,最终轻轻落在胯骨一侧。
向前滑去,按住了她的小腹。
左手按住冰箱上方,他守株待兔似的等她慌忙转身。身体转了一圈,紫色裙摆轻蹭过黑色西装长裤,脚下还没有站稳,罗心蓓被撞去了冰箱门上。
皮鞋顶去前方,进一步缩小了陷阱的空间。手捞起女孩柔若无骨的腰后,再一微微用力,捞着她轻撞进他的怀抱。“现在还不行吗?"郑非笑着嗅去罗心蓓的额边。他的口吻,轻缓地像是蝴蝶离去后轻轻晃动的叶片。更像是诱惑人跳下大海的海妖。
猛然之间,罗心蓓的心脏砰砰直跳。
不知道是逼迫自己不要就这样掉入金钱织就的陷阱,或是不想成为权贵一时兴头大发时的玩物,又或者自己的确真的完全不喜欢他。罗心蓓扭开头,她不去看郑非的眼睛。
“布莱迪先生。"罗心蓓摇头,“我们还是一一”不要这样了一一
这句话还没有说,一只手掰正了她的脸颊。双手捧起女孩的脸颊,郑非低头轻轻地吻她。脖颈与脸庞几乎呈90度,罗心蓓仰着头,她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抓住了郑非的手腕。
他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强势了。
右手慢慢滑下,揽去女孩的腰后。
它接连用力,随着他吻她时的节奏不断捞紧她。双唇慢慢碾磨着,舌尖轻勾她的舌尖。
他碰她一下,就退出她的牙关。
左手滑去满是黑发的脑后,捧住她。
嘴唇慢慢吮起她的双唇,郑非扭转了头部的角度。电梯抵达楼层,一双高跟鞋踩踏地板的清脆的声音突然之间在家中回荡。安德莉亚大步冲进客厅,她正要因为她忍了两天的怒火而大声指责这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堂弟时,脚步在瞧见贴在冰箱门上的两个人时猛然停下。随着步伐前后波动的连衣长裤的裤脚也骤然停下。听到来声,郑非停下了嘴巴。
他扭头看去。
手拎着kelly手袋,安德莉亚缓步向前走去。“你是谁?"她看着那个身穿紫色连衣短裙的女孩。她一头黑发,脸颊泛红。
两只眼睛像流了眼泪一样,水汪汪的。
郑非低头看回罗心蓓。
“我女儿的妈妈。"他抬起手,拇指擦走她嘴角显然是被他吻得散开的唇膏印。
?
安德莉亚感到荒唐般地张大了嘴巴。
视线飘去另外一边,一个棕色裙子的女人正走下楼梯。安德莉亚指着戴安娜。
“她是谁?”
郑非转身向后看去。
“我女儿的保姆。"他说。
食指戳着空气,安德莉亚转头看向郑非。
“你的女儿呢?"她呆呆地问。
郑非撇嘴。
“楼上?”
愣了几秒,安德莉亚甩起金发就转身向楼上走去。她一阵风似的上了楼梯,一分钟后,她又一阵风似的踩着高跟鞋下了楼梯。那根带着紫色蓝宝石鸡尾酒戒指的食指,又竖了起来。安德莉亚指着罗心蓓。
“你女儿的妈妈。”
“是的。"郑非点头。
手指指去捡起客厅玩具的戴安娜。
“你女儿的保姆。”
郑非掐起腰边:“没错。”
那根手指,又指去了楼梯方向。
安德莉亚压着声音:“你的女儿。”
郑非摊手:“显而易见。”
手指慢慢放了下去。
“哦一一"安德莉亚眨巴着眼睛。
“祝贺你。"她的语气有些恍惚了。
郑非点头:“谢谢。”
安德莉亚点头。
“再见。”
“好的。”
飞速迈走的高跟鞋,走去长廊时又飞速飞了回来。“这件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安德莉亚摊开双手,“我是绝对不会去说给爷爷听的。”
“哦一一"郑非恍然大悟地点头。
他耸肩:“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