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周昊宇完全不知道虞思邪的存在,单纯以为夕桐又在忙工作。
“没事,就是手上的项目临时有点事,需要过去一趟。”
夕桐起身收拾东西,和苏璐瑶夕止告别。
心知肚明自己闺蜜什么态度的苏璐瑶看破没说破,还帮夕桐劝因为孙女又要去忙工作有些不开心的外婆。
周昊宇自己也是一个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人,他没有觉得不开心,反而很理解夕桐的行为。
他身边兄弟娶的老婆一个个都不去上班,就知道在家花钱还抱怨。
“外婆,像夕桐这样这么独立又有事业的女人真的很少了,我们应该支持她。”
还想帮着周昊宇拦住夕桐的外婆被这话噎住了,她皱眉,总感觉这话有些奇怪,但没反应过来。
夕桐丝毫没有关心周昊宇和外婆在说些什么,她只想换个地方待着。
“需要我送你吗?”
周昊宇从兜里拿出车钥匙,挂在指间晃了晃。
与此同时,虞思邪发来消息。
【到了,在哪儿?】
“不用了,有人来接。”
夕桐拒绝周昊宇的同时,看到了远处走来的虞思邪,草坪上气氛温馨的家庭中,他显得格外突兀。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全家人都在这,虞思邪要是被看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璐瑶现在对虞思邪是什么态度还不清楚,夕止又在场,外婆对她这个前男友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喜欢。
夕桐赶忙给虞思邪发消息。
【你走过来干什么?我马上就过去,你回车上等我。】
【虞思邪!!!】
然而,朝她而来的人步履没有丝毫放缓,甚至没有去取兜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距离不断缩小,夕桐没办法抓起包就朝虞思邪跑去,完全顾不得还在阻拦她的周昊宇。
她急匆匆跑到虞思邪面前,趁乱给他戴上口罩,拉起人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手在无意识中紧紧牵在一起。
坐上了车,夕桐才缓过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牵了他的手,慌张地松开,手心里还残留着汗液。
身旁的虞思邪还戴着她的口罩,上面印着模糊的红色唇印。
她只顾给他戴上口罩别被家人发现,但没发现戴反了。
怪不得刚刚一路上的人都看他们。
夕桐又羞愧又觉得好笑,因为紧张她没有注意到虞思邪眼里隐而未发的怒火,“不好意思啊,让您受苦了。”
“谁让你不回我消息,都让你别走过来了——”
夕桐话还没说话,就被虞思邪压在一侧的车门上,双手被禁锢。
突如其来的压迫和疼痛让夕桐茫然,她抬头对上虞思邪的眼睛,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漆黑的眼眸中充满着不解,愤怒,阴翳。
刚刚那通电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夕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最近所有的项目进程都已经推到最前,剩下的需要等政府审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所以,按理最近一个星期她和虞思邪都不会有生意上的联系。
她刚刚只沉浸在不想被和周昊宇强行凑一对,以及莫名想见他的情绪上,却忽略了电话里虞思邪的异样。
一个不好的想法忽然涌上夕桐的心头。
能让被她断崖分手七年后重逢,还愿意低下头颅一次又一次“侍奉”她的前男友如此暴怒,只有一种可能。
虞思邪的脸上还带着印有红唇的滑稽口罩,但说出口的话让夕桐如置冰窖。
“夕桐,去父留子很好玩吗?”
……
卡宴无声地行驶在马路上,不知道虞思邪开的是哪条路,一路上毫无颠簸,车内安静得可怕。
夕桐的手被领带困住,车门被锁上了,怎么都打不开。
丝质的昂贵领带下,纤细的手腕上还有被攥出的红痕。
滨江公寓。
“你放开我自己会走。”
她被虞思邪攥住胳膊从车上扯下,努力想要逃开他的控制。
说实话,此时夕桐的脑中一片空白,想要解释却又发现没什么可解释的,去父留子是事实。
况且她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意外怀孕她也不想。
“虞思邪,我警告你放开我!”
夕桐提高音量,想要引起车库里其他人的关注。
但这个高档小区冰冷的可怕,根本没有人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虞思邪的耐心被夕桐磨到极致,他能从今早得知自己的前女友一个人在七年前于一个落后的县城生了一个孩子,到下午才去找她算账,中间冷静了足足有七个小时。
额角的青筋还在突突跳,胸口的怒火无处可发。
他深吸一口气,将扭动的夕桐一把抱起,抗在肩上。
紧握成拳的手终于松开,一巴掌拍上她的屁股。
“啪——”
“啪啪——”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在密闭的电梯内回响,再没有无关紧要的路人,这笔账真的是该好好算算了。
房门关上,夕桐被虞思邪压在门后,短裙被扯下,右腿被他捞起。
因为双手仍然绑在身后,她重心不稳,只能任由他摆布。
冰凉的手指顶着薄薄的棉质内裤。
恶狠狠地。
“虞思邪你疯了!”
干涩的疼痛让夕桐克制不住地弯下腰,但却被强制压了回去。
空旷的公寓内漆黑一片,窗帘全拉着没有一点阳光,冰冷的寒意从下而上吞噬夕桐,也夺走虞思邪所有的理智。
“痛!”
泪珠从眼角滑落,可夕桐始终没有抬头,紧抿着唇将声音吞回。
一根,两根,三根……
她感受不到温度,只觉得像是冰冷的机器一下又一下凿着自己。
就在她觉得要麻木时,身下的手突然抽出猛地掐上了被忽视的珍珠。
“啊——”
极致的痛和爽瞬间袭来,毫无防备,她难以置信地抬头,泪水从眼角滑落,两人终于对视。
虞思邪抽出湿透的双手,掐上她的下巴,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透明的泪蓄在眼里,久久不肯落下。
“痛?你也知道痛吗?”
夕桐没有得到辩解的机会,已经被折磨得浑身无力的她任由虞思邪将自己带入这间“牢狱”的深处。
刺眼的灯光将已经放弃挣扎的她重新拉回现实。
“你要做什么?”
夕桐惊恐地看着虞思邪将自己的腿分开绑在床头,冰冷的皮带让她浑身发颤。
房门口一面极大的落地镜让她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处境。
狼狈,毫无尊严。
她终于被击溃,颤抖着声音认错,然而得来的只有短暂的喘息。
虞思邪将手机中早上收到的调查报告一字一句念着,犹如恶魔的低语。
手指在她身上滑动,伴着从未关紧的窗缝中逃进的风。
“……年三月十六日下午三点整出生,五斤三两,男孩……夕止。”
夕桐无力地听着自己的“罪状”,最后挣扎。
“你知道为什么取名止吗?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抱着夕桐进入房间时,虞思邪的气已经有些消下去了,她身上磕碰出的痕迹让他心疼。
他只是想再吓吓她,让她道个歉。
嗤笑一声,虞思邪翻身离开了床,再回来时带着一盒令夕桐害怕到后退的东西。
“在你认错前,我都不会要你,但为了堵住这张恶毒的小嘴……”
取代他话语的是冰冷的粘稠液体。
有如手腕粗细的蓝色玩具在落地镜中慢慢消失。
再也忍不住呻|吟,她彻底失去控制……
……
十一年前,高考结束后的暑假。
“你去哪里,我送你回家。”
穿着风衣的虞思邪起身,结束了和初中同学的见面。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穿着校服的夕桐低头,拒绝虞思邪的好意。
书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逻辑不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夕桐总觉得人人都在看她们。
然而,她不走,他也不走,两人僵持在原地。
最终,夕桐只得妥协让虞思邪送她去朋友妈妈的店里。
她不想回家看到因为债务争吵的父母,刚刚几个小时的快乐得让她忘记了生活的真相。
就让自己再飘一会儿吧。
坐上只在手机里刷到过的豪车,她又想起虞思邪刚刚在谈话里说的话。
“你家也开公司吗?”
“嗯。”
“你知道你家公司值多少钱吗?”
“大概几个亿?可能吧。”
他的语气轻松,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后来两人确定了关系,夕桐才知道当时令她感到震惊的数字真的只是虞思邪随口说的,他家的有钱远超乎她的想象。
但,也就是那时侯,夕桐就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论他有多么喜欢她,他的家庭都不可能接受她。
父母欠债,嗜赌成性。
车上播放着周杰伦的《发如雪》,身边开车的虞思邪跟着轻哼。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月光洒进安静的房间,一直站在门外的虞思邪终于推门进入,他小心翼翼地抽出玩具,解开捆绑的皮带,跪在床边擦去夕桐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
“夕桐——我有这么不堪吗?”
在无人发现的深夜,他才能放心暴露自己的脆弱。
夕桐身体疼,他的心又何尝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