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新染的头发不好看吗?”
瑞尔芙放下酒杯,环抱着胳膊,眉头微皱,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因扎吉。
刚刚,她去理发店染了头发——出于工作考虑,瑞尔芙选择挑染几缕薄荷绿。
于是瑞尔芙一头黑色短发间多了几丝绿意。
“不,”因扎吉连忙摇头,收敛视线,“很好看。”
只是他很少见人会去染绿发。
这给他一种很突然的感官——就像披萨居然撒上菠萝。
但,他很愿意尝试尝试。
每次与瑞尔芙呆在一起,对于因扎吉来说,都是一次走回青春的旅途。
因扎吉起身,拿出精心备好的红酒,拆封,倒进醒酒器中。
“15年的阿玛罗尼,”因扎吉介绍起这瓶酒,“希望能得到你的喜欢。”
葡萄夹杂着茉莉香开始蔓延。
瑞尔芙很喜欢喝酒。
她那来自母父双方的俄法混血,使得她独爱红酒。
红酒倒进杯中,瑞尔芙轻轻端起送入口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几分。
因扎吉见此,笑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瑞尔芙眨眨眼,仰起头看向他。
惊喜?
她喜欢惊喜。
瑞尔芙开始许愿——最好是珠宝,一定要是没有珍珠的珠宝!
因扎吉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椅子上,俯下身子,小声道:“闭上眼睛吧。”
瑞尔芙乖乖的闭上双眼。
下一刻,她听到火柴滑动的声音,嗅到浓烈的玫瑰香。
约莫五分钟后,“睁开眼睛吧。”
瑞尔芙满怀期待的睁开眼睛,只看到点好的蜡烛和满桌的玫瑰。
很显然,今夜,因扎吉准备了烛光晚餐。
但,瑞尔芙要的是财。
来财,不是来光。
瑞尔芙对理想主义者的浪漫过敏。
虽然她冷淡的反应只维持几秒,但一直注视着她的因扎吉再次捕捉到。
瞧着瑞尔芙捂着脸故作惊喜的生涩演技,因扎吉压住嘴角的笑意,再次替对方的玻璃杯中倒满红酒。
在情场老手的面前,瑞尔芙是颗青涩苹果。
她的那点把戏在常人面前有得玩,但因扎吉却已经将这些把戏玩腻了。
此前,瑞尔芙口中所谓的崇拜,所谓的米兰,所谓的真心。
早已在因扎吉捕捉到她的另一面后,消散成灰。
因扎吉不介意花点时间‘捉’到这只有点脾气的小猫。
他很想知道瑞尔芙为什么会来找他。
崇拜是假的,爱意也是假的。
其他过于粗俗的想法,则被因扎吉潜意识找好理由,搪塞过去。
不久后的未来,因扎吉会把虚假的爱意变成真的。
他很享受年轻人的接近,也很期待‘品尝’年轻人的爱意。
在他看来,瑞尔芙是个家境优渥,涉世未深,演技青涩,受过教育,有点脾气的漂亮姑娘。
因扎吉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眼眸含笑,陪着瑞尔芙继续演戏,像是在逗弄一只猫般,不时回应几声,接住话茬。
当最后一盘甜点端上来时,瑞尔芙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她总觉得因扎吉的眼神怪怪的。
等两人准备离开餐厅时,发现餐厅门口站着些狗仔。
瑞尔芙不想暴露在社媒下,以防被人深挖过去,暴露身份。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选择退役球星的缘故之一。
“等会我朋友会来接我,你先走吧。”说完,瑞尔芙后退几步,离闪光灯的关注点远些。
察觉出瑞尔芙对自己有几分嫌弃,因扎吉扭过头,轻声问:“你不喜欢狗仔吗?”
瑞尔芙点点头,“我讨厌闪光灯。”
随后她不忘给自己塑造的富二代人设添砖加瓦,“被家人看到,我会有麻烦的。我妈妈爸爸不喜欢暴露隐私。”
因扎吉沉思片刻后,低下头看着她,“如果他们看不到的话,那么我有幸送你回家吗?”
瑞尔芙抬眸,与他对视。
因扎吉眼窝微深,眼尾下垂,含情脉脉,看上去没有一丝锋利。
但,瑞尔芙下意识感觉到有人举起猎枪正对准自己。
她微微挪开视线,不甘示弱道:“当然可以。”
下一秒,因扎吉随身的墨镜戴到她的脸上。
同时,因扎吉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为搭配今晚的烛光晚餐,他特意穿了身黑色衬衫配西装。
宽大的西装外套夹杂着古龙水的香味,轻飘飘的罩在瑞尔芙的头顶。
因扎吉仗着比瑞尔芙高,举着外套,像是撑起一把伞,牢牢的护住瑞尔芙。
“那我们走吧,有我在,今晚谁也不会拍到你。”
他的声音清楚的飘进瑞尔芙的耳朵里。
米兰的夜晚,空旷的街道,在狗仔的闪光灯下,瑞尔芙在因扎吉的保护中,今夜谁也没有拍到因扎吉的绯闻对象。
在场所有狗仔注定空手而归。
等瑞尔芙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在车里,因扎吉正帮她系好安全带。
他轻声笑道:“不用担心,明天我会跟报社的负责人聊聊,他们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因扎吉的表现简直完美的像个绅士。
瑞尔芙听见猎人已经朝她开枪的声音。
子弹呼啸的向她袭来。
“谢谢。”瑞尔芙僵硬的撇过头,维持住嘴角的弧度。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她过往的情史里,谈得恋人都是同年龄段的人,没有一个人像因扎吉这般危险的情场老手。
因扎吉太知道如何让女人爱上他了。
可瑞尔芙只想要金钱。
她拒绝把心栽进去。
她拒绝猎人射出的子弹。
车内,因扎吉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瑞尔芙。
没人说话。
因扎吉那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正搭在瑞尔芙的肩膀上。
在古龙水中,瑞尔芙静静的看着窗外景色。
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冷了下来,宛如一杯飘浮着冰块的香槟。
……
很快,车停在公寓楼下。
因扎吉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
四月的米兰,夜晚还带着些冷意,瑞尔芙下意识裹紧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
因扎吉扶着车门,手掌悬在车顶边框确保瑞尔芙不会撞到车顶。
当他看到瑞尔芙露出牵强的笑容后,轻声说:“瑞尔芙,不想笑,可以不用笑。不用那么拘谨,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算起来,他已经与瑞尔芙认识有半个月,也该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
到嘴的肉可不能跑走。
瞬间,瑞尔芙眉头皱起,像一只被同类触犯领地的猫般,抬眸牢牢的盯着因扎吉。
这一刻,瑞尔芙彻底明白因扎吉的段位比自己高了太多,宛如天堑。
她所谓的把戏已被对方识破。
因扎吉双手背后,低着头,语气舒缓,“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如果你不开心,我会很难过。”
听到他这样说,瑞尔芙慢慢卸去笑容,像因扎吉第一次见到她那样,表情冷淡,唇角下弯。
“我确实不喜欢笑,不喜欢玫瑰花,不喜欢你嘴里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的油腻话。”
见他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后,瑞尔芙稳住心神,索性不装了,凸显本性,顺着他的话回答。
只要没被拆穿身份,瑞尔芙就无所畏惧。
很显然,因扎吉对她的脸很喜欢,瑞尔芙也喜欢自己的脸——脸在钱在。
“但我也确实很想和你做朋友。”
“没有油腻,没有玫瑰,没有戏谑,当然,最好来瓶红酒,我们平等的谈话,交个朋友。”
听此,因扎吉诧异的闭上嘴巴,咽下嘴里准备好的甜言蜜语。
月光倾泻而下,瑞尔芙多了层不可触及的距离感。
她的话打破了因扎吉对瑞尔芙以往的猜测。
她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易碎忧郁,反而倔强聪慧,犹如刚刚品尝过的阿玛罗尼红酒。
年轻人藏不住的意气风发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脸蛋两侧挑染的几缕绿发就是她意气风发的见证。
因扎吉轻咳几声,略显正式道:“当然,我很愿意这样和你做朋友。”
瑞尔芙侧过脸,大方的向他展示自己的漂亮脸蛋,并露出微笑,直球道:“菲利普·因扎吉,我有点喜欢你。”
趁着因扎吉还没从这句话反应过来时,瑞尔芙便迅速转身,回家去了。
大道至简,瑞尔芙干脆选择直球玩法。
她又玩不过因扎吉,不如直球\肉\搏\一把。
反正脸在钱在。
因扎吉瞪大眼睛,被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他呆愣在原地,等因扎吉反应过来,想要追问下去时,瑞尔芙早已离去。
米兰四月的夜晚很冷,但因扎吉却突然觉得很热。
许久没有剧烈运动过的心忽然跳动起来。
年轻人的爱似乎来得唾手可得,似乎猝不及防。
……
回到家,瑞尔芙脱下因扎吉那件宽大的外套,甩给丽莎,“明天拿去二奢店卖了。”
丽莎接过外套,闻到上面的古龙水香味,皱眉道:“下次别喷香水,带气味的阿玛尼西装会贬值的。”
“又不是我喷香水,”瑞尔芙没钱买香水,“随便贬值。”
丽莎将外套塞进包里,问:“踩点怎么样?这家画廊是不是有两个仓库?”
瑞尔芙点点头,坐到餐桌前吃夜宵,“确实有两个仓库。去帮我查查画廊和贝卢斯科尼家族的关系。”
“你染头发了?”丽莎眼尖的看到那几缕绿发,“好好看。”
瑞尔芙站到镜子前,摸摸头发,“等几天,我再染个蓝毛。”
这时,瑞尔芙想起第二仓库里的假画,扭头问丽莎,“你知道有人专门出售假画吗?”
9副假画再加上前几天那一副,一共10副。
数量不算多,但瑞尔芙记得萝拉说过,副馆长不会画画。
副馆长是艺术评论家,负责鉴赏评估画作,不负责画画。
那么,这些假画会从哪里来呢。
质量还如此的参差不齐,有高有低。
“我们不就是再搞假画吗?”丽莎指了指自己和瑞尔芙。
“我的意思是,专门对业内人士出售赝品,有买家,有卖家,有制造商。”瑞尔芙换了个说法,来让丽莎听懂。
丽莎思考片刻,“肯定有,不要低估艺术赝品产业链。上个月,西班牙文化遗产局(IPCE)刚抓获一件跨国赝品犯罪案,听同行说,涉案金额有500万欧,牵扯多个拍卖所和画廊。”
瑞尔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口吻平静“产业链?”
丽莎帮她倒好水,“是的,亲爱的,犯罪也是有产业链的。不然,我们拿到手里的画可卖不出去。”
瑞尔芙挪动脚步远离镜子,避开里面的倒影,陷入沉思。
……
翌日,瑞尔芙继续来画廊上班。
这时,卢卡满脸憔悴的从她身旁走过。
同事对他的排挤,已让他苦不堪言,没空找瑞尔芙的麻烦。
瑞尔芙可没忘要试探副馆长的事。
当卢卡来到茶水间时,众人对他避之不及,唯有瑞尔芙上前打招呼,还约他一起吃午饭。
一时间,卢卡感动极了,视瑞尔芙为救星。
午餐时间,瑞尔芙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耳边听着卢卡说废话。
环顾四周,确定同事们都看到她和卢卡共进午餐后,瑞尔芙便结束这顿无味的午餐。
下午,瑞尔芙装作着急的样子来找副馆长。
听完瑞尔芙的话后,副馆长眉头皱起,闪过几丝慌乱,“你说,画廊有假画?”
瑞尔芙故作激动的点点头。
“这是什么谣言!”副馆长调整坐姿,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语气生冷,“画廊怎么可能有假画!”
副馆长扫了眼瑞尔芙,很确信她什么都不知道,又联想到上次特利发现假画的事,缓声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可别赶着给别人当枪使。”
瑞尔芙连忙低下头,装作被副馆长发现的蠢样。
见此,副馆长在心底暗骂瑞尔芙是个白痴。
骂完,她又暗喜自己选得人真是个白痴,还是白痴才好拿来利用。
“瑞尔芙,你才刚工作多久,画廊的情况你也不了解。”
副馆长捏捏鼻梁,尽量安慰瑞尔芙,免得吓跑白痴。
白痴少有,像瑞尔芙这样的白痴更少有。
“不要别人说风就是雨的,画廊怎么可能有假画呢?要是有假画,画廊还怎么做生意呢?”
“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别长个脑子,当白……”副馆长差点说漏嘴,连忙停顿几秒,补充上,“当白白浪费的物件。”
“瑞尔芙,你很聪明,不要浪费你的脑子。”
“你是我看好的人。”
副馆长熟练的开始‘画饼’来作为甜枣喂给瑞尔芙。
“也是我重点培养的人,更是画廊未来的栋梁之才。”
说到这,副馆长都觉得不好意思。
白痴还当栋梁之才,属实拉低画廊档次。
结束画饼,见瑞尔芙满脸感动后,副馆长趁机套话,“是萝拉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记得特利的女友是萝拉,上次假画一事,也有萝拉参与。
当时,她可是叮嘱这对情侣,禁止向外人透露假画一事。
瑞尔芙连忙摇摇头,“不是萝拉,副馆长怎么会说她呢。是其他人。”
“那你快告诉我,”副馆长一时间有点着急,“我要看看谁敢传谣言。”
瑞尔芙不好意思的说:“不太好吧,我也是刚刚和他一起吃饭,听他说画廊有假画,才来找您的。”
副馆长眯起眼睛,提取瑞尔芙话里的重点——刚刚,一起吃午饭,还是个男的。
“好了,你下去吧。”
副馆长摆摆手,不想再跟白痴聊下去,“两天后,画廊举办儿童绘画活动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瑞尔芙。”
“记住,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就来问问我,你今天表现得就不错。”
瑞尔芙故作欣喜的接住任务,转身一蹦一跳地离开办公室。
等她一走,副馆长面无表情的根据瑞尔芙话里的重点,寻找那个说画廊有假画的蠢货。
经过几次打听后,副馆长将视线挪到卢卡身上。
看着监控摄像头中卢卡和瑞尔芙共进午餐的记录,副馆长轻笑几声,“画廊有假画?白痴,画廊没假画,还叫什么画廊呢。”
关上电脑,副馆长已有应对之策。
她要杀鸡给瑞尔芙看——谣言就要硬手段处理。
……
两天后,画廊举办儿童绘画活动,邀请全米兰名流家的孩子参加。
不过在这前一天下午,卢卡喜提辞职大礼包。
是副馆长签发的辞退文件,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卢卡上班迟到。
卢卡压抑着泪水,抱着装满办公用品的盒子离开画廊。
走出画廊的路上,他不仅要忍受着同事嫌弃的视线,还要听着那些人对他的蛐蛐。
那些人自以为蛐蛐的小声,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控制音量。
卢卡全都听见了。
但,他已无力反驳,光压抑着泪水,就使他用尽全力。
这时,有人从他怀里抱过盒子,帮他减轻重量。
卢卡睁大眼眸看去,一抹黑发夹杂着几缕绿发印入他的眸间。
“瑞,瑞尔芙?”卢卡不敢相信的开口道。
瑞尔芙点点头,替他抱住盒子,“走吧,我帮你搬东西。”
“你来干什么?”卢卡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谁能想到,他被辞退,只有瑞尔芙愿意来帮他。
瑞尔芙与他并排行走,丝毫不在意周围同事的目光,笑道:“帮忙呗,再怎么说,你也指导过我一段时间。”
此刻,卢卡十分懊悔自己曾和他人蛐蛐过瑞尔芙。
信仰天主教的卢卡感觉自己看到了天使。
可,瑞尔芙随她妈妈一同信仰东正教。
天主教视东正教为异端。
东正教视天主教为异端。
搬完东西,两人坐在画廊后门台阶上休息。
卢卡诚挚的向瑞尔芙鞠躬道歉:“抱歉,我之前那么对你,还在背后说你坏话。”
瑞尔芙大方的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
见瑞尔芙如此宽宏大量,卢卡鼻头狠狠抽动,哭出声来。
他再次极度后悔自己对瑞尔芙说过那么下流无耻的话。
懊悔,自责,后悔,愧疚充斥着卢卡的大脑。
他真想扇自己几巴掌。
无尽的歉意最终化为卢卡最诚挚的祝福,他双手在胸前划个十字,“你是个天使,上帝保佑你,阿门。”
瑞尔芙收下这份祝福。
倒霉的卢卡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劫难——不仅被人排挤,还丢了工作,更是将瑞尔芙视作天使。
卢卡是个倒霉鬼,天使——瑞尔芙来帮忙。
至于卢卡为什么倒霉,你别问。
将瑞尔芙视为天使下凡的卢卡早已对她没有任何质疑,“你的那件拉夫劳伦大衣,肯定是真的,是我没见过的环保设计,都怪我一时看走眼。”
瑞尔芙站起身,在落日黄昏下,向卢卡伸出手,“没事,我原谅你了。”
卢卡擦干眼泪,握住她的手,站起身来。
至此,两人的恩怨画上句号。
目送卢卡开车远去,瑞尔芙验证了她想要的答案——确实是副馆长放的假画。
副馆长为什么要用假画偷天换日呢?
那些被换掉的真画又在何方?
还有,画廊只有这10副假画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假画?
瑞尔芙仰起头,看着眼前这座名为‘普里斯马画廊’的庞然大物。
这时,三楼办公室的副馆长拉开窗户通风,见后门处站着瑞尔芙,便开口跟她打招呼。
副馆长手上那枚最少4克拉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普里斯马画廊很大,是栋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物。
它被阳光照射下来的影子,吃掉了瑞尔芙,也吃掉了副馆长。
被钻戒闪到眼睛的瑞尔芙笑着回应副馆长。
她忽然想起,明天画廊举办儿童绘画活动,那副《无题》也将展出。
萝拉说过,副馆长下令《无题》每个月不定时只展出一天。
那么,《无题》会是假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