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二合一】九十九由基

距离夏日祭过去已经将近一个月，纱理奈和五条悟仍然每天腻在一起，两位特级只要有任务就一起去。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被两人的狗粮折磨的不成样子，终于在某天，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挽着纱理奈的手走向医务室，一人抬手揽着五条悟的肩往高专门口带。“硝子？“纱理奈有些茫然的跟着她往前走，扭头去看被夏油杰带走的五条悟。

“你很久没有来陪我了哦？"家入硝子叹了口气,详装难过的样子。纱理奈瞬间愧疚，抱紧家入硝子的胳膊：“最近悟一直缠着我啦，天天跟他一起做任务太忙了……”

“对不起啦硝子～"她晃了晃硝子的胳膊：“我们一起去市区逛街好不好？”家入硝子压住上扬的嘴角，勉为其难道：“好吧,陪你去逛街。”两人回到宿舍换好衣服，跟夜蛾正道打过报告后纱理奈就带着家入硝子离开高专。

由于年底成年礼和家主继任仪式一起办，现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仓田家就提前派来了家主的专属司机。

家入硝子钻进车内，看着纱理奈熟练的从副驾驶位掏过来一大叠资料。“提前那么久就接手家里的事了吗？"家入硝子指尖划过那叠报告。纱理奈将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淡然：“其实更早之前就在处理一部分了，现在只不过是在逐渐增加而已。”

“会不会很累。”家入硝子撑着下巴，侧脸看她：“每天除了做任务就是处理报告,很无聊吧？”

纱理奈笑出来：“并不会这么感觉哦,因为有你们陪着我嘛～而且成为家主还是很有好处的，把权力掌握在手里之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坐在驾驶座的长发男人眼角抽了抽：空气清新的原因是您根本不让长老在您身边说话吧！就连汇报工作都改成邮件和line了！“而且现在的我是比一年级更有钱的富婆哦？硝子想要什么直接挑就好！”纱理奈骄矜仰头,眼神里带着止不住的得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家入硝子眼中溢满笑意，挑起她的白发卷了卷：“要顺路去补一下头发吗？要变成巧克力牛奶布丁了。”纱理奈往上看了眼自己的刘海：“可以，等再过几个月要回京都忙起来了，那时候就没时间染头发了。”

仓田家的车子停在涩谷区的十字路口，纱理奈将签过字的报告递还给长发男人，剩下没看完的报告装进咒具盒子里收回。家入硝子手里拿着手机看着什么，看到纱理奈下车后合上放回口袋。“走吧。”

大大

“杰你把我拉来任务现场干嘛？"五条悟茫然的挠头：“这个咒灵那么弱你肯定能解决啊。”

夏油杰笑眯眯："跟你交流交流感情。”

五条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杰你说话怎么那么恶心，我只跟纱理奈交流感情。”

夏油杰额头冒出井字，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能吃一口狗粮。“我说，你也太黏着纱理奈了吧？不怕她之后会厌烦吗？”五条悟嘴角上扬：“才不会哦，不论我什么样子纱理奈都喜欢！而且等到今年年底我们继任家主后就会举行订婚仪式哦～”夏油杰眼睛都睁大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毕竞是咒术师家族嘛，确定感情以后就不会选择别人了。”夏油杰表情一言难尽：“你们俩还真是……"够疯的啊。最后的话被他吞下没有说出来，夏油杰叹了口气：“你命还真是好啊。”“杰你羡慕了？"五条悟笑嘻嘻的搭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抬起一发苍过去把咒灵祓除：“放心吧放心吧，就算结婚了我们也不会孤立你的！”“喂进展太快了吧！刚刚还在说订婚的事啊，你不会连以后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吧！”

“嘿嘿，那倒也没有啦，还在几个想法中犹豫呢…”与此同时，家入硝子惊讶开口：“订婚？怎么那么快？”“你们才刚互通心意没多久吧？年底就要订婚？”纱理奈抱胸看着周围的衣服，拿起两件在家入硝子身上比量：“嗯，毕竟是咒术师家族嘛，已经决定恋爱并且以后不会变了当然要早做打算。”“太草率了吧…"家入硝子还是有些恍惚：“那么快就确定一辈子都会和条那家伙在一起吗？”

纱理奈垂眼拿起另一件衣服，语气淡然：“如果他不喜欢我了把他绑起来不就好了，我和杰两个特级还是可以困住他的吧，小黑屋play～听起来也不错呢～”

“太疯了吧…”家入硝子摇摇头，心里暗自计算着如果纱理奈被五条悟重伤自己住在哪才能以最快速度过去治疗。

“去试试这两件。"纱理奈将挑好的衣服递给她：“我看看合不合身。”目送家入硝子进入更衣室，纱理奈坐在沙发上拿出报告等待她换衣服。仓田家的咒具来源绝大部分都是纱理奈的术式，在她升为特级前，一些珍稀咒具则是通过拍卖会或者总监部的分配。御三家掌管着咒术界大部分的资源，仓田家只需要自内管理家族下一脉有天赋的孩子，自外与高层斡旋，与日本政府外交，仅此而已。“怎么样？"家入硝子撩开帘子走出来，及肩的短发披在脑后，她上身是一件粉棕色薄衫，内里是露腰的黑色吊带，下身是拖地的浅蓝色牛仔裤。“很漂亮。”纱理奈抬眼，笑眯眯比出大拇指：“很适合硝子喔。”家入硝子返回试衣间换下衣服，拎着衣服走出来。“你不买吗？“她看着纱理奈收拾文件，疑惑道。“不买，我的衣服够穿了。"纱理奈摇摇头：“走吧，结完账陪我染头发。”大大

两人在涩谷染完头发回到高专已经到下午了，两个一年级的学弟刚下课准备出门做任务。

看见纱理奈和家入硝子，灰原雄招了招手：“仓田前辈！家入前辈！”两人走上楼梯，七海稳重地朝两人点了点头：“仓田前辈，家入前辈。”“去哪做任务？"纱理奈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两个学弟。“在荒川区！"灰原雄回答：“仓田前辈，夏油前辈去哪里了，我们今天没见到他呢。”

“他和悟去做任务了，现在还没回来吗？"纱理奈挑了下眉，扭头看向家入硝子。

“我不知道哦，你可以给五条打个电话问一下。"家入硝子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捏着打火机一按一按的。

“少抽点啊，硝子。“和两位学弟分别，纱理奈和家入硝子慢吞吞朝医务室走去。

在路过教学楼的拐角时，纱理奈余光扫到前面的空地处停着一辆摩托车，疑惑拧眉。

“有谁过来了吗?"她拐弯走向教学楼。

家入硝子疑惑挑眉，跟在纱理奈后面。

“这是谁的车？“她没靠近，打量片刻：“夏油和五条都不骑摩托车吧。”“我们都还没成年，当然不会骑啦。“纱理奈无奈吐槽，大步走进教学楼。在走廊的转角处，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转身，看见纱理奈后轻挑了下眉。“你是仓田纱理奈吧？”

金发女人慢慢走近，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响起。“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纱理奈豆豆眼：“歙？”

好、好熟悉的问话！

她下意识开口：“你认识东堂葵吗？”

“软？”

这下是对面的女人豆豆眼了。

“啊，抱歉抱歉。“纱理奈摆摆手，“请问你是哪位？”女人眨了眨眼，手里拎着的外套挂在肩上：“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纱理奈眨了眨眼：“原来是你……

九十九由基眼神带着点激动：“对！你听说过我？”“因为在国外乱逛不接任务导致我们忙碌了一整个夏天的罪魁祸首，我怎么能不认识呢？"纱理奈虽然是笑眯眯的，身后却仿佛出现一团黑气。“总监部现在可是把我们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九十九由基厥嘴：“这又不是我的原因嘛，我和高专的相性果然很差。”纱理奈表情平静，抱胸歪了歪脑袋：“所以这位特级小姐来到高专的原因是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喜欢悟这样的男人，咒术界信息那么闭塞么？“纱理奈靠在墙壁上，冷淡地看她。

“大新闻啊。"九十九由基虽然是这么说，表情却没有什么波动：“特级的结合呢。”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特级小姐。”九十九由基转身坐到走廊安设的长椅上，翘着腿晃了晃：“嘛，我就是过来看一看新晋升为特级的三位同学的，没想到只见到了一位。”家入硝子早在发现两人开始谈话后就离开了教学楼，在旁边的自动售货机旁百无聊赖的点着游戏。

“只是来看一看么？"纱理奈也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你应该很讨厌总监部把术师当做不用休息的机器的做法吧？这么轻易的从国外回来不怕他们把你扣下吗？”

“啊，也是，现有的特级只有四位，三位都被他们指挥着在日本境内祓除咒灵，仅凭他们也根本没有办法把你扣下吧。”九十九由基笑着哼着歌：“嘛，过来看看你们也是好奇你们对于咒术师与咒灵的态度。”

她的神色转为认真：“我在国外也不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流浪啊，这次碰到你，就讲一下我的想法吧。”

纱理奈微微坐直身体："愿闻其详。”

“大家都知道，咒灵就像人类产生的′排泄物′一样，负面情绪从普通人的身上脱离，一点一点变大，直至成为咒灵。”纱理奈点点头：“因为人类无法看到咒灵，如果继续下去迟早会因为这个问题导致人类灭绝，进化′就产生了咒术师。”“完全正确。“九十九由基打了个响指，“你们在高专学到的都是猎杀咒灵吧？这被称之为′对症疗法。"①

“而我奉行的是另一种，我简称为′原因疗法。"②纱理奈的眼神逐渐认真：“原因疗法？通过了解咒灵诞生的原因从而对症下药？″

“很聪明。"九十九由基点头：“我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咒灵存在的世界。”“很难达成。”

几乎是她话落的一瞬间，纱理奈就脱口而出。……抱歉。“她抿了抿唇，眉头微蹙：“咒灵是由普通人的负面情绪诞生的，想要没有咒灵，难道要杀光整个世界的人吗？这太荒谬了。”“这也是可行的一种方法，听我说完嘛。“九十九由基双手并拢，托着下巴认真道：“要想达成这个目的有两种方法。”“其一，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③

纱理奈思考了一会，抬眼看她：“天与咒缚？”“没错。"九十九由基挑眉：“我本来是想要研究一下他的身体的，可惜被甩了。没想到再次听到消息就是死亡讯息了。”纱理奈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唇：“天与咒缚可是流离于世界规则之外的人，这个想法很难达成。”

“况且人已经死了，短期之内，不会再诞生一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供你研究。”

九十九由基颔首：“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方法，让全人类都学会如何控制咒力。″④

纱理奈顺着她的思路开口：“在咒术界规定的等级当中，四级咒术师的咒力是最相似于普通人类的，他们可以控制自身咒力，并使用帐。”“但普通人的咒力比他们稍微少那么一些，就看不见咒灵也无法控制自身咒力了。”

“这之中有一个边界值，如果能让普通人的咒力突破这个边界值，你的想法就可以实现了。”

“没错。“九十九由基眉眼放松：“这就是其一，让所有人类都成为咒术师。“其二就是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简略称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想不被杀掉，就要进化出术式，或者下一代身体里的咒力足够成为四级咒术师。”“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在此期间都要让他们感受到危机感。”纱理奈颔首：“那么目前来说，可实行的方法只有一个，让普通人都成为咒术师。”

她拿出手机扫了眼时间，站起身：“我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之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九十九由基笑开，伸出手：“那，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大大

九十九由基走后，纱理奈还站在走廊的玻璃前思考。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成为咒术师。

乍一听简直是天方夜谭，且不谈有了方法该如何操作，日本境内人数众多，边实施边会有普通民众因为咒灵的消息恐慌，从而产生更强的咒灵。而且要想找到那个临界值，该如何去实验，这又是个有违人伦的问题。纱理奈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个缝合线咒灵。如果他能够改造术师大脑，.……

“纱理奈。”

家入硝子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她闻声扭头，家入硝子带着一身烟味走过来。几乎是三两步就走到纱理奈面前，她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严肃：“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

纱理奈眨了眨眼，恢复平时懒洋洋的模样：“悟回来了吗？”家入硝子顿了下，摇头：“我不知道，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吧。”“好。"纱理奈活动了下久站有些麻木的脚腕，和家入硝子一起走出教学楼。“纱理奈！”

两人刚从教学楼出来，就听到五条悟的声音，抬眼望过去，夏油杰插兜在后面慢悠悠的走，五条悟一个闪现直接出现在两个jk面前。“要不要吃喜久福？仙台特产！毛豆味的哦！"五条悟献宝似的拎起两个袋子。

“五条居然忍住没有吃么？"家入硝子惊讶挑眉。夏油杰走过来，淡定揭穿：“怎么可能，他一共买了三袋，在路上吃袋，剩下两袋和纱理奈分享。”

“果然。”家入硝子瞬间一副"这就不奇怪了"的表情。“给，你的。"夏油杰取下手腕处的袋子递给家入硝子，他自己也有一份。“谢谢。”

这边两人还在客气道谢，那边五条悟已经像熊一样在纱理奈后面笼罩着，长手垂在她身前打开袋子拿出喜久福递到纱理奈嘴边，自己嘴里还在跟纱理奈说着这次任务好玩的地方。

………结果那个男人还要把咒灵出现的帽子盖到我们头上！明明是因为他才产生的咒灵！"五条悟大吐苦水。

纱理奈耐心听着，时不时给他反馈，听到重点时重重点头摸摸他的脑袋。这么一通操作下来，等五条悟说完之后就又安静的趴在纱理奈肩头嚼着纱理奈喂给他的喜久福了。

“也就纱理奈能受得了五条了吧。"家入硝子烟瘾又犯了，指尖的香烟翻来覆去的绕着，却没有点燃。

夏油杰无奈的笑了下，没有说什么。

吃完晚饭后四人浩浩荡荡回到宿舍楼，五条悟熟稔的跟在纱理奈身后进了她的房间，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见怪不怪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他们可不担心五条悟能对纱理奈怎么样，对方现在还只是像小学生一样天天挂在纱理奈身上，黏黏糊糊的要牵手或者抱抱。比起他，有次几人下了实训课后热的跑去买冰棍，五条悟跑回来后脱掉外套，衬衫不小心被掀起一块，纱理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白净的腰腹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脑内同步想到：还是五条/悟更需要担心吧。而此时纱理奈的屋内，五条悟熟练的扑到她的沙发上，卷起纱理奈的毛绒小毯子裹在身上。

“纱理奈，你今天去染头发了？"五条悟侧脸蹭蹭毯子的绒毛，舒服的眯起眼。

“嗯，全部染白了。“纱理奈脱下制服外套，理了理被五条悟蹭乱的头发：“毕竞等过段时间忙起来就没空染了，我可不想把自己头发分层的照片留在家主纪念册里。”

“嘛，也是。”

五条悟慢吞吞点头，他把卷紧的毛毯挣开，长手长脚把毯子扯起来，像只白色的蝙蝠。

“纱理奈一一"他拖长声音撒娇：“来抱抱嘛一一”纱理奈从小冰箱里取出两瓶波子汽水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又从咒具盒里取出下午没看完的文件。

五条悟见状爬起来，又用坐姿欢迎了纱理奈一遍。纱理奈无奈的笑了下，走到沙发前坐下，五条悟抱着她的腰一个用力让她盘腿坐在他身前。

他将毛毯裹住两人，下巴抵在纱理奈的右肩，两人就以这么个亲密姿势，一个浏览公文，一个单手搂着纱理奈的腰另一只手拿着漫画书百无聊赖地翻看。纱理奈边看边拿起笔标记，可以通过的签好名字放在左边，需要打回去重做的写好不足放在右边。

等她整理好公文整齐放到桌子上时，五条悟已经靠着她的肩膀半眯着眼打瞌睡了。

“悟？“她小声喊了一声。

五条悟蹭蹭她的脖颈表示自己听到了。

“悟，回去睡，在沙发上睡早上起来会不舒服的。”五条悟沉默着抱着纱理奈。

“别耍赖啦悟。”纱理奈有些无奈的笑：“乖，回你的房间去睡觉。”五条悟洁白的眼睫颤了颤，有些哀怨的开口：“不可以抱着你睡觉吗？我睡觉很乖的一一”

“不可以了啦一一"纱理奈推开他的脸：“我们现在还没有成年诶，不要急。”五条悟抱着她哼哼唧唧，到底还是慢吞吞爬起来回了他的宿舍。一一到最后还把她的午睡小毯子拿走了。

纱理奈叹了口气，拿了换洗衣服进舆洗室洗澡。等她洗完澡躺倒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五条悟的电话又打过来。“悟？“她疑惑开口：“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宿舍里了吗？”对面顿了一下，开口：“没有哦。”

纱理奈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坐起靠在床头：“那怎么打电话给我？又想我了吗？”

对面传来慈惑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五条悟翻了个身。“………有一点这个原因啦。”

五条悟声音不大，大概是把脸蒙在被子里，听起来还有点闷闷的鼻音。“那……悟是想要打睡前电话吗？"纱理奈起身走到书架前，指尖在一排排书籍上划过。

“…嗯。“五条悟闷声应道。

纱理奈笑了一下，悟还真是像小孩子一样，之前和枷场姐妹一起睡觉那晚两个孩子都没有像他这么粘人。

“要不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