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六十二章
事情变得太快,周大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上午的时候,同事们都过来质问他,林远书是不是有想要离开化工厂去制药厂的想法。他哪里知道林远书的想法啊!林远书去见制药厂领导的事情,他都是听别人说的,他只能说不清楚,结果被同事们大骂一顿,说他不关心家里人的想法。现在就变成了同事们跟他道歉,说他们误会林远书了,他们相信林远书的人品,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就算做出这种事情,他们也无理由地支持林远书的想法。
合着,被骂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
别人觉得林远书被泼脏水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毕竟林远书平日里就在看跟制药相关的书籍,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说出去的。虽然周大福和周妈都受到了影响,但周向阳这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一是因为他不喜欢跟别人接触,所以他在食堂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人,自然不会有人过来找他说闲话。
二是因为他没有到处宣传他是林远书的爱人,所以知道他和林远书关系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不会被迁怒。
周大福和周妈天天向工人们炫耀他们是林远书的公公婆婆,,所以知道他们和林远书关系的工人有很多,工人们不敢询问林远书,周大福和周妈自然就成了死及池鱼的“池鱼”。
三位车间主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想法都是借此拉拢林远书,在他们看来,林远书越孤立无援,自己后续的示好就越像雪中送炭。因此,他们不仅没有出面平息流言,还任由其发酵。谁能想到,下午事情就迎来了反转。
唐主任若有所思道:“是林远书出手了?还是其他两位车间主任在帮她?太有能力了也不好,我都没有机会"英雄救美"了。”而夏主任和周主任也怀疑是其他两位车间主任动手了。办公室里面,钱厂长一脸严肃地询问秘书道:“事情查得怎么样?”秘书皱着眉头回答道:“这个流言能够传得这么猛,这么快,不仅是陆副厂长出手了,我们化工厂的吴建华同志,关厂长和南厂长都在其中插了一脚,他们就是想要煽动工人闹事,让工人们把林远书同志从化工厂赶走,让林远书同志对化工厂失去好感。”
钱厂长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他们就是看不得红光染料化工厂拥有优秀的人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把林远书同志挖走,真是太恶心人了,我们绝不能让工人同志成为别人的棋子。”秘书轻声道:“现在局面已经好转了很多,林远书同志和周茉莉同志她们把真相散播开来,相信再过不久,就没有工人同志喊着让林远书同志离开化工厂了。”
钱厂长神情严肃道:“作为领导,我应该给林远书同志提供一个友好的工作场地,而不是让林远书同志自己出面处理,我这个领导当得很失败,你马上安排人去澄清真相,一定要尽快洗清林远书同志的清白,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地被工人骂,我们不能让有功之人寒心,更不能让林远书同志对化工厂失去信心,顺便,让林远书同志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秘书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好。”
然后他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办事,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上面领导的态度往往会影响工人们的看法,当领导们一致认定林远书是被人泼脏水后,工人们出于对领导们的信任,自然不会去多想什么,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场关于流言的战争就这样悄然落幕了,最终没有对林远书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林远书听完秘书的话后,便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走着去办公楼见钱厂长。她走在化工厂厂区内,没有工人冲上来喊着要她离开化工厂,反而工人们都一脸歉意地看着她,她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其中一名工人大声地询问道:“林远书同志,你会继续留在红光染料化工厂吗?”
林远书不假思索道:“当然会了。”
工人们听到林远书的回答都十分开心,他们笑着说道:“林远书同志,我们不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个选择的,我们无条件地信任你,一起努力发展红光染料化工厂。”
“好。“林远书一口答应道。
因为时不时会出现工人的拦路道歉,导致短短的一段路,林远书走了半个多小时。
林远书到达办公室门口之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钱厂里办公室的大门,充满自信地走了进去。
“坐。"钱厂长笑眯眯道,还让秘书给林远书端来了一杯热茶。因为陆副厂长的事情,让林远书现在对茶敬而远之,虽然跟茶没有什么关系,但她就是要迁怒于茶。
钱厂长率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事把你找过来?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说谎,你跟陆副厂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传播这些流言,把你逼出化工厂,做这种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林远书深吸一口气,她现在面临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实话实说,钱厂长虽然会生气,肯定也会原谅她的,毕竟她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把她赶出化工厂,最高兴的只有化工厂的敌人,只是从此之后钱厂长的心中可能会有一根刺,对她不再毫无保留的信任。但是她能成为一个诚实守信,问心无愧的人。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死不承认,让陆副厂长背上这个黑锅,她依旧是清清白白的。
林远书抿了抿嘴唇,神情严肃道:“钱厂长,我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全靠您的帮忙和信任,如果没有您,我是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班组长,我也不准备瞒你了,我确实对于制药方面的知识十分感兴趣,那天在化工局的结束之后,我去找陆副厂长聊了几句关于制药方面的问题,他说他没有时间,让我明天去他办公室里面详谈。”
林远书停顿了一下,观察钱厂长的神情,见钱厂长没有露出怀疑的目光,她继续说道:“出于对知识的渴望,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去了,没想到陆副厂长看中了我的才能,想让我去制药厂工作,我当然不愿意了,是化工厂给了我展现能力的机会,于是我拒绝了他,他让我好好想一想,说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副模样,我以为我拒绝了他,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唉!”
很可惜,她从始至终就不是一个好人,无法做到毫无保留地信任别人,她只相信自己,因为只要自己不会背叛自己。信任别人就意味着把软肋交给别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但人心难测,她可不愿意把选择权交给别人。虽然她不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但她是一个问心无愧的人,最爱自己,能有什么错!
钱厂长拍了拍林远书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错,我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的。”林远书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我只想这件事情能够快点平息下来,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我只想回归平静的生活,我也不想报复陆副厂长,只希望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陆副厂长可以不盯着我看,我能安安生生的在化工厂工作。”
好在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和录音笔,陆副厂长拿不出任何证据,而流言蜚语本就无需证据,全凭谁更善于操纵舆论。
跟一个现代人玩舆论,陆副厂长怎么可能玩得赢,她可是经历过那个信息爆炸,娱乐至死的时代。
钱厂长想了想,笑着说道:“也行,我会约束工人们的行为,不会让流言对你造成影响,也不会让工人们被其他人利用,你就安心心地工作吧!如果你真想去制药厂工作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安排,我还是认识一些制药厂厂长的。”钱厂长挺同情林远书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大展拳脚,却因为工作能力过于厉害,被不怀好意的人看中,然后针对她,福兮祸所伏啊!林远书思索片刻,婉拒道:“不用了,学习制药知识只是我的一个爱好,我特别喜欢药物间奇妙的化学反应,要是真的让我离开化工厂,我肯定是舍不得的。”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去了其他制药厂无疑是做实流言,还会让其他制药厂的领导工人们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还不如继续待在红光染料厂,她对接下来的路有了新的想法。
钱厂长闻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肯定是舍不得林远书离开的,看看陆副厂长等人想方设法地想让林远书离开化工厂,就知道她的工作能力有多强了但话又说回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无法阻止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希望林远书能够心甘情愿地留下化工厂。林远书糊弄完钱厂长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她现在不适合在外面走动,因为到处都是小声议论的声音,还好她心理承受能力够强,所以才能做到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吴建华被夏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夏主任一脸失望道:“你的脑瓜子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你讨厌林远书,但是你怎么能跟其他人搅和在一起,散布流言呢!”
吴建华一听,心拔凉拔凉的,他知道事情败露了,急忙辩解道:“夏主任,我这么做的初心都是为了你!林远书同志跟其他两位车间主任还有联系,让我十分看不顺眼,所以我想着把这件事情闹大之后,林远书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到时候您再出面帮她,既能树立威望,又能让她感激您的恩情,一举两得夏主任将信将疑地看着吴建华,询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吴建华咽了咽口水,连忙说道:“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让我没有时间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您,做了之后,我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不管怎么说,林运书同志现在都是我们车间的人,我不应该这么针对林远书同志,我怕您知道这件事情会生气,于是瞒着你,我真的是知道错了。”夏主任感到无比头痛,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吴建华这种破绽百出的话语。
他都还没有拉拢成功林远书,他的得力干将就开始针对林远书了,要是真的把林远书拉拢过来,两人岂不是天天在他的面前钩心斗角。话又说回来,这一切都是另外两个车间主任的错,林远书一开始是愿意在他手下办事的,结果另外两个车间主任非要横插一脚,让林远书有了底气选择。一下子就从猎物变成了猎人。
即使如此,另外两位车间主任仍然不放弃,还在努力拉拢林远书,导致他也不得不努力拉拢林远书,他们钩心斗角,得到好处的是林远书。“你这事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说严重也严重,关键是钱厂长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我想包庇你,也没有这个能力,所幸钱厂长看在你之前努力工作的份上,没给予太严厉的惩罚,通报批评是免不了的,你还要写一份检讨书贴在公示栏上。"夏主任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要是这件事情是被他查到,那他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事是由钱厂长负责,就只能按照化工厂的规章制度来。吴建华听完夏主任的话,脸色瞬间煞白,不管是通报批评,还是写检讨书,那都是十分丢人的事情,而且还会让他的所作所为被工人们知道,他以后如何在工人们的面前立威!
他艰难地开口道:“就没有别的惩罚方式吗?”夏主任露出一个冷笑,阴阳怪气道:“当然有了,你觉得批评教育不好,还有行政处分,选择多多,有降级,降职,撤职等等,你看你多幸福,犯了错,还有选择的机会。”
吴建华闻言,立马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回到办公室里面写检讨书了。看着吴建华远去的背影,夏主任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他这糟心心的下属啊!这件事情一出,他哪还有脸面拉拢林远书?万一林远书非要他在两人之间他选择,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是野心勃勃、能力出众的职场新星,另一个是追随多年、忠心耿耿的得力下属,不管失去谁,他都会心痛的。
吴建华回到办公室里面,手下凑过来询问道:“组长,你没事吧?”吴建华气急败坏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嘛!都怪你,出什么瞎主意,非要我掺和进去,现在好了吧,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钱厂长查出来了,现在不仅要被通报批评,还要让我写检讨书。”
手下小声解释道:“我也没想到钱厂长会如此重视林远书,居然亲自出手调查,反正事情已经暴露,不如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林远书解决掉,免得林运书日后爬上你的头撒野。”
吴建华一言难尽道:“我不要命了嘛!明明知道钱厂长护着林远书,还对林远书出手,以后关于林远书的事情都不要跟我说了,林远书现在应该不会想着到夏主任手下做事了,毕竟有我这个无比仇恨她的人在。”他从前从来没有觉得手下有任何问题,可现在他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他手下比他还跟林远书过不去,一直想要林远书变凉凉,难道他手下跟林远书有私仇?所以故意借他的手对付林远书。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他现在烦得要死,检讨书一出,他肯定会被别人嘲笑的,哪有多余的心思关注手下的想法。
手下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
“现在你去帮我写检讨书,写好一点,诚恳一点。"吴建华吩咐道。“好。”"手下回答道。
吴建华的检讨书一贴出来,更加证明了林远书的清白,工人们看着检讨书,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我之前就觉得这个流言不正常,传播的速度太快了,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整林远书同志。”
“人云亦云,眼见为真。”
“还好我没有跟着别人瞎闹,喊着把林远书同志赶出化工厂。”“那也不能怪我们,还不是那些人的错,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林远书同志,我们又不知道事情的真假,我们也是被坏人蒙蔽了。”“就是,就是,吴建华同志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跟着别人一起瞎传播,导致我们误会了林远书同志。”“不过,我没想到吴建华同志这么讨厌林远书同志,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有什么,他不讨厌林远书同志才不正常,要是没有林远书同志,他所在的小组就能成为劳动生产竞赛的第一名,也能代表化工厂参加化工局举办的劳动生产竞赛。”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早晚会被查出来的。”“还是林远书同志厉害,别的工厂领导都想方设法地把她挖过去,这要是我就好了,我想去制药厂还去不成呢!”
工人们虽然大喊着林远书想要制药厂的行为是背叛了化工厂,但要是换成他们,他们也会选择制药厂的。
外界的纷纷扰扰现在都跟林远书毫无关系,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反击,接下来就看陆副厂长该如何应对了。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红光染料化工厂就是她的后盾,虽然她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地相信钱厂长,但她知道,钱厂长会护着她的。林远书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灯下黑”,一直想着要进制药厂,却忽视了另外一件事,化工厂是可以变成制药厂的,与其想方设法去一个陌生的工厂从头开始打拼,还不如想办法让化工厂改造成制药厂。这不是她异想天开的想法,而是早在1968年就有化工厂改造成制药厂的真实案例,前提是要通过化工局的审批,然后发送药品生产许可证。还好染料化工厂和制药厂有一定的相通性,比如用于化学合成的反应釜、分离提纯设备等等,所以通过审批不是很难,也不需要额外的购买昂贵的设备。现在的红光染料化工厂已经变成了她的主场,今天的流言事件就能证明,她在红光染料化工厂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不管是领导们,还是工人们,都无比信任她的工作能力。
去了其他制药厂,那情况可就不好说了,也许会跟陆副厂长一样,想要牢牢地把控她,榨取她的价值,消耗她的精力,把她当成免费的劳动力。不过,现在还不是提交这份计划书的时候,虽然制药行业前景,福利,社会地位都比染料化工行业好。
但红光染料化工厂现在发展得正红火,领导们不会只听她几句话,就轻易决定把化工厂改成制药厂。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再过几个月,华国跟老大哥的关系会变得僵硬起来,老大哥会暂时停止跟华国的外贸往来。那个时候染料化工厂将会迎来生产任务的减少,再加上副厂长的退休,新副厂长刚上任肯定急于做出成绩,稳固地位,行事会激进一点,这正是她提出让划的好机会。
当染料化工厂处于内忧外患当中,大家自然会团结一心,努力把化工厂改造成制药厂,而不是她一个人瞎起劲。
当然,工人们的想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工人们吃饱了撑着才会反对,毕竞当制药厂的工人,工作内容更轻松,工资更高,社会地位更高,他们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而领导们之所以会反对,只不过是害怕计划失败,承担不了这个后果罢了。与其适应环境,不如想办法改变环境。
林远书下班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都有工人在安慰她,在她面前骂制药厂领导,并且表示无理由地相信她,林远书对此十分满意,不枉费她辛辛苦苦算计一场。
她回到家中,周大福连忙把客厅的门关上,他质问道:“你疯了不成,好好地待在化工厂工作不好嘛,非要跑去制药厂,你差点就露馅了。”林远书一脸无辜道:“爸,你误会我了,我是被冤枉了,我没有想过要离开化工厂。”
她把忽悠钱厂长的那一套说法,跟周大福说了一遍,她可不会傻乎乎地说出真相,给自己平添麻烦。
周大福听完之后,依旧十分不客气地指责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制药厂领导,你做事太不小心了,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能随随侧便就去制药厂领导的办公室呢!”
要不是林远书,他也不会被连累,平白无故地被那些工人骂了半天,连句道歉都没有,他们倒是对林远书感到歉意,却没有对他感到歉意,真是无妄之灾林远书一脸微笑道:“你说得对。”
她没想到在这个年代都能听到受害者有罪论,她不想跟周大福吵架,因为现在还不是跟周大福撕破脸皮的时候,至少要等她当上车间主任之后,才能随心所欲地在这个家表达自己的想法。
因为那个时候,她有极大的可能性分配到房子,俗话说得好,远的香,近的臭,她跟周家人就是离得太近了,周家人才会觉得她这不好,那不好。周大福继续指点道:“你要引以为戒,不能跟男同志走得太近了,“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会影响你的名声的。”
林远书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地解释道:“制药厂领导比我爸的年纪还大,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名声,再说了,虽然只有我和制药厂领导在办公室里面,但办公室的门是没有关的,按照你的说法,我不能跟男同志走得太近了,那我岂不是不能跟钱厂长等人相处了,那我还上什么班,干脆直接在家睡大觉算了。”
周大福恼羞成怒道:“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着想,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是为了让你少走弯路,怕你影响了周家的名声。”林远书反驳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为我着想,我也是为了你好,才跟你解释的,要是换成妈,我早就直接走人了,毕竞妈无法沟通,爸,你应该不会像妈学习吧!”
周大福气呼呼道:"算了,我懒得管你,你爱咋样就咋样。”下班之前,维修部部长特地嘱咐他,回家之后跟小二媳妇好好沟通,千万不要让她产生离开化工厂的想法。
所以虽然他看不惯小二媳妇的某些行为,但又不得不忍下来,不能跟林远书把关系搞差了,他和自己的爱人不同,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自己爱人被小二媳妇气得要死的感觉了,性格过于强硬的儿媳妇也不好,根本就不好沟通,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对他的想法不屑一顾。
林远书微微一笑,承诺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算我出事,也不会影响到周家的。”
就在这时,周妈满脸笑意地从外面回来。她察觉到客厅气氛有些僵硬,不过也没多在意,转而看向林远书,关切地问:“小二媳妇,你有没有过敏或者不爱吃的食物?″
林远书疑惑地询问道:“你问这个干嘛?”周妈信誓旦旦道:“当然是为了避免做出让你过敏的食物,万一你吃了可就不得了。”
林远书装出一副相信的模样,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对海鲜过敏,特别是什么青虾,大黄鱼,梭子蟹等等。”她才不会相信周妈的胡言乱语,她都来周家大半年了,也没见周妈关心过这个问题,今天突然问起来,其中肯定有诈。周妈皱着眉头说道:“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高档货",难道你就没有普通点的过敏食物吗?”
林远书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妈,你有没有过敏食物?”周妈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她想不发现都难。“我当然没有了,我才不像你们这么娇气,我什么都能吃。"周妈无比自豪道。
林远书不走心地夸奖道:“厉害。”
她搞清楚周妈的目的之后,就没有继续待在客厅里面,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客厅。
周妈看见林远书离开之后,才坐在周大福的身旁,窃喜道:“你跟小二媳妇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感觉你们之前的气氛不对你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脸色也不好。”
周大福想了想,还是把他和林远书的对话跟周妈说了一遍。周妈强忍地笑意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小二媳妇现在深得钱厂长的重视呢!你就忍一忍吧!你也可以学我,不要把小二媳妇当成自己媳妇,把她当成客人,这样子你心里会好受一点的。”周大福”
片刻过后,周大福才缓缓说道:“你这是故意这么说的?”周妈露出一个活该的表情,她振振有词道:“没有,发自内心的,我早就让你约束一下小二媳妇了,你非不愿意,看着小二媳妇欺负我,现在好了吧,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周大福艰难地开口道:“不是我不想约束小二媳妇,是我没有办法约束小二媳妇,她跟唐主任和维修部部长的关系都挺好的,跟我使绊子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哦,那你就只能忍着了,抱怨也没有用,这是你一力造成的。“周妈面无表情道。
周大福:…”
林远书刚刚离开客厅,走出家门口时,就碰见对门的朱慧兰哭着离开家门。朱慧兰连忙擦掉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林远书见此情况,自然不能不理会,她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吗?”安慰的话语一出,朱慧兰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哽咽道:“我……我没事……
林远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朱慧兰带进自己的房间里面,跟朱慧兰倒了一杯红糖水。
朱慧兰平复好心情之后,喝了一口红糖水,十分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我实在是没有控制好自己情绪。”
林远书安慰道:“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我有时候也会号啕大哭。”朱慧兰摸着杯壁,缓缓说道:“林远书同志,你是怎么搞定你婆婆的?我看你们相处得还挺愉快的,你婆婆不像我婆婆那样,时不时地就指责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