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回国
“你眼袋怎么这么黑？"周歌盯着Helena的黑眼圈，语气难得带了几分诧异。Helena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知道你们恩爱，只是周你似乎忘记了，我还在隔壁睡觉。”
这话一出，任柔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周歌尴尬地轻咳两声掩饰心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鼻尖蹭了蹭：“说正事，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车行出事了，隔壁那个黄毛放话，不见到车行老板就报警。”周歌墨色剑眉陡然蹙成凌厉的山锋，慵懒的姿态瞬间瓦解。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利落地捡起地上的外套，声线裹挟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走！”任柔刚松了口气，眼尾还带着未褪的倦意，正盘算着回去补个回笼觉。冷不防后颈突然被人扣住,周歌修长的手臂已经圈住她的肩膀，温热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肢，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往门外带。“我不去。"她本能地抗拒。
“不行，必须去。你昨天晚上都答应我了。“周歌不由分说，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半拖半拽地塞进车里。
等任柔回过神，已经到了车行门口。
任柔跟着周歌推开大门，眼前乱糟糟的场景把她吓了一跳。屋里一群人按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硬逼着他跪在地上。沙发上歪坐着个染黄头发的家伙，明明是亚洲面孔，却长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黄毛翘着二郎腿,一打眼就瞧见了他们,立马挑衅的冲周歌笑。被按着的男人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几双手死死按住。他急得满脸通红，突然瞥见门口的周歌，眼睛一下子亮了：“老板，救命！”话刚出口，他又被狠狠按回地上。黄毛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扯着嗓子喊道：“哟，周少来了？你这手下手脚不干净，拆我们发动机，你说该怎么办？“那就报警。"周歌语气漫不经心，任柔敏锐捕捉到他在瞥见跪地男人的瞬间，周身紧绷的气场骤然松懈，又变回了那副慵懒模样。她垂眸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黄毛瞪圆那双碧绿瞳孔，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一秒伸手蹭了蹭发红的鼻尖，吊儿郎当笑了两下：“不报警！这样，我也不是啥小气的人，咱俩比一场，输的人带着车行彻底滚蛋，这事就算翻篇，敢不敢？”周歌歪头轻笑一声，喉间溢出的气音带着几分嘲讽：“我凭什么答应呢？”黄毛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鸷。他不着痕迹地朝跪地男人递了个眼色，那男人立刻扯着嗓子嚎起来，连滚带爬地抓住站在旁边的Helena的裤腿：“哥！救救我！我也是为了车行好，求你让老板别把我送进局子！”
Helena一脸纠结，嘴唇动了动才说：“周，你也知道宋为之前为车行拼命，差点把命丢了。咱们不能这么不近人情，要不就跟他比一场？”周歌沉着脸没吭声，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所有人都屏住气息，紧张的看着他。
终于，男人懒洋洋的声线打破沉默。
“那就比比。”
话音未落，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体温突然逼近。周歌修长手臂自然地搭上任柔肩头，温热呼吸扫过耳畔：“带你去看真正的速度与激情，敢不敢？”“我不去！”
任柔几乎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脑海里下意识想起了他高中时的英勇事迹，果断摇头。然而回应她的是男人不由分说的动作，修长手臂霸道地圈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将人带进副驾驶座。
比赛场地在半山腰，那条赛道出了名的危险，到处都是急转弯，稍不留神就可能连人带车冲下悬崖。
黄毛斜倚在车门上，碧色眼眸闪过挑衅：“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周歌只是“研"的关上了车门，连个眼神都没施舍，惹得对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愤愤钻进赛车。
半山腰的赛道笼罩在氤氲雾气里，引擎轰鸣声撕破山间寂静。周歌猛打方向盘，车子“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眨眼间就把黄毛的车远远甩在后面。
任柔被安全带勒得生疼，感觉整个人像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直冒酸水。
她死死攥着拳头，咬着牙强忍着不吐出来。这时，车载对讲机里传来Helena着急的声音：“周歌，小心点！前面弯道特别急！”“知道了！“周歌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说话间，车子已经快冲到下一个大弯道前，任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炸响！
任柔的身子被惯性狠狠甩向前方，额头重重磕在仪表盘上，剧痛瞬间蔓延至整个神经。她倒抽一口冷气，眼前金星直冒。原来是黄毛从后面撞上来，失控的车子如同脱缰野马，轰然撞向弯道护栏。红色超跑嚣张地从破碎的车窗前掠过，黄毛探出脑袋冲他们狞笑。任柔看着冒烟的车头，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就在这时，周歌突然猛打方向盘，引擎轰鸣声撕裂空气，车速表的指针疯狂飙升到60码！“停车！周歌你疯了！"任柔的尖叫被风撕碎。她死死抓住男人紧绷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里，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混着恐惧冲上喉头。
可他恍若未闻，像是着魔似得，双眼猩红，根本听不进去劝。车子越开越快，她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感觉随时要从胸口蹦出来。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周歌的指节泛白，方向盘在掌心飞速转动。电光火石间，黑色超跑划出一道完美的银弧，以近乎贴地的姿态甩过弯道，后胎在柏油路上灼烧出焦黑的印记。
然而转过弯后，仪表盘的指针却发疯似的攀升，速度表的红色警戒线被瞬间突破，引擎轰鸣如同濒死的怒吼。
任柔吓得手死死抓着扶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扯着嗓子喊：“快刹车！快停下来！”
“不行，刹车失灵了！”
周歌骨节泛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声音又沙又哑。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头顶，她的血液瞬间凝固。远处第三个转弯近在咫尺，车身却仍以失控的姿态狂飙。周歌猛然扭转方向盘，金属摩擦声刺得人头皮发麻，剧烈的撞击让安全气囊瞬间爆开。
任柔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甩向挡风玻璃，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前，只听见对讲机里传来Helena的着急的呼唤声……大
任柔是被皮肤传来的灼烧感烫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喉咙里艰难溢出破碎音节：“热..…焦糊味混着刺鼻的橡胶燃烧气息涌入鼻腔，她剧烈喘息着睁开眼，瞳孔猛地收缩。
橙红色的火光在挡风玻璃外肆虐，而她此刻竞被周歌紧紧护在怀里。男人骤然飙升的体温透过衬衫灼人，带着硝烟味的气息扫过她的头顶。着急的摇晃了几下周歌，可男人半天没反应。对讲机里传来Helena带着哭腔的嘶吼，任柔骤然回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给Helena报完位置后，她奋力推开变形的车门，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顾不上掌心燎起的水泡，任柔反手扣住周歌的腕骨，咬着牙将人拽出车外。
血腥味在齿间漫开，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背在背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烙铁上。不知跌跌撞撞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爆炸声被甩在百米之外，任柔膝盖一软重重栽倒。怀中的周歌也随之滚落，苍白的脸沾着灰，额角的血迹蜿蜒而下。她瘫坐在焦黑的沥青路上，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是塞进了团棉花，耳畔嗡嗡作响，唯有远处救护车鸣笛声穿透火海，渐渐清晰。没过几分钟，Helena满头大汗地狂奔而来，金发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上，就看见了完好无损的任柔和倒在地上的周歌。“God!"他低咒着，转头朝身后的急救人员打了个手势。担架碰撞的声响中，昏迷的周歌被抬上救护车。
等现场处理得差不多了，Helena刚要上救护车，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转头一看，是任柔攥着他，力气大得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她仰着头，语气特别坚决：“周歌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必须跟去医院照顾他。”
Helena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往旁边让了让，让任柔先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颠簸的路途上，她神情复杂地紧攥着周歌的手，有些不明白周歌为什么会在关键的时候选择把她护在怀里免受伤害，而Helena坐在另一边，中途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立刻把周歌推进手术室。任柔想跟着进去，却被护士拦住，让她在外面等着。
走廊的冷风吹得人发抖，她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心里乱糟糟的。Helena看着任柔苍白的脸色和不停踱步的身影，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Hey，don't worry."他蓝灰色的眼眸里满是安慰，“周是个很强的人，一定会平安的。"说着指了指她额角渗血的擦伤，“你自己也需要处理伤口，去让护士消消毒吧，这里我盯着。”
任柔机械地点了下头，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处置室里。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她才惊觉额角不知何时磕破了。看着走廊尽头亮着的手术灯，心底的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突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任柔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动作太猛，差点把正在给她擦药的护士撞翻。她顾不上多说“对不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手术室门口。病床被推出来时，周歌脸色苍白，眼睛还闭着。任柔急得抓住护士的袖子问：“他怎么样？怎么还没醒？”
护士语气平和地解释：“手术做得很顺利，等麻药劲过了就能醒，别着急。“听了这话，任柔紧绷的肩膀总算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周歌被推进病房安顿好后，Helena劝任柔回家休息，说她熬了太久身体吃不消。任柔只是摇摇头，说想再陪陪。
就这样守到下午，Helena突然接到电话，说是黄毛那边出了事得赶紧处理，只能匆匆离开。病房里就剩下任柔一个人，守着还没醒的周歌。她一直握着周歌的手，时不时抬头看看点滴瓶。发现大半瓶药水都快滴完了，刚要起身叫护士，病房门“砰"地被撞开。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力气极大的手就掐住她脖子，把她狠狠抵在了墙上。周宗巍领带歪斜，西装褶皱凌乱，往日矜贵优雅的姿态荡然无存。那双凤目此刻盛满森冷杀意，像淬了毒的利刃剜着她，眼神中的嫌恶几乎凝成实质。“放、放开我…“任柔双脚离地，喉间发出破碎的鸣咽。男人的手指像铁钳般收紧，她脖颈泛起青紫的指痕，每一次挣扎都让呼吸更加困难。这与上次警告时的虚张声势截然不同，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杀忌。
这次，他真的要她的命！
缺氧带来的眩晕中，任柔的意识却愈发清醒。她强撑着气音质问：“为、为什么？”
周宗巍俯身逼近，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刺骨寒意：“你该死！"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每个字，“如果周歌出了什么事，你就去陪他。”任柔被掐得眼眶通红，杏眼里蒙着层水光。听着周宗巍的话，她突然觉得荒唐又悲凉。
原来在他眼里，周歌可以胡作非为，不懂事，但却独独不能因为救她而受伤。
这种莫名其妙的双标，简直可笑。
濒死的窒息感反而点燃了她骨子里的倔强。任柔突然暴起，双手死死扣住对方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下去。血腥味在齿间炸开的瞬间，周宗巍吃痛松手。她重重摔在地上，喉间传来火烧般的灼痛，青紫的指痕在苍白肌肤上狰狞蔓延。任柔剧烈咳嗽着，眼泪不受控地滚落，却倔强地不肯低头。病房惨白的灯光下，她凌乱的发丝间露出带着血丝的笑意，像朵被踩进泥里却依然昂着头的野蔷薇。
“我一直以为我才是最可悲的，原来你才是最悲哀的，周宗巍我可怜你！周宗巍凤眸危险地眯起，单手掐住她下巴，指尖几乎要碾碎她脆弱的骨骼：“说你错了，我就饶了你这条贱命，说！”任柔被掐得被迫仰头，却仍强撑着与他对视。她直勾勾盯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杀意，突然凑近：“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威胁我了？”她扯动嘴角，露出带血的冷笑，“我告诉你…“喉间因用力泛起腥甜，却字字掷地有声，“我、永、远、不、道、歉！”周宗巍扯着嘴角冷笑，连说三个“好”字，指节捏得发白：“任柔，你当我治不了你？"他俯身逼近，吐出的字句却带着无穷无尽的寒意，“你奶奶还在我名下的医院住着吧？”
任柔如遭雷击，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去。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声音。
周宗巍好整以暇的盯着她，静静得等待着她像以往般老老实实服软，认错。就在这时，一声虚弱的呼唤撕裂凝滞的空气："哥！”任柔猛地转头，就见病床上周歌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男人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消的麻药红晕，却强撑着支起身子，目光死死锁在周宗巍扣住她下巴的手上周宗巍察觉到他的视线，触电般松开了手，而后慢条斯理扯松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眸光转瞬恢复成惯有的冷冽：“醒多久了？”“哥，你答应过不动她！“周歌挣扎着要起身，却在下秒扯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柔扶着墙勉强站稳，抹去嘴角血迹，她努力挤出个笑容，声音却发虚：“我没事。”
病床上的周歌目光如炬，先是掠过她脖颈处狰狞的指痕，又死死盯着周宗巍袖口下渗血的伤口，喉结滚动间，他仿佛已经猜到了真相了。周歌望着兄长紧绷的下颌线，有些别扭找补：“哥，你怎么在这？”周宗巍冷笑一声，把他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能耐不小啊周歌，别人剪断刹车设局，你倒好，直接往陷阱里钻！"他怒意翻涌的凤眸几乎要将人灼穿，“从今天起，赛车场、改装厂，你一律不准再沾！车行我会安排专业团队接管！”“哥！至于吗？"周歌急得想坐起来，被输液管扯得直皱眉，“不就翻车这一回吗？又没出大事，你别上纲上线行不行？”“我上纲上线？"周宗巍气得太阳穴直跳，“你自己算算你第几次因为车受伤了！等你出院就跟我回国！别在这瞎折腾！"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病房门重重撞上门框，发出刺耳的声响。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周歌虚弱地朝任柔招手：“过来。”见她磨磨蹭蹭挪到床边，一把拽住她手腕往身边带。让她转了身子端详了半响，他的指腹先轻轻抚过她额角的擦伤，又顺着下颌线探到脖颈，触到那片青紫时，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咒。
“也不知道躲着点，我哥掐你，你不知道躲吗？就那样老老实实的送了上去。”
“在车上，为什么拿命护着我？"任柔没回应他的低咒，而是盯着他缠满绷带的手，声音闷闷的。
周歌突然笑了，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老子的女人，老子不护着，难道看着你受伤？”
任柔抿着唇没吭声，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两人交叠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发烫。
周歌突然掀开被子，单手扣住她手腕往怀里一带。滚烫的体温裹着强势的力道，把她整个人圈进带着药水味的被褥间。他下巴抵着她发顶，沙哑的嗓音裹着笑意：“任柔，我都为你躺在这里了，你说你怎么奖励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带着不容抵抗的亲昵。
任柔对上他灼热的目光，转过身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在彼此交叠的呼吸里，她小声问：“等你出院，我天天给你做饭？”周歌挑眉，眼底泛起促狭的笑意：“老子缺饭吃？"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扣住她后颈，将人往怀里带得更近。
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升温，他故意拖长尾音，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尖：“我要的奖励……”
任柔屏息仰头，睫毛轻颤着等待下文。
男人粗糙的指腹突然摩挲过她唇瓣，带着蛊惑的力道：“是让这儿，也沾上我的味道。”
暖昧的暗示撞进耳里，她顿时红透了脸，抬手捶在他胸口：“周歌！你能不能要点脸！”
他闷笑出声，牵动伤口却浑然不觉，干脆将人整个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耍赖：“受伤的病人不要脸怎么了？“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轻揉捏，“不补偿我，伤口可好不了。”
任柔咬着唇犹豫片刻，突然撑着床头俯身而下。她的吻像羽毛般轻轻落在周歌唇上，刚要退开，后颈突然被灼热的掌心扣住。周歌翻身压来，带着侵略性的呼吸气息，将那抹柔软重新擒入唇齿间。他的吻带着受伤后的暴躁与隐忍，牙齿碾过她唇瓣，攻城略地般卷走所有空气。
任柔被吻得头晕目眩，指尖攥紧他病号服的领口，直到肺部快被抽空时，才听见男人沙哑的指令：“吸气。”
他抵着她额头轻笑，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下次再躲着我…“未尽的话，隐没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吻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两人正吻得难解难分，突然"咚咚咚"响起的敲的门声让任柔吓得一激灵，猛地把周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