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蒋复发小冯璋的婚前自由夜定在“西泠”四楼。

临时搞的。

第一批到的早,准新郎亲自打给蒋复,他表示会去,很快就又打电话,说要多带个人。

电话是冯璋妹妹冯欢欢替他接的的,她心头震惊,忍不住就通知了其他人。

蒋复带的谁?

大家各有心思,他们没怎么在明面上展开议论,只等本人揭开谜底。

七点多点,谜底在他们面前揭露,蒋少带过来的是一个女人,确切来说是个女孩子。

很小只,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白,说话有乡音,离子烫扎成高马尾,碎发用两个老土的黑色细发夹别着,手上戴着一根红绳子。

土成一股清流。

她胆怯手足无措,完全撑不起身上的轻奢衣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所有人手上动作都卡住,派对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直到冯欢欢把她那索尼相机扔桌上。

有少爷打趣:“乔大小姐,你今晚不是要做摄影师,拍下你哥单身告别派对做纪念吗,相机不要啦?”

冯欢欢转身就走。

冯璋知道她是不满蒋复带来的人,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欢欢,你去哪儿?”

“WC!”

**

冯璋最后的自由狂欢夜,目标就一个——不醉不归,留口气参加明儿的婚礼。

派对安排了各种节目,从PPT播放冯璋前女友祝福录像开始。

劲爆程度引起一片嚎叫。

蒋少包袱重,没跟着嚎,他逗不敢动的小表妹:“看到了吧,富二代的生活很无聊,还没你放牛有意思。”

所谓的无聊是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手机全是贵货,水晶屏幕,按键是宝石,铂金打造的机身,平价都要几万块,全球限量款更是上百万,法拉利保时捷等豪车钥匙扣随便丢,水果是进口的,按个算价。

李桑枝说她想喝点东西。

“自己拿。”蒋复嫌道,“畏畏缩缩的,我带你过来就表明你是我的人,你背后有我,想干嘛就可以干嘛。”

李桑枝捧着精美的杯子,身后墙壁上有华丽的欧式吊灯光影,不远处是香槟垒成的高塔流光溢彩,有两个富二代正举着打开的香槟乱洒。

香槟雨,多奢侈啊。

上流圈把李桑枝割裂在外,她喝了点洋酒,听到蒋复问,“你在乡下种地的吧,皮肤怎么不黑?”

李桑枝唇间溢出酒香:“我爸妈都白,我遗传了他们的,晒狠了就发红。”

蒋复提出质疑:“我看不止是遗传。”

“是的,我干活会避开中午,一般都是清早或者太阳下山后。”李桑枝有些害羞,“我还擦芦荟水和大宝。”

“就这样?我不信。”蒋复挫下巴思考,“你真不是仙女下凡?”

似乎忘记不久前还嘲她别把自己当天上仙女。

李桑枝把杯子放回去,她轻声细语:“蒋先生不要笑话我了,仙女只在电视里。”

蒋复额角抽了下,换做别的女人听他那话,早就钻进他怀里,小锤锤锤他胸口,娇嗔地来一句“讨厌~”。

只有她认真地否认,煞风景。

蒋复明知女孩在陌生地方没有安全感,除了他谁也不认识,却还是薄情寡义地丢下她,起身去冯璋那边。

**

今晚来的是死党损友,在场的女性只有两个,一个是新郎妹妹冯欢欢,一个是蒋复带过来的女伴。

蒋复一离开,冯欢欢就过去了。

“你好啊,复哥不管你啦?他带你来的,怎么能让你自己坐这里。”冯欢欢一副打抱不平的口吻,“真是不负责任。”

李桑枝忙说:“我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冯欢欢脸冷了冷,她懒得再假惺惺,直白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攀上复哥的,不是你的圈子就别进,强行挤进来只会是个小丑。”

李桑枝难堪:“我……”

她失措地站起来,双手捏着裙子寻找依赖的身影。

蒋复在跟冯璋说话,有人提醒他看哪边,他扫了眼,发现女孩一直在等他回头,等到后就委屈地撇嘴,眼里有水光。

那一秒蒋复忘记要给她点苦头吃,他大步迈过去:“冯欢欢,你欺负我的人?”

冯欢欢刚发出“谁”字的口型,一道轻柔的声音就响起,“冯小姐没有欺负我。”

发小的重要时刻,朋友们都在场,都看着,蒋复不可能为个女的跟发小亲妹发火。

所以女孩这句话出现的巧妙又关键。

冯璋第一次正式地打量她一眼,这不是蛮懂事乖巧的吗,前天怎么能胆大包天到那程度……

看热闹的查到的信息是她报的警,而他从兄弟口中得知的是,她通过费家把“优纺服饰”独苗送进派出所。

现在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狂欢派对上。

多有戏剧性。

李桑枝安静地站着。

蒋复抬起手臂拢住她,手掌搭在她肩头摩挲:“不要怕,大胆说。”

冯璋看了眼农村姑娘,她还是那回答,想必是清楚不会有人真正替她出头,她所作所为要是冲的钱就还好,可要是冲的一颗心,那就还有的受。

他这兄弟皮囊出色,不缺女人,是个花心萝卜。

冯欢欢想的跟他哥想的不一样,她指着小女生:“复哥,就是这女的害你进派出所的吧。”

冯璋眼皮一跳,有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妹妹怎么提起来了,他低声:“欢欢,别说这个。”

“干麻不让我说啊。”冯欢欢离蒋复近点,视线从他身上转向他臂弯里的人,“这女的都害你被当笑柄,你还把她留身边,你就算中美人计也该是个和……”

冯欢欢被她哥拉走了。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你没看他脸都黑了吗?”冯璋在门外停下来,告诉妹妹一个隐秘,“他把人留在身边是为了报复。”

冯欢欢愕然:“他给你说的?”

“当然。”冯璋挠眉毛,“我问过他,这是他亲口说的。”

冯欢欢将信将疑:“可他没带过哪个进我们的私人局。”

“他把人带过来了,没有介绍给我们。”冯璋说,“不就是没当回事。”

冯欢欢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把这细节漏掉了。

下一刻冯欢欢就又怪叫:“他护着那女的这事怎么说?”

冯璋为了让妹妹消停,只好背着兄弟揭他老底:“口头上的。”

冯欢欢对蒋复没意思,不能接受他转性谈感情是有其他原因。

“我就说复哥的品味不至于滑铁卢。”冯欢欢松口气。

“欢欢,你别太过。”冯璋皱眉,“李小姐不差,她只是不适合我们的圈子。”

冯欢欢难以置信:“她狐狸精变的啊,你这么快被她迷上了?”

冯璋弹她额头:“胡说八道什么,你哥有你嫂子了。”

冯欢欢冷哼:“没我嫂子就迷上了是吗?”

冯璋:“……”

他厉色道:“你不玩就回家。”

“我不回家,我还要摄像。”冯欢欢蹦蹦跳跳地推门进去,“顺便替我嫂子监督你,防止你酒后乱性。”

**

派对进入钢管舞项目,靡靡之音伴随口哨声。

冯欢欢这个摄像师当的不称职,她一直在留意复哥如何报复带过来的人,观察好久都没捕捉到想要的画面。

她哥不是说复哥不当回事吗,那他怎么老挨着对方,离开一下眼睛也要看着。

复哥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冯欢欢瞪着摄像机拍下的一幕,镜头里,土里土气的女生在吃甜品,复哥看她吃。

复哥桃花眼,看什么都像在放电。

恶心的相片被冯欢欢删掉了,她找机会去讽刺那女的:“这是我哥的派对,你又不是他朋友,好意思待啊,脸皮真厚,这里没人欢迎你好吗,麻烦你快点走。”

李桑枝难为情:“我跟蒋先生一起的。”

“你长了腿不能自己走啊?”冯欢欢讥讽,“难不成他还拦着?”

李桑枝不言不语。

冯欢欢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搞不懂复哥把人带来怎么不羞辱一番,她想起收到的短信回复,猖狂地讲了个莫名其妙的话:“你下个月就什么都不是了。”

讲完觉得这话有问题。

好像这个女的现在是个宝一样。

冯欢欢脸色差劲,她又语言攻击几句,敌意很大。

李桑枝难堪地捏着手指。

冯欢欢趾高气昂地准备走人,瞥见复哥回来了,她眼珠一转,就把抬起来的屁股放回原位。

蒋复带人去休息间,冯欢欢也跟过去,两眼瞪着他们,她要看看李什么的这回又要怎么告状。

蒋复没理会冯欢欢,他叫李桑枝给他剥个薄荷糖,自己玩起手机。

李桑枝把糖给他,悄悄说:“蒋先生,冯小姐的睫毛好好看呀。”

离得不远的冯欢欢耳朵一动,要她说?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来好吧。

哼,本小姐也不缺人赞美。

李桑枝发出内心地羡慕:“又长又翘的,小刷子一样。”

冯欢欢在心里吐槽,要不怎么说骨子里透出来的土呢,什么小刷子,她这叫鸦羽!蝶翅!

休息间响起一阵夸张的干呕。

是冯欢欢看见蒋复含/住李什么的指尖,她也不把手抽走,不要脸。

旁观者的眼睛要把李桑枝瞪出窟窿眼,她难为情地祈求:“蒋先生,你别咬我手……”

蒋复松开她纤细指尖,到她耳边吐息:“冯欢欢那睫毛是假的。”

李桑枝呆愣住了:“啊,假的吗?”

蒋复喉咙里的薄荷味抽凉风,他哧笑:“笨死算了,化妆技术懂不懂。”

“我不会化妆。”李桑枝羞愧地垂眼,“我从小在山里,什么都不懂。”

冯欢欢鄙夷地翻白眼,看来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太落后。

“复哥,我出去了!”冯欢欢故意很大声。

蒋复赶小苍蝇似的挥手。

冯欢欢走后不久才品出不对劲,那姓李的夸她睫毛好看,是不是想说自己天生丽质。

啊啊啊啊!!!她怎么能输给那种人,要气死了,她一定要去赢回来。

更气的是,她还没等来时机,家里就来人强行带她回去,不准她玩到太晚。

冯欢欢走之前狠狠瞪了眼姓李的,等她被复哥踹了,一定要看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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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复他爸总带他谈生意,他是酒桌上的常客,酒量太好,喝到后半夜意识还在,没跟其他人那样到处乱瘫,而是准确无误地走到小表妹那儿,躺到她腿上睡觉。

天亮后,冯璋在兄弟团的陪同下去接新娘,李桑枝没跟着,阿青送她回了公寓。

蒋复参加完婚礼回去时,李桑枝在阳台发呆,满身烟酒味的年轻男人握住她的腿把她扛肩上,快步进房间,少有的急不可待。

李桑枝被扔到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席梦思里,弹起来点又回落,她有些懵:“蒋先生,你干什么?”

蒋复俯视傻了的小白兔,干/你。

“Make love ,洋文。”

“听不懂?”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眼底遍布兴奋的欲/望,“就是做/爱,上床,睡觉,别名太多,哥哥边做边和你讲。”

李桑枝呆了片刻,拼命推他脑袋:“不不行,我来月经了。”

蒋复亲她脖子的动作一停:“来月经了?”

“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我垫着纸的。”李桑枝用力点头,“蒋先生,你没闻到血的味道吗,你压着我,我们这样近,你应该是能闻到……”

箭在弦上的蒋复:“闭嘴。”

他从她身上起来,脸黑成锅底:“经期多久结束?”

李桑枝不敢看他裤子勒出的阴影:“七天。”

“七天?这正常吗?”蒋复恶狠狠道,“你唬老子?”

李桑枝快哭了:“真的是七天。”

蒋复烦躁地扒几下头发,重重喘息:“七天,他妈的,还要等七天。”

旁边人怯怯地哀求:“我经期没了的时候,我们可以不马上发生关系吗,太快了,没有这样的,在我们村里,结了婚才可以睡觉。”

蒋复嘲讽,还真惦记做他太太。

那就只能去梦里做了。

“你不让我睡,我的生理需求找谁解决。”蒋复顽劣道,“还是说,你想我一边和你处对象,一边约别的女人?”

李桑枝脸色苍白。

蒋复只给她三秒考虑的时间:“想好了没?”

李桑枝嗫嚅:“没有想好。”

蒋复撩她头发,动作多温柔,说的话就有多冷酷:“李桑枝,我不可能白白做你男友。”

李桑枝小心翼翼地讲:“那不做了。”

蒋复把耳朵侧对她:“嗯?你再说一遍,大点声,我刚没听见,说完了,我们翻翻你你害我进派出所这笔账。”

李桑枝按着肚子可怜巴巴:“不说了好吗,我难受,想睡觉。”

然后又说:“你可不可以叫人给我买两包卫生巾,夜用的和日用的都要,没那个,我会弄脏床的。”

蒋复冷冰冰看她,放在床边的食指忽然被轻轻碰了碰,他眉头一动,眼底的冷意散去大半。

以往那些女人全是恨不得自己坐他身上摇出虚影,眼前这个太纯情,别有一番滋味。

但这还是不能代替知根知底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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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复走后没多久,就叫阿青送去女士的里外衣服,还有一箱子经期用品,他可不想那套房子让血腥气渗透。

情/欲得不到释放,蒋复去澳门散心,□□了几把赔掉几栋实验楼,被他爸喊回国的前一晚一把翻本。他没在女人身上追求到的刺激,在澳门补上了。

国内发生了大事,费老头病重,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费家子女紧急返程,蒋复他爸要在这节骨眼上拉着他去医院赔礼。

李桑枝一起。

这是蒋爹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小姑娘没能回老家,在他儿子手上。

蒋复出发前才把这个事告诉“小女友”,他摸她头发:“开心吗?又可以想办法勾搭了。”

李桑枝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出行而反应迟钝,过了一会才出声:“你不要乱说,我和费先生只有一面之缘。”

“见过一次就见过一次,叫什么缘?”蒋复把摸她头发的上移下来,捏着她脸一抬,阴森森地警告,“别给我丢人,去了管好自己的眼睛。”

“让我发现你偷看野男人一眼,我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