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里听着陈诚的话,心里顿时陷入了矛盾之中,对国家的绝对掌控里对于他们这些多党竞选的国家來说简直是个梦想,陈诚能走到今天这番局面,是多方因素造成的,首先这家伙是个外來人,沒有什么本土势力,所以其他竞争对手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其次,印尼已经是个烂到不能再烂的摊子,现任元首纳拉根本对眼前的局面失控了,其他的竞争对手也不愿意此刻揽下这个责任,所以旁眼冷观陈诚肆意的折腾,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陈诚是个股神,97亚洲金融风暴力挽狂澜的壮举是谁也不能抹杀的事实,可自己的泰国却沒有这些条件,铁腕,只怕还沒执行自己就被轰下台了,
“贝里元首,我想,如果你们当上了这个领袖,一波经济危机下來,您是否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都是问題,您真的愿意拼这么一把么,”
陈诚看到贝里额边冒出的冷汗,很不恰当的点了一句,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贝里看着就想抽他几个耳光,但是念头一转,陈诚说得的确在理,沒有铁腕一般的手段,这西方列强一旦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泰国,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眼前印尼的残破还在眼前,泰国如果步上这样的后尘,别说自己元首的位置保不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大问題,要知道他们位处金三角地带,国内的私人武装可是非常强悍的,
想到这种种可怕的后果,贝里的脸愈发的苍白,原本张开的手掌不知道何时已经紧紧的攒成拳状,陈诚目睹着贝里的变化,微微一笑,轻松的转移着话題:“贝里元首,我看我们还是來谈谈这个军事演习的具体事宜吧,”
贝里心里一颤,艰难的抬起头望着陈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陡然让他心里产生了一阵无力感,那份成竹在胸的自信让他望尘莫及,也许这个年轻人真的能带领他们在两个超级大国的夹击中杀出一条血路呢,慢慢的,贝里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拟定好的军事演习计划,轻轻的放到桌子上,
陈诚打了个眼神给瓦蒂,瓦蒂一脸笑容的接过计划,心里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沒有什么比不用动刀枪就让对手臣服來的更有成就感了,陈诚这回可算是给印尼长脸了,此时此刻,虽然谁都沒有提领袖这个敏感问題,但是大家都明白,泰国认输了,这第三方联合势力的领头羊是他们印尼,
近半小时过去,瓦蒂脸上的表情由得意慢慢的变成惊骇,然后再变成惊喜,最后朝陈诚重重的点了点头,往贝里方向投去一缕佩服的目光,戎马一生的瓦蒂很清楚这份军事演习的含金量,更佩服的是泰国竟然在不声不响之间把军工业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本次演习的武器质量极高,而一系列军演的步骤也极为合理,绝对是出于名将手笔,泰国不可小视了,
瓦蒂的表情悉数落入到陈诚的眼里,能让这位名将为之动容的计划,绝对不可轻视,心里不由自主的对泰国升起几分警惕,大力发展军工业的国家绝对是个野心勃勃的好战国家,今天贝里想争夺领袖这个位置正好也坐实了这一猜想,只怕不是单纯的为了自保而已,但是今时今刻,陈诚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奉行,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原则,先解决了这日益严重的边境纠纷再说了,
在三巨头联名在文件上签字后,贝里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匆匆飞回泰国,这一次出使,虽然沒有争取到领袖的位置,但是他最重要的目的,联合军演,震慑周边国家和虎视眈眈的两个超级大国的意图已经达到,贾德先生果然是眼光独到,可惜他闲云野鹤,不愿意担任职务,否则自己何惧陈诚,要知道,贾德玩经济也是第一把的好手呐,
“陈诚,你真的决定了要走上独立这条路,如此一來,你跟华夏国和花旗国怎么交待,”
贝里离开后,梅里夫人坐在接待室内沉思了许久,虽然陈诚此举的确让他们扬眉吐气了,但是这兴奋过后,残酷的现实再度让他们愁云满面,这领头羊可不好当呐,是明摆着跟两个超级大国叫板,也是野心的展露,虽然谁都有野心,但是印尼如今沒有任何的底气去叫板呢,
“是的,花旗国和华夏国的做法,你们也有目共睹,那算哪门子的援手,只是用嘴巴喊几声就换回我们的投票支持,我们的票未免也过于廉价了吧,他们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很多时候,野心勃勃恰恰是他们喜欢的品质之一,因为成大事需要两个关键因素,其中一个是野心,另一个就是实力,我们只要不要过多的暴露出自己的实力,就能打他们一个傲慢的弱点,也能给他们造出一个假象,就是我们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家,很好利用,”
陈诚镇定的点了一根烟,这一回,他又选择走钢丝了,在股市拼杀多年的他,深知危机二字的含义,有危险必然有机遇,一味的示弱只会让他们觉得是扶不起的阿斗,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实质援助,既然如此,那么不妨大胆的展示出自己的野心,让他们感觉自己能有一番作为,值得他们去扶持,但是又给予他们一条钳制自己的锁链,让他们明白,即便这只鹰再凶猛,也还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这条锁链就是印尼如此烂的不能再烂的实力,如此一來,他们就会不惜一切的保护好自己的印尼,毕竟一只善猎的雄鹰可不好找,
梅里和瓦蒂惊骇的望着陈诚,这家伙藏得好深好深,这番言语岂是区区一个股神能说出的,分明是一个老练的政客才能做出的事情,幸亏这年轻人是向着他们印尼的,如果是向着其他国家,只怕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慢着,这家伙真的是向着印尼么,梅里和瓦蒂相视之下,心里陡然升起不详的念头,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陈诚的牵挂在华夏国,那个叫李梦的女孩,
多年來的默契让两个老人同时离开了接待室,刚出房间,瓦蒂就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梅里微微点了下头,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瓦蒂见状,会心的笑了起來,原來他们想到一块去了,那就是,华夏国的那几个女孩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们需要一个充满了复仇动力,死心塌地忠诚于印尼的陈诚,
深夜时分,梅里和瓦蒂双双來到情报局的密室,凝视着眼前的阿发,脸上挂满了凝重,暗杀这种事情,还得依靠特工,所幸,如今阿发是他们这边的人,
“你们两个老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越活越回头了,连中情局都办不到的事,你让我去办,难道我手下的特工比较廉价,你们这群老头明白培养一个合格的特工需要花费多少人力和物力么,”
阿发指着梅里和瓦蒂的鼻子训斥着,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态度让两个老人脸色愈发的铁青,该死的,这阿发果然是一条白眼狼,当初他敢背叛陈诚,今天自然也敢背叛他们,可是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除了情报局,他们再也指望不上任何人,毕竟想在华夏国暗杀高官子女保护着的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阿发,不要忘记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们什么,”
梅里和瓦蒂强忍着怒气,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冒了出來,自从当初见过陈诚后,他们就已经慢慢的忘记了什么叫尊严,只觉得自己的底线在不断的后撤,
“答应,我答应过你们什么了,有白纸黑字沒有,拿出來看看,”
阿发轻蔑的望着梅里和瓦蒂,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胖乎乎的手在两位老人眼前晃來晃去,那态度是恶劣到极致了,两个老人双眼冒出愤怒的火焰,这阿发的小人姿态太可恶了,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连基本的信誉都不要了,只是两位老人这么想阿发的时候,仿佛也忘记了,其实自己现在要阿发做的事,恰恰也是对陈诚失信了,
“阿发,不要忘记了,你可是背叛了陈诚,如果我们把这个事实告诉了你的好兄弟,你猜你的后果会是什么,”
瓦蒂阴沉着脸,寒声说着,关键时刻,还是这位老元帅先反应过來了,既然这个阿发已经想过河拆桥了,那么自己完全也可以鱼死网破,把柄还在自己手上呢,
果然,阿发脸色陡然一变,愤怒的望着梅里的和瓦蒂,手抓的咯咯直响,随即换上了哀求的表情,为难的说着:“我听你们的,你们不要把这事声张开了,”
梅里和瓦蒂相视一笑,得意的望着阿发,嘴里发出一阵冷哼,心道:你这小子真是够(贱)的了,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可是阿发接下來的话却让两位老人的笑容霎时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