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才子的车子驶入了西洼子村,
此时,才子特意把车子开的很慢,这样可以让老丫详细看看这昔日的村子,老丫看着窗外,她沒说一句话,
此时,她的心里很是激动,望着老家的街道,房子,还有那梦里熟悉的脸,一种回家的亲近感顿生,
她看到这家乡的变化,一栋栋的新建的大瓦房,新修的柏油路,整齐的街道,一些人家的门前还停着轿车,记忆中那些低矮的房子已经不多了,
她心生瞎想,老家变了!变化太大了,人们生活变得富有了,
车子停在了老丫家门前,这栋房子到还是老样子,几乎沒什么变化,这座房子曾经是张家的骄傲,曾经是全村最好的房子,现如今,由于时间长了,加上沒有及时修缮,显得很破旧,
这时,从屋里迎出來的一群人,才子一看,这里面都是老丫家亲属,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也在其中,
才子猜测,这是老丫的两个哥哥事先已经通知了家里,家里已经做了准备,
老海从车上拿出一包子补品,他先一步走进屋子,
老丫下车,先看看这院子,在看看愣在那里的人们,才子拽着老丫走进了院子,这时,大伙似乎从刚才的发愣状态醒來,认定被才子牵着手的女人就是老丫了,
大家一下子围了上來,老丫母亲到了老丫面前,
老丫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二大爷开始问这问那,
“老丫,你确实老丫吗,”
“老丫,沒成想你还活着,”
“老丫,我是你三姑,你还认得我不,”
“老丫,我是你二姑啊,”
“老丫,你还是那么好看啊,”
老丫看看每张脸,她觉得是那样的亲近,既陌生又熟悉,老丫心里一阵阵地酸楚,面对他们的问话,她已经梗咽,她不知道该和他们说啥好,该先回答谁的问话,
此时,老丫眼里含着泪,她拽着母亲的手,缓缓的向屋里走着,
亲朋好友们簇拥着老丫娘俩缓缓地进入屋子,老丫环顾一下这老屋,老屋还是老样子,变化的也就是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破旧了,应该修补的地方还沒有修补,这也增加了这里的一片凄凉感,
确实,二十多年了,张家自从老丫失踪,张家人已经沒了其他的心思,别说是收拾一下屋子,就是下地干活也都是哄弄着,加上老丫的母亲得了间歇性的精神病,二个儿子又都出去单过了,张成玉早已沒了过日的心情,现在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得过且过,张成玉那有心情收拾屋子呢,
老丫看到老屋这个样子,心情低落,老屋已不是那样的干净明亮,已不是昔日让村民羡慕、忌妒的那个老张家了,老屋虽然破旧,但是留着老丫美好的记忆,老丫戴着泪眼环顾着老屋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老丫的母亲见到老丫还沒说出一句话來,她的两眼发直,精神倦怠,老丫当然不知道这是老丫母亲刚刚吃过药物的原因,
老丫极为伤心,欲哭无泪,心里酸酸的,
这时,张成玉进屋,招呼这些亲戚们坐下,老丫的大嫂、二嫂给大家点烟倒水,
这样缓和了一下全屋子凝重的气氛,老丫看看母亲说:“妈,你怎么了,”
老丫母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还是沒说话,这时老丫的二嫂过來小声的和老丫说:“妈刚吃过药,等一会就会有精神了,你别急,这是爹事先安排好的,怕妈再次受到刺激会受不了,”
老丫听完二嫂的叙述,深情地看着母亲的脸,眼泪又一次流了出來,
这时,老丫的叔叔过來说:“老丫啊,你别伤心了,你回來了,我们都很高兴,不管怎么地,你回家了,这是我们张家最大的喜事,”
老丫看看叔叔的样子,他已经老了,老丫抹抹眼泪说:“叔叔,你也老了,”
这时,孙福海走了过來,看看老丫说:“老丫啊,你还认识我吗,”
老丫点点头说:“我记得,你是孙家的大叔吗,我怎么不记得,”
才子妈也过來了说:“老丫啊,我是你孙家大婶啊,”
老丫说:“大婶,我记得你,”
这时,老丫的大嫂到了张成玉面前说:“爹,做饭不,”
张成玉说:“做饭啊,这些亲戚都來祝贺了,我们要请大家吃顿饭,”
老丫大嫂说:“爹,菜不是昨天买了吗,放在哪了,”
张成玉和老丫的大嫂去取了,才子看看老丫的大嫂,觉得老丫的大嫂很想事,这时,老丫的二嫂也跟着出去了,
外屋地,老丫的大嫂、二嫂开始忙乎着做饭做菜,
这时又有一些邻居也來了,他们也來看看这个响当年的村里的新闻人物,他们带來的大多的是问候、祝福,
沒多时,张家屋里的人都挤不下了,才子看到这些,他出屋透透气,到了屋外,才子看到了屋外也站满了人,有的人看见才子出屋也围了过來,必然都是乡里乡亲地,特别是自己觉得和孙家关系好的人们,沒有顾忌地开始问才子:
“才子啊,老丫你是怎么找到的,”
“才子啊,看老丫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年轻,”
“才子啊,老丫的手术在哪做的,做的太好了,”
“才子啊,老丫听说被狼掏了,”
面对这些家乡人七嘴八舌急切的问话,才子不能马上一一详细地回答,才子笑了笑慢慢地说:“老丫,是在内蒙希拉穆仁草原找到的,老丫的手术是在沈阳做的,她的确是被狼掏坏了脸,”
这时,孙家的一个亲戚把才子拽到一边问:“听说老丫在内蒙古有两个孩子了,”
才子说:“是,她嫁给了一个牧民,”
这个亲属问:“才子,老张家沒难为你吧,”
才子说:“沒有,他们怎么会难为我呢,”
这位亲属说:“沒难为你最好了,”
这位亲属问:“听说,老丫的丈夫是个傻子,是真的吗,”
才子思索一下,故意说:“不傻啊,谁说的,”
这位亲属问:“那他怎么沒來啊,”
才子说:“内蒙古多远呢,家里还有那些羊要放,也许以后会來吧,”
才子说完,心想,这些人哪,真是的,问这些问題,让我怎么说好呢,
这时,张村长來了,才子急忙迎了过去主动和他说话,才子说:“张村长,你來了,”
张村长说:“昨天我就听说了,老丫今天要回家,上午我到镇上有点事,办完我就來了,”
才子说:“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沒來得及谢谢你那,”
张村长笑了说:“谢啥呀,”
才子说:“要不是你带着大伙去赤山,也沒这么快找到老丫,”
张村长说:“都是一个村的,帮点忙是应该的吗,才子啊,我得进屋看看老丫妹妹了,”
才子说:“村长,你快进屋吧,”
村长点头,向屋里走去,
这时,才子的手机响了,才子一看是服务员小佳的号码,才子急忙接起,电话里说:“孙经理,我和你汇报一下倩倩的情况,倩倩决定了,去美国,现在正在办理出国的一些手续呢,”
才子说:“倩倩已经决定了,是倩倩自己愿意去,还是她妈妈让她去的,”
电话里说:“倩倩自己说,是她妈想让她过去帮助她,她妈在美国又开了几家中餐厅,”
才子说:“嗷,肥婆确实是肥婆,在美国又开了几家餐厅,”
电话里说:“肥婆,肥婆是谁呀,”
才子一听自己失言了,急忙说:“啊!你不知道,行了,倩倩那边的事,就靠你了,”
撂了电话,才子心想,肥婆在美国的电话我也沒有呀,真想问问她在美国的情况呢,
这时,才子看见孙家的老总总,也就是那位老八爷子也來了,这是才子沒想到的,
才子迎上去说:“老总总,您也來了,”
老八爷子笑着说:“才子啊,你真行,二十多年了,还能把老丫找回來,好样的,”
这时,老丫的大哥出屋,看见了老八爷子进院也迎了出來说:“老八爷子,您來了,快进屋吧,”
老八爷子被让进屋里,此时,张家已经成了村里的中心,张家就像办喜事一样,村民站满了张家的院子,人越來越多了,
院子外,有的人在围着才子的车子说着话:
“这是才子的车子,这车我听说得百十來万呢,”
“才子,现在有的是钱,买这样的车,还不是玩似的,”
“你看这车漆铮亮铮亮的,”
“唉,你说,才子会不会娶老丫啊,”
“这可不好说,才子和老丫自己都有孩子了,估计可能性不大,”
“我看不一定,要吗,这次才子怎么还跟了回來干啥,”
“才子跟回來也很正常,他有车,他不送谁送她回來啊,”
“二十年前,要不是发生那件事,现在两个孩子一定会成为两口子了,”
“那也不一定,那时老孙家多穷啊,老丫嫁给才子,老张家还不一定干呢,”
“可不是吗,那时老孙家确实穷,不发生那件事,老丫也不一定给才子,”
这时來张家看望老丫的人越來越多,此时的老张家就像办喜事一样热闹,
一直到下午,人们才陆续的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