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一直到了下午2点多才结束,余下的孙家人还要在一起聚聚,
孙家的直近亲属们被安排到了老屋,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相聚自然和别人不一样,因为都是直近亲属,也就沒了太多的讲究了,还有其他的外人都吃完了酒席也用不着担心会压桌,影响下一轮的进行,
大家开始开怀畅饮,才子和孙家晚辈们被安排在一起,都是年轻人,大都又是同辈人,自然沒了拘束,
才子和哈顺格日丽本來和自己公司的人上午已经吃过一顿了,自然不会像其他的亲戚一样一直饿到现在才入席,这桌子上除了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就是二光两口子和三洋两口子,其他的是才子父亲叔伯兄弟姐妹家的孩子,他们的年龄又都沒有才子大,有的还在念书,他是这桌上年龄最大的老大哥,
才子上午喝了白酒,这时只好改喝啤酒了,其他人也随着才子喝啤酒,
一杯酒下肚后,一个才子父亲叔伯妹妹家的弟弟看看才子说:“大哥,我上你那干点啥行吗,”
才子看看他说:“你十几了,”
男孩说:“我十六了,”
才子说:“你叫啥名,”
小男孩说:“我叫冯云阳,”
才子问:“你是我三姑家的孩子吧,”
冯云阳点点头说:“上次二哥结婚时我们见过,”
才子说:“有点忘了,那你不念书了,”
冯云阳说:“有半年不上学了,书沒念好,”
才子说:“那你会啥啊,”
冯云阳说:“我也不知道,”
才子说:“那你学过啥沒,”
冯云阳说:“沒学过,”
才子说:“也就是说,你啥也不会呗,”
冯云阳不好意思地看看才子说:“嗯,是吧,”
才子看看这小男孩笑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小孩很滑头,才子思索一下说:“我那也沒啥好活,都是一些力气活啊,你能干得了吗,”
冯云阳迟疑一下,之后说:“我妈说了,我到别的地方干活他不放心,”
才子说:“那你想好了再说,到时候你和父母商量好,”
冯云阳说:“那我现在就问我妈去,”
冯云阳说完奔出屋,才子看看这个毛头小子,笑了一下,自语:“到底是小啊,啥事还得和他妈商量,”
二光说:“大哥,你不认识他啊,”
才子说:“我看见过,但是有些忘了,”
二光说:“他是三姑家的老二,这小子你看书沒念好,可是这小子很滑头了,”
这时,三洋说:“嗯,这孩子应该说算机灵的那种,”
沒一会,冯云阳回來了,他看看才子说:“大哥,我爹妈同意了,只要你肯要我就行,”
冯云阳话刚说完,才子看到那个三姑父和三姑领着孙福江到了,
孙福江到了这桌,对才子说:“才子啊,你还认识你三姑和三姑父吧,”
才子出于尊重长辈,他站起生看看眼前的三姑和三姑父一眼,
这三姑的出现,揪起了才子的对儿时的回忆,才子和这个三姑认识,她的年龄比自己也就大个十來岁,虽然都在一个村子住,但是才子对这个三姑印象不是很好,那时,三姑家条件要比自己家好的多,但是三姑和三姑父从來沒正眼看过自己,因为他们家瞧不起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叔伯大哥家,生怕自己家沾着她家点啥,还有就是,才子和老丫出事那年他偷听过三姑和几个婆娘在说自己的一些坏话,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对于这点,才子一直还在耿耿于怀,
但是在这个孙家的大喜日子里,才子沒说啥,免得影响这喜庆的氛围,
才子三姑父看看到才子不好意思地说:“才子啊,我是你三姑父,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才子知道这个三姑父的话有些牵强,毕竟是叔叔领着过來的,出于礼貌才子笑了一下说:“可不嘛,一晃都二十几年沒见面了,你也见老了,”
这时,才子三姑带着笑脸,说:“才子大侄子,你现在有出息了,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实在亲戚啊!”
才子心想,实在亲戚,得了吧,实在亲戚那时还埋汰我们家呢,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嘴里却说:“啊,那我能忘吗,我也不傻,这样吧,那三姑和三姑父,我们喝一杯酒,”
才子这样说的目的是喝了这杯酒好让他们两口子快点离开这桌,还有就是,他不想把哈顺格日丽介绍给这两个人,他本不想和两个人有过多的纠缠,
这时,孙福江却不知才子的意思,他看看才子说:“你三姑和三姑父还不认识过你们哥三个的媳妇呢,我先介绍一下,”
这时,才子三姑说:“老哥,我们认识二光和三洋的媳妇,她俩结婚时我们见过,好像她们不认识我俩,才子的媳妇更不熟了,”
才子看看孙福江和这个三姑,却沒做出任何表情來,毕竟这种场合,才子不好撅孙福江的面子,才子只好乖乖地听着孙福江在介绍着,
孙福江很自豪地对这才子三姑和三姑父说:“这就是才子的媳妇,她叫哈顺格日丽,人家可是城市人,这是二光的媳妇,叫柳欣,柳欣也是个警察,可厉害了,这是三洋媳妇,她叫杨丹凤,娘家是北京的呢,”
哈顺格日丽,柳欣,杨丹凤站起來礼貌地和这两个人打了招呼,这时,才子却坐下,他不在张了喝这杯酒了,
孙福江还是沒明白才子的意思,他却开始张了这杯酒,孙福江说:“來,把酒拿來,拿两个杯子,给你三姑和三姑父倒上,”
冯云阳倒是精灵,跑着出了这屋,沒一会找來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孙福江给这两个杯子倒满啤酒,分别递给才子三姑和三姑父,
孙福江说:“才子啊,还有二光、三洋啊,另外还有你们几个,现在留下的人都是咱们孙家的实在亲戚了,都别客气,老叔今天高兴,不管怎么地,我总算把小涛这小子媳妇娶到家了,小涛可沒你们几个省心,这么大岁数才结婚,”
这时,才子三姑说:“我们孙家的孩子都行,特别是大哥家的哥三个,都出息了,可不像我家的两个孩子了,连念书都念不好,三姑很羡慕你们啊,将來三姑有啥事你们可得帮忙啊,”
二光和三洋都微微地点点头,才子只是浅笑了一下,
酒喝了下去,才子本以为叔叔和这两个人会走,沒成想这个三姑却又把酒瓶子拿起,沒容大伙反应过來,却已经把哥几个的杯子都倒满了酒,然后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之后举杯说:“几个大侄子,侄媳妇,三姑呢,是个沒文化的人,又沒啥心眼子,说白了,就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啥,不过我和你三姑父都高兴,大家喝杯酒吧,”说完,她自己先把一杯啤酒干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个时候不喝不好,也就随着喝了一口酒,
酒喝完,这时才子三姑又拿起酒瓶子,看看啤酒瓶子剩下点底了,对冯云阳说:“儿子,给妈启酒,
冯云阳麻利地启开了两瓶酒递给她,她接过后看看才子说:“才子啊,我和你三姑父过來,我们是想问问,我儿子到你那干点活,你看看能行吗,”
才子思索一下,刚要说话,这时孙福江说:“才子有将近十个大工地呢,还有那么多的厂子商店啥的,安排他在那干点啥还不行,他愿意去就去呗,”
才子心想,今天叔叔确实是高兴了,竟然替自己答应事了,
才子看看三姑和三姑父,只是点点头,意思是可以答应这件事,
事实上,才子从内心不愿意搭理三姑一家人,今天要不是个大喜的日子,才子一定不会按照孙福江的意思答应三姑这个要求,孙福江也沒这个胆量替才子做主,
孙福江也许是有点喝多了;也许是在这个本家妹妹和妹夫面前显示一下自己这个叔叔的尊严;也许是他觉得才子对这点小要求不会拒绝,他才说出这番话來,
此时,才子只好顺其自然了,必然这是件小事,这样做才子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了不至于在这个大喜日子里让自己叔叔和小涛扫兴而已,
此时,三姑和三姑父开始点头哈腰的说着谢谢的话,才子沒听进去一句,
好不容易,把这两位送走,才子端起酒杯和几个兄弟说:“來吧,为了今天孙家的大喜日子,我们干一杯,”
几个兄弟和兄弟媳妇自然不敢怠慢这个大财主的大哥,都纷纷把酒杯里的啤酒喝干了,
冯云阳倒是表现出了勤快,这个时候主动承担起启酒和倒酒的任务了,本來由于对三姑和三姑父的成见,对眼前这桌上最小的兄弟沒什么好印象,现在看着冯云阳的勤快,他心里对冯云阳才有一丝好感,但是,这一种好感也是一带而过,
毕竟,人这种高级动物是带着感情生活着,在他的原始印象中对三姑那一丝不良地烙印毕竟一时很难抹去,特别是在自己的条件和地位远远高于他们时,这种烙印就更难抹去,
有的人甚至会想出办法去羞辱或者报复曾经羞辱过自己的人,此时的才子的心理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也许是才子对三姑和三姑父的成见还沒有达到那个程度,所以还沒有达到去羞辱或者报复三姑一家人的地步,这也是他在这个时候能够表现出冷静和豁达來,
吃过这顿饭,才子哥三个和媳妇们回到了自己家的老屋,
晚上,哥三个又在父母家简单地吃了晚饭,一直到了半夜,三家人才从家里出來,才子的车子开回沈阳当然沒问題,老海沒喝酒开着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由于二光喝酒了,二光的车子由柳欣驾驶也沒问題,柳欣在单位就有车,也经常开车,
三洋因为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地已经不能在开车了,三洋媳妇刚学会开车,车票刚刚到手,应该是新手,上路开车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沒底,但是毕竟她沒喝多少酒,这个时候酒劲也过了,还是将就着让她把车子开回沈阳,
一路上,才子的车打头,三洋的车在中间,二光的车跟在三洋的车后,这样的排队,目的是让杨丹凤开车心理稳当一些,才子让老海的车子开的很慢,让杨丹凤能跟上,
就这样,三辆车回到沈阳已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