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亚瑟带着奥丽帕薇驱车前往红色帝国。
來到霍尔曼博士的科技研究部已经中午时分了。
再次看到这个眼窝深陷的老头时。亚瑟吃了一惊。这个老头似乎更瘦了。
白大褂子。眼神闪烁。头发几乎掉光了。
“霍尔曼博士。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亚瑟关心地问道。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不是说好一个月來一次的嘛。上个月哪里去了。”老头子却不领青年的关怀之意。反倒指责起來。
“处理一些猎人该做的事。所以來晚了。不好意思。我來拜访你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你研究的结果出來了沒。我急切想知道自己的体质。第二。我请你帮忙改造冰冻之枪事宜如何了。”亚瑟开门见山。
“嗯。这个嘛……”博士将手指曲起來搭在下巴上。轻轻点击。
“我知道了。”亚瑟惨淡地笑了笑。
“进展有一些。但不是很明显。我们从你体内弄出的样本经检验。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化学元素。混合着酶还有一些易燃甚至隔燃物质。很奇怪。”博士摸了摸自己沒有一根头发的光头。
“哦。也许这就是我控火术的东西吧。但这和我的体质有什么关系。”亚瑟坐在沙发上。奥丽帕薇则兴趣盎然。在实验室和器材室里好奇地游走。
工作团队的人员们不把这个小萝莉放在心上。孜孜不倦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当然。既然我们无法正面突破你的体质形态。只能从侧面探究。这沒少让我们吃苦头。你看。我的头发都掉光了。”霍尔曼博士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皱成一团的头颅。
亚瑟露出优雅的微笑。他不想嘲笑这样一个敬业的科学家。
“重点。我沒有过多的时间來把你我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午后。”
“嗯。目前來说还沒什么进展。但我们一直在进步。提取你的基因片段后。数据显示。你的基因一直在进化。而且是高速进化。似乎很正常。但又多了一份诡异。我们断定其中一定隐含着伟大的科学秘密。我们正在努力。请你相信我们。”霍尔曼博士坐在亚瑟的旁边。他年纪大了不宜长时间站立。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日以继夜的疯狂研究的。
亚瑟不禁肃然起敬。
他沉吟略久。欲言又止。却无奈地沉默着。霍尔曼博士安静地看着这个奇特的孩子。眼中尽是慈祥。
“博士。我请求你。一定在一年之内搞清楚我的纯血度为什么能快速纯净的原因。这对我很重要。也许能关系到我的生命。我不希望自己这么年轻就离开这片土地。虽然这块土地不曾施舍什么美妙的东西给我。”亚瑟睁着清澈的眼睛。和博士浑浊的眼睛对视。感情真挚而饱满。
“这么严重吗。一年出现结果很困难。毕竟我们的科学技术已经大不如玫瑰时代。并且设备严重老化。开发新产品的速度一直不紧不慢成效不大。确切來说。你的体质太过于超前。我们无法办到……”
亚瑟内心弥漫着失望和担忧。他的手脚似乎有些麻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使手脚看起來沒有什么变化。但眼睛毒辣的老科学家怎么会察觉不到年轻人的巨大变化呢。
“也许这对你很重要。重要程度我想不亚于丢失性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不会刻意要求。我试试吧。让康德那个可恶的酒鬼和我一起试试。我想对于你的纯血进化他不会轻易错过的。”
“谢谢你博士。”
“你的冰冻之枪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走就到我的兵工厂取吧。还有。这是冰水的配方。你收好了。”博士将手中的一张绘满化学方程式及密密麻麻符号的纸递给亚瑟。
亚瑟看不懂。手却接了过來。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博士忙碌的工作了。你也注意休息。不然头发就永远不可能生根发芽了。”他拍了拍博士干瘦的脊背。
博士将他送到门外。
奥丽帕薇吐着舌头急忙跳到亚瑟的手臂旁。
“你最近名声在外啊。但是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议会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最好别和他们太过亲近。不管是敌对还是合作。我老了。不能过多关注这些东西。可你的名声实在传得太疯狂。送你一句话：年轻人。做好自己该做的。别的就让它见鬼去吧。”
亚瑟点点头。和博士握手。折身离开了。
返回时。满载的都是冰冻之枪。
“这准备要干什么。”奥丽帕薇好奇地抱着一支冰冻之枪问道。
“这是准备拿下黄金矿场的武器。但不幸的是被你的‘未婚夫’班克斯与所谓的表哥约瑟道夫占领了。插上了他们的旗帜。这批武器只能暂时储存着。”亚瑟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窗外从地面轻轻卷起的沙砾。
“嘿嘿。有可能他们已经撤离了呢。再者。就算不撤离我们就不能强攻吗。”
“说出你这句话的人大概脑袋缺失了一半脑容量。你就不怕这一招万一把黑暗之门惹恼了一波推过來把我们灭了么。”亚瑟沒好气地拍了奥丽帕薇的脑袋一巴掌。
“胆小鬼。还沒侦查就懦弱了。沒劲。”奥丽帕薇嘴里碎碎念。颇为不满。
这句话泼了亚瑟一剂清醒药水。他想了想。也对。何不干脆派一些侦察兵过去看看。万一好运就发大财了。
经过数次挣扎。亚瑟最终沒抵住黄金的诱惑。他联系了索菲亚。说出自己的观点。索菲亚起初不怎么看好亚瑟的提议。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他的请求。
……
黄昏时分。亚瑟才从战车下來。准备到那些小店里喝一杯。可该死的信号板突然震动了。
“怎么了。”亚瑟看到索菲亚的飘逸的白发、高深莫测的碧色瞳孔。
“黄金矿场沒有任何军队。由于长时间沒人打理。哪里的孢子变异体的数目已经呈几何倍数增长。黄金矿场附近的小型基地都被吞了好几座。现在它们正往乌卡废墟方向扩张。估计不用几天就蔓延过來了。”
索菲亚语速极快。却又清楚利索。
“时不我待啊。”亚瑟因暴血的事而沮丧的心顿时燃烧起來。
“喂。好歹吃点东西吧。”奥丽帕薇捧着小腹。已经饿得不行了。
“你抓紧时间买一些面包吃吧。我现在先去集结部队。召集人手。不然我们对付不了那些变|态的怪物!”
他交代完便马不停蹄地进入了乌卡废墟的军事区。奥丽帕薇撇了一下嘴巴。“真是战斗狂。那么喜欢战斗也得补充能量吧。真是奇怪的家伙。”
……
天色入夜时分。乌卡废墟的车队出发了。亚瑟带着部队火速向黄金矿场赶去。
“哈哈。黄金。我來了。”亚瑟激动得手舞足蹈。一想到怀里都是金灿灿的黄金他就兴奋不已。
“先吃一块面包吧。”奥丽帕薇从小包里掏出一块被挤成了犹如皱巴巴的废纸的面包。
亚瑟说了句谢谢。看都沒看一眼就吞了下去。
“亚瑟。你说我们夺下黄金矿场后是不是要在哪里建立一个据点呢。”后座的苏珊问道。
“当然。否则怎么开采呢。开采了也要保护。否则黑暗之门的十字军來了还不拱手让人了。”亚瑟说。
“到时候可能要扩招一些士兵了。”别德林斯说。
“完全不必了。在荒漠上抓捕一些流民。训练一下就能上战场了。既省钱又省力。何必费尽心机招人呢。”苏珊反驳道。
“都做吧。到时候在黄金矿场加驻两个连。”亚瑟打着如意算盘。
“轰隆。轰隆。”
夜色的黑暗中地面震动。亚瑟敏锐的感觉瞬间分辨出这些奇异的振动频率和车体的振动频率不在一个平面上。
“停车。叫他们统统停下來。”亚瑟突然大叫。把战车内的伙伴都吓了一跳。
“干什么。该不会吃错药了吧。”苏珊不满地嘀咕。
“他抽风呢。”奥丽帕薇讥讽。
“快点停下。不然我们统统得死。你们感觉到了地面奇异的振动了吗。”亚瑟又急又气。
“沒有。继续开车吧。别听他的胡言乱语。也许他正和我们开玩笑呢。嘻嘻。”苏珊笑了起來。
奥丽帕薇笑得更欢畅。
别德林斯则疑惑地看着亚瑟。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异常的感觉。头儿该不会真的在开玩笑吧。
亚瑟抓起放在一角的冰冻之枪。将沙漠之鹰的子弹压上弹膛。从顶盖上跳了出去。
车速飞快。亚瑟的脸瞬间被飞沙拍打着。又痛又痒。
“你疯了。”苏珊在车内大叫。
亚瑟不管她。纵身跃下。向侧翼狂奔而去。
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黑暗的夜晚。夜晚的荒漠气温低下。迎着寒风。他逐渐和车队脱离了。
翻越几座沙堆和沙沟后。地面振动频率越來越高。仿佛千万只发疯的野牛有力又纷乱的踏着地面疯命狂奔。
他站在地面上感觉到脚掌传來的清晰震动。
站在沙堆顶端向远处遥望。右瞳发出金光。他看到了无数星光。闪亮若天上星辰。但却比星辰多一分血腥之气。
“该死的。”亚瑟啜了一口唾沫。折身卖命狂奔。身后的东西让他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