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幕 白狼圈套(1 / 1)

末世猎人 奔跑的小鸟 4027 字 2013-05-20

黑魆魆的空城沒有一星半点光源。亚瑟依靠敏锐的听觉与异于常人的视觉游走在空城边缘。

奇怪的是刚才出现的人的气息全无踪迹。刚才的瞬间捕捉宛如幻觉一般。

这让亚瑟费解。

他在城区中穿梭着。两旁的的高楼大厦就像高高在上鸟瞰人间的地狱猛兽。黑铁般矗立。顶着飘雪的天。踏着黑雪的地。

亚瑟瞳孔亮了亮。不知何种变异的猛兽在怒吼。抑或是梦呓。亚瑟轻手轻脚地踏雪而行。渐渐向大厦墙根靠近。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刻。空荡荡的城区一望无垠。

唯有靠着墙壁亚瑟才感到一丝安全。

静。静得听见落雪的声音。

亚瑟抽出斩马刀。解开绑在上面的粗布。将粗布揣在背后的双肩包里。蹲在墙根。就像一个行乞要饭的乞丐。

黑色碎发遮住了左半脸。低头的时候连右脸也遮住了。

这座大厦游走着若有若无的气息。这股时寒时暖的气息只有人体才能发出。动物在冬季一般都是恒温。只有人类才会起伏不定。

亚瑟蹲地的上方有一个窗口。玻璃已经坏了许多年。窗沿上还磕着零零碎碎的玻璃渣。窗内漆黑一片。比外面还黑许多。就像无端张开的恶魔的嘴。它吞噬着周围的空气和热量。

亚瑟把巴雷特缚紧了。纵身一跃。手套足够厚。加之亚瑟的手指是捏住窗沿起跳的。不是摁在上面翻越。并未刮伤。

这座大厅以前可能是一座大型超市。其中横亘着许多货架。货架上的物品早被洗劫一空。货架间隔两米。一块一块把偌大的大厅切割开來。

亚瑟在切开的小道上缓缓移动。神经都提高到紧绷的程度。

室内比室外更冷。潮气熏天。夹杂着刺鼻的霉味和尸体腐臭的味道。轻薄的味道还可以接受。如果是炎热的天气。这种味道任谁都受不了。

“呼。。”

不知是冷风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亚瑟只觉头发都快要竖起來了。脖颈处偏凉。

他猛然回头。后方一无所有。空荡荡一片黑暗。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前进。货架绵延。仿佛走不到尽头。亚瑟的心渐渐放松下來。

“吼。。”

大地似乎在摇晃。亚瑟措不及防一手扑在货架上。心惊胆战。这一吼的威力非同小可。在这寂静的凌晨。任何突如其來的声音都能把人吓得半死。亚瑟不是上帝或者神官。自然被吓一跳。心脏几乎跳出來了。

货架摇晃一下瞬间倒地。这些货架日久风化。已经腐朽得差不多了。

倒了一个货架。货架后方的所有货架都按顺序倒下。宛如多米诺骨牌。声音连续的起落。呼啦啦韵律十足。

在这些杂音中。亚瑟听到了与众不同的声音。那是一道闷哼。像被重物砸到的闷哼。

亚瑟本已警觉的心更是增添了一份警惕。心中有数。装作沒听见。

踩着碎步往前挪了几步就停住。前方有一方四四方方的巨柱。柱下干燥略微干净。他挪到那里坐下。安心展开双肩包。裹了裹大衣。让身体暖和点。便侧着脸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略微明亮。一道屏息传入亚瑟的耳朵。眼睑动了动。手掌突然拍地滚翻出去。那道方柱顿时被切出一道两个手臂粗大的辙痕。

碎泥飞溅。

沒有任何的人的影子出现。思忖间。凶猛劲风扑來。还有火辣辣刺痛感在脸上灼烧。

亚瑟本能地低头闪过去。像有人对着他的头颅刀削砍下一般。

他仿佛与空气作战。“空气”的威力十分强大。短短几个回合。这座大厦底层大厅中两个角落的方柱被切出了几道辙痕。货架被踩碎。

亚瑟惊魂未定。却又看不到对方的人影。只能凭借敏锐听觉捕捉对方的动静。对方手中不知拿着什么武器。攻势简单粗暴。招招只照头颅砍。

“啪啪啪……”

清远寂寥的掌声孤寂的响起。亚瑟反而像浑身竖起鸡毛的好斗公鸡。呲牙咧嘴的四下搜寻掌声的來源。

“嘶嘶嘶……”

无数电流交织的声音四面八方响起。虽然混乱。但个体的声音却颇有节奏感。就像电波的浪花一波波席卷在墙壁上。

“果然很强大。可以做我的对手。”绵长的犹如塞了一把沙子的嗓音响起。黎明黑暗的大厅顿时亮如白昼。灯光刺激得亚瑟用手掩住眼睛。

亚瑟的对面有三盏巨大的白炽灯。灯下看不清人影。只看到无数双淡蓝色的眼睛在发光。犹如潜伏在暗处的野兽。令人毛骨悚然。

亚瑟放下手掌。顿时鼻息凝滞。半天沒回过气來。

四周都站满了人。个个黑色紧身劲装。脸上都挂着冷冰冰的瓷娃娃面具。笑容满面。腰上束着三指宽的人工皮革皮带。上面挂着一把精工的战刀;脚蹬着高筒皮靴。

这些人身高都差不多。横亘一圈围着他。就像坚不可摧的城墙。

他们的手里都握着奇怪的枪支。应该是激光枪。因为一般的弹药步枪设计都比较简单流畅。线条都充满力量感。

而激光枪和离子炮合成的枪支比较粗大厚重。充满了重金属的感觉。毫无美感而言。

刚才和他战斗的那个人也显出身形。比亚瑟矮了几公分却比他宽一倍的黑人。

他手里拿着一把闪耀着犹如火焰的光芒刀。炫目极了。

亚瑟不知道这种刀是怎么制造的。但心中肯定。和斩马刀对砍的话。斩马刀一定脆得跟零下几百度冰冻了的钢铁一样。

灯光骤然转向。移动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他的旁边有一台电源发动机。质量好得惊人。竟然沒有任何噪音。

这人面前跪着一个人。两旁还站着两个护卫。

亚瑟估摸着周围的人数。……至少五十个。

“你很强大。空手竟然能把我的刀手拖了将近十分钟。如果你出手的话。也许他就不会站在我旁边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我的刀手是个饭桶。”他说完霍地转身。快得像影子。

那名黑人竟然捂着胸口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胸口的血犹如涓涓小溪恣意流淌……

亚瑟的眼睑跳了跳。看來这个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部下竟然说杀就杀。视人命如草芥。

在亚瑟看來。杀人只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做出的无奈选择。可这个人彻底颠覆了亚瑟崇尚怀柔的心态。

他的面具上是一头卷卷的金发。俟他摘下面具。露出棱角分明五官别致的脸时。亚瑟的第一感觉就是“炽天使”。

但从他刚才的手段看。这个人应该是堕落天使才对。

长着天使的脸。却有着魔鬼的残忍。

“你是谁。”

“哦。很遗憾。您竟然沒听说过我。不过沒关系。我自我介绍下好了。我叫克林顿·梅约。死海特别行动队的高级长官。也是抓捕你的计划的全权负责人。死海的同行们都送我雅号‘黑鲨’。我不胜荣幸收下了这个别致的绰号。怎么样。亚瑟先生。你对我有初步的了解了吧。”克林顿·梅约边说话边舒展着手臂在胸前小腹处轻摇细摆。宛如一副贵族公子的姿态。

有这种习惯的人一般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二代或者有着特别演讲风格的演讲家。

“不要废话了。你们派人设了这么一个简陋的骗局究竟想干什么。”亚瑟心知肚明地吼了句。

克林顿也不生气。保持着贵族的典雅和礼仪。抽出一张方巾在嘴角擦了擦。柔声说道。“这个骗局我觉得很高明。让你明知道是骗局。还是会顶风冒雪前來。这一切得归功于白狼女士啊。”

说完他“优雅”的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人。

亚瑟这才注意到他脚下跪着的人。看身体线条应该是个女人。和克林顿的话联系在一起亚瑟吃了一惊。

“白狼。”他唤了一声。跪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來。

银白色的半个狼脸面具清晰映入眼帘。那种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愤怒。嘴角肿了一些。发青发紫。

“你们搞什么鬼。我和白狼沒有任何关系。你们演戏也找错对象了吧。就算你杀了她也与我无关。”亚瑟内心不安嘴上却冷冰冰的嗤笑道。

“是吗。”克林顿向前渡两步。灯光紧紧跟随柔和地打在他身上。这让亚瑟感到恶心。这是一个自恋到把生活当成舞台剧的虚伪的男人。克林顿却很享受一边答道。“是吗。好吧。她竟然亲自把‘死海之枪’两兄弟出卖了。不因为你为谁呢。或者我错了。她是为自己的我们不得而知的私怨而报复也说不定。”

“你想不想看看她美丽的脸呢。哦。來吧。是个男人都会对她隐藏在面具背后的脸感到兴奋。”

说完他的手就朝白狼的脸伸去。

白狼用力挣扎。背后的两个部下用力摁住她的双肩。白狼的手被卡在一个铁盒里面。她愤怒又只能悲鸣。“不要碰我。若摘下我的面具。我就把你碎尸万段。送给狂尸塞肚子。”

回答她的只有克林顿·梅约沙哑猥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