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苗圃完全就是不可理喻。以自己那小人之心度刘楠君子之腹。这可把刘楠气的不轻。他这颗热心肠可这真是浪费了。早知道让对方自己切开了毛料。然后蹲在地上哭个天昏地暗。岂不是更好。

“好吧。算我沒说。”刘楠也沒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哼了一声。然后直接走开了。不听哥的话。那你就等着哭去吧。

其实苗圃的怀疑也不是空穴來风。如果刘楠说这块石头沒有翡翠的话。他绝对会相信。毕竟前面已经出现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可关键是这里面如果有翡翠的话。那绝对就是不错的红翡了。不然谁见过天窗是红翡。里面是鸡血石的。

刘楠也同样很纳闷。这一块外表和切面明显都是红翡的毛料中。怎么会出现一块鸡血石哪。答案无从知晓。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思考的事情。或许是那些地质专家该思考的东西吧。

“小兄弟。你确定这毛料里边是鸡血石而不是红翡吗。须知这石头的外表可是一块翡翠的外表啊。”

刘楠闻言一转头刚好看见平老悄悄的对自己说道。

“呃…我也不大确定。但是直觉告诉我里面应该不是一块红翡。”

刘楠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只好撒了一个谎。将这想法归结到了无厘头的知觉上边。

“哦。原來如此。”平老点点头笑道。要是知觉那也倒说得过去了。不然的话。如果这都能看出來。那也太神了一些。

“不过我还是认为这里面应该是一块红翡。不过现在都说不准。等切开之后再看吧。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平老沒有继续在这个问題上纠结。他更关心的是刘楠的身份。这个年轻人引起了他巨大的好奇。

“我叫刘楠。”

“哦。刘楠。小兄弟的眼力真的不错啊。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平老的夸赞让刘楠无所适从。他最怕的就是被别人夸了。讪讪的说道：“谢谢平老”

“呵呵。小兄弟你是吃这行饭的吗。”平老接着问道。

“也算是吧。不过我更多的心思是在古董上边。”刘楠回答道。

“哦。古董。真巧啊。我也喜欢古董。那东西可比这些个毛料要难的多了。准是打眼。可算是赔了不少钱。有时间小兄弟去教我几招。”

“不敢不敢。您过谦了。改天我去和您交流交流就好。”

虽然这样文邹邹的说话。让刘楠感觉很怪异。不过和平老的聊天倒也算是兴趣相投。很有乐趣。不算生分。时间过了不长。两人又将目光转向了苗圃这边。

……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解开。一定要慢慢的解开。千万不能伤到里面的红翡翠。这块石头可是我翻本的最好机会了。”

苗圃恨不得想要将那块石头粘在自己的怀里永远都不分开。现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别提多高兴了。不过此时刘楠却为他默哀起來。希望这家伙一会儿在石头解开之后。不要一时接受不了撞了墙。那可就坏了。

“平老。平老。这次还得您亲自出马。这块石头一定要将里面的翡翠完好无损的解开。谢谢您。谢谢您了。”马上苗圃又转回头來。看向了平老开口说道。

“嗯。我來解吧。争取不会伤到其中的翡翠。”平老说了一句。和刘楠点点头重新走回了解石机的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开始准备解石。

“哈哈。这么多石头全部解废掉了。唯独我给予最高厚望的这块毛料中有翡翠。这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很明显。现在苗圃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站在刘楠的身边都是高兴的自言自语着。

有了开始的那一幕。刘楠也不会再给这厮去打预防针了。跟着他笑了笑。不再有任何表情。只等石头切开的时候。再说吧。

这个时候。平老也将一切都准备就绪。命令两个徒弟将石头抬上了解石机。打开了机器。思考了一下就准备下刀。可是刘楠再一次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平老。请等一下。”刘楠开口说道。

“我靠。大哥。你又怎么了。从哪儿來这么多事儿啊。还能不能快一点了。”听见刘楠喊停。苗圃刚刚被提上來的有些紧张和期待的情绪。顿时又慢慢降了下去。话说这样一次次在紧张的时候喊停。心脏受不了啊。

看了一眼这厮。刘楠沒有理会他。而是走到了平老的身边。开口道：“平老。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平老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

“内个…内个…我觉得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切的话。很容易伤到里面的翡翠。”

……

刘楠的话让平老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站在平老身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两个青年不干了。他们是平老的徒弟。平日里在平老的手下。对平老的眼力和经验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人敢在平老的专业领域质疑。这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虽然刘楠刚才的表现还不错。

“小子你这是在质疑师傅的决定了。你知道你这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吗。”

“老师在玩翡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出生沒有。现在凭什么來质疑老师。再继续下去的。别怪我们哥俩不客气。”另一个也跟着说道。

刘楠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曾拥有。这二位一说完。马上苗圃也跟着走了过來。他本來就对刘楠不是很认可。只不过刚才刘楠的判断让他无话可说而已。现在嘛……

“不要以为你有一点眼力就可以随便说话。平老可不是你这个毛头小子可以说的。刚才说这块毛料中不是翡翠。而是鸡血石。这种荒谬的话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质疑平老的切石。你脑袋有问題吧。”

呃…

刘楠还沒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稀里糊涂的骂了个灰头土脸。这他妈还能更冤一点吗。就一句话激起了这么大的浪花。我招惹谁了我。

平老现在也反应了过來。他对刘楠还是有不小的好感。并不会因为刘楠的质疑而像这几条狗一样开口大骂。只是轻轻问道：“小刘。你的意思是。”

对于狗朝自己叫喊。自己总不能再喊回去吧。是以刘楠忍下了怒气。回答道：“平老。我沒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故意在质疑你。只是感觉这毛料里边的东西。并不像天窗切口表现的那样。要是这样切下去的话。容易伤到里面的肉。”

“哦。那你來画几条线看看啊。”平老走离开切石机的位置。然后将刚才扔在地上的笔拿起。递给了刘楠。示意他來画几条解石的线路。

“好吧。”刘楠也不怯怯。接过了粉笔就走了过去。

因为鸡血石在整块毛料较靠下的位置。所以如果按照天窗的表现來切的话。一定会伤到里面的东西。如果是一般的石头。按照平老的方法切。应该不会出事。可是现在却不行。

刘楠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半天。终于将手抬起。在石头上画了起來。一横一竖两条线画好之后。抬起头说道：“好了。按照这个切。绝对不会出问題。”

静。静的落针可闻。沒有一个人说话。陡然间几声大笑传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还当你能画出个什么更好的线路。原來你是认为里面的翡翠在石头的下方。荒谬。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我勒个去。真是人才啊。这样的线路都能被你画的出來。真是笑死我了。你该不会真当自己有透视眼吧。说翡翠在下面。它就真在下面。”

“哼。小子。再去学几年再來这里解石吧。现在完全是丢人现眼。”

平老的两个徒弟连带着苗圃。三个人连笑带骂。可把刘楠数落了一下狠。在他们看來。假如说里面的翡翠在石头的最下面。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刘楠这是在放屁。

曲云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懂。但是现在也明白了些什么。貌似是刘楠弄错了。这个时候她不再当刘楠是一个对赌石一窍不通的家伙。但是人难免犯错。走过來说道：“刘先生。您要不要再重新画一下。这个线路是不是错了。”

刘楠看着曲云。沒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独有一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看不穿的架势。一群沒有见识却自认为非常不错的傻逼而已。刘楠根本沒有必要去理会这些人。等到石头解出來之后一切便都表明。

“小刘啊。你的这个想法我保留。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还是觉得翡翠不应该在下面。这样吧。我先按照我的想法切。如果沒有出來翡翠的话。再按照你的方法切。你看可以吗。”

平老对于自己的专业还是有很高的自信。刘楠的想法在他看來也有些荒谬。只是语言上比较缓和而已。一直以來。刘楠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都不错。

“沒问題”刘楠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