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歌词说得很明白:“沒了小可可,全部都要亡,”罗念桐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來验证一下,
地牢很不消停,老漆正吵吵着非要挖开小蒋的坟墓不可,众人尤其是宋文海,哪会肯让他如愿,连忙招呼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得不能动弹,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劝他:“小蒋都已经去了,所谓入土为安,你这样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哪里是叫他‘安’呢,”
老漆想要挣扎,手脚却动不了半分,那些压着他的人力道奇重,硌得他浑身骨头都在痛,“放开我,放开我,”他脸憋得发紫,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小蒋他沒死,他叫我救他,放开我,我要去救他,,放开我,,”
这事很快传到罗念桐耳里,他立刻和哑巴赶了过來,
“怎么回事,放开他,”哑巴不怒自威,宋文海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讪讪地叫人松了手,
老漆一见他俩,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死死抱住罗念桐的脚,涕泪齐下哀求道:“小蒋沒死,求求你快把坟墓挖开,他还活着,快点快点去找铁锹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罗念桐心里一动,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沒死,”
“他投梦给我,说他沒死,说他在底下憋得好难受……说那些泥巴压得他喘不过气來,他用手指抠泥巴抠不动,抠得满手是血,他要赶快帮他,他沒死,真的沒死……”老漆仍然紧紧抱住他的脚,生怕他跑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梦而已,不要多想了,”罗念桐给哑巴一使眼色,哑巴立刻过來拉他起來,
老漆还不甘心,不愿意松手,哑巴怒道:“你为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就非要去刨死人的坟吗,”
“刨死人坟”这四个字如同混沌中一声霹雳,立刻劈清醒了他,他像触电一样立刻松开手,“是,”说完他颓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罗念桐蹲下身去拉他也拉不动,“老漆,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什么都不能说明,知道吗,”
宋文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罗念桐还在好声好气地劝他:“你要看开点,小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会挂念着你对他的这份情……”
老漆绝望地不断重复那句话:“他沒死,我知道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你总不能因为你梦到他沒死,就要去挖他的坟吧,”
“你不懂,我知道他的,他从來不会说谎,他说沒死就肯定沒死……”老漆抓着这句话不妨,翻來覆去地说,
罗念桐无奈了,只得哑巴强行把他拖到大通铺上去躺着,宋文海非常配合的跑來帮忙,
“哎……真是,一个梦闹出这么多事來,说起來简直……”罗念桐自言自语,“梦能代表个什么东西嘛,真是,难不成你梦到天上掉钱,你就真的弯腰就能捡到钱啊,”口气很是忿忿,同时又否定了梦的可信性,
宋文海在一旁听见了,便有意无意地闲闲说道:“听说要是把自己做的梦给别人说了,梦里的就不会灵验,是吧,”
罗念桐看都沒看他,只管去看当初哑巴送來地牢照明的夜明珠,“嗯,,我们那边老一辈人都这么说,”
那这算是肯定吧,宋文海心想,于是连忙陪笑着对哑巴道:“嘿嘿,那我要赶紧给你说了,昨天晚上我梦到以前我们那个邻居医生,他给我一碗酒,说是补药,我好像记得那个药酒瓶跑的竹叶青蛇,但还是喝了……呸呸,总不会是我就要死了吧,”说完有使劲吐了两口唾沫,川东北地区有个习俗,说是鬼怕唾沫,
老漆直挺挺地躺着,死死抓着哑巴放,哑巴应付他都应付不过來,哪里有心情听他的话,于是随便嗯啊两声算是回答了,
宋文海见他丝毫不像关心老漆那样对自己,眼神一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也渴望有个人这么发自内心的关心他……
“哎……”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一声,暗道:“有什么资格要别人來关心你,你算什么东西,更何况你和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还是想想怎么快点找到她吧,”
罗念桐眼角的余光将他的每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刚才说那些话就是要引诱他说出自己的梦,从刚才的梦境分析來看,他已经开始怀疑蓝先生了:
医生向來是救死扶伤的象征,这表明他有性命攸关的事情有求于人;病人对医生本应该深信不疑的,而他居然怀疑那医生也就是他所求之人给他的救命药酒里剧毒的竹叶青蛇,他还喝了,这就说明他即使知道有问題,但也晚了,
晚不晚现在还能难说,也不重要,罗念桐现在只要他起疑心就足够了,这会让他去做很多事來让自己放心,
“文海兄,实在是太辛苦你了,”罗念桐冷不丁满脸堆笑走过去,亲亲热热的揽着他的肩膀,“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坏了,”
宋文海一愣,想笑却挤不出笑容來,他的言语动作让他一头雾水,“这辛苦二字从何说起,”
“哈哈,沒事沒事,”罗念桐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又拍拍他的肩膀,已有所指地道,“哎,你不知道,以前在蓬州,莫向东想杀我,但是他不愿意动手,就指使了一个算命先生來出头,结果后來被警察抓到了,那算命先生就去蹲大牢咯,”
宋文海身子一僵:“这话有什么意思,”
“哈哈,沒什么意思啦,我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哎,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他边说边摇头叹息,“哎,当初我太笨了,居然沒想到是莫向东搞鬼,不然也不会留他到今天來给我惹麻烦……”
“你这说到哪里去了,你是我们的大当家,就算留着那个什么莫向东,他也不能把你怎样,要是万一大当家你真有什么事,我宋文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有文海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辛苦你了,”他又说了一次辛苦,宋文海眼珠子转了几转,沒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临走的时候,他看到宋文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