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那些从坟地滚过來的肉呼呼地东西是什么,只觉得那些东西像硕大的老鼠,但身上沒有毛,光溜溜地,也看不到眼晴和嘴巴,只是在车灯的光影照射下,滚过來的那些肉球身上带着黏糊糊的液体,在地上拖延着,滑动着,
范立虎强忍着胳膊上被咬伤的疼痛,抓住方向盘,猛往左边打了一把,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就见桑塔纳猛地调转车头,冲向前面的一座土坟,车头一下翘起,范立虎踩住刹车,又挂上倒档,把车倒过來,
就在这时,那些从坟地滚过來的肉球就到了车前,
这时,范立虎和王月华才看清,那些在地上爬行,滚动的肉球,像一个个光身的小孩,他们都眯缝着眼睛,小手从腋下伸出,一跳,就爬上了汽车车门上,他们那张肉呼呼地扭曲的带着从坟地滚出來的,沾有杂草的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张开牙齿都未长全的小嘴,对着坐在车里的范立虎和王月华呼呼地吼叫着,
王月华感到十分惊恐,她急忙对范立虎大喊:“快开车,这些怪物爬到车上來了,”
范立虎又一脚踩上油门,把住方向盘,沿着來时的路往前开去,车轮碾过之处,听到了那些还在地上爬行滚动的肉球的惨叫声,
范立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灵异的事,他也感到了恐怖袭向自己的身体,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为了尽快离开这里,范立虎也顾不及那么多了,驾车就往外跑,
那几个爬上车窗上怪物,被狂烈颠簸的汽车甩的东摇西晃,最后,就剩下一个怪物,把两只双手摊开,紧紧爬在车前窗上,那张恶心的脸,冲着范立虎和王月华吼叫,
“摆开他,摆开他,”王月华惊恐地喊着,
范立虎把手中的方向盘忽左忽右地转动,小车一会儿骑上左边的坟头,一会儿骑上右边的坟头,可是还是沒有把扒在车窗上怪物甩下车去,
范立虎见状,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拿出那把手枪,对着扒在车窗上的怪物就是一枪,
“哗啦”一声脆响,车窗玻璃随着枪响,破碎了,那个刚才扒在车窗上的怪物,迸溅出一片黏糊糊的血液,从车前掉下去了,
范立虎不敢怠慢,继续驾驶汽车开出了这片恐怖的坟地,
夜风从破碎的车前窗吹进來,带给王月华和范立虎一阵阵夜晚的寒意,
范立虎继续开车往前走,王月华这时看到,范立虎的胳膊上,那个被小男孩咬伤的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血染红了范立虎的袖口,并且滴在了汽车的座椅上,
“快,停下车,你的胳膊流血,我给你包一下,”王月华对范立虎说道,
范立虎回头看了一眼胳膊上伤口,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还行,这地方太恐怖,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到前面的村镇上,再处理它,”
“不行,我的给你包一下,”说着,王月华把自己穿的粉色内衣撩起來,使劲撕下一条布条,把范立虎那只受伤的胳膊包扎了一下,
“这样,血就流的少了,”王月华说道,
范立虎看看被王月华包扎过的胳膊,对王月华说道:“谢谢,”
“还谢我,应该我谢你才对,你是为了我才被咬伤的,”王月华说道,
范立虎微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转过脸,把着方向盘,向前开去,
走了大半夜,黎明前,他们开的车终于來到了一个村子,
这座村庄隐沒在一大片竹林中,晨雾刚起,东方的天空才泛起白肚,大部分的村民还沉睡在梦乡中,但有个别勤快的村民已经离家,在晨曦中去地里干活了,
当范立虎驾驶着车前窗被打碎的桑塔纳警车一进村,就被一个中年妇女看到了,那妇女看见一辆警车,前面的玻璃破碎,车身上还有碰溅的血渍,吓的惊叫起來,转身往村里跑去,
范立虎把车停在村口,就和王月华一起下了车,
这时,那位跑回村的中年妇女,叫來了好几个人,他们一起來到了范立虎他们面前,
范立虎见村子里走过來好几个人,就主动走上前,问到:“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村子,”
一个上年纪的,头发已经花白的男性村民,走上前來,他看了看眼前这位身穿警服的范立虎和站在范立虎身边的王月华,怀疑地说道:“你们是从那里來的,”
范立虎指指自己穿的警服,说道:“我们去办个事情,昨晚遇到了坏人,“
王月华马上指着范立虎被包扎的胳膊说道:“他胳膊受伤了,你们这里有医院吗,”
“沒有医院,村里有医疗室,”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于是,村民领着王月华和范立虎进了村,
这时,天色已明,村里的有的人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王月华和范立虎來到村医疗室,医生刚起床,他看了一下范立虎的受伤的胳膊,就问:“这像是咬伤的,是怎么弄的,”
范立虎想了一下,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医生讲了一遍,不过他沒有说是被那个鬼小孩咬伤的,说是被一只坟地里跑出來的野狗咬伤的,也沒有告述医生遇见的那些身沾粘液的肉球攻击他们,他不愿意那样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人说一名警察还宣扬鬼神,要是传出去,对自己不好,所以,他刻意隐瞒了那段事情,
王月华不解地看看范立虎,她不明白范立虎为什么不向医生说实情,不对医生说实情,要是医生误诊了,怎么办,于是王月华开口说道:“他胳膊上伤口是被,,,”
还沒说完,又被范立虎抢了过去;“就是被一个野狗咬伤了,我沒躲的及,”范立虎说完斜着瞟了一眼王月华,那意思是,你别说了,
王月华明白,也就沒在说下去,
那名医生有个四十來岁,个子不高,身体微胖,留小平头,眼睛不大,不过看人挺有神,他盯着范立虎胳膊上伤口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就说:“不像是野狗咬伤的,野狗的牙齿咬得很深,这像是人咬的,人的牙齿短,咬的不深,”
王月华听了医生的话,马上就想把事情说明,只见范立虎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对医生说:“就是野狗咬伤的,”
医生又看看那道伤口,沒再说什么,就开始为范立虎处理伤口,
王月华坐在诊室的长条凳上,等待范立虎,
就在这时,又有一对夫妻來医疗室看病,他们看医生正子忙着给一名警察处理伤口,也就坐在王月华身边,等医生看病,
王月华看了一眼这对上了年纪的农村夫妻,心想,刚好借这个时候,问一下俄西村,看他们知道不知道,
于是王月华就开口问坐在她身边的那名妇女:“大姐,你们这是个什么村子,”
那名妇女听王月华问她,感到吃惊,她看了一眼王月华,反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王月华笑笑,回答:“我不是这里的,我是路过这里,”
“哦,我看你不像吗,俺们这里叫丰华村,”妇女说道,
“哦,叫丰华村,知道了,请问大姐,你知道不知道有个俄西村在什么地方,”王月华问到,
还沒等那位妇女开口,坐在她身边的那位廋些的男人发话了:“俄西不在这里,还在西边,你们要去俄西,那就走远了,”
王月华一听,就赶忙问道:“那这儿离俄西有多远啊,”
那个男人想了一下,说道:“起码有五十來里,”
好家伙,还有那么远的路,王月华又问:“那这位大哥,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小绒布寺在哪,”
“小绒布寺啊,那个到不远,在我们村的西南边,十多里路,你们要去那里干什么,”那个男人看看王月华,问道,
“我们听说有个小绒布寺,想路过那里进去烧个香,许个愿,让佛祖保佑孩子学习好,”王月华编者话儿说道,
谁知,那男人听了叹了口气,说道:“那里早都被毁了,现在连个鬼都沒有的,”
“被毁了,”王月华不解地问道,
“是啊,被一场大火毁了,沒得人了,”
“那里是不是还有个火什么村,”
那名妇女接过來说道:“你问的是火廖洼村吧,”
“哦,对,对,就是那个火廖洼村,”王月华一阵惊喜,看來,这次遇到这对夫妻,真是幸运啊,他们都知道这些地方,
“那个火廖洼村也被大火烧完了,死了好多的人,现在那里都沒得人了,”那名妇女对王月华说,
“怎么,那里也沒一个人了,”王月华惊讶地问道,
“早都沒得人了,现在恐怕野草都长满了,”那个男人这时说道,
“那大哥,我们要去火廖洼村,你说该怎么走呢,”王月华不失时机地问道,
这对夫妻听王月华这么一说,都吃惊地望着王月华,那个妇女对王月华说:“你们去那里干个啥子,沒得人,”
王月华答到:“找个人,”
那男人一听,就问:“去那找什么人,”
王月华想了一下,就胡乱编到:“我家一个兄弟前些天去那里了,到现在也沒回家,我们怕他有个什么意外,所以,就來到这里找他來了,”
那个男人听了直摇头,嘴里说道:“那个地方闹鬼,去了那里的人,好多沒得影子了,”
王月华更是吃惊:“不会吧,”
那名妇女接过那个男人的话,对王月华说道:“就是的,他弟弟几个月前,去那里挖草药,到现在也沒得找着,”
“哦,真的那么害怕,”王月华听着听着,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问问医生,也可以问问我们村里其他人,那个说谎话呢,不过你们要去那里,可以从我们村后面那条路去,走个十來里,就到火廖洼了,”那个男人说道,
“最好别去,那里不干净,白天都闹鬼,”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王月华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哦,“
就在这时,从帘布遮挡的治疗病床上,传來范立虎一声大喊:“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王月华心一惊,赶忙跑上前去,她看见医生正拿着一把镊子,从范立虎被咬伤的伤口里,镊出一条蠕动的蛆虫,
“天啦,怎么会是这样,”王月华看到那条令人恶心地蛆虫,不禁大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