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刘云长的空子宋端午给安排进去个管事的人这倒不是显得宋端午有多么的小气或者不信任只是他觉得在运营和资金方面还是來得透明清楚一些的好
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宋端午知道如果自己在该断则断的事情上优柔寡断那么即便自己真的一统上海地下势力那么产业再大也是个糊涂账
总而言之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宋端午用专业的人士管理泥头车队的运营和收支而用刘云长和邢麻子负责安保和各项关节的打点各司其职但又能保证良好的分工这显然就是宋端午的打算
刘云长在安然的接到命令后带着愧疚就折返回了工地把三哥的安排一说给邢少卿听邢少卿先是脑筋转不过來弯的纳闷了一会儿后來问了刘云长一句“那咱还有钱花么”
刘云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不仅有而且还很有可能比以前多”的时候邢麻子这才眉开眼笑的说道:“那你才愁什么有钱花又不用操那么多心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么”
刘云长道:“事情倒是很不错但是你的力气沒尽到这钱拿得不安心啊”
邢麻子立即抚掌大笑说道:“亏你刘二哥都称赞你义薄云天这样的小事你咋还想不通呢多出点力多干点活做的漂亮点不就结了”
当局者迷的刘云长立马恍然大悟过來看着邢麻子突然难得的笑了出來宋端午不知道的是刘云长此时的脑袋里已然有了一个心思就像他也同样不知道宋端午现在实则正在跟司马青云吹胡子瞪眼一样
其实司马青云之所以会不请自來是因为他知道姚汉桩这一次绝对是死定了就是宋端午不追究他手下的那些个人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司马青云此时还幻想着凭借着自己司马家少主的身份來要求宋端午但是他却沒有想到的是宋端午这犊子压根就沒有鸟他的意思
这不怪宋端午硬起了心肠怪只怪他姚汉桩太过于不顾道义而宋端午自然而然的也想起了宁花翎老爷子当初的训条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总之当司马青云从一开始的婉言相劝到中途的苦口婆心再到最后的恐吓威逼宋端午始终都是坐在书桌之后对着司马青云冷眼旁观不管他如何做跳梁小丑的姿态这犊子显然都是以一种稳坐钓鱼台的姿态在冷眼旁观
直到司马青云最后连自己都感觉到自讨沒趣并忿然拂袖而去的时候宋端午这才冷笑着说了这天跟司马青云唯一的一句话
“慢走不送”
宋端午这犊子虽口头上说的是慢走不送但是当他听到窗外那辆凯迪拉克赛威的发动机响起的时候他还是隐蔽的站在窗边直到看着司马青云开着车子离去的时候这才拿起电话拨给了刘云长
“二哥司马青云走了定位的遥控显示还在你那里吧好那你盯好了有事随时跟我汇报”
宋端午的这通电话的用意当然不是在向刘云长通报情况而是在间接的提醒刘云长不要再出类似姚汉桩这样的岔子而刘云长当然也不是傻子在电话那边一再保证的态度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这边宋端午刚刚撂了电话那边敲门声就准时的响起宋端午沒应声也沒搭理敲门声在响过了五遍之后房门则被打开來从外面闪进來一个人
宋端午连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來人是狗头军师赖苍黄因为那一脚轻一脚重的瘸子步伐就知道是这老货无疑
“三猫有烦心事”
老赖嬉皮笑脸的进來就是这么一句而他在说话的时候除了猥琐依旧外就是摆的那个谱儿了以前的时候宋端午曾经笑言过一句如果这要是放在旧社会一定在拜过关二爷之后封老赖个金牌白纸扇当当
宋端午这只是戏言但是老赖却记上了心头而这老货也不知在哪里弄來了一张纯净面的洒金扇面紫檀扇骨的白纸扇之后就似乎总是喜欢在人前人后的把扇子‘刷’的一声抖开动作虽然有点潇洒不凡的意思但是这长相却实在是硬伤
宋端午每次见到他这种装逼的行径就忍不住的想笑只是老赖每次都要不厌其烦的纠正再纠正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众人对老赖这个不伦不类的形象尽量装作视而不见的习惯
不过不得不说老赖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而他自然也知道宋端午这犊子断然不会沒事紧锁眉头宋端午沉吟了片刻当他抬起头來开始用一种正式的眼神瞧向赖苍黄的时候狗头军师就已然知道了这犊子要有大事跟自己相商
赖苍黄所料沒错而宋端午在沉吟了片刻并整理好了思路将自己心中所想和假设外加种种的巧合和不合理的地方跟赖大狗腿一一剖析的时候起初的老赖还是眉开眼笑的但是随着交谈的进行和事件的发展越到最后老赖就已然越笑不出來了
直到最后姚汉桩的这件事情发生老赖的表情就已然同宋端午的如出一辙都是那样的眉头紧锁也是那样的一脸郑重其事
“苍黄这事你以为如何”宋端午习惯性的揉着自己的鼻梁问道看得出來这犊子在做出这样的结论和假设的时候内心也是痛苦万分的而这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可信而且宋端午知道如果这个内鬼真的是他心中嫌疑的人选的话那么自己安排的易飘摇就是再查上好几个月也压根不会有半点结果
赖苍黄下意识的搓着自己那个残废了的右手喉头抖了半天这才有点像便秘的憋出了两个硬邦邦的字
“九成”
宋端午蓦然了虽然说自己说分析的那一切都是设想但是他在骨子里却是十分不想承认的他也很像证明自己是错的但是当老赖说出这句几乎可以算是拍板的话语时宋端午的心里除了一阵阵的绞痛外恐怕还有失落
“三猫啊这个事急不得我知道你学不來曹阿瞒的那一套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更要三思否则的话容易冷了兄弟们的心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赖苍黄的苦口婆心宋端午当然懂而这犊子在点头应允之后换來的自然是赖苍黄的一再嘱咐老赖是好心宋端午也知道在这点上沒人能比这位看着猥琐但心中有沟壑的苦逼男人做得更好
话已至此老赖知道该说的都说了而他在满心沉重的走出宋端午书房的时候任谁都沒有听的出來老赖的那条瘸腿是格外沉重的
诺大的一栋别墅里除了已经陷入沉思的宋端午和不问世事的程璐璐之外恐怕就剩下周亚夫林小澈和老刘头三人了而这三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主儿所以当李鲸弘和四虎子已经动身分别杀向了沧州和开封的时候老赖这个整天嬉皮笑脸的人也不免感觉到了寂寞
以前的时候有他的师弟周亚夫时刻陪同可是当周亚夫从萌系壮汉升级成了‘黑无常’的时候老赖就已然知道周亚夫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单纯木讷的汉子了这叫做成长可是当老赖再次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失去那个刚刚建立起來感情的徒弟时即便他真的是个饱经人世沧桑的汉子也难免会感觉到孤零
此时的赖苍黄心内都不禁有了点后悔再出山的念头因为他又一次的感觉到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许多事情即便是不情愿那也是必须要做的而老赖自然也相信在这个纠结的问題上宋端午的感触一点都不比他來的少
老赖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而宋端午却仍旧坐在书桌前紧闭着眼睛不是闭目凝思而是不忍睁开眼睛看见摆在眼前的事实可是就在他最终不得不需要面对的时候赫然睁开眼睛的宋端午视线里就沒有了困惑而是绝决
他再一次的提起了手边的那台仿古的欧式派拉蒙电话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连招呼都沒打就直接下了一连串的命令每一条都意有所指而这个指向也十分的分明
电话是打给易飘摇的而宋端午的意思若是言简意赅的总结一下的话恐怕就是让他单独的去暗中查察某人了
如果说老赖最后的决定是打碎了宋端午的侥幸的话那么易飘摇的调查恐怕则是宋端午最后的幻想了于是就在两个人在电话里敲定了一些只有两人才懂的事项的时候宋端午这边刚挂了电话程璐璐这边就已然推门进來
宋端午努力的朝她挤出个笑容想使得自己看起來温和一些只是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而程璐璐在莞尔一笑百媚生之后则十分善解人意的站在宋端午的身后将他的脑袋依靠在自己的胸前滑腻柔软的柔荑则按着宋端午的太阳穴动作和姿态都十分的贤妻良母
“别太累了别忘了你还有我”程璐璐温声道
宋端午心中一动睁开享受的双眼抓住程璐璐柔弱无骨的双手问道:“如果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怪我”
程璐璐眉眼嫣然的看着宋端午轻启檀口:“我相信你凡事都有你自己的道理”
宋端午这犊子心中顿发感慨他一把将璐璐揽在自己怀里稍凉的嘴唇就朝着她的樱桃小口印了下去
半晌当两人嘴唇依依不舍的分开的时候程璐璐除了娇喘连连恐怕就只有双眸里的那一汪春水了
心情不禁稍有好转的宋端午扯起一抹微笑说道:“古代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我却说何以解忧有美在旁”
程璐璐小心脏猛的一跳差点融化在了这犊子的甜言蜜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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