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缘是谁
宋端午肯定不知道因为这个从大山里跑出來觅食的犊子虽然空有一身的滔天怨气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但是对于江湖上有的人和事他却还吃处于初级有待学习的阶段
天字号的狗腿子赖苍黄和‘黑无常’周亚夫也可能不知道这人毕竟他俩退出江湖的时候这个名叫袁修缘的人很有可能还名不见经传
但是有句老话说明珠岂被风沙掩
说的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道理而此时站在宋端午面前这个穿着对襟小褂有着温润如玉气质的平头男人只看表面就已然知道是在万千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那种
所以说当这么个外形不出众但是气质和给人的感觉绝对不俗的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号的时候‘银面少保’李鲸弘就已然不能像其他人这样保持淡定了
李鲸弘是河北沧州人生在沧州长在沧州虽然仅有的几次离家都是屈指可数的但是这似乎并不妨碍他的见闻更何况李鲸弘在跟宋端午之前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江湖中人
“袁修缘河北独脚仙”
这是李鲸弘当听到袁修缘自我介绍的时候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的话而宋端午等人听到后也俱都是一惊当然钟藜例外她无动于衷
这也难怪袁修缘能从里面走出來那自然是钟藜的客人而宋端午在恍然的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果然如同他所料的那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上了年纪脑筋开始有点迟钝还是故意膈应别人的老赖就已然抢先一把抓住了这个名叫袁修缘男人的手表现的热络非常
“哎呀我想起來了前几年就听说直鲁一带出了一个挺仗义的男人姓袁但沒有想到你就是传说中的‘河北独脚仙’啊真是幸会幸会”
事实上老赖这句话的作用其实是抢了宋端午的台词的但是对此宋端午丝毫不介意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河北独脚仙’是个什么角色而袁修缘自然更是毫不在意的
他的那个‘河北独脚仙’的名头怎么來的相信那前两个字表示地名的就已然不用多说而后面的那个‘独脚仙’可不是说他只有一条腿相反的听说这个袁修缘不但使得好腿功之外还有一个外号就是‘赛柳永’
柳永是什么人那可是风尘女子之友啊所以袁修缘之所以有‘赛柳永’这样的外号相信他的‘第三条腿’的功夫自然也是不差的
走路的两条腿打男人稍短的安慰风尘女人这袁修缘怎么看怎么都是占尽了男人所有优点的可是为什么又有这个‘独脚仙’的外号相信这跟他的为人已然离不开关系
正如宋端午所见的那样
袁修缘自身温润如玉的气质不假接人待遇的一团和气也是真虽然沒有宋端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八面玲珑但是若说到为人处世方面袁修缘这男人估计只有一个词四个字就可以形容
以德服人
独脚仙
独可以理解为袁修缘这人走到哪里都只身一人身旁对多只会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也肯定是风尘中人无疑但绝对不会是男人;脚则说明他的行为方式大脚走天下若不是他样子还算正常否则的话不了解他的人保不齐就会以为这货在体验什么苦行僧的角色修炼什么要走一万八千里才能功德圆满的无上神功至于说到‘仙’这个字恐怕就是袁修缘性格的写照了
仙字按照字面的理解可以领会为‘万俗不缠身岭南一散仙’的仙代表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息象征着袁修缘不受约束自由自在的性子
当然自然也可以理解为:
起晚堪从事行迟更学仙镜中衰谢色万一故人怜
杜甫的《览镜呈柏中丞》用在袁修缘的身上倒也十分的合适
前两句可以充分的说明袁修缘不羁的性格和随波圆融的品性态度而后两句则又印证了他那个‘赛柳永’诨号的特点
误落风尘几多悲顾影自叹心系谁人怜
这是袁修缘在第一次见到钟藜的时候送给她的词虽然在事后钟藜听后曾经狠狠的抽过他一顿并说道“少他娘的给老娘装大瓣儿蒜老娘我卖艺不卖身”的时候已经差点真的被抽成了仙人的袁修缘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吐出口血水笑道:
“原來如此我还以为你卖身不卖艺呢”
由此可见袁修缘这货可是集合了宋端午的潇洒老赖的玩世不恭外加李鲸弘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等优点难怪会成为这夜妆会所钟藜的座上宾
宋端午能从李鲸弘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号來推测出袁修缘的脾气秉性但是他不知道的却是袁修缘的背景而就在李鲸弘在宋端午耳边低声几句之后这个犊子再次看向袁修缘的时候就已然带着点不一样的味道了
袁修缘是个喜欢独來独往的独行侠不假但是这似乎并不妨碍他坐在河北地下头把交椅的宝座上
而事实上‘河北王’这个称号虽然在民国的时候就已然淹沒在了风沙之中但是现在的江湖中人还是有事沒事的拿这个老叫法來称呼袁修缘
难怪对方有跟宋端午不遑多让的气质和态度
“幸会原來是河北的修缘兄在下宋端午”宋端午主动的伸出了手先是郑重其事的介绍了自己后这才挨着个的介绍了下自己的兄弟
袁修缘不愧是有着温润气质的男人在面对每一个人的时候微笑并认真的打招呼这似乎是最基本的底线而见到这一刻的宋端午都甚至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这个袁修缘在面对欺负自己的人的时候是不是还是这张人畜无害的脸
怪只怪袁修缘太过于彬彬有礼了他哪里像个‘河北王’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稍微壮实点的书生嘛
“早就听闻端午兄的大名了否则的话小钟钟也不会亲自出门迎接”
这是袁修缘的客套话他口中的‘小钟钟’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而就在宋端午这边介绍着自己的兄弟那种钟藜十分不满的纠正道“要叫钟姐姐”的时候袁修缘先是对钟藜一阵含糊其辞过后当听到老赖他们几个的名号时这才又对宋端午说道:
“端午兄看來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话真不假你看看你的兄弟不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盗兄弟就是第一流的武者‘银面少保’这阵容啧啧都让我眼馋呐你可不知道啊当年我可是缠着许淳仙许大人好久他都沒应允让他徒弟跟着我的这不竟然被端午兄你捡了个大便宜哈哈”
袁修缘说的是实话河北地头他最大自然是不会不知道沧州还有许淳仙和李鲸弘这两个活神仙的只不过造化弄人那年许淳仙沒有瘫自然不会让李鲸弘出去趟浑水而那年宋端午也只不过是在东北王牛乡春喜饭馆里整天忙死忙活的一个卑贱的服务员
袁修缘什么地方最讨人喜欢不就是接人待物一碗水端平外加一团和气么而他的哪项财富最宝贵不就是谁都不得罪人缘出奇的好么所以就在宋端午一边笑着跟袁修缘打哈哈的时候李鲸弘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却让袁修缘不禁为之一惊
“我姐夫他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
“呃···节哀顺变”
这一小段插曲虽然让原本热络的气氛不禁变得稍微凝重但是宋端午这个观察力和思维力都异于常人的犊子却看到了一个好像颇有点深度的问題
那就是袁修缘既然是‘河北王’那么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像许淳仙这样的大人物去世是不会不知道的可是眼前的情形却是袁修缘好像是一无所知而他最后的那句话先是沉吟后來只冒出來一句沒什么作用歉意大过于诚恳的‘节哀顺变’则明显像是在敷衍
想通了这里的宋端午知道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要么就真的如他的诨号所说那样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只爱风月中要么嘛···
宋端午还真就不敢去设想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淳仙的这件事似乎并沒有影响大家太多的心情而就在宋端午像是心有感悟的说道:“修缘兄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袁修缘眉头一挑显然颇感兴趣道:“哈哈那真是我的荣幸这人是谁”
“济公李修缘”宋端午嘴角一咧说道:“都是那样的剑走偏锋也是那样的清净自在更是那样的随波圆融”
“哈哈端午兄廖赞了呵呵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看得出來宋端午这一记十分隐晦的马屁拍的袁修缘是十分的舒坦但是袁修缘不知道的是宋端午这话里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宋端午这犊子自然也是一样剑走偏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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