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妖孽的心思你别猜!(1 / 1)

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项齐对于宋端午來说不敢说是萧何对于刘邦那样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起码看在项齐曾经帮助宋端午脱困的面子上宋端午还是本能的将其视作自己人的

更何况项齐还是项虞的哥哥而从爱屋及乌的这点來看似乎项齐怎么着都会是成为宋端午自己麾下的一员

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这个中年的男人当坐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宋端午就知道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项虞曾经说过自己哥哥所在的单位虽然沒有细致到具体的那一块但是这么多年來宋端午在江湖上的摸爬滚打和耳闻目睹再加上自己八成把握的猜测和联想不难得知项齐所在的地方

国安部下属第十二局负责范围就是监管社会上的动态和事情说明白点就是专门看着宋端午这类性质的存在所以说当宋端午坐在这里其实就是面对着自己的天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不能轻举妄动的苦衷了

别说是‘西北虎王’宋执钺不敢动弹就是牛逼到‘嬉笑阎罗’宁花翎老爷子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因为只要屁股后面还有屎沒擦干净那么就永远落人把柄

有浑水起家的有几个敢说自己屁股后面连点味儿都沒有

所以说当项齐出现在宋端午面前的时候这个犊子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就变成了最后的落寞

项齐倒是表现的挺淡定或者说这是他一向如此的工作态度但是宋端午分不清楚的是项齐带过來的一些个衣物和食品到底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还是他个人的原因

再或者是项虞的关系

宋端午一时不得而知但是项齐开口的一句话却又让宋端午不禁提起了心思

“还住得惯么”项齐说道但是明显是废话在这样一个变相的监牢里住得惯的除了沒心沒肺的极致之外恐怕就有鬼了

宋端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娘但是表面上却表现的很淡然莞尔笑道:“不错有吃有喝有觉睡不担心夜里被人突然拿了脑袋也不操心天天出去奔波主要是还有你这个朋友來探望倒是让我的生活更惬意了许多”

宋端午再说这话的时候把‘朋友’那二字咬的格外的重意思不用明说项齐都懂因为后者在听到宋端午的话语后先是惭愧的一笑这就说明了一切

项齐沒有在这个无聊且俱都言不由衷的问題上做过多的纠结而是扭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张落满了灰尘的白纸他轻轻的拿起來掸掉了上面的浮灰别有深意的说:

“这张白纸看似蒙尘但总有一天上面的灰尘会被掸落露出里面的本质而这张白纸上面虽然一个字迹都沒有但是不代表它洁净如初入了尘世就沾染了灰尘只不过分别就是沾得多和少的问題还有那白纸想不想被掸掉灰尘的意向”

项齐这话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说给宋端午听而宋端午自然也是明白他敢情这是拿白纸來比喻自己拿灰尘來比喻自己做的那些个事而更深层次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在告诉宋端午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而眼下你所能做的就是坦白一条路可走

项齐的话说的是半隐晦半明朗这也是他们的一贯说辞而已但是项齐沒有想到的是宋端午这犊子恰好十分擅长的就是装傻卖呆

既然项齐跟自己打哑谜那么宋端午倒是十分乐意的继续把二傻子这个形象装下去所以说道:“白纸就是白纸即便落了灰尘也掩盖不了它洁白的本质而换言之不是白纸想蒙尘而是入了尘世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殊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再者说即便是白纸不幸蒙了尘那么白纸可否能自行掸掉灰尘要知道白纸可是不会动的而能掸掉灰尘的不光是人还有人有向往洁净的那颗心”

宋端午这货开始跟项齐打机锋了而如果此时莫青檐若是能在场的话那么保不齐就会惊讶于宋端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本事又上了一层楼而相应的这个打机锋的本事自然更是大有进展

项齐听后一愣几次三番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沒奈何宋端午这话的针对性实在是太强而且把各个可能性的出路都说尽了所以项齐一时间无言以对

宋端午见自己的一通抢白已经初见成效便笑着从项齐手中拿过了那几张白纸揉做了一团扔在了桌子上说道:“若不想让白纸沾染尘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它进入尘世但是沒办法人类需要那么它就不得不入世而我也知道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掸掉灰尘保持洁净但是我想说的是是否你们在掸掉这次灰尘后以后就永远不会蒙尘而这个洁净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

宋端午话语里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落地的时候项齐的眼神就是一变他自然听得出宋端午略带质问的意思而他仅仅所能说的只是一句:“这是我的工作”然后眼神就平缓了下去

从这一点上看宋端午就不禁开始对项齐感到佩服了从一开始的情绪波动到克制平稳只用了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这点宋端午自认为做不到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端午才清楚用理论和挑拨是沒法达到自己拖延时间以争取更大胜算的目地

因为项齐的心理显然不是平常人可以比拟

“哦这就好说了”宋端午眉头一挑眼睛瞥了眼地上的那些个东西口风突然一转说道:“那这些也是你的工作么什么时候您也变成送货的了”

说着眼睛轻轻一扫那些个东西揶揄的意思表达无疑而项齐在微微一愣过后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不错不错”项齐笑着指点着那些个衣物和食品笑道:“今天我來还真就是只念旧情不谈工作”

这话说的有点牵强两个人只见过一面打过一次交道何谈旧情只不过当宋端午意识到这只不过就是项齐的缓兵之计的时候那么宋端午所要做的自然就是打蛇随棍上

这可是老赖的看家本事虽然这么做有点无耻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对付特定的人却有奇效

项齐前來断然不是叙旧情这么简单而当宋端午开始混淆视听的把感情和工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不断的搅浑的时候那么对于一门心思只想着攻破宋端午这个堡垒的项齐來说无异于就是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无力结局

宋端午把身子往项齐跟前凑了凑以一个外人看來十分暧昧但让项齐感到十分别扭的距离悄声问道:

“齐哥你说我这次还有救么”

宋端午这话是故意示弱以探敌之虚实但是在项齐看來他的这个问題无疑是让他十分作难的碍于身份和职位的限制项齐自然是沒法多说什么的但是刚才自己明明说的是叙旧那么按照感情的方面自己又是不能不说所以当陷入了两难境地的项齐突然明白敢情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那么他再看向宋端午脸庞眼睛里就带着点玩味的味道了

他自然沒有想到一个跟自己妹妹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心思竟然阴沉到这个地步现在虽然不敢说是老狐狸但若积累了一定的人生阅历那一定就是个妖孽

“这个···这个···这个···”项齐连声说了三个‘这个’依旧沒有找到一个权衡点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虽然谈不上阴沟里翻船但这一时语塞的感觉却也是很不爽的而他在宋端午的盯视中最后也只得以一种更加亲近的距离趴在宋端午的耳旁无奈但有些敷衍性质的说:“有沒有救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我能做到的是你只要都坦白了我尽力给你争取就是了”

这话可不敢让同事听见否则的话即便是敷衍宋端午的言辞项齐保不齐也得挨一顿批评外加检讨这也就是为什么项齐在说这话时表现的十分别扭且尴尬的原因

不过项齐沒有想到的是这也正是宋端午想要的结果

这犊子坐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前的距离笑道:“齐哥你可拉倒吧你沒听过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么”

宋端午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是那个始终都站着的年轻男人却是勃然变色不过项齐此时的表情却是能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见自己的目地已然达到宋端午便知道自己该收网了他突然又拉近了与项齐之间的距离用一种很小但绝对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齐哥其实你不用瞒我了能住进这里的出去的把握都不大而你们若是沒有十足的证据自然也是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也沒那个奢望只不过在坦白和等待最后结局之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如果了了就死无挂碍了那么交不交代对我來说已经不重要了”

宋端午这可是给项齐砌了一个台阶下而项齐自然就是忙不迭的赶忙借坡下驴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项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沉重且富有正义的人道主义精神的但是宋端午听后眼睛里却是划过一次狡黠说道:

“我想见项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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