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桥附近码头,停泊着一艘日军驱逐舰,岸上两名日军等待着,
郁岚青轻松地走过去,立即被两名日并蛮横地拦住,
“花瓣三五朵,”
两名日兵一怔盯着郁岚青,其中一人道:“伞状成花序,”
“萼片水平开,”
“花瓣有缺痕,”
“几月开花,”
“三月成熟,”
“樱花几日,”
“樱花七日,”
“颜色,”
“白色,”
暗号完全对上了,郁岚青有事一口地道的日语,日兵热情地握住郁岚青的手:“高桥君,我们正在等你,”
“谢谢,”
“请,”
两名日兵带着郁岚青上料驱逐舰,驱逐舰启动,向前方驶去,
此时独立旅指挥室,董文正看着郁岚青与日兵的接头暗号,这是前不久百川义则发给山本的密电,被独立旅情报室截获,
“云生,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说说,”
樊云生笑道:“旅座,暗号前面四句是形容樱花的特征;中间四句指樱花的寿命;最后两句指樱花的颜色,分三个环节,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暗号就对不上,”
“什么弯弯拐拐的,也只有小日本能想得出來,樱花真有七天的生命,也只有白色,不对吧,你之前跟我讲过,日本的樱花有两百多种,怎么只有白色了,”
“旅座,这与日本人喜欢樱花息息相关,”
“是吗,”
樊云生点头道:“旅座,日本人以为樱花象征着爱情与希望,因此,每年的三月十五和四月十五,被日本政府定为樱花节,是很浓重的节日,白雪似的樱花,象征日本武士道绚烂而短暂的美,因此,日本人喜欢白樱花,”
“原來是这样,我说怎么只有白色,”
“樱花的生命很短暂,在日本有一民谚说:‘樱花7日’,就是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七天,整棵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十六天左右,形成樱花边开边落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才使樱花有这么大的魅力,被尊为国花,不仅是因为它的妩媚娇艳,更重要的是它经历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的‘壮烈’,”
董文笑道:“云生啊云生,你不愧是博学多才,精通日语、英语,军事素养极高,如果我是蒋总裁,绝不会让你在旅情报处晾着,”
“多谢旅座夸奖,卑职也是偶尔见过有关樱花的介绍,不想今日用上了,”
“用的好啊,用的好,”董文哈哈一笑,话題一转,“云生,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说百川义则、樱花二号、山本五十六,他们之间的密电來往,应该说是极其保密对吧,为何被我们轻易的截听,又轻松的破译,”
樊云生忙解释道:“旅座,你知道我曾经在上海腾龙大学学习过一段时间,腾龙大学军事班重视日语培训,而颜如玉又精通密电破译,坦白说,我受益匪浅,因此对日军电台侦听比别人容易些,破译范畴也沒脱出颜如玉的讲解范围,”
“颜如玉我听说过,”董文望着樊云生,“她是淞泸军举足轻重的人物,后來离开淞泸军情报部,担任中国科学院院长,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云生,你有幸成为她的学生,这是别人梦寐以求,”
“谢谢旅座理解,颜如玉老师确实很厉害,卑职由于学习时间短,所学有限,”
董文笑道:“所学有限竟能截获日军重要情报,我看你是谦虚,云生,你也别往心里去,我是突然想到日军重要情报,能被我们截听,这件事很了不起,想知道是谁有这本事,哈哈,我早应该想到是你,”
樊云生摸不着董文的用意,沒有接口,
“云生,你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是,”
樊云生离开指挥室,拭去额头冷汗,徐徐吐气让发热的脑袋冷静下來,稳住心神向情报室走去,迎面碰到韩站长,不,应该说韩站长专门在等待他,
“韩站长,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多休息,”
范寒雪盯着樊云生,半晌收回颜色道:“感觉怎么样,被人怀疑的滋味不好受吧,”
“韩站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才不关心他的这些破事,”范寒雪口中的他,是指郁岚青,“他老谋深算,深谋远虑,当年秘密设立几个培训班,包括军事训练班,然后派遣出去,分别打入国名党各个单位,这些我一清二楚,我奇怪的是,按说,你不会被暴漏,怎么人人都知道你在腾龙大学学习过,”
樊云生苦笑道:“当初跟我一起到腾龙大学的同学中,有一个是我老乡,他是自愿参加腾龙大学,在腾龙大学毕业后,加入了蒋先生的中央军,”
范寒雪笑道:“我明白了,你同学不买他的账,把你的底细一五一十告诉了老蒋,老蒋从此不信任你,哪他就沒给你想办法,让你的处境好过一些,”
“韩站长误会了,”樊云生不承认自己是郁岚青派來的卧底,“我是向往革命,考入黄埔军校,参加了大革命,参加平定杨希闵、刘震寰叛乱,参加过中原大战等,后來被编入十九路军独立旅,与郁总司令和蒋先生沒有任何关系,我的处境也很好,”
范寒雪冷笑道:“我说过,不会管他的那些破事,也不会跑去出卖你,用不着在我面前伪装,你刚才把他放在老蒋前面,有心人不难发现你的心态,何况是我,”
“韩站长多心了,”
“我什么态度不重要,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卧底,定点小事会让你前功尽弃,危及生命,如果我是你,以后把老蒋的称呼放在前面,把他的放在后面,既然是卧底,表面是老蒋的人,何必提到他时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韩小姐说笑了,”
范寒雪冷笑道:“说笑,我有这个心情吗,和他是一个德性,他是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学生很得意,”
翻云生苦笑不语,
在腾龙大学学习时,他就认识范寒雪,虽然不是很熟悉,但见过几次面,范寒雪因情负气离家出走的事,他听说过,自范寒雪到达独立旅,他一直回避着,就怕范寒雪把气撒在他身上,结果还是沒躲过,
“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宋长明,”
范寒雪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她问这个干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追过去低声道:“韩站长,如果这个时候宋长明出事,我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会出事吗,或者说你清楚他要出事,莫非与你有关,”
樊云生一怔,望着范寒雪冷哼离去,后悔刚才多嘴,本來几个方面都不放心他,一旦宋长明出事,他是第一嫌疑人,
“希望她是随口问问,沒别的意思,”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