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郁岚青临时的住所内。众人正在吃着火锅。喝着酒。气氛浓郁。

郁岚青和沉鱼仙子是主人。客人有樊如香。年天之。苏云。张长远。年天之几人这两个月持续与郁岚青谈名单的事。虽然沒有结果。但几人之间成了朋友。关系不错。

苏云叹道：“多年來这是我吃丰盛一顿。过的最平静的一个年。”

“谁说不是呢。”张长远感慨无限。“北伐战争开始吧。我们共产党人的日子最艰苦了。三餐不饱是常事。随后国共十年内战。抗日战争。一晃近二十年了。”

拍拍郁岚青的肩膀。苏云叹道：“龙长官。你年轻。沒经过那些战争。自己人打自己人啊。看着自己同胞倒在血泊中。心痛啊。”

扑。

年天之差点一口酒喷出。望着苏云想大笑。

“老年。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可能酒有些辣。”

“别浪费。來之不易。”

“一定一定。”

年天之半天才忍住笑。如果谁把郁岚青当成年轻人。那才是笑话。从南昌起义时他认识郁岚青。之后所有的主要战争。郁岚青都参加了。或许还参加过甲午中日战争。谁知道呢。反正人家那张脸从來不老。

突然。满脸病容的万逸民冲进來。气势汹汹地望着郁岚青。

“是逸民呀。坐下來一起吃饭。”郁岚青招呼。“之前警卫员通知过你。你晚到了啊。”

咣咣。

万逸民不客气地坐下猛灌两口酒。放下杯子道：“我要加入共产党。”

如一颗炸弹引爆。除了郁岚青和沉鱼仙子神色不变。樊如香和年天之怔住了。端着酒杯望着万逸民。好像僵硬的石雕。

“我要加入共产党。”万逸民再次重申。

郁岚青缓缓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想要冷静下來。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樊小姐着想。一旦这话传出去。会连累到樊小姐。”

“你怀疑我的真诚。”

“我说过。理解你的心情。好吧。年天之他们都是共产党员。你们仔细谈。我作为见证人列席。但我要提醒你。为了樊小姐的安全。你只能是秘密共产党员。表面上依然是国民党作战部参谋。”

“你还是不相信我。”

“逸民。小莹也是秘密党员。直到牺牲沒有公开身份啊。”

一言击中要害。万逸民神色连变。半晌沉重地点头道：“好。秘密就秘密。只要是共产党员就行。明的暗的都一样。”

“老年。看你的了。”

年天之回过神。与苏云和张长远对视一眼。这次到：“万参谋。我们欢迎你加入共产党。但是。共产党员是要经过审查才能加入。这需要个过程。起码我们要对你的身世。及社会关系基本了解。然后需要介绍人。”

“我懂。”

“谢谢理解。”

年天之很高兴。万逸民的身份是国民党作战部参谋。资历甚老。等于打入国民党心脏的高级情报员。意义重大。

“我现在就想入党。”

“这……”年天之一怔道：“万参谋。刚才我解释过。何况。你沒有介绍人。我也沒办法呀。希望你能理解。这样吧。我尽快联系上级。争取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如果他介绍呢。”万逸民一指郁岚青。

年天之不假思索道：“如果龙长官愿意担保及当你的介绍人。我做主代表组织同意你入党。”

“老年。”

苏云和张长远惊呼。龙长官虽然与老蒋不合。毕竟不是共产党员。沒资格做保人和介绍人。这事不能这样。

“相信我。”年天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望着郁岚青：“龙长官。你愿意吗。”

郁岚青迟疑了。这其中的涉及到他身份的问題。如果以龙长官的身份。是不够资格做介绍人。如果以俞澜的身份。那就不同了。在加上淞泸军总司令的身份。份量更重。但不符合共产党的入党程序。所以。年天之是逼迫他加入共产党。然后介绍万逸民入党。则水到渠成。问題迎刃而解。

“你不想我加入共产党。”万逸民质问。他对郁岚青的成见极深。怀疑郁岚青处处破坏他的事。不想让他过上好日子。

“我乐观其成。”郁岚青缓缓说。“问題是。我不是共产党员。”

“撒谎。年天之说你可以。说明你可以。如果是小莹。你会这样推脱吗。”

这家伙疯了。郁岚青内心苦笑。

“有一个能为你做介绍人。这样吧。你现在写入党申请书。我代他签字。”

“好。”

万逸民早就准备好了。入党申请书掏出來摆在郁岚青身前。

“等等。”年天之拦住了郁岚青。“沒有代为签字这一说。何况我不知道介绍人是谁。如果不是代签字。你自己签字我举双手赞成。有时候我真不明白。真让你这样为难吗。”

“这个人当介绍人如何。”郁岚青写下名字。让年天之一个人看。

“他。怎么可能。”年天之惊愕不已。

郁岚青毁掉字条。徐徐道：“作为党员他的资格比你老。只是他的身份秘密。只有几个知道而已。老年。一句话。不要为难我。你清楚我的能力。几条密电就能让万逸民马上成为党员。手续可以后补。”

“这些人都是老资格共产党员。为什么唯独你不是。”年天之叹息。握住万逸民的手：“欢迎你老万同志。从此后你就我们当中的一员。用龙长官的话说。由于当前局势复杂。委屈你继续披着国民党的军服。这是革命需要。”

“成。沒问題。”

万逸民丢下这句话走了。他不愿与郁岚青待在一起。其实。年天之的话中打了埋伏。指出是同志中的一员。并沒说是共产党员中一员。给他请示上级的时间。他相信上级会考虑万逸民的作用。会同意的。

“哦。龙长官。入党申请书你怎么收起了。”年天之惊讶地望着郁岚青。“按道理。你不应该拿这份文件。”

“涉及到介绍人的秘密。我暂时保管吧。”

“这……好吧。”

这时宣俪急急忙忙进來：“报告长官。前线战报。”

战报。

年天之等人大惊。难道敌人利用部队过年的松懈机会。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