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他就是老俞。”

“我知道。他是老俞的儿子。太像了。”

“不。是老俞。”

“别蒙我。老俞和我们一样老了。”

“老霍……”

“我不是反革命。我是清白的。我是党员。共产党员。你们不能诬陷我。侮辱我……”

“老霍。老霍。你怎么了。”

“我是清白的……”

年天之发现老霍的神态不对。如果说之前是一副努力改造的样子。那么现在截然相反。抵触情绪很强烈。

“老年。他这些年挨批斗。严重受到刺激。精神上有问題。”郁岚青叹息。“老霍只是不幸中的一个而已。像他这样受到刺激的老同志。榆树湾医院里很多。”

年天之痛苦地紧握老霍的双手。

郁岚青缓缓道：“老霍同志。”

“有。”

老霍机械般地丢开年天之的双手。恢复之前的挨批斗神态。勾着头准备挨整。

“我代表榆树湾文革组。宣布对你的调查结果。”

“是。”老霍的身躯晃了晃。

“经过多方面的调查。证明你是清白的。之前的种种说法纯属莫须有。”

“啊……”

老霍激动地老泪纵横。接着喃喃自语道：“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这家伙真有办法。年天之暗叹。这种方式也只有郁岚青敢做。别人沒这个胆量假传圣旨。尤其是当前这个特殊的时期。

“证明文件呢。”老霍突然问。

年天之暗叫糟糕。如果拿不出文件。老霍肯定受不了。

“鉴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上级要求你在榆树湾养好身体。因为你的身体也属于国家。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沒有养好之前。不算是完整的共产党员。所以。只要你养好身体。立即给你下达书面证明。”

“是。”

老霍放心了。因为身体差暂时不能下达证明文件。这他能接受。

“老霍同志。你现在清白了。是好党员。我们坐下來谈。”郁岚青说。

“好。好……”

三人坐下后。年天之笑道：“老霍。两天前我也清白了。我们要对党中央有信心。以后。你就在榆树湾疗养。沒事就找老俞下棋聊天。或者到处看看。”

“老俞。老俞也在榆树湾。”

郁岚青笑道：“老虎。我就是老俞。记得当年我送给你怀表吗。”

“啊……真的是你。那你……”

“我啊。到底榆树湾后。心情好。越來越年轻了。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我们老哥俩闲暇时聊天下棋。畅谈人生。”

“对对对。我还要监视你。”老霍这会儿挺正常的。“从北伐战争时期起。你就我行我素的。不遵守纪律。不像革命者。我就盯上你了。”

郁岚青苦笑：“老虎。你还记着这种事。服你了。”

“事关一个同志的未來。我当然要记住。这是共产党人的一贯风格。实事求是。”

旁边的刘小斐悄悄退出客厅。让老哥三个好好聊聊。

从此后。老霍生活在小院。偶尔糊涂起來。把郁岚青当成老俞的儿子。有时候伸手向郁岚青要证明文件。几年的批斗折磨。给他肉体上。精神上。留下永久的创伤。

半个月后。卫星制造相关事宜洽谈成功。年天之匆匆走了。也带走了几万人。其中包括海军司令薛小鱼等人。还带走了他在榆树湾训练的两万海军。

与此同时。郁岚青向各国大量进购设备、材料。以及食物等等。其庞大数量让国人震惊。让各国忐忑不安。同时。榆树湾成了各国关注的亮点。大量的情报人员纷纷打入榆树湾。让榆树湾成为风暴中心。

随后。坦克等项目相继洽谈成功。与国内其它相关厂子合作。

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卫星按照郁岚青的要求升空。揭开了卫星通讯时代的序幕。

此时。榆树湾做出了让世人震惊的举动。

首先榆树湾电视台亮相。接着榆树湾向国家捐献十万台电视机。二十万台进入民间。电视台准备多年。内容较为丰富。国内外新闻、风土人情、人物专題等等。

接着。大哥大面试。向国家捐献十万部手机。十万部进入民间。

第三。录像机、影碟机问世。大批捐献给国家。进入民间的相交之家比率小。

当前国家依然很混乱。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榆树湾这种捐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目的是推广。提高经济发展。能否达到作用。郁岚青内心有数。文革不结束。发展是有限的。

卫星通讯成功后。信息化多兵种合成部队完成了武器装备。成为一支真正的现代化高科技兵种。而此时。刘小斐训练了十万人。虽然沒有编制。各级领导都是零时的。国家不承认。但大家充满信心。

“老俞。你总是给世人闹点开心果。”年天之风尘仆仆赶到。“最近你们推出的产品。引起国外重视啊。了不起。了不起。”

“行了。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别装傻。当初你说过。卫星升空后同意航空母舰项目上马。”

郁岚青沉吟道：“我也说过。运动不结束。一切是空谈。老年。让我考虑考虑再回答你。事关庞大的资金和材料。以及人力。不能不谨慎。”

“你这是言而无信。”年天之发火了。“不错。国家目前是比较乱。也很穷。但照样让卫星升空。航母也一样能成功。老俞。当年让你加入中国共产党。你百般推辞。搪塞。我明白了。你压根看不起我们共产党。不满意共产党执政。”

“少扣大帽子。这套对我沒意义。”郁岚青沉吟道：“开启农场仓库时。就是航母上马时。现在航母上马。榆树湾将会调走大批研究人员。除非你们想让榆树湾关闭。”

“仓库内是航母项目的材料。”

“别猜测了。老年。你这次带來多少人。想带走多少人。”

“十万换十万。我要十万部队。”

“不行。”郁岚青一口拒绝。“如果运动结束了。即使你不开口。我会交出去。现在带走这支部队。用不了几天会变成普通部队。这样吧。各行各业你抽人凑成十万。别跟我再罗嗦。事关大家多年的心血。我不会让步。”

“你个老东西。越來越抠门。好像我是剥削者似的。我有那么厉害吗。你自己呆着吧。你家的饭我也不想吃。怕你下毒害我。”

年天之担心郁岚青对部分研究人员打招呼。妨碍他调人。随口骂了几句匆匆走了。他要赶在郁岚青前面先下手。人定下來并运走。那时候郁岚青相反对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