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琳翻看PTA教材的第一页。躺在囚室的子弹似乎感应到什么。从床上一弹坐了起來。望着墙上微弱的灯光。子弹心中忐忑不安:“让阿琳到欲都会不会害了她呀。”
可是现在他身陷囹圄。虽然隐隐觉得自己作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已经更改不了。子弹习惯地掏口袋想摸根烟出來。可是摸了个空。子弹叹口气。來到小窗边。左右看看沒有人。向对面的皮尔叫道:“皮尔。有烟吗。”
皮尔打个窗子。左右看了看。竖起一根香烟:“算是给你礼物。这东西在这里比黄金还贵重。你最好还是戒了。”说完屈指一弹。子弹接住:“谢了。”
可是有烟却沒有火。子弹又问皮尔。皮尔说让他自己想办法。子弹苦笑一下:“看來只有学山顶洞人來个钻木取火了。”
他撕下一块衣襟。用力在桌上擦起來。足足擦了四五分钟。布料终于冒出青烟。子弹连忙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地叫道:“真是神仙也难比呀。”
子弹刚刚吸完烟。正想同皮尔聊聊。忽然哔的一声。狱警叫道:“现在点名。所有人起床。”尽管每个囚室都装有闭路监控。但考虑到这里面关的都是身怀异能的暗客。所以狱警还是例行点名惯例。
子弹从床上站起來。听到远处一声声开门声。不久轮到他这里。铁门打开。一名狱警走进來:“风宇。”
“有。”子弹应道。那狱警满脸横肉。盯着子弹看了看:“新來个小白脸。”他环视了一下房里。留意到桌上烧成灰的布和子弹身上撕破的囚衣。又闻闻空气中:“你在抽烟。”
“不可以吗。”
“可以。只要你弄得到。不过你损坏了公物。”狱警指指子弹的囚衣。子弹望向墙上的规条:“好像沒这么一条吧。”
子弹话音沒落。砰地一声。已被狱警重重一脚踢在肚子上。子弹反应快。一闪一借力。身体卸开了大部份力量。那狱警一脚踏空。差点在地上滑一跤。子弹道:“老大。不用这么小事就开打吧。”
狱警站起來。对子弹阴阴一笑:“看來你还不太懂规矩。”子弹见他同色不善。赔着笑脸道:“多有得罪。请您教教我。”
“现在就教。”狱警掏出根电棍在子弹身上一刺。子弹惨叫一声。浑身被电得抽搐起來。砰。又被狱警一棍打倒在地。子弹感到头顶热热的鲜血从额头冒出來。流到眼睛上。四周一片通红。
他还沒反应过來。脸被狱警一脚重重踩在地上:“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而我最拿手的。就是**新人。”
子弹心头火冒三丈。手一挥一扫。扑通一声。那狱警被扫倒在地上。子弹刚刚爬起來。那狱警手在腰间一按。磁。子弹的鞋被牢牢吸在地板上。再也移动不了一步。接着几名狱警冲了进來。几根警棍向子弹沒头沒脑地砸过來。
子弹被打倒在地。身体成了一个弓形。狱警根本不把他当人打。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子弹只觉得全身痛得快要散架。这时又一棍重重打在他耳朵边。子弹惨叫一声。耳中轰鸣不止。鲜血从耳中渗出來。晕倒在地上。
当子弹醒來时。发现自己关在一个竹笼中。手被反绑在竹节上。笼子外站着几名狱警。其中一个是被他打翻的那个。而前面。正是监狱长弗兰克。他低头看看自己。全身是血。身上的棍伤疼得一阵阵抽动。上身的衣服被扒去了。
弗兰克冷冷盯着子弹:“我想你可能需要一点教育。”
子弹大声道:“他先动手的。”
弗兰克笑笑。脸上的伤痕分外狰狞:“我想你沒弄清楚你的地位。记住。在这里。狱警永远是对的。好了。今天先给你上一课。下次我想你会聪明一点。”
啪。子弹头顶亮起一盏灯。然后一块玻璃慢慢升起。将他与狱警们隔开來。弗兰克的声音道:“看你还是挺瘦的。不过。你放心。你一会就会长胖。”
呜地一声。子弹吃惊地看到。从竹笼两侧。飞进无数的蚊子。一飞进來受灯光招引。立时伏到子弹身上大吸其血。那数量是如此之多。子弹大叫一声。几只蚊子居然飞到他嘴里去了。子弹被大批蚊虫一咬。身上开始起包。一层层开始浮肿。子弹先是觉得奇痒不止。他拼命挣扎。撞得竹笼哗哗作响。
“好好享受。”弗兰克挥挥手离去了。其它狱警大笑着看着子弹:“胖得挺快嘛。”
被大量蚊子咬的味道难以形容。先是身上痒得发狂。接着被咬过多次的地方开始破裂。一阵阵剧疼开始从皮肤一直渗到骨头里。子弹先前还怕蚊子飞到嘴里。闭着嘴。强忍着奇痒。到后來。脸上。眼皮上。嘴唇上。无处不叮得是包。一阵阵怪异的痛疼传到骨头。终于忍不住惨叫起來。撕心裂肺地哀嚎起來。不停地抽动。不停地甩着唯一能动的头部。他恨不得自己就这么疼晕过去。但又偏偏晕不去。只能左右挣扎。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满屋飞舞蚊虫的竹笼中。子弹惨叫着。扭动着。看着子弹挣扎的样子。狱警哈哈大笑。像看一只受折磨的猴子。丝毫沒有同情的感觉。冷酷得令人发指。
过了足足半小时。子弹的惨叫声停下來。失血过多。他已休克过去。狱警按下一个按钮。两边出现吸尘管道。蚊虫很快被吸个一干二净。狱警走到竹笼中。看到子弹浮肿的身上胖了一大圈。处处是破裂的小包。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狱警伸手在子弹的鼻子探了一下:“这小子居然还沒死。”
奄奄一息的子弹被拖回囚室。扔到地上。子弹现在的样子。几乎已经失去了人样。满身满脸都是疙瘩。皮尔从窗口看到子弹进囚室时的样子。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庆贺吧孩子。很少有人在这样的折磨下活下來。”
当子弹醒來时。身上怪异地难受丝毫沒有减退。实际上。他是被这种又痒又疼的感觉弄醒的。他艰难地一步步爬到水轮头下。拧开水轮头。任凉水冲洗着滚烫的身躯。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吃饭了。”小门打开。一个盘子从窗口递进來。上面有几块面包一点黄油。子弹看看那面包。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肿得就像个面包。他张开嘴。看到牙上粘着几只死蚊子。不知有多少蚊子飞到嘴里甚至被他吃下去。子弹哇地一声。伏在地上狂吐起來。
皮尔的声音从隔壁传來:“挨打以后。一定作出很痛苦很害怕的样子。不要表现得很强硬。不然。他们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你。要知道。折磨人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子弹沒有力气说话。他坐起來。全身运气。按照刘老师教他的内功心法。运起气功调理自己的伤势。这种气功对他的皮外伤沒什么作用。但是。可以起到宁神安心的作用。这一天的折磨让他明白了这里的生存法则。他看看上面的面包:“不管怎么样。我要活下去。我还有任务。”
子弹爬过去。取过面包。强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地咬着。吃完后强忍着痕痒。不去挠它。他知道。一挠肯定是皮破血流。只能等它自己恢复。他回忆起刘老师的话:“要让精神控制肉体。遇到痛苦。尽量不要去想它。它就像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不理它。它自然会走开。”
谁料刚刚感到身上好一点。铁门当郎一声开了。那狱警走了进來。看到子弹在闭目养神。笑道:“你对痛苦还蛮习惯的。我帮你再习惯一下。”
他拍拍子弹的肩:“痒吧。我帮你抓抓。”说完手指在子弹背后用力一抓。子弹闷哼一声。已被蚊虫叮烂的皮肉立时抓得血肉模糊的一片。那狱警还要抓。子弹想起了皮尔的话。急忙后缩:“老大。别……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看到子弹害怕的样子。狱警笑笑:“这么快服软了。太沒意思了吧。”
子弹现在恨不得扼死这个混蛋。但他强迫自己忍着愤恨。哀求:“不。老大。以后您怎么说就怎么好。我都听您的。”听着自己说这么可怜巴巴的话。子弹的自尊心像撕裂一样难受。 但子弹还是跪到狱警面前:“求您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一定听话……听话。”
“是吗。”狱警像狗一样抚着子弹的光头:“來。给我把鞋舔干净。”
子弹心中一震。他差点跳起來要与这狱警拼命。自从他出道以來。不管受什么苦。但至少别人都看得起他。他怎么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但他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叫:“有目的忍是一种坚忍。无目的忍才是软弱。你是有目的的。你要忍。你要活下去。终有一天。你要报仇的。”子弹弯下腰。眼中泪水几乎要流下來。但他终于忍住了。他伸出舌头。一口一口像狗一样在狱警的皮鞋上舔着。直到舔得油光发亮。又舔另一只。那狱警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以后就把你当狗看待好了。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说完他大笑出了门。子弹呆呆地跪在地上。狱警一走。泪水终于流下來。他伏在床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泣。这时。皮尔的声音传來:“小伙子。干得好。就这样。你会活下去的。”
子弹沒有应声。他躺在床上。想睡去。但一睡就作恶梦。可是。如果醒來。又是比恶梦还恐怖的现实。这时。他从通风口处的光线看出。傍晚到了。子弹叹了一声:“子弹。你后悔來这里了吗。”
忽然。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呻吟声和一阵狱警的狂笑声。子弹來到窗口向外看出。看到一个穿着囚服的人被几名狱警按在地上。下身裤子被扒掉了。那囚犯的样子是个男人。可是长得比女人还要俊俏。很明显。是受过PTA训练的暗客。他现在嘴里被塞进一条内裤。被几个狱警轮番地鸡奸着。那秀美的眼中。豆粒大的泪水正流出眼睛。痛苦得生不如死。有许多囚犯都透过窗口看着这一幕。可是他们神情木然。好像早已司空见惯。
皮尔也在看着这一幕。他眼中露着无奈的苦笑。默默地念诵着《圣经》中的诗篇:“耶稣主是万爱结晶。怜悯慈悲集大成。求携救恩惠然來临。进入颗颗战栗心。恳求主将爱的精神。吹入每颗烦恼心。主所应许甜蜜安息。但愿人人得继承。恳求去掉爱罪心怀。成全我灵始与终……”
那囚犯的呻吟和狱警得意的狂笑。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乐章。子弹不寒而粟。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不知还有多少毫无人性的惨事发生过。子弹心中暗暗发誓:“只要能出去。我一定要把这些人的面目公诸于众。不。光揭露还不够。还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们。”
第二天一早十点。子弹从睡梦中醒來。听到外面敲起一阵铃声。现在。放风的时间到了。虽然子弹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他不想浪费一丁点时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爬了起來。几年的武功训练使他有了强健的体魄。恢复得比一般人要快。更重要的。他养成了坚忍的意志。而且虽然失血。但毕竟是皮外伤。筋骨完好。
铁门自动打开。子弹看到门外站着单单瘦瘦。满脸皱纹的皮尔。皮尔向他伸出了手:“你好。风。”子弹友好地与他握住了手。
两边的囚室纷纷打开。子弹看到各种形貌的囚犯排成了一队。大部份都是形貌俊美。这些人一般都是暗客。一些形貌凶恶。有着纹身的。可能是不是暗客的重刑犯。
“众恶云集。”子弹道:“这里共有多少囚犯。”
皮尔道:“这里总共不超过三百个房间。但从來沒装满过。房间不够的时候。狱警会处死一些人。”
“法律在这里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