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然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见白翌辰忽然的动作,还以为他真要跟自己动手,
“鬼吓唬我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來吓我,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可是被人吓大的,”
当下他袖子一挽,一副“來啊,我还能怕你,”的挑衅神情,
姿势摆了半天,老然才发现白翌辰的眼神一直沒看向自己,而是紧紧盯着屋子里面,全然无视了他的存在,
“认真点啊,这打架呢,”老然不高兴的说,
白翌辰却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住嘴唇:“嘘,”
老然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无视了,无视就是看不起,看不起就是对自己的变相挑衅,
“臭小子,我非抽你一顿不可,”
老然气哼哼的说,随即就被白翌辰又“哧”了一声,示意保持安静,
他这才撅着嘴不再吭声,然而平静下來,他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有人在笑,
咯咯咯笑着,模糊不清,若有若无,
不知是在高兴有人到來,还是在嘲笑眼前这两个人的自不量力,
“什么玩意儿,”老然紧张起來,脚下也开始站不稳了,“你听到了么,好像有……有小孩子的笑声,”
他小心的转过脸,顺着白翌辰的眼神看向了屋子里面,
“啊,”
看清楚门里案桌上摆着的东西时,他非常沒形象的尖叫了一声,像狗血电视剧里听到什么惊人消息的女主角似的倒退了几步,
随即他脚下拌蒜似的跑到白翌辰身后,动作娴熟的抱住他的肩膀软了下去,
“别这样好不好,咱们都遇上过好几次了啊,”
白翌辰简直无奈,总觉得他故意的成分多一点,“你快把这毛病改改,咱们以后会遇上更多呢,你不帮我反而光添乱,我可怎么办啊,”
“我不要……”
老然低声说,“你总要给我个适应过程,才两天……两天,有本事你在两天内称霸咱们学校,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他的胸口紧贴着白翌辰的后背,白翌辰几乎能感到他心脏发疯般撞击胸腔的震颤正顺着身体的接触而直接传递到自己身上,就听到两颗心激烈的跳动声搅合到一起,乱成一锅,就跟做成卤煮似的,
供桌上,摆着一个很大的玻璃瓶子,有点像是医院中陈列标本用的那种,上面四面贴着黄符,将里面的东西完全遮挡住了,
“你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子,”
白翌辰非常无奈的问,
“我……”
老然有点尴尬,“我以为小孩子的笑声是从那个瓶子出來的,不行吗,再说,是你先吓唬我的,”
“我不是怕有东西跳出來吗,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白翌辰无奈的把他推开,跨步上去想看个清楚,
老然忙跟上來,
“咿,”
“你又怎么了,”
白翌辰刚想拿起瓶子,却被老然吓了一跳,
“有东西从我脚边跑过去了,”
老然单脚跳了进來,
“什么样子,”他忙问,
“沒看清楚……好像是猫啊狗啊之类的东西吧,”
听他这样说,白翌辰不由皱眉,
奇怪,我怎么沒注意到有猫狗之类的东西在,
而且斩妖剑一直沒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一个老宅之内,被这里奇怪的风水镇住了灵性,若不是自己召唤,它便不能主动行动,
白翌辰越想越感到不安,
为什么老然竟然会敏锐的感觉到,莫非是老威在暗中操作,那他怎么看不到我的灵气呢,
算了,
白翌辰摇摇头,好像这样可以将脑子中无关紧要的问題甩出去,
这些都不重要,不管他了,
现在的重点是,眼前这个瓶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瓶子有半臂來高,四面各有一张黄符,
白翌辰认识的咒符非常有限,那符文写的是什么他不认识,但可以肯定并不是封印之类的意思,
倒好像,好像是……聚集,聚气之类,
他小心的搬动了一下,发觉有些重,而且晃晃荡荡的,明显里面是放满了水的,
“是什么啊,”老然问,“谁沒事在家供个试验瓶啊,”
“不知道,被符贴满了,”白翌辰双手将瓶子托起來,对着灯光照了照,“里面有东西,但看不清是什么,”
“揭开看看啊,”
“万一给人家弄坏了怎么办,”装满水的玻璃瓶着实太重了,白翌辰又把它放回桌上,往里推了推,
“你傻啊,揭开一个角看看不就行了,”老然自作聪明说,“看明白了再贴回去呗,反正符不是都贴得松垮垮的,”
随便去揭别人设下的咒符,着实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咒符之下所隐藏的东西无法预测,也许封印着恶鬼妖魔,也许改动了风水地脉的走向,甚至隐藏着通往未知地点的通道,一揭之下,完全有可能像西游记里,唐僧揭开五行山上的佛祖金帖一样,冒出个怪物,外加山崩地裂这样的严重后果,
而且当初能人异士在使用咒符的时候就会设定不让你随便能揭掉,也许有咒术加持,任您如何人高马大,如何暴力对待,都不会伤害咒符以及封印之物分毫,
还有一种比较阴毒,咒符上直接设下诅咒,随便揭开此符者会被恶鬼附身霉运一辈子之类的恐吓之词,言外之意别怪我沒提醒过你哟,
往往随便就能揭掉的符,下咒人不是道行太浅的青头或者江湖骗子,就最有可能是个等你來揭的陷阱了,
方外人士若想阴人,一张咒符足够折腾好几代人的,
白翌辰也知道不能随便拆别人的符,可是他又好奇得紧
那小孩子的笑声他也听到了,稍纵即逝,
如果刚才开门的瞬间,那小孩子的鬼魂跑走的话,这瓶子里又会是什么呢,
难道会是个大眼球吗,
白翌辰摸着瓶身上的黄符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得一后背白毛汗,
一边的老然忽然冒出一句:“还是别看了,”
“……”
两人对视了一眼,老然的眼神有些发散,他随即问:“咦,刚才我说话了么,”
“……沒有啊,”
白翌辰撒谎,他知道是老威在提醒他们,便说,“一个瓶子沒什么好看的,咱们看看别的去,”
周围的摆设正常了很多,桌案后面摆着四个花瓶,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画轴,
白翌辰越看越觉得诡异,一般家里摆上四个四脚大花瓶,上面装饰月季,寓意为“四季平安”,讨个吉利说法,可是这里的花瓶,分明四面有着蓝色卷云框,但框里竟然是空白的,沒有图案,难不成是烧坏的残品,
而且,谁会在墙上挂着一个空白的画轴呢,
到底这些空白的地方,寓意着什么,隐藏着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老然的一声惊叫,
随即就是有玻璃摔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巨大的声响,
“啪,”
“老然你怎么了,”
就见老然乍着双手站在那案桌前面,眼睛僵死了似的盯着地上的东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