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气一片晴朗,和风微熙。
马露蓉和安基文吃完早餐,她收拾碗筷。随后,和自己男人出门。在前往安基文工作单位的路上,有一段路她可以和丈夫一起同行。
到了三岔路口,马露蓉要转向方素洁家了。
安基文停下来,对妻子说:“露蓉,今晚是周末,下班后我们去看看燕燕吧。”
自从马露蓉去护理方素洁后,没时间照顾燕燕,罗玉兰知道后,主动提出让她把燕燕带到身边。白天,罗玉兰在家休息,她就有时间了。晚上到歌艺厅唱歌的时候,她也可以把燕燕带去那儿,如果女儿睡觉了,就把女儿放在休息间床上,让同事帮助看一下。
有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去看燕燕了,时间过的真快啊。马露蓉爽快地说:“那么长日子没有去看燕燕,不知道她还认不认我这个后妈呢!”
安基文说:“所以,我们就更应该去看望一下燕燕了。”
“好吧,晚上7点,我们在这儿等候,不见不散。”
“嗯。”随后,安基文跟妻子说一声“再见”,转身便走。
马露蓉仍然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自己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目睹他高大魁梧的背影,她感觉到与他结婚后,就象依靠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让她在浓郁的绿荫下乘凉,感受爱情的清新空气。
在前往方素洁家中的路上,这个女人又联想到陆歌,在她今生今世认识相处的三个男人中,他们都很优秀。
人总是有感情的。马露蓉很爱慕自己的前夫,可是他在工作岗位上不幸触电去世,她曾经为前夫的去世悲伤了好长一段日子。自从认识第二任丈夫安基文后,她觉得安基文身上有着前夫诸多所没有的优点,比如,他从来没与她拌过嘴,更没有歧视自己和前夫生下的女儿。不管她如何偏爱莉莉,安基文没有半句怨言。更让她欣慰的是他一直把莉莉视为他的亲身骨肉。
眼下,她又认识了方素洁的丈夫陆歌,曾经与这个男人萌生了一段网恋,并从网恋走到现实生活中,与他拥抱,与他接吻,就差点儿上床了。当时,不是她不想和陆歌作爱,而是因为他的妻子心地太善良了,即使她似乎也察觉了自己和她男人有一缕蛛丝马迹的暧昧关系,可是她宽容大量,没有与她争吵对骂,争风吃醋,而是理智地旁敲侧击开导她,不要充当破坏他人的家庭婚姻的“小三”。
之后,方素洁仍然以爱待人,用真诚的姐妹情、朋友情促使马露蓉很快自省过来,她觉得如果自己再向前跨越雷池一步,就真的对不起方素洁,对不起这个好女人了!就这样,她与方素洁理智地处理好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彼此抛弃个人恩怨,成为了一对非常要好的姐妹。
方素洁受伤至残至瘫后,马露蓉很难过。为了报答这个好女人平时给予她和莉莉的恩德,她跟安基文提出心事后,安基文热心支持她到方素洁家做义务护工的举动。前几个月,陆歌坚持要给她支付酬劳,她总是婉言谢绝。直到陆歌生气说要换别人来照顾妻子时,她才不得不接过他付给的酬劳费。
前些日子,方素洁曾经叫她替代她,和陆歌上床,给予他‘性’福生活。当时,马露蓉听罢,内心不由一阵震动。是的,她何曾不想过和这个好男人上床,可是她不敢,更不能违背当初对方素洁许下的承诺。
然而,令她内心受到更大震撼的是方素洁为了帮助陆歌重新找到女人,她不愿意再拖累他,宁原以自己的生命给丈夫创造机会换取新的“性”福生活。想来想去,她觉得方素洁真是天底下最贤惠最伟大的有夫之妇了。
是的,在现实生活中,有的女人最担心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上床,害怕自己老公嫌弃自己是黄脸婆,从而花了心,跑出去沾花惹草。整天用绳子把老公拴得紧紧的,不给他一片个人生活的自由天空。
没料,方素洁却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一颗仁义、情爱的心,为了丈夫获得“性”福,她竟然主动同意陆歌到外面找女人玩,同意自己和她男人上床作爱。
方素洁的话语,仿佛一块石头,砸在马露蓉的心湖中,掀起一层层波澜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说实在的,为了姐妹情,她真的好想向陆歌敞开胸怀,张开双手,把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与他痛痛快快地耕云播雨……
仍然,她犹豫了。替人作爱,这毕竟是不合法的,不道德的。
前两天,陆歌曾约她到茶楼品茶,向她提到了妻子的心事。当时,陆歌问她有什么样的想法,她久久地看着他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眼睛流露出一团炽烈的火焰。当时她思忖道:“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提出去开房,或许她真的支持不住了的意志,很可能答应下来。
可是,当时陆歌并没有提出开房,而是对她说:“露蓉,素洁主动提出叫我们做那种事,尽管她同意了,毕竟是不道德的,至少违背了当初我与她恋爱时表达的山盟海誓。我想,为了安慰她一下,这几天每个晚上,我们不妨当着她的面一起出来幽会,权当哄一下她,你看可以不?”
马露蓉想了想,说:“哄一回、两回可以,就怕日后她发现后,不知她多伤心呢!”
果然,两人假戏假唱,很快就穿了沙煲底。陆歌因为一次“梦遗”让妻子发现了,让她悲伤至极,竟然大量服下安眠药自杀。
这个女人的过激行为,让马露蓉内心又一次受到极大的震颤。她真的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妹走上那条不该走的不归路。人活着毕竟是美丽的啊!即使日子再难过,只要挺过去,就将会迎来一片灿烂阳光!
马露蓉思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到方素洁家楼下。她掏出钥匙,拧开楼梯下面的防盗门。她匆匆走上楼,再次用钥匙打开主人家门口。
“妹妹,是你吗?”卧室传出方素洁的招呼声。
马露蓉换上干净的拖鞋,走进卧室,热情地回话:“姐姐,看你的气色,感觉比昨天精神多了。”
方素洁笑了笑:“是吗?”
“真的。”马露蓉移过凳子,坐在她跟前,再次温情地问她,“姐姐,你一定是遇到什么喜事吧,你脸上的表情都告诉我了!”
方素洁伸出手,一把拉住马露蓉,喜形于色地说:“妹妹,他同意了!”
“同意了,你是说陆歌么,他同意什么呀?”
“他同意和我离婚了。”
马露蓉大吃一惊:“什么,陆歌同意和你离婚了?”
“嗯。”
马露蓉困惑地望着方素洁,不敢相信地问她:“姐姐,你为什么要提出和他离婚啊?陆歌那么优秀,你上哪找这样的好男人啊!”
方素洁轻盈地说:“正因为他优秀,我不想拖累他,所以我要把他让给你,只有你才能给他新的幸福!”
马露蓉更糊涂了,她惊讶不已:“姐姐,你说什么呀,陆歌又不是东西,说让就能让给我吗?”
“是的,他已经答应娶你做老婆。”
马露蓉越听越糊涂,她摇摇头,说:“姐姐,我还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老公,说什么我也不能和陆歌结婚,嫁他为妻,夺走你和他的爱情啊!”
方素洁不急不慢地说:“妹妹,你听我解释。陆歌已经表态了,如果他离婚,就非要我答应继续留在这个家,他要永远照顾我的日常生活!”
马露蓉听罢,非常感动,她没想到,看来陆歌必定是担心妻子再次以生命作筹码,非要跟他离婚不可。在她的恳求下,他不得不违心地接受了妻子的主意。
稍时,她轻轻地问道:“你答应了吗?”
“嗯,妹妹,只要你没意见,我愿意和你们永远住在一起!”
马露蓉脸上流露出难色,久久没有吱声。
方素洁看见她有点犹豫,便问:“妹妹,你不愿意吗?”
马露蓉摇摇头:“不是,我愿意。可是……”她欲言而止。
“噢,你担心你现在是有夫之妇,无法和陆歌结婚吧?”
“是的,陆歌人再好,我也不可能一女嫁二夫啊!”马露蓉为难地说。
方素洁稍顿片刻,随后对她说:“你可以和安基文离婚啊,这样你们俩不就可以合理合法地办理结婚手续了吗?”
听到这儿,马露蓉内心再次震荡不已,她想,眼下自己和丈夫的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分手呢。再说了,即使自己愿意离婚,安基文同意吗?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方素洁听罢,再次拉着马露蓉的手,关切地说:“妹妹,你难道还不知道安基文和他前妻已经旧情复发的事情么?”
“旧情复发?”马露蓉困惑地望着方素洁。
“你不相信吗,我有充分的证据。”她语毕,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部数码相机,她摁下按键,很快,一幅幅摄影镜头呈现在马露蓉眼前——
早上,安基文敲开罗玉兰的房门后,罗玉兰探头看看左右,缩头关上门口。很快,屋里传出亲密的叫声:“老婆,早上好。”
“老公,我好想你!”
第二天早上,还是差不多相同的画面,只不过时间日期改变而已……
原来,方素洁为了尽快促使马露蓉和安基文离婚,事先就已经叫吕虹帮助她**了安基文和他前妻罗玉兰幽会的情景。证据在手,她觉得完全有把握办妥这件好事!
马露蓉看完这些连续摄影画面后,一时愣怔住了。这时,她想起上次从上海回来后,燕燕说的那句话:“妈妈,今晚爸爸不来我们家和我们一块睡觉了么?”都说童语无忌,说明了安基文前几个月就已经和前妻上床了,而且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从方才看到的摄影画面日期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这是上星期发生的事情。
方素洁见她发呆的样子,轻轻地说:“妹妹,阿文这个男人也是挺好的,现在他和他前妻旧情复发了,却不好意思向你提出来,主要是怕伤害了你的感情。我想,只要你主动提出来,正是时候,他一定会答应的。”
“姐姐,阿文他……他为什么会这样啊?”
“妹妹,别怪他了,说真的,他这样做也是不得已,毕竟他的亲生女儿就在妻子身边,一家三口血肉情,无法分割啊!常言道,血浓于水,就是这个道理。他们俩经常见面,能不旧情复发吗?你就主动退出来,成全他和前妻复婚,让他们一家子重新团圆,何曾不是美事一桩呢!”
方素洁把一腔深切的情感融入于话语中,低声劝说。
马露蓉抬起眼睛,望着她,犹豫不决。她为难地说:“姐姐,如果我和安基文离婚了,可是我又怎么好意思抢你老公啊。那些不知情的人,肯定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挨骂一点无所谓,我倒是害怕败坏了陆歌的名声呢!”
方素洁坦然地说:“妹妹,你多虑了,我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佳好主意……”
“你已经想出个主意,怎么个好法啊?”
“我打算叫陆歌在本市报纸上登广告,就说他愿意带着离异的瘫痪前妻在圆缘茶楼举行婚礼,叫他在婚礼宴席上当场宣布认我是他的妹妹!你想,我们有话在先,把我们所做的事情全都放在阳光下,让大伙儿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爱嚼舌头的长舌妇还能说什么闲言碎语呢?”
马露蓉看到方素洁把一切计谋都设想好了,她既高兴又难过,一把搂住她的头,轻轻地叫唤道:“姐姐,你的这一片玉壶冰心纯洁无瑕,晶莹透亮,真的叫妹妹还能说什么呢!”
“好啦,姐姐希望妹妹早一点办好事情,早一点了结了姐姐的牵挂。”
马露蓉“嗯”一声,一行激动泪水忍不住如同决堤的春潮哗啦啦地打湿了方素洁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