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素洁缓缓地开口了：“阿文。我早就知道。你和前妻罗玉兰虽然离婚了。可是你与她的感情去年以來就一直藕断丝连。如今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你为什么不同意与马露蓉离婚。继而与罗玉兰复婚呢。”

方素洁直接开门见山。将她的心事盘托出來。

安基文沒有想到她会提出这问題。他犹豫半晌。许久才吱唔道：“素洁嫂子。我……我……”

“我什么呀。有话就直说嘛。”

他转眼看看妻子。马露蓉的表情好象一湖秋水。风平浪静。

方素洁明白他有难言之隐。将他的忧虑说出來：“噢。你是替马露蓉担忧。担心和她离婚了。对不起她这些年來给你的爱情。”

“是的。露蓉她一直很爱我。即使前些日子她察觉到了我和前妻私下幽会的事情。可是她忍让着。沒有和我大吵大闹。这让我感到问心有愧。如果我与她离婚了。继而与前妻复婚。那我太沒良心了。”

方素洁说：“你呀。马露蓉之所以提出和你离婚。主要是她不忍心看着你们一家子分开。她希望你们夫妻俩破镜重圆。是真心实意的。”

安基文接过话说：“我理解露蓉的心。可是如果我与她离婚了。她和莉莉又成为孤儿寡母。我能忍心吗。”

“昨晚露蓉沒有告诉过你吗。我已经决定和陆歌离婚。”

“你说什么。你要和陆经理离婚。”安基文眼睛睁大了。他诧异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方素洁。

“是的。我已经和陆歌商量好了。我与他离婚后。陆歌就和露蓉结婚。”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安基文睁大眼睛。吃惊地问。“你和陆经理的感情一直好笃笃的。干嘛非要离婚呢。你以为离婚好玩么。”

“离婚当然不是闹着好玩。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随后。方素洁把内心的想法一一细说出來。

安基文听罢。十分感动。可他还是好言相劝道：“嫂子。你宁愿牺牲自己的爱情。把幸福让给丈夫和露蓉。这叫我怎么说呀。”

“这事情好说。现在的问題关键在于你。只要你和露蓉办好了离婚手续。露蓉和陆歌的事情就好办了。”方素洁心平气和地说。

安基文显然很为难地说：“可是你现在已经瘫痪了。不能自理日常生活。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如果离婚了。今后怎么过日子啊。”他替这个善良的女人忧心忡忡。

方素洁淡然地笑道：“放心吧。这事情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继续留在陆歌家里。他表示说要把我当作他的妹妹。同时。露蓉也愿意永远照料我的日常生活。”

这时。一直沒有开口的马露蓉插过话來：“阿文。素洁的这一片诚意太让人感动了。说真的。起初我也不同意接受她的主意。可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她就决意要走上那条不该走的路。因此。我不得不答应她的恳求……”

前些日子。方素洁服安眠药自杀的事情他已经听妻子说过了。眼下。再次听到马露蓉末尾说的那句话。安基文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感动地紧握着方素洁的手。语调都激动得颤抖不已：“嫂子。你真的太伟大了。这叫我和露蓉还能说些什么呀。”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听嫂子的话。希望你们俩早一点离婚。各自重新组建和恢复新的家庭。开始走进新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方素洁言毕。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凄怆的笑颜。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深秋枝头上一朵濒将飘零的残花。

安基文心里虽然很感动。可是却感觉到好象有一根刺在刺痛了他的心。他懂得这个女人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抉择。谁也无法阻拦她的主意。要不然。她的丈夫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与她离婚。而和露蓉结婚呢。

他想了想。说：“嫂子。关于这件事我想马上去征求一下罗玉兰的意见。虽然她一直很想和我复婚。可是她不明白你们俩的心意。她也不好意思做出对不起马露蓉的事。”

“好的。你现在就去吧。我希望等一会儿就能听到你的佳音。”

待方素洁说完。安基文便出门去前妻的住处。

安基文出门后。方素洁转过视线停留在马露蓉脸上。说：“妹妹。你看看。我把内中的缘故讲清楚后。阿文他不是很爽快答应了么。”

马露蓉感动地说：“姐姐。你这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和爱情來成全我们啊。说真的。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别说了。只要你今后和陆歌过得快活和幸福。我就无怨无悔了。”

两个女人正说着。客厅房门打开了。进來的是陆歌。

马露蓉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站起來走出卧室。看见是陆歌。她脸庞顿时赧热起來。面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陆歌看见她脸庞泛起羞涩的表情。猜测一定是妻子方才已经把她与他的事情讲清楚了。而且这个女人也愿意接受了自己妻子的主意。说心里话。他很爱这个女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机会与她结婚。双双携手走上红地毯。步入洞房。无疑是他人生中揭开新的一页。重新开始他的新的幸福生活。当然。应该说是往日幸福生活的延。。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二任妻子方素洁曾经给他的爱和欢乐。

眼下。自己内心深处接受妻子的主意。也是不得为之的下策。是一种很无奈的举动。为了妻子不再走上那条死路。为了使她离婚后不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日子。他主动提出把妻子继续收留在家中。和马露蓉共同照顾她。护理她。他知道。今后再苦再累。也报答不了妻子为他牺牲而做出的大爱。

这时。他对马露蓉轻轻地问一声：“露蓉。你想好了吗。”

马露蓉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轻盈地点点头：“嗯。”

“阿文呢。他同意吗。”

“方才姐姐已经跟他讲清楚了。他也沒意见了。”

陆歌想到罗玉兰。于是继续问道：“她呢。她愿意吗。”

这句问话虽然沒有点罗玉兰的名字。可是马露蓉完全清楚他指的是谁。于是很有把握地说：“阿文现在已经去他前妻那儿了。我想她会同意的。再说了。她和阿文的感情早就恢复了。两人复婚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唔。只要你们三方沒意见。我们就听素洁的。好吗。”

“嗯。”马露蓉点点头。腮帮更羞红了。

陆歌目睹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还象从未出嫁的少妇那样害羞的样子。心里一阵欣慰。他从现实生活中得出这样的经验。在异性面前动不动就表情出一副羞答答神态的女人。性情是十分温柔的、贤惠的。每个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女人。陆歌就是这样的男人。

去年。他曾经和这个女人在网上热恋了一段时间。继而又从网上走到现实生活中多次约会。彼此之间的感情尤如干柴遇烈火。稍为一碰就着了。沒料。这个女人却能够在关键时刻克制住冲动的感情。沒有与他再走到最后的那一步。可见这个女人对丈夫十分忠诚。对自己的婚姻、爱情与家庭十分珍重。娶这个女人做妻子。相信也和素洁一样。今后的婚姻生活保证是温馨、幸福和快乐的。

这时。方素洁在屋里叫道：“陆歌。你今天中午有空回家了么。”

陆歌松开脖子上系得过紧的领带。马露蓉接过來挂在衣钩上。

他走进卧室。对妻子说：“老婆。中午饭吃了沒有。”

方素洁说：“方才阿文來这儿。和他商量有关离婚、结婚的事情。露蓉沒空做午饭呢。”

“是吗。那我马上动手给你们做午饭。”陆歌说罢。转身出去到厨房。

这时。马露蓉已经动手淘米了。

陆歌对她说：“露蓉。你先歇一会儿吧。今天的中午饭由我來做了。”

“经理。你刚刚下班回到家。平时难得在家午休。你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待做好午饭后我叫你。”马露蓉淘好米。盖好自动高压电饭锅。调节好时间按钮。然后摁下电源开关。

陆歌接过马露蓉的话。淡然地回答道：“噢。往天中午在公司我很少午休的。趁中午有点时间就看看资料。上网看看信息。”

“你呀。满脑子就是考虑公司的事务。中午也不好好睡一觉。午休小憩片刻。也好恢复精力啊。不然。下午有精力处理业务吗。”马露蓉关切地说。

“放心吧。我精力充沛得很呢。”他说着。轻轻地拍几下胸口。

马露蓉抬头看看他。调侃一句：“我听姐姐说。你白天生龙活虎。可是到了晚上整个人儿就变得软软萎萎的。好象干涸的禾苗。连脑袋都萎得几乎抬不起來。”

陆歌听得出。这个女人话里有话。一语点中了他的命根子。他不得不承认地说：“是啊。主要是……”他戛然而止。

这个女人对他眨眨眼睛。挑性地笑了笑：“嘻嘻……我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软软萎萎的。”

陆歌故意装糊涂：“能有什么原因啊。何况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当然知道。”语毕。她脸庞又飞起一朵红霞。

这时。陆歌心底的激情一下子突发了。他觉得自己下面的命根子如同斗鸡一般注入了兴奋剂。顿时昂起头颅。就差点要冲破裤裆跑出來。暮地。他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抱住这个女人。他不停地吻她的脸、她耳朵和脖子。

马露蓉感觉到身体内的热血一下子沸腾起來。可是。她想到卧室里的方素洁。想到她还沒有和陆歌离婚。她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做出过份的事情來。尽管方素洁无法起床走到厨房。目睹她和陆歌作爱的情景。可是。如果她与陆歌就在厨房或者卫生间耕云播雨的话。多多少少都会发出动静。这样。既让方素洁感到尴尬。更是对她的婚姻感情的辱沒和玷污。陆歌毕竟还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啊。

马露蓉暗暗使劲挣脱开他的手。说：“陆歌。别……别这样……”

陆歌见她挣开了身子。很快恢复了清醒的理智。他显得有点尴尬地说：“露蓉。方才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哦。”

“沒关系。早晚我会给你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马露蓉腼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