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财了。”萧晋看了一会。但他还不算小白。“这张机票真的假的。能领钱吗。”

“当然真的。如果要骗你。我干嘛等在这。”

“哈哈。哥们。我发财了。”萧晋想了一回。暗道也是。然后兴奋地转身。给了林凡一个大大的熊抱。这令有伤口的林凡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皱着眉。大力地吸了口气。猛地低吼。“你轻点。”

闻言的萧晋这才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林凡肩膀。张口道歉。“失误。失误。嘿嘿…”

连道歉都是乐的。林凡无语了。

“你呢。”男子转头看着林凡。

本來林凡想不要白不要。但一想到自己如果真要了这个钱。那算不算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啊。

“我不要了。”

林凡想了想。现在要这些钱也沒用。钱。对于他來说。只是一些废纸而已。他要的是自由。而对方能让忍者亲自追杀。那身分肯定不简单。或许以后对自己有用。

想到这里。所以林凡的语气。很果断。

“好。这个恩。我言旭记下了。”

虽然对于林凡的表现有点惊异。但男子还是郑重的说道。只不过。这一句话却让林凡呆了。言旭。言家的最小孙子。曾经看过言家资料的林凡。一下子便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身分了。

“你是…言旭。”林凡怔怔地开口。

“怎么。你认识我。”看到林凡这惊疑的模样。言旭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认识。只是在杂志上见过你的封面。”

林凡吸了口气。神情自如地编着谎言。他不怕被拆穿。因为在资料里。那里确实有记载言旭2004年曾经上过杂志访谈。

“哦。”

言旭也不疑有他。向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快速地向着黑暗走去。

等他走远。萧晋用力地拍了林凡一下。让林凡差点踉跄一步。“你有点白哦。这么好的机会就给错过了。”

林凡吸了口气。转身快步朝街对面走去。

“别生气啊。”萧晋快步追上了他。看了板着脸的林凡一眼。目光有些躲闪地移开。转过头。故作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大不了跟你道歉。”

“沒生气。快回家吧。我胸口还疼着。”

“得了钱。我倒忘了。”

…

言家别墅。

此时充满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干燥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崩着一根弦。一根一触即断的弦。

“爷爷。事情就是这样。”

站在大厅正中的言旭。一脸镇定地把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从容不迫地讲出來。沒有一丝紧张。沒有一丝余漏。除了自己报恩的那段沒说。因为他不想让家里的人认为自己太过自作主张了。

言旭的风度令老人暗暗地点了点头。心中的盘算。也更加地坚韧。

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孙子遇袭差点被害的事。饶是再隐忍的他。也忍不住爆出粗口。“小鬼子。也太嚣张了。上次的事。我们已经隐隐地退让了一步。而來这里的事。我都不计较。想不到他们还不放过我们。居然还來暗杀我们。”

“爸。怎么办。”旁边的言勇刚开口了。

“还能怎么办。通知阿易还有小雷。叫他们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把这群人渣给我搞掉。”说着。老人那双相握的手。紧紧地收紧了掌心中的五指。一下子。涨成了红色。

“知道了。”言勇刚点了点头。目中一丝杀机闪过。

过了片刻。老人抬起头。双目严肃地盯了下面儿孙一眼。“从现在起。能低调的。尽量低调。知道吗。”

“知道了。”所有人都低下头。

老人见此慢慢地闭上眼。嘴里慢慢地道出一句让旁边言奇莫名其妙的话。“天。快下雨了。”

下雨。北京的天气不是蛮好的吗。言奇费尽脑筋愣是想不明白。

是快下了。

言旭平静地抬起头。鼻孔微张。略微地吸了口冷气。随即缓慢地低下头。我今晚在酒吧的事。怎么这么快就被忍者给锁定了。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想到这。言旭抬头。看了边上言小兵一眼。

言小兵见到言旭的目光。略微担心地点了点头。

见此。言旭咧嘴。也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随即重新回过头。掌心中的五指。慢慢地曲下來。直至捏成拳头。

…

“哈哈。我发财了。五百万啊。别说一百万了。就连三十万。我从來也沒见过。哈哈…我太高兴了。”

萧晋忘情地叫着。惹得前面的司机像看神经病一样。有点忌惮地盯着林凡和萧晋两人。频频回头的次数。林凡粗略地数了下。不下五十次了。

而对于身旁同伴的轻狂举动。林凡却是沉默地坐着。放于膝上的双拳。紧紧地握着。忍。忍。忍。他的心中一直叫着这三个字。本來嘛。好兄弟得了五百万。谁不为他高兴啊。可是林凡今天有点后悔救了言家的人。

“我本不该救的。”

林凡暗暗地低咕了一句。一想到他们和西方的接触。林凡就火大。

“该救。不然我这五百万哪來啊。明天我就去取钱。嘿嘿。我现在不用打工了啊。以后MM。啧啧啧。还不大把大把地有。”说完。萧晋继续回头。双手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轻柔地握着手中的机票。

林凡受不了地转头。看向窗外。

“对了。手机借我。”萧晋突然说道。

“干嘛。”林凡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打给我好哥们啊。顺便打给以前那个贱人。想到以前那个死贱人。居然撇开我。然后找了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给我带了顶绿帽。我要去羞辱她。要狠狠地羞辱她。”

萧晋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张狂地舞动着双手。

林凡把手机拿给他。转过头。神情再次无语地看向窗外。待他把这些话说完、要打电话的时候。林凡开口了。语气平静地说道。“萧晋。听说你父亲在河南老家。是吗。”

“是啊。怎么了。”

萧晋抬头有点奇怪地看了林凡的后脑勺一眼。手中的电话号码正在持续输入着。

“他现在在做什么。以什么为生活呢。”

林凡转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他…”

萧晋手中的按键一时间停滞了下來。是啊。老头子现在在做什么呢。记得当年他开武馆倒闭的时候。身上沒一分钱的。

他在干什么。萧晋抬起头。双眼有一丝回忆和迷茫。

看着他这样子。林凡沒再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飞驰的建筑。想到今天差点丧命。林凡就有一阵的后怕。林枫。我的儿子。爸爸想你和你妈了。

缓缓地低下头。林凡的眼中有些酸涩。伸手。轻轻地抚了抚胸前那晚上受到的刀伤。那是草草包扎好了的。这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旧伤未愈。而总是添些轻伤。

林凡轻轻地吸了口气。对于今晚的举动。自己有点后悔了。想到当时的鲁莽。林凡也就沒再怪那些逃跑的人。大概。每个人都有无奈吧。

家人。永远是不能割舍的一种信念。

就在林凡感叹的时候。萧晋打通了电话。

“爸。”萧晋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林凡听不清他爸说些什么。但看着萧晋那不停抖动的身子。林凡有点欣慰地笑了。抬头。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林凡感觉胸前那炽热的抽痛。也沒再那么难熬了。

打完了这个电话。萧晋的神情沒再之前那么张狂。有的只是经过狂风后的平静。

“谢谢你。”萧晋真诚地看着林凡。说道。

“我也沒做什么。”林凡耸了耸肩。神色淡淡地接过他的手机。

“呵。也许吧。”

萧晋学着林凡。转头沉默地看向窗外。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我准备回一趟家。去看看我爸。还有…完成终身大事。刚才我爸直骂我是下孝子。还说他想抱孙子。”

说着。说着。萧晋哭了。“他说。他这把老骨头。已经活不了几年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眼孙子。”

“那他…”林凡开了开口。最后一句话硬是说不出來。

萧晋转过头。有点躲闪地擦了下眼角。然后抬起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待情绪稳定。才用一种平静又似哭斥的声音。继续说道。“他一直打电话给我。可我手机…被我卖了。他想來找。可是…”

说到这。他快速地转过身。大力地抓着林凡的双臂。“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

“比起很多人。你算是很幸运的了。”

“是吗。”

“恩。”

“你这样说。我的心沒再那么难过了。”

“大男人也会哭。”

“草。你哪只狗眼看我哭了。我爸说了。这辈子除了我妈那会。我就沒哭过。”

…

第二天。萧晋一大早起身。特意來和林凡告别。

走之前。萧晋特意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然后在林凡的‘滚’字中。快速地跑了。

“这小子。”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林凡咧嘴笑了下。然后抛出手机打电话给到齐天公司。请了一天的病假。毕竟昨天的伤还很痛。

想了想。林凡又拨出一个号码。

“喂。清怡吗。”

这是赵清怡的手机号码。在林枫出生那天。赵清怡终于还是接受了林家。也接受了林凡那天给她买的手机。

“恩。是我。你…过得还好吗。”

听到梦中人的声音。林凡开心地笑了。“当然。很好。”说着。林凡的手本能地摸到胸口

处。那道醒目的刀伤。再次肯定地说道。“我很好。你放心。我爸妈的身体还好吗。”由于不想让她听出不对劲。林凡果断地转移话題。

“都很好。”赵清怡的语音有点轻颤。沉吟了一会。再次说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一趟吗。我…好想你。”说到最后。语气几乎是轻颤夹杂着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