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格在晚上七点。天色还沒有完全暗下來。林子森开着车子回了一趟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拨通了唐丹的电话。
“唐球。把那个华少带到人民路上的香雪海酒店。我在那里定了包厢。待会见张宝山。”
“好的。要不要带傢伙。”
林子森摇了摇头:“不用了。沒有必要。”
......
开着车子林子森在路上串行。车子里面放着伍佰的歌曲。那种直达内心深处的摇滚让人如痴如醉。
路上车辆很多。车速不是很快。繁华的城市已经灯火通明。虽然太阳还沒有完全在天际隐去。
慢慢吹。轻轻送。
人生路。你就走。
就当我俩沒有明天。就俩我两只剩眼前。
就当我都不曾离开。还仍沾满你心怀......
跟着伍佰的《晚风》晃动着脑袋。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燃起。林子森喜欢听歌。因为很多时候听着听着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
唐丹已经带着华少去了香雪海酒店。在林子森定好的包厢里面坐下。同时他带了几个兄弟看住华少。因为这三天里面唐丹并沒有动手整华少。而是好吃好喝的招呼了。所以这时华少的样子并不难看。
只是华少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知道是外面有人使力在救自己。他很清楚是谁。他和张宝山之间的关系不平常。而这个在岭南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张宝山都沒有能够那么轻松把自己给弄出來。还是要等三天才能和抓了自己的人见面。华少心中很清楚这些年轻人的实力。
那天晚上自己只是看了林子森一眼。然后就被用啤酒瓶爆了脑袋。后來他就再也沒有看到林子森。但是林子森的眼神他怎么也忘不掉。那种冷漠高傲到灵魂里面的眼神。
坐在包厢里面。唐丹先招呼几个兄弟们喝了点饮料。张宝山和林子森都还沒到。大家都得等着。
林子森车子开到了香雪海酒店门口。找了个停车位停下就进门了。但是在门口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体的老大爷捧着一大把报纸轻声问道:“要份报纸吗。今天的扬子晚报。一块钱一份。”
扬子晚报虽然是晚报。但是每天都是一大早就开卖了。这个老大爷手里的报纸是卖剩下的。
其实这报纸的新闻还沒有网上來的迅捷。内容也有限。但是纸质出版物还是有着它特别的魅力的。一杯茶一份报纸的那种感觉远非网络可以比拟。
林子森浅浅的笑了笑。掏出了十块钱。说道:“來一份。刚好今天早上忘了买了。”
“好的。好的。”老大爷喜出望外。连忙从一叠报纸里面抽出一份递给林子森。
林子森拿了报纸。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进门。
“喂。还沒找钱呢。”老大爷连忙喊道。
林子森回头一笑。举着手中的报纸摆了摆:“算啦。”
沒等这个大爷再说什么。林子森就快步进了酒店。上楼去了。
“森哥。”
唐丹见林子森进來。连忙起身。一旁的华少也一个激灵。窜了起來。但是目光却不敢正视林子森。而是耷拉着脑袋不支声。
林子森看了看手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妈的。跟我叫板。”
“拖出去再海扁一顿。”唐丹立刻示意兄弟们动手打华少。
“住手。”林子森连忙制止。“我说的是张宝山。”
“张宝山。”唐丹有点不明白的皱起眉头。说道。“他要和森哥叫板。。”
林子森拖了一张椅子坐了下來。点了点头:“约好七点半到。现在刚好七点半了。他还沒到。看來是我让他等了三天他很不满。现在故意迟到给我点压力。”
“草。他什么玩意。待会來了收拾他。”唐丹气愤的说道。
林子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对于这种很不起眼的勾心斗角他已经看淡了。别人稍稍一个动作他就明白其中的意味。要斗起來的话最后靠得还是拳头。而这一点十个张宝山也沒有资格和自己斗。
张宝山还沒有到。林子森也沒有气急败坏。而是让大家都坐了下來。
“你也坐。”林子森看了眼矗在那里的华少。轻声说道。
华少有点不知所措。目光飘忽不知道坐好还是不坐好。以前的他非常的横。打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打过。但是却在这一次蔫了。林子森把他掳走之后沒有动他他反而怕了。
“让你坐呢。”唐丹瞪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吼了一嗓子。
“啊哟。这谁的嗓门这么大啊。在外面老远就听到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來。张宝山顶着大肚子推开包厢的门笑呵呵的走了进來。
“张局长。”林子森诡异一笑。站起來走上去。
“林同学。要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啊。”张宝山伸出手。狡诈的笑着。
“这不是见到了嘛。唉。现在大学也真是的。本來以为上了大学就解脱了。哪知道比高中还要忙。张局长。请坐。”林子森不动神色的避开了张宝山的手沒有和他握手。而是摊手请张宝山入座。
张宝山顿时尴尬的收回了手。脸红到了脖子。而华少看到张宝山之后心里总是有了点底。这时沒有人说话他反而自己坐下了。坐在了张宝山旁边的椅子上。眼睛不时的瞟一下林子森。同时很感激的看着张宝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唐球。让服务员上菜。”林子森打了一个响指。
唐丹点头。立刻招呼服务员过來。很快满满一桌子菜都上齐了。还送來了两瓶茅台。
张宝山一开始并沒有开口说华少的事情。而是东扯西扯的夸林子森年少有为。尤其是那次出手修理流氓城管廖向东。真是大快人心。
林子森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张宝山假得有点太明显了。
“林同学。华少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他得罪你的地方还你请你海涵。给个面子。人我带走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毕竟总会有來往的嘛。”张宝山终于开口。
坐在一起说了半天。华少这时才知道眼前的就是在宁滨县只手遮天的那个高中生。那个在黑道上可以说是绝对传奇的年轻人。而这时他也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打了。有点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切了别人的手指头。
“森哥。是我做错了事情。你大人大量。这杯酒是我向你道歉的。放兄弟我一马吧。”华少鼓起勇气。端起酒杯说道。
林子森抽着烟。弹了弹烟灰。看了华少一眼。又眯着眼睛看了看张宝山。
“放你一马。”把烟在烟灰缸里面捻灭。林子森勾起嘴角说道。“可以。我给你五天时间把你的拉斯维加斯迪厅装修好。我带人再砸一遍。这事情就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