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伟说了,把唐老鸭交给了林子森,
当时候出现在黄友伟的别墅里面的时候,唐老鸭还泡在浴缸里面,哼着黄色小区,鸟哥把他光溜溜的提了出來,什么也不说就是一顿暴打,
唐老鸭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抱着下身,狼狈不堪,
自己出卖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被人出卖了,而且是一文不值的出卖了,他想大骂黄友伟不是东西,可是开不了口,因为骂也是白骂,他非常清楚自己栽了,彻底的栽了,
鸟哥狠狠的揍了唐老鸭一顿,剧烈的喘息着,屋子里面现在只有林子森的人,唐老鸭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我兄弟呢,”林子森进屋之后一直都沒有说话,等鸟哥打够了才问了一句,
唐老鸭干瘪的一笑,说道:“死了,”
“草,”鸟哥拿起黄友伟屋子里面一个青花瓷花盆就朝唐老鸭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花盆摔了个稀巴烂,里面的泥土和花都轰在了唐老鸭的脑袋上,满脸的泥土混着血迹淌了下來,
“被老子丢长江了,”唐老鸭吼道,
林子森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平静的点了一支烟,说:“从哪里丢下去的,,”
“岭南港,十二号码头,哈哈,你去找啊,说不定已经被鱼给吃干净了,”唐老鸭抬起头,赤条条的他还不忘挑衅林子森,垂死之时变得很抓狂,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就是想在林子森的伤口上撒盐,
林子森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心头的那剧烈的颤抖,
“带他去十二号码头,捆一块石头,丢下去,”林子森异常的平静,对鸟哥淡淡的说道,
鸟哥点了点头,抬起脚对着唐老鸭露在外面的下体就是一脚,疼得唐老鸭昏阙了过去,
叶无影和芮强帮手,把唐老鸭给绑得严严实实,嘴巴用胶带贴了起來,
兄弟几人一起到了长江边,十二号码头的一个闸口,
江水浑浊不堪,微风袭袭卷來,带着一股江水的腥气扑入鼻子,风不大,但是江面上一点不平静,滚滚东流,
有不少船只进了港口,靠岸抛锚,也有巨轮载着货物驶入滚滚江水之中,随着江水起起伏伏,消失在远方,
远远看去,长江像一条不安分的巨龙,在挣扎着,扭打着,海上偶尔飞过的不知名的水鸟哀鸣着,飞着飞着就溶入了天色之中,消失不见,它们是那么的渺小,
林子森靠在车子上,下巴上的纱布已经被他揭掉,露出一道老长的痕迹,隐隐有血珠冒了出來,但是林子森却浑然不觉,
“这条‘河’比老家安静的小河汹涌了许多,”林子森神情哀伤,自言自语了一句,
鸟哥不知道在哪找來了一块形状很怪异的大石头,把唐老鸭连着麻袋一起绑在了石头上,唐老鸭已经从昏阙中醒了过來,拼命的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森子,想唐球了,”鸟哥走上來,叼了支烟,声音低沉的问道,
林子森看着江面沒有回答,天地之间显得那么的安静,浑浊翻腾的江水,昏黄的天空,不肯离去的乌云绘出一副苍茫荒凉的画卷,
平静的看了一会,林子森掏出烟盒里面的三支烟,含在嘴里一起点了起來,然后拿下放在地上,对着江水说道:“唐球,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长江就能带走你,这根烟是我烧给江里的神明的,小时候村里的老人说过人在做,天在看,无处不神明,我小时候不信,我只相信事在人为,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我今天信,我相信神明会舍不得带你走,是我带你入了黑道,但是你不是坏人,你是一个孝子,你是一个忠义的兄弟,你是一个敢出头仗义的汉子,你杀的人都是该死的,老天一定不会带你走,除非他瞎了眼,”
是的,唐丹是黑道混混,一个跟着林子森而发迹了的混混,但是从他离开那个人烟稀少的小村起,他就沒有干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所有的钱他都会留着,鸟哥喜欢泡个妞去浴城,而他几乎沒有什么不良嗜好,脾气野了点,力气大了点,其他的和一个普通人沒有什么不一样,
每个月他会按时给家里打钱,每周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收成,问问老头子和老母亲的身体,在外面飘着的日子里面,他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找点找个女人,很普通的女人,娶了之后生几个大胖小子回去给家里的两个一辈子沒走出过小村的老家伙乐和乐和,
如果,真有神明,唐丹绝不该落得这种下场,
“森子,从今天开始我就让兄弟沿着这长江水一直往下游找,找不到唐丹永远不停止,”鸟哥眼睛湿润了,咬着牙齿说道,
林子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在麻袋里面挣扎的唐老鸭,苦笑了一下,对叶无影和芮强挥了挥说道:“送他上路,”
芮强也叶无影两人一起把唐老鸭连着那块石头一起抬了起來,到江边,两人一起甩手荡了两下,然后抛了出去,
巨大的石头拽着麻袋飞速的下落,最后轰的一声扎进江水,溅起老高的水花,还形成了小小的漩涡,但是转眼之后,水花像尘埃一样落定,江水依旧滚滚,仿佛一切都沒有开始,一切都沒有发生,一切从未结束,
这条被誉为母亲河的滚滚江水,里面埋下了太多亡魂,唐老鸭不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更不是最了不起的一个,
天地静,送西归,
滚滚长江东逝水,万年不息,浪花淘尽英雄,三千亡魂,
.......
长江下游的一个破旧的小窝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端着一碗滚烫的姜汤,放倒眼前这个羸弱的青年面前,
“这吃人的长江都沒有把你带走,你可是个福气之人啊,”老人对着昏迷的青年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一只手拖起青年的脑袋,另一只手端着碗把姜汤灌入他的嘴中,
这个青年是多天前老人在江边打渔的时候发现的,青年身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已经浮肿了,但是神奇的是人还有气,竟然像一只鱼一样在游动,即使全身都被绑了起來,在水中他依然可以起起伏伏的畅游,和死神玩了最惊心动魄的一次争斗,
老人的家在江边,打小靠着这长江吃饭,那时候江水沒这么浑浊,沒这么汹涌,江水是平静的,鱼很多 ,把船撑到里面一点,撒下一网可以买一个好价钱,
后來鱼少了,连水鸟都少了,但是老人沒有离开,已经八十出头的老人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也不想知道,在他看來,人生就是那么简单,哼着自己都不知道那里学來奇怪的调子,在夕阳下乘着长长的竹竿,在江水里面飘荡,这就是人生,
老板走了,埋在了江边,孩子们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过,他一个人,在天地之间顽强的活着,
老人从來不会感到孤独,仿佛自己就是那一只本來就应该孤单无所依靠的飞鸟,一切都是自然,
青年昏迷了数天,但是开始的发骚已经退去,老人精心的用自己这么多年赖以生存的法子给青年治病,给他熬姜汤,用最好的鱼给他温养身体,
“咳,咳咳....”
突然青年剧烈的咳嗽起來,把嘴里的姜汤全部喷了出來,
“唐老鸭,我草你大爷,”
听见了青年第一句话就是问候别人的,老头不由裂开嘴笑了,满脸的皱纹挤到了一起,露出最里面黄黄的牙齿,
“小子,你这命真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