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红莲!(1 / 1)

神话集团和各队正在布防。试图拦截捕杀这些黑衣骑士。谁也想不到。这些黑衣骑士竟是轻描淡写地穿越了数道拦截线。神出鬼沒一般來到了北陵西南方的这片青陵山峦之间。

在山腰处一道石泉旁。十余黑骑暂时歇息。堕落骑士们盘膝而坐。

进行冥想。重新获得实力与威严的他们。再不想回到过往那些悲痛的逃亡生涯。所以他们不肯浪费任何回复体力和修行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堕落骑士们纷纷睁开眼睛醒來。看着崖畔树下正在闭目静修的云正铭。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崇拜神情。

在雪崖剧变之前。云正铭本來就是他们的直属上司。

在神话集团里得到很多人的绝对忠诚。

更何况这些堕落骑士。都是因为他才能继续活着。而且是如此嚣张地活着。

再加上坐地丸里的心血。那股忠诚更是无可置疑。

逃离董事会。重新踏足凡世。

云正铭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重新收拢了一批忠诚的下属。主要是那些隐藏在道观和市井里的神话集团暗椿。这些暗椿如今等若是他的眼线。所以神话集团和各队的围剿。对他來说沒有什么秘密。他和这些下属依然可以非常轻松。

当然。这也是因为神话集团暂时还不清楚他身份。不够重视的原因。

在神话集团看來。这些堕落骑士只是在上天光辉里幸运苟活数日的老鼠。终究不可能一直活下去。如果让神话集团知道统领这些人的是云正铭。如果知道他曾经在董事会里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罪孽。追杀的力度自然要现在可怕的多。

神话集团这样恐怖的存在。只要真的认真起來。

无论云正铭有再多的奇遇。无论这些堕落骑士多么强大。都会被碾压成齑粉。

想着这种必然的可能性。紫墨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他向着崖畔走去。对着坐在树下的云正铭行礼。低声说道:“经理。如今已经惊动了神话集团。明显她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副董事长亲自出手……”

云正铭睁开眼睛。望向远处那座似山却沒有山险峻的青陵。说道:“你想说什么。”

“经理。我建议最好尽快离开神话集团的势力范围。”

上天光辉笼罩世间。神话集团的势力范围便是整个中原世界。虽说天道盟是个例外。但这些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堕落骑士。当然不可能愚蠢到进入天道盟。所以现在他们只剩下一条道路。那便是离开城市。

云正铭沉默不语。他现在虽然强大。尤其是在吸噬了张天师以及数名真武道宗长老的修为之后。更加强大。然而依然沒有战胜那个女人的自信。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坐上了墨玉神座。用血一般的事实证明了她。至少在人生的某些时间段。要比上任的董事长更强大。

云正铭更沒有想过。能够在神话集团的势力范围内。长时间的这样逃亡下去。在自己沒有绝对强大。比如人间巅峰的时候。在上天光辉下停留的时间越长。从里到外越危险。

他看着远处那座青色的山陵。神情漠然说道:“离开是必然的选择。只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很想做一件事情。”

前些天。他在北陵一座道观里获得了一份情报。那份情报事实上沒有任何意义。至少对他率领这群堕落骑士的大事业。沒有任何意义。然而那份情报。却像是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间。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來。

那份情报里说道。秦杰带着他那个擅饮酒的小丫头。随天道盟使团一道参加太虚观盛典会。然而就在过了大泽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秦杰带着小丫头离开了使团。乘着一辆黑色的悍马单独上路。

按照情报里的具体数字來推算。此时那辆悍马。距离云正铭等人的位置并不遥远。应该正在山峦里行走。将要驶上对面那座青色的山陵。

云正铭微微仰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在山风里闻到了那辆悍马的味道。闻到了那个小丫头身上好闻的酒香。还闻到了秦杰身上污糟的臭味。

不管是什么味道。都令他感到沉醉。他英俊的面容上微现潮红之色。颊畔那道不起眼的伤疤仿佛都亮了起來。明明沒有任何表情。但在黑白分明与灰暗一片里快速转换的眼眸深处。却似乎有火焰生出。

云正铭胸膛微微起伏。眯着眼睛。

双手微微颤抖。说道:“杀死那个人。我的道心才能真正通明。而且我要把他的全身修为……那身带着清梦斋味道的修为全部吸噬掉。清梦斋的味道很罕见。很好闻。”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淡漠。

紫墨却觉得自己在树下看到了一个传说中被称作饕餮的魔物。下意识里感到了恐惧。

那是一种生命对绝对贪婪冷酷的恐惧。

做为最忠诚也是最有用的下属。再如何恐惧。哪怕会令经理感到不喜。紫墨依然要给出自己的意见。

低声提醒道:“经理您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听说秦杰在正面挑战中杀死了杨昊宇。而且他的那名小丫头据说将会成为总经理。也不是普通人。”

云正铭沒有说什么。缓缓戴上银色的面具。站起身來。向泉畔的座骑走去。

一路行走。他眸子里的灰色渐分清浊。脚下的灰尘却缓缓飘起。像蜜蜂一样追逐着他的靴底。最终变成心甘情愿的垫脚灰。

看着这幕画面。紫墨心头敬畏更重。

再不敢多说什么。

十余黑骑呼啸下山。

站在崖畔树下。可以看到远处山峦间有座大青陵。陵间多生杂草。沒有一棵树木。视野极为开阔。山陵顶处有一佛道观。

哪怕相隔极遥远。也能感受到那道观的破落凋蔽气息。

自然不可能是太虚观。道观里隐隐能够看到几抹红。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

乘坐天道盟战船横渡大泽。在北陵秣陵渡上岸。秦杰提出离开使团。

带着张楚楚先行一步。顿时引來了一片反对之声。

小草舍不得与张楚楚分离。

西城夜总会的姑娘们舍不得就此失去和八先生亲近的机会。至于冼植朗这位堂主。考虑问題要直接很多。他只是认为秦杰带着张楚楚离开使团。路上不见得会太平。可能会不安全。

当时面对冼植朗的提醒或者说警告。秦杰的回答也很直接:“不要忘记我是斋主亲传弟子。抢了卫海利的头衔。那些能够打得赢我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來历。便不敢來惹我。那些被热血冲昏了头脑敢來惹我的人。都打不赢我。”

冼植朗发现秦杰的说法很正确。正确地根本无法反驳。这世间还能战胜秦杰的。必然是那些知命境的大修行者。而大修行者自有宗派传承。哪里敢冒着清梦斋震怒。直接断了传承的风险來招惹秦杰。

于是在秣陵渡采购了大量烈酒。又安排使团官寻北陵。办妥了后面那些州城的入关事宜。秦杰和张楚楚便坐着黑色悍马离开了使团。

之所以要离开使团单独前行。是因为秦杰担心张楚楚的病。张楚楚的病虽然看似沒有恶化。但明显也沒有好转的趋势。斋主既然说太虚观能治好张楚楚的病。秦杰自然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太虚观去。

黑色悍马从秣陵渡便离了北陵官道。顺着那些州城之间的道路。直驱东南。在偏僻山野里便驶上简易的山道。一路越山过河跨溪。沒有刻意隐藏行踪。也沒有与世间打交道。只是专注而沉默地赶路。

时日渐逝。车辘声急。秋意渐浓。山峦上部的秋叶渐红。山道上的秋风渐显肃杀。寒意也渐深。离太虚观渐近了。

或许是因为离太虚观渐近的原因。世间佛意渐盛。路上偶尔能够看到几间道观。虽然比不得道观香火兴旺。但那些佛道观也算不失人气。

某日。忽然落了一场秋雨。

雨中的浓秋天空显得愈发阴沉。

青陵上那座破道观里的枫树。却显得愈发红艳。

秦杰放下窗帘。望向伏在自己膝头的张楚楚。看着她脸上疲惫的神情。说道:“山里有座道观。风景不错。”

……

破落的道观。门上挂着一个横匾。上面写着红莲二字。

秦杰沒有想到。如此偏僻的山野小道观。居然还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待他扶着张楚楚走进道观。看见院内那几株殷红似血的秋枫。才明白了其中道理。

雨水滴嗒。道观里弥散着微寒的湿意。秦杰寻着道观中道士。取出钱。表示自己要在这里借宿一夜。而且自己妻子性喜清静。不愿意听着别的动静。

那两名道士起始不解何意。也不乐意冒雨离道观。不过当他们看清楚钱上的数额后。顿时善解人意起來。。红莲观很破。沒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哪怕正殿里那几尊罗汉像。也是泥胎涂漆。加起來也不如银票重要。哪里需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