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昊走出酒楼之后,径自往城郊走去,
城郊,一芊芊无尽的草地中央,站着一位绿衣轻纱女子,抬头悠悠的看着天空,娥眉微颦,然后又轻声微叹,感觉到习昊的到來,才转过身來,
“侬姑娘,不知找习某前來,有何要事,”习昊面无表情的对侬依曼一拱手,声音也是不冷不淡,
侬依曼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之色,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轻声说到:“此次请公子前來,实有两件事,其一就是请问公子是否打算前去心欲尘殿,”
习昊微微一皱眉头,“不错,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侬依曼轻轻笑了笑,“指教不敢,不过,依曼想建议公子不要前往,”
习昊一愣,“这却是为何,”
侬依曼脸上此时也露出肃穆之色,“公子有所不知,这心欲尘殿不比那青鸾山的无尘伦宫,无尘伦宫之中,毫无危险可言,可这心欲尘殿却是步步杀机,尤其是那心魔界,沒有地仙以上的修为,实在是万难通过,稍有不慎,即会永远的迷失于其中,不生不灭,”
习昊一惊,然后皱起了眉头,“三道之人应该不会枉送他们高手的性命,照姑娘这么说來,那这次会有地仙境界以上的修者前往心欲尘殿了,”
侬依曼微微摇了摇头,“那心欲尘殿虽然危险,可五蕴天祭的时间越來越近,那些各大宗门地仙、天魔、罗汉境界以上的修者就更不敢妄动,不过他们也给了其后辈弟子准备了一些东西,以便于他们进入心欲尘殿之中,”
听侬依曼如此一说,习昊反而松了一口气,
见习昊如此表现,侬依曼知道是劝不住他了,当下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公子现在的实力,虽然不及那些地仙境界的老不死,可在地仙境界以下,公子可以说是无敌了,心欲尘殿的其它禁制,应该都难不倒公子,唯独这心魔界,,,”
说到此处,她又皱起了眉头,低头想了一阵,“公子,不知你是否已经将你那项链和大公子的项链,按照那玉简中的方法合二为一了,”
习昊一愣,不知道侬依曼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当下默然的点了点头,“不错,怎么了,”
听说习昊已经将两项链合二为一,侬依曼脸上担忧的神色略为舒缓了些,“那就好,我想,如果公子在心魔界中遇到危险,那项链对公子应该有些帮助,”说到这里,她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那玉简中的内容却是残缺不全,也沒有项链的使用方法,以及它涉及秘密的详细记载,希望公子能多留心和那玉简差不多的另一块玉简,”
能感觉到侬依曼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关心,习昊心中一动,随后又想到牟依嘎的香消玉损,心中也不由叹了口气,道:“习某省得,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习昊脸上的表情变化落入侬依曼眼中,她也大概能猜到习昊心中所想,不知怎的,其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安慰的感觉,低着头想了一阵,“还有,公子要多留心那个叫梦依蓝的女孩,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能判断那女孩的出现,对公子來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哦,”沒想到侬依曼会如此在意那梦依蓝,习昊心中诧异,当下问到:“梦姑娘怎么了,为何侬姑娘你会如此说,”
“唉,却不是那姑娘本身对公子会有什么影响,而是她的师父,可能会对公子有极大的影响,”
习昊本就对梦依蓝的來历感到好奇,听此一言,立即说到:“那梦姑娘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來历,”
侬依曼摇了摇头,“至于她师父的來历,公子以后或许会知道,但是现在公子却不宜知道得太多,”
侬依曼这么一说,习昊也不好再问,脑海中浮现出梦依蓝的身影,同时想起另一个人來,“侬姑娘,习某还有一事请教,不知那刹天和你们可有关系,”
侬依曼点了点头,“不错,那刹天和我们是有些关系,不过公子可以放心,刹天的存在对公子只有助益,却无任何坏处,其他的事情公子日后自知,”
说完,她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轻轻送入习昊手中,道:“这是神兽玄武的精血,等公子再找到白虎的精血之时,四相齐聚,公子就可将它们融于身体之中,虽然五形不全,有些瑕疵,但四相齐聚,对公子的身体却是再无伤害了,”
习昊一愣,想不到对方送了青龙精血之后,又会送來玄武精血,正想推辞,那侬依曼却已经飘身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飞行了一段距离,侬依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习昊说到:“公子别想把这神兽精血转送给刹天,那样公子不是帮他而是害他,他承受不起这神兽精血的,”说完也不再停留,径自飞去,
看着侬依曼远去背影,习昊心中一阵惘然,这侬依曼自从出现以來,似乎都沒表现出什么恶意,反而对自己是关怀备至,可是牟依嘎的死可以说却是由她们造成的,虽然习昊隐隐约约感觉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但牟依嘎的身死是事实,他还能把侬依曼当做朋友吗,
就在草坪上呆坐了一阵,习昊才慢慢起身向城中酒楼走去,
进入酒楼之中,刹天和梦依蓝还端坐在那里,
此时梦依蓝也沒再抱怨酒楼中喧闹的环境,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一边的刹天,而刹天脸上,却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习昊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的走了过去,“不好意思,劳梦姑娘和刹天兄久候了,”
刹天立即回神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习昊一拱手,“郝兄言重了,我们都还沒吃完呢,”
习昊低头看了桌上的菜肴,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刹天兄,我突然想喝酒,不知刹天兄有沒兴趣喝两杯,”
刹天似乎此时也有喝酒的欲望,听习昊如此一说,立即眼中放光,豪爽的说到:“难得郝兄有兴致,兄弟也想大醉一场,今日我们就喝个痛快,”
一旁的梦依蓝伸出手,轻轻的替刹天整理了下头上一丝散乱的头发,也是豪情大发:“不错,今天我们三人就一起來共谋一醉,”
可惜,三人都是修行之人,这凡尘俗酒却是无法让他们完成心愿,三人却是越喝越清醒,桌子上的空酒瓶早已经放不下,店小二也來收过几次了,可三人还是在不停的叫酒,
掌柜早已经被三人吓到,可看到刹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硬着头皮,不断的叫小二送酒,
习昊举起一杯酒,仰头喝下,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喉间升起,其心中不由默默的念叨,“原來这喝酒也向做菜、吃菜一样啊,可以让人在一霎拉间生死皆忘,什么都不想,”
三人都不停的往肚中灌着酒水,完全已经忘了酒的味道,似乎他们都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而只是为了灌酒而灌,
忽然,习昊却是眉头一皱,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郝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刹天拿起酒坛,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却看见习昊脸上神色变化,立即开口问到,
习昊微微一笑,“沒什么,郝连家族的人而已,看样子他们也应该是想去心欲尘殿,”
听习昊如此一说,刹天眼中立即射出一股怒火,就要起身,
习昊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们这次來的人成不了气候,不要让他们坏了我们的酒兴,有什么事,等我们喝完再说,”
刹天一愣,扭头看了旁边的梦依蓝一眼,眼中射出一丝异彩,“不错,郝兄说得对,不要让他们坏了我们的酒兴,來我们继续喝,”
三人继续狂饮,最后,还是小二战战兢兢的走了上來,告诉他们店中之酒已经被其等喝光,三人才无奈的对视一眼,结过酒帐,向酒楼外面走去,
三人出得城來,立即向着郝连家族之人前行的方向飞去,飞了一段路程,习昊却突然停了下來,
“郝先生,怎么了,他们之中有很厉害的高手,”见习昊停下,梦依蓝立即不解的向他问到,
习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郝连家族虽然这次派出了他们仅剩的两个合体期的高手,不过凭这两人,却是绝对沒可能拿到那欲望之剑的,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派他们出來送死,难道他们另有凭借,故此我想先打探一番,”
梦依蓝和刹天一听,也觉得大为有理,当下也和习昊降落下來,在一树林之中坐下,等待习昊用元神窥探那些郝连家族之人,
习昊元神散开,几里以外休息的郝连家族众人言行,尽在掌握之中,
不过习昊暗中观察了许久,也沒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他们的谈论之中也沒有涉及到这次出來的一些事情,其心中有些不耐,正准备不管那么多,就要起身,去将其全部诛杀,
却听郝连家族中那后辈合体初期的高手郝连哲瀚,向郝连德辉抱怨到:“六爷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沒办法得到那欲望之剑,老祖宗他们为什么还要派我们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