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梦依蓝轻轻额首。“至于那三样东西的使命。先生也应该有所了解。”
“我有所了解。”习昊一呆。随即苦笑摇头。“梦姑娘。你就不用给我打哑谜了。还是直接说了吧。”
“呵呵~~~~~~~想不到先生也会有这么急促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笑声从梦依蓝口中传出。只见她右手轻掩其口。眼角满是笑意。美目淡淡看了对方一眼。遂神色一正。也不再废话。
“那三样东西。实际就是三道之人所称的三大神器。它们的存在对修行界有个制约作用。所谓的问心之誓。天魔之誓。都是对它们而发。若有人违誓。它们则会联合降下惩罚。三道无人可以抵挡。故此所有人才不敢违背誓言。修行界遂稍微安稳了一些。”
“哦。”
习昊轻轻应了一声。脸露恍然之色。随即眉头又是一皱。“不过。如果它们的功效如果只是这样。那完全沒必要吧。虽然神器厉害。让他们有了顾忌。但也只是不让他们随便发誓而已。对于稳定修行界的作用应该不是很大吧。”
“的确。”习昊话语一落。梦依蓝还未及开口。一旁的刹天就已经上前一步。傲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它们的存在。最主要还是制约和惩罚。三道之人。随着修行的加深。修为会越來越高。本身具有的威能也会越來越大。到了某种程度之后。若是随便出手。对这个世界却毁灭性的灾难。所以是不允许他随意动手的。若是他们违反这个规定。三样东西就会降下惩罚。”
“啊~~~~~”
习昊一呆。顿时想起所有的三道之人。超越了地仙境界之后都很少在修行界出现动手之事。顿时亦明白了过來。遂轻轻点了点头。
“难怪各大宗门他们的祖师之中。都有超越了地仙后期的高手。可是门派争斗之时却从來未见他们的身影。只有自己嫡系最后一个传人即将被杀之时才能出现。还只能保护。不能复仇。一旦弟子被杀就不能出手了。”
说着。其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梦依蓝和刹天两人招來两件东西的情形。心中却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不由蹙眉思考起來。过得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糊涂子在即将突破达到永生之境时。出现三色云彩的事情。当下其头不由抬了起來。
“请问。是不是在修行界即将达到永生境界的时候。那三样东西也会出现。”
“永生境界。”
梦依蓝一愣。随即笑了。好像笑得很开心似的。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
“永生境界不过是一个笑话。人是不可能达到永生之境的。身为三道始祖的我们也不能。只能通过某种方法保存记忆。修为转世。不过也只能历经三世而已。
帝释前辈他们虽然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算得上永生。但也只是他们的记忆思想可以保留而已。修为却完全來此于他们传承所用的妖兽。”
“啊~~~~~~~”
原本静静依偎在习昊怀中的牟依嘎听闻此言。却是一声惊呼。双眉一皱。道:“梦姐姐。不对啊。我们曾经就认识一个前辈叫糊涂子。说永生境界是存在的。并且他自己就快达到了啊。”
说着。其头又转了过來。向习昊投去询问的目光。“习昊。你说是吧。”
“妹妹。你太傻了。”
梦依蓝轻轻一叹。眼中露出难得的落寞之色。似乎若有所感似的。只是不知是因为牟依嘎的单纯而感慨。还是因为其后面即将要讲述的话语而感慨。
只见其微微摇了摇头。转眼看向殿外悠悠的白云。贝齿轻启:
“远古之时。巫族之人专修元神。故此能力虽然强了。但却不会增加寿命。后來我们在修炼的过程中发现。按照新的法门。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也曾憧憬过永生。可惜事实却并不是如此。人体的承受也是有极限的。只要体内的力量一旦突破某个极限。其身体必然不能承受。而随之飞灰湮灭。
你们上次所见的那个糊涂子。就是快要达到这种极限了。一旦其突破。身体必然无法承受。他死是必然的了。并且这种身体承受不住力量而湮灭。还回引起不小的爆炸。对这世界造成一些损害。
当然一个两个是无所谓了。可如果这样的情况多了。那这世界最后必然走向灭亡。所以那三样东西才会在其即将突破之际。就先将其无声的灭杀。”
梦依蓝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牟依嘎心中虽然伤感人最后的归宿必然是死亡。同时也对神器灭杀修行者的事情有些不舒服。但其心中也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当下亦沒在多言。
而习昊却依旧是眉头紧皱。手微微一抬。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似的。
帝释一见。不由淡淡轻笑。道:“习公子是不是在疑惑你们所见的那糊涂子的修为似乎还不如我们兄弟、以及梦儿三人。为何我们的身体不会崩裂。而他们却会。”
“不错。”
习昊轻轻额首。“不仅如此。在我的了解中。远古之时。我巫族祖先之中。所有的人都几乎比那糊涂子强大一百倍。。。。。。。。”
梦依蓝淡淡一笑:“先生真是心思缜密。不过我们的情况却有些特殊。我们三人是因为融合了那三件神器的原因。而师父他们则是因为其身体本來就不是人类的躯体。至于上古巫族。则是专修元神之力。体内是不存在攻击力量的。他们的攻击都只是用元神力控制周围的天地之力而已。”
说着。她又不由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些伤感之色。“或许这就是人的悲哀吧。照现在的情况看來。要想永生。融合元鼎却是唯一的办法。也难怪桑亚蒙他们会如此疯狂。”
“原來如此。”
明白事情前因后果之后。习昊亦是一阵唏嘘。一口长长的浊气从其口中吐出。看向远处的天空。心中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觉得梦依蓝等人所言除了融合元鼎之外。人就沒办法永生之说法是错误的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沒有任何的原因。同时也沒有达到永生的方法。可那种感觉就在心中产生了。并且还那么强烈。。。。。
。。。。。。。。。。。。
关押摩呼茶的石屋有些昏暗。只有侧墙上一个半尺见方的小洞射下一道阳光。才让人觉得这不是九地之下。
“嘎吱~~~~~~”
一声轻响。石门慢慢打开。冥月、孤鸣两人鱼贯而入。看着眼前苍老的妇人。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起初他们传音给我说。你想要见我。”摩呼茶回过头來。浑浊的眼睛。早已经失去了其身为大祭师时的锐利。不过。这却多给了人几分慈祥之感。
“是的。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冥月轻轻额首。脸上并沒有过多的表情。
“唉~~~~~~我知道你迟早会问的。”摩呼茶轻轻一叹。萧然的摇了摇头。“是关于选你做天祭使者的事情吧。其实在几百年前。我将你带回曼荼罗之地时。就已经决定了让你做一个有名无实的传承者。”
“什么。”冥月一呆。本來她仅仅想问自己的传承失败是否真的是意外。不料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让其顿时不由愣住。半天说不出话來。过得许久。才双目一睁。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做这个牺牲品。”
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冥月眼中的怨恨太深。摩呼茶竟然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见她轻轻扭头。看向别处之后。才好像心安了一些似的。长长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为了我的私利。让很多人受伤。你就是最主要的一个。你听我慢慢说。”
说着。她又停顿了一下。眼睛呆呆看着墙壁之上射下的那道光柱。良久才无尽萧然的开口。
“你的体质是万中无一的葵阴之体。乍一看很适合做天祭的传承者。可是你一旦传承。却注定会失败。当年。我就已经计划这次的天祭出现异常了。见到你之时。我自然是欣喜异常。并且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的跟我走。我还设计了在你生日之际。让你儿时玩伴死在你面前的事情。”
“什么。”
一直以來。冥月都以为当年那个曾经说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小男孩是死于那几个顽皮的孩子。并且认为自己已经为他报仇了。此刻听对方这么一说。才明白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顿时。其身上的衣袍立即无风自荡起來。小小的密室之中全是肃杀之气。
谁知摩呼茶却是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抬了起來。“我知道。你很恨我。也有很多事情可以恨我。但这件事。你却不应该、也不能恨我。”
“不应该恨你。”
“哈哈~~~~哈哈~~~~~~”
冥月一呆。随即凄厉大笑。良久才突然止住笑声。凤目一瞪。两道寒光直射而出。
“难道就因为你将我带回了曼荼罗之地。让我学得了一身本事。让我多活了几百年。可是。你可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