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那有什么好?”
罗森看起来很震惊。“我亲爱的黄先生,那太棒了!我有心
理准备,事实上,应该说我期待如此,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很
聪明的人。”
“你知道——”黄先生瞠目结舌。
“不是很具体,但我已见到曙光了。现在可否请你回到屋里
去梳洗一下?你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你还需要能量来应付今天下
午呢。我们要一起玩一个游戏。”
“噢,老天爷。”黄先生说着,边摇着头边蹒跚地走向屋子。
罗森一直看到他消失了为止。
他蹲在栏杆处陷入沉思之中。
“好了,各位女士、先生,”等到大家于三点钟集合在阳台
上后,罗森开口说道,“过去两小时中我很努力地工作——为
了给大家贡献些许欢乐,我很乐意牺牲一些个人的心力,而我所
要求的回报只是你们大家的尽力配合。”
“遵命。”黄先生忧郁地说。
“唉,唉,黄先生,别这样不合群好吗,当然喽,你们都知道
这游戏吧?”罗森点了一根烟。“我把一个‘宝藏’藏在某个
地方。我留下了寻找的线索——一种缠绕的线索,你们知道,必
须遵照指示一步一步来,在每一个步骤我会留下一个线索,如果
解读正确的话,就可以指引到下一个步骤。
这个比赛,当然,脑筋好的占便宜。”
“那么,”赵小霞太太难过地说,“让我退出吧。”她穿着
紧身毛衣以及更紧的裤子,而且她还用蓝色蝴蝶结把头发绑起来。
“可怜的狄春锋,”范晓妮嘟囔着,“我相信我必须要和他配对,
靠他自己他一定连一垒都上不了。”
小天傻笑,黄少东则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我们要分组,
那我选择赵小霞太太,看来你只好独自一人了,黄先生。”
“或许,”黄先生满怀希望地说,“你们年轻人希望自己
玩……”
“还有一点,”罗森说道,“所有的线索都是用引句的方
式,你知道。”
“噢,天呀,”赵小霞太太说道,“你是说类似像‘先战争,
先和平’这种东西?”
“啊——是的,没错,但不用管它的典故,只要管文字本身
的意思就好,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黄少东说道,“宝藏是什么?”
罗森把熄灭的香烟丢到烟灰缸里。“不能说。准备,开始!
现在我给你们第一个线索。这引句是——”他停下来,众人热烈
地倾身向前——“‘首先该在海里游泳。’”
黄先生说道:“吓!什么鬼东西,”然后他就坐进他的椅子里。
但是赵小霞太太黑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然后她跳了起来。
“就是这样吗?”她叫道,“老天,这没有那么困难,罗森先生。来呀,泰山,”然后她迅速地跑过草皮,黄少东笑着尾
随在后。他们朝着矮墙方向跑。
“可怜的陶明,”范晓妮叹道,“她是好心,但是她的脑
袋却不怎么灵光。她弄错方向了,毫无疑问。”
“你跟她有不同的看法喽?”罗森问道。
“罗森先生,你当然不会要我们去搜索整条洛河,因此
你所指的一定是有范围的水泽。”她跳下阳台。
“游泳池!”蒋小龙上校叫着,急急忙忙地尾随她。
“了不起的女人,你的女儿,先生,”罗森目送他俩离去
时说道,“我开始认为狄春锋是个幸运到家的年轻人。”
“妈妈的智力,”黄先生说着,突然眼里发出光芒,“好家伙,
我兴趣上来了。”他快速地离开阳台。
他们发现范晓妮在得意地把一条从游泳池中捞起的还滴着水
的大型橡胶鱼放气。
“有了,”她说道,“过来,狄春范,注意一点。不是现在啦,
笨蛋!罗森先生在看呢。这是什么?‘那么它应该在奶油中游
泳。’奶油,奶油……餐具室,没错。”然后她像一阵风一样地
奔回屋子,上校紧跟在后。
罗森把字条放回橡胶鱼中,充气,塞紧出气口,然后把它
丢回到游泳池中。
“其他人很快地会到这里来。他们来了!我想他们都已经赶
上了。来吧,黄先生。”
范晓妮跪在餐具室内的大型冰箱前面,从奶油盆中挖出一张
纸片。“黏糊糊的,”她说着,皱起鼻子,“你非用奶油不可吗?
帮我念出来,狄春锋,我弄得一手都是。”
蒋小龙上校读出来:“‘那最后,老兄,它应该在红葡萄酒
中游泳。’”
“罗森先生!我以你为耻,这样太简单了。”
“愈到后面,”罗森淡淡地说,“会愈来愈难。”他望着
这对年轻人冲过门口到酒窖去,然后再把纸片放回奶油盒中。等
他和黄先生把身后的酒窖门关上时,他们就听到赵小霞太太的脚步
声在餐具室中。
“可恶,范晓妮八成忘了她那串项链的事了,”他们由阶梯
上看着时,黄先生嘀咕着,“女人全都一样!”
“我不相信她会忘了。”罗森喃喃说道。
“啊!”范晓妮叫道,“有了……这是什么,罗森先生——
莎士比亚?”她从酒窖架中两只尘封的酒瓶间撬出一张纸条,皱
着眉看。
“上面怎么说,范晓妮?”蒋小龙上校问道。
“‘在绿林树下’……绿林树。”她慢慢地把纸条放回去,
“比较难了。我们有任何绿林树吗,爸爸?”